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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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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福儿凝住呼吸,手足被无形的丝线捆绑住。太子俯在她颈内,手滑在她小腹上,轻轻抚摸,烫出火星的声音滚出来,眼角斜飞入鬓,含着沉沉笑意:“你每个月都肚子疼,太医讲,喝花茶能止痛,我就为你每月亲自烹调妇科不顺,让你不能顺利受孕,众人求请我纳侧妃,我不,我只要你给我生孩子,我为你私寻民间好手,只为你快点儿诞下孩子。福儿啊福儿,你终于有了,我守护你们母子如金山银海,生怕被人偷了,恨不得半刻都不离开,可是”
  他呢喃下去,就像在讲一个没头没尾的故事,但谢福儿已经听不进去了。
  这是在说什么?他是真的疯了不成?谢福儿脑子一晃,群芳荟上他心思细密,暗中叫人给自己递热茶的情景掠过像被什么劈了一道,她心一动,揣测,但又说不出口。
  太子见她软如鹅絮,身型一抑,“跐”一声,罄力撕开她深色男装袍子,露出女子粉娇内衣,因为着男装,又是冬日,里面加了好几件,虽然麻烦,却被他顺利一层层摘除。
  “福儿,给我的时候,叫我夫君就当最后一次,好不好——”温和求欢的渴求叫谢福儿醒悟,弓起膝,刚一张嘴,被他吮住两瓣唇儿。
  太子含着嫩肉,头一偏,目光落在身下人裸出的半边胸脯上,烧红了俊脸,腹下有些异状,好像有什么急着往外涌,手忙脚乱了。
  该死的,这辈子,自己还是个童男子太丢人了。他恼火,羞愧,近乎粗鲁地制住她的挣扎,掰开她,扶着自己朝里面挤进去。
  第62章
  两具上衣齐整的年轻肢体交缠,惊得榻边小几上的物具哗啦作响。
  他压得她一副身子快要折掉,着了魔似的将她下/身玉柱往外拉扯,揽到精瘦腰身上。
  “福儿就这一次,求你。”太子意乱情迷,嘬她耳轮。
  两人双双挣扎了一下,谢福儿突然觉得身上人身子一绷,腿间一凉,湿黏黏的一片,有什么喷溅上去。
  她飞快撑起身,一把推开。
  这具身体是生涩的,禁不住主人第一次就这样莽撞,不受脑子的使唤,还没入港,就在门口萎靡了下来。
  太子颓然,却再没别的心思,平静拉下袍子,绑了发,见谢福儿要走,眼一沉,上前两步拉住她手腕。
  “殿下,你逼人太甚!”谢福儿这回是真的恼了,转过头一巴掌甩过去,啪一声清脆透心,用了十成力气。
  一个明显掌印明显浮在男子脸上。
  他缓缓放了手,脸上却一派轻松,半玩笑半认真,吩咐闻声来的下人:“来啊,送谢美人回太傅府,好好侍候着,不得怠慢。”
  车夫哥撸把袖正要凑近,谢福儿狠狠一剜,哪还用人送,夺路下楼。
  城南驿馆外,老槐木边,身穿赭色便袍的年轻小黄门侍郎见男装女郎出门,松了一口气,朝身边的上司捶胸口:“亏得美人出来得快,不然可真得想法子进去。”天下哪个男人戴绿帽都行,偏偏皇帝老儿不能吃这记闷亏。
  “进去?真有什么也不能进去,闹大了,被人捅出来,美人可就真是难得回宫了。”胥不骄也是紧张的一手汗,但对自家圣上的心意更清楚。
  小黄门哑口,再一偏过头,见银袍长身的男子携着两名奴仆,从驿馆出来,上了一亮乌盖简车。
  贵胄男子头一转,半边白净脸庞上的娇小五指印痕在青天白日下尤其醒目。
  “中常侍”小黄门胆战心惊。
  胥不骄也是看得一紧,却没说什么,只整了整衣襟,瞥一眼下属:“脸擦干净,回宫去给圣上报去。”说着朝不远处的车驾走去。
  小黄门纳闷儿:“擦脸干什么?”
  等会儿报给皇上今天美人行程,两个时辰,连带见了两个男人,这场脾气是免不了的,疾风骤雨龙津凤唾劈头盖脸,做臣奴的只能硬受,哪有胆子擦。胥不骄早有经验,哼一声,提胯上车。
  *
  谢福儿徒步回太傅府时,进了黄昏,天色暗下来一片,侧门阿赏早就没了踪影。她来不及多想,沿路偷偷进去,院子里陆续掌了夜灯,幸亏熟门熟路,贼头鼠脑儿避开家人和宫人,打算先窜进谢延寿后院,沿路返回,背后一声差点儿把她魂儿吓飞:“不孝女!”
  谢福儿后颈衣领被人一拎,悄无声息抓进了弟弟院内耳房,转过头,谢爹爹阴着一张阎王脸。
  爱女困住一干贴身宫人在院外,独留阿赏在里头伺候,别人不敢说什么,谢太傅过来却起了疑心,也不好声张,进去一瞧,儿子一个人睡在里间,哪有女儿的影。
  外间守着的贤志达见是美人家的父,什么都招了。
  谢太傅连忙叫了个嘴严靠谱的老家人去暗中到外面找人,自己守在儿子院里。
  老家人追到桃李堂时,人已经走了,再等跟回来,只在侧门搜着昏睡如泥的阿赏,一问不得了,赶紧进来跟自家大人讲了。
  谢太傅骇得半死,听阿赏描述,心中有点儿猜测,临到傍晚,怕外面的宫人久了怀疑,叫阿赏主动在里面大声说:“美人拿这条帕子给少爷揩吧”好容易提心吊胆挨到现在,见女儿还是咬着嘴,只说去过桃李堂,怒了。
  谢福儿这才坦白从宽:“太子差人请女儿去过驿馆一趟。”
  谢太傅从柏梁台那事儿后早就有些猜疑,沉默半会儿,再伤不起了:“圣上接你回宫之前,你再不能出这宅子了,免得再生枝节。”
  谢福儿见谢爹爹不责骂自己,愈发对太子谜团渐深,忍不住:“皇上是不是不准太子出京。”
  谢太傅不愿意多跟女儿说朝事,但生怕她被人利用反倒不自知,拉闭门帘,坐回圈椅内,小声说:“二王案背后有异。”
  谢福儿一疑,谢太傅说:“二王案承包白龙山的私矿一事,幕后人到底是不是太子虽不知道,但圣上顺着密奏查过,怀疑这事是太子派人主动揭发。”
  谢福儿不信:“天下人都知道太子跟那兄弟关系交好,二王倒了,他自断手足,还会因为这场案子被朝廷怀疑,对他有什么好处?”
  谢太傅哼笑:“就是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太子和二王交好,太子主动揭发就证明了自己清白,才能够无惧被怀疑。至于好处——”
  谢福儿听得心惊,见谢爹爹继续:“双胞兄弟在封地势力不浅,郡国兵在郡国当中数一数二,郡国就像小朝廷,跟中央朝廷本来就向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不被圣上觊觎防范是不可能的。两个兄弟本来轻易是不出郡的,当年老皇爷在京中过逝,你当两兄弟打心眼愿意来给自家老头儿奔丧?是圣上借机召来守孝,把两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多少放心些。没料太子竟利用起这两兄弟两个亲王因私矿案押禁在京中大狱,封地的家臣家将虽然不敢说什么,但你当他们真的没想过救自家主人出来,对皇上没有怨气?那些郡国臣兵可不是吃素的,知道要救两个主人,只能倚靠太子,如今闹着要太子出京的,除了陈太后和原效忠孝昭帝的旧臣,二王封地的官员们吵得最厉害,还主张要将太子接到两个亲王的封地养病呢。”
  谢福儿揪了揪衣角。
  高长宽即储君位后,沉溺吃喝玩乐,专长无非是结朋聚友,收纳大厨,叫人以为这皇嗣年纪尚小,还不成气候,与民间的酒肉子弟无异。
  随后假借疯病,集聚各方力量,只为保全性命,避走京城。
  她明白自己对于太子来讲是什么了,棋子一枚。
  与圣上的宠人驿馆私自晤面,哪个天子能容?这事份属皇家丑闻,他是嗣太子,总不会因这事误了性命,最大可能就是被暗中施罚,例如褫位驱走。
  自己成了他临门一脚的离京助力。
  只要能离开京城,太子无所不用其极,连储君位都顾不得,满腹身心地只想赶紧先开溜。
  京城和皇宫,对于他来说到底是多可怕?
  皇帝虽不见得舍得将下一任皇位交给侄子,至少到目前为止,面上对他好得很,可这太子满打满算,就像未卜先知,预计待久了会有什么劫难似的。
  天色不早,太医要进来给谢家小国舅换药,父女再不多说,散了。
  ##
  十来日一晃而过,谢夫人传了桃李堂的事,手续文书都办了,孔君虞确实是个办事麻利,不拖泥带水的人,也不需要多提点,按照谢福儿那天建议的,着手改建书堂。
  谢福儿被谢爹爹说过,暂时也不敢再偷出宅,只能听娘转告那边的动静,有什么问题再托人带话给孔君虞。
  年前正好是学堂招收新学子的日子。
  孔君虞带信进来,说是按往常惯例,这几天要给新收学子登记、收纳束脩推荐书,顺便提了一下,附近另家私办启蒙舍也同时在招生,刚巧算是打上了对台戏。
  那家书堂谢福儿听过,跟桃李堂距离不远,两个启蒙舍正好在城郊两个村庄一东一西,基本吸收了郊外所有的幼童生源,算是竞争对手。
  西边那家的出资大东家是京里皇商,无论学堂的山长和教师的人数,还是校舍的装潢规模,都是桃李堂现在难及的。
  她想了想,换了衣服就领着阿赏直奔城郊。
  刚一近书堂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孩童声,门口询学的寒门子弟排成小蛇,竟还拐了个弯儿。谢福儿讶异,生意挺好啊,还指望门可罗雀,被隔壁那家湮了呢。
  孔君虞看见谢福儿来了,起身迎面过来。
  两人说了些近来情况,走到学堂门口,还是熙熙攘攘,有越来越多的态势,孔君虞看谢福儿疑惑,主动指了指西边那头,语气是天上掉馅饼的庆幸:“每逢这光阴,桃李堂远远比不上那边人多的,可今年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轮流转,村子里来了大批衙役官差和工匠,说是郊区的主径大道一遇雨雪泥泞不堪,不便进出城,特在年前翻田修路。挖土掘地,刚巧就断了西边学堂那边的路,庄镇上的人嫌不方便,上个学还要绕路穿小径,麻烦,所以大半跑咱们这儿来了”
  谢福儿大喜:“修路,好呀!朝廷体恤百姓啊!吾皇英明啊!孔兄啊,您真是我实实在在的大福星啊!只是这样,就得加快步伐扩充校舍和师资了,日后就得更加麻烦孔兄弟了。”阿赏默想,哪是朝廷体恤百姓,分明是朝廷体恤了您荷包暖吧。
  孔君虞第二次见她,又亲近几分,凑近了,低下头颅,压低声音,说:“是谢小姐是桃李堂的福星才对。”
  谢福儿见他果然早就识破,也不介怀,干脆揖了个女礼,笑了一下。
  与此同时,桃李堂大门不远处,简易马车的帘子卷上了几寸,四下是武人打扮的便衣卫尉,掌管京都治安的骑都尉和执金吾骑在高头大马上,左右敬审探视。
  掌管京城土木营作的将作官员神色严谨,恭敬立在车驾外,垂头朝窗内汇报补路情况,里面久没回应,不用问,压根儿根没听进去。
  陡然,里头有人喉咙一动,似乎要开腔,老将作立刻噤声,大汗也不敢出,只听窗内声音压着薄怒:“朕眼神都花了,什么骗人鬼玩意儿,那些番邦的长毛怪净说瞎话,岂有此理,还说这千里镜能瞧见人脸上的汗毛,大话扯到天边去了来来,不骄,你瞅瞅,他们两个,那是贴在一块儿在讲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换了正文
  第63章
  快到中午,桃李堂外人头攒动。
  年前是入泮报名的拥挤时光,现在西边断了路,村前庄尾成了谢福儿一家独大,乡民们潮水般一波一波地涌,但凡能得读得起书,上得了学堂的,各自趁午休工余时光,牵着自家的适龄子弟过来,叫人应接不暇。
  除了新生,下午还有课的老生也陆续返了校舍。
  阿赏见人太多,生怕有什么冲撞,催促进去,孔君虞知道谢福儿女儿身的身份,也怕怠慢了,亲自陪她进去,贴心说:“外面有人打理,先熟悉熟悉里面也好。”
  悦耳的书声琅琅中,晒着冬季暖阳,谢福儿在教室门窗外,看着素儒士袍的老先生手持鸡骨戒尺,尖头圈点书上字句,令学子朗诵。
  莫名其妙竟然想起他穿襜褕的外傅模样谢福儿敲敲额头,拉回思绪。
  学子大多八岁以下,五六岁居多,最年幼的甚至刚满三个春秋,个个玉雕粉砌,活泼灵光,虽然简衣朴服,但掩不住朗朗生气,一见到孔山长跟一名脸孔美貌郎君在窗外,估计是学堂新来的师长,禁不住好奇,东张西望。
  一名四五岁男童正是胆子大的年纪,趁授课师长背过去,从板凳上跳起来,对着谢福儿做了个鬼脸。
  谢福儿指头翻起鼻孔,拉扯眼皮,对着他做了个猪鼻子兼吊死鬼眼,小男童倒吸一口气,被唬了回去,天下居然还有做鬼脸做得这么丑的人旁边的孔君虞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低声劝:“对着学子要庄重。”谢福儿视他的话为圭臬,收起嘴脸。
  “徐光修——你家人供你读书,就是叫你来虚耗光阴的!”授课老师回头察觉,一个戒尺丢了过去,命中率百分之百,哐啷一声,落在男孩课桌上。
  这时代,果真是尊师重道,谢福儿看见徐光修乖乖捧起戒尺送到师长手下,伸出白嫩小手掌,皱紧眉头主动由老先生打了五下,鞠躬:“学生受教,老师费力。”又自觉站到最后一排,抱脑勺蹲下。
  孔君虞见身边女孩性子就跟桃李堂的学童差不多,心里就像被冬阳照进来一样,英眉一起伏,见阿赏瞪过来,才收起心绪,悉心介绍了桃李堂的课堂教学,大概分为师长授课、学生背书、师长复讲。
  大半时光是师长点拨、指导,学子自学。
  每到月末,还会举办会讲,即是师生坐一块儿检验学习成果的阶段。
  启蒙馆的孩子们一天真正在学馆的上课大概是两个时辰,上下午各一个时辰,离家远的,几岁大的学童可留在学堂吃中饭,后头有火灶,自带饭食也可,搭伙也行。
  这倒是叫谢福儿有些惊讶,原以为在学而优则仕的时代,娃娃教育该不比自己那年代松,就算没什么奥数班培优班精英班小成龙成凤班,至少也不该这样松散,原来古人倒是比今人重视天性得多。
  临到中午,谢福儿打发阿赏去灶房帮手,给学子造饭,听孔君虞说了一通,有问题,两座教舍一如本朝其他学馆,采取纵向混合班,也就是说在一起上课的学子年纪跨度很大,小的才三四岁的开蒙年龄,三字经千字文都读不大清,大的有六七岁快出启蒙的年纪,天资好一点儿的国学论语已经诵得满口珠玑云烟了。
  孔君虞见她有分班的意思,笑着解释:“大小聚在一处,能够培养长幼之序,师门之谊,也能培育长龄学子在幼龄学子面前的待人接物和自我约束能力。不同年龄层的知识糅杂一起,便于大童反复复习,小童也能够提前接受。”
  这年头教育理念果真跟今人大相径庭,谢福儿挠头:“幼儿教学还真是麻烦,幸亏有孔兄提点教导。”
  孔君虞趁阿赏不在旁边,掂足了一些勇气:“谢小姐怎么还叫我孔兄。”
  谢福儿走热了,穿的又多,脸红扑扑的,小声笑:“那我今后外人面前称你一声孔山长,私下就叫你孔大哥了。”
  孔君虞见她面颊酡红,汗丝子凝在乌黑绿鬓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害臊,袖口往下一滑,拿出帕子,送到她手上。
  谢福儿不好拒绝,反正也没人看到,拿过男帕擦起汗,忍不住问:“孔大哥既然知道我女儿身份,怎么不问我是谁呢。”
  孔君虞早就想过,估计是东家家里得宠的大千金,否则哪会有这个胆识和空闲,得了家人准许抛头露面打理外务,勾唇一笑:“总不是狐狸精怪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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