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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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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恭使见这少女面貌娇媚,余着些天真,手段却像个陈腐的老人,把金叶子推过去:“我看谢女史懂得很啊。”顿了顿,又婉道:“宫里跟民间差不多,各型各状的人都有,女史今后可千万别以偏概全了,奴婢是女史这边的人,自然无所谓,若遇着个纠结的,女史碰鼻子灰可就难堪了。”
  世上有人吃受贿这一套,有人偏偏就不吃。
  谢福儿没想到自己碰到个不爱财的,或许人家哪又瞧得起这些,皇后那边的人,什么没见识过?用力太过猛了,反倒闹出笑话,只得挠挠后颈,收起来。
  **
  秦恭使带着谢福儿出了尚仪所,穿过庑廊,拐到了一间小厢。
  两名年长宫人已在檐下等了很久,谢福儿才知蒋皇后嘱咐过,要给自己验身。
  女官进宫一般不验贞操。
  但她毕竟不是普通女官,未来是要进养德殿储备东宫的。
  谢福儿只当是日后进养德殿再验,没料这么快,提前也并没人通知,没做好准备,心里正吊着水似的,秦恭使已迫不及待嘱咐:“请谢女史进去吧。”
  突然,门口传来一声传报,来了名五十上下的老妇人,锦袍华带,十分贵气,头插鹤形翠羽双面钗,身边还伴着四名宫女。
  宫人一看,纷纷迎上,行的是大礼。
  明明像是哪个宫的主人,老妇人嘴里却又自称的奴婢。
  谢福儿拿不准是什么人。
  几人谈吐之间,谢福儿才知道,这名妇人是当朝皇帝的乳娘,将皇帝哺到了三岁多,品阶名讳为“太姬”,膝下几个亲儿子都是朝廷栋梁,各执要岗,其人晚年被赐了太姬勋爵,在宫里养老。
  太姬这女官品阶极高,而且超然,与长公主是同一品级的,因与皇帝的亲厚关系,甚至跃过公主之流。
  皇子乳娘得催出好奶,不能吃刺激发物,用食处处小心精细,这名卢太姬养得皮白细肉,几无毛孔,说话也是慢条斯理:“圣上吩咐奴婢亲自为谢女史验身。”
  几名宫人面面相觑,秦恭使也眉头一结,迟疑道:“太姬,奴婢与您一起进去帮忙吧——”
  卢太姬眼一沉,语气犹慈和:“秦恭使放心不下老太婆验贞操的手法?”
  秦恭使垂头:“不敢,若太姬都信不过,宫里也再没第二人了。”将谢福儿交给了卢太姬,在外面等候。
  卢太姬将谢福亲自牵进内室,拉了帘幕,意味深长上下将眼前女史打量一番。
  谢福儿明白了,这是那人的意思,他特意叫心腹宫人过来为自己遮掩失贞一事。
  他在外偷幸了自己,并没有纳自己进宫的意思,却叫人来协自己过关,不让自己陷入欺瞒皇家之罪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虽是皇帝那边已暗下旨意,卢太姬还是得做给皇后那边的人看,身边宫人布好水碗,拿针刺破谢福儿的指腹,将一滴血滴到水里。
  这一步叫刺血验贞法,据说处女血凝珠而不散,妇女血见水则融。
  不管谢福儿信不信,反正这年头的人是信得不得了。
  指血入碗,卢太姬飞快撒了几颗白色粉末进去,血立刻凝成一团红珠,经久不散。
  雪雪呼痛的谢福儿噤声,成了好奇宝宝:“洒的什么?”
  卢太姬不喜她多话,长眉一揪:“盐能固血。”说完,又从腰身拿下一个寸高的瓷瓶,倒出一些粉末在地上,叫谢福儿岔腿坐在粉上,下身定住不动,拔下头上一条翠羽去搔少女鼻腔。
  这一步叫做粉末验贞法,处女气轻,呼之不起。
  这个法子谢福儿倒听过,可绝壁不信,动静大的人哪儿沉得住气?
  一搔下来,她鼻子痒痒,阿嚏一声,将地上粉末噗一声吹净了。
  卢太姬默默重新撒了一把粉末在地,自欺欺人喃念:“粉不起落,处女状。”
  最后,卢太姬叫谢福儿躺在板榻上,褪去衣衫,观察胯关节。
  谢福儿忍不住了,抬起头好奇:“这又怎么验出是处子?”
  卢太姬知无不答:“处女胯骨关节闭合,与大腿根处浑然一体,妇女有过房事,胯部自然分得开些。”
  谢福儿哈哈笑起来:“那万一只行过一次房呢?”
  卢太姬见她毫无心肝脾肺,啐责:“在娘家卖弄天真,能得爹娘宠爱,在宫里还这样不知眉眼,就只有讨没趣了!”
  谢福儿捂了嘴。
  卢太姬摘去少女胸衣,两团少女鸽般乳|肉挺立在胸脯上,莹莹俏俏。
  她两只老掌覆在上面,沿了乳缘,透过嫩薄皮肉,揉揉摁压小巧乳核。
  还在发育期呢,谢福儿又涨又疼,捂胸赧道:“嗳哟。”
  卢太姬老怀安慰,这个不用造假,声音不混浊,悦耳动人,宛如孩童,床帏间能令男子成为长胜将军,雄风复卷,极得床伴欢心,想来一边抬笔在旁边记下,一边将她圆臀轻揉一把,畅意十足:“这声叫得好,是个娇娃。 ”
  最后一步,则是最最关键的,伸指入瓮,直抵蕊芯。
  这个最考验功力,既要验出真赝,又不能破坏被验女的贞洁。
  短了轻了摸不到那一层,重了深了,又会捅坏牌坊。
  第14章 内情
  卢太姬净过手,抹上特制香油,褪下谢福儿裙裤,分开两腿,指腹轻勾,进了玉门。
  实在羞涩。谢福儿屈起双腿,双手捂脸,忍着老妇人在下|身捣鼓半天,听她在两腿间疑惑出声:“咦?”
  谢福儿屏住呼吸:“怎么了?”
  卢太姬疑窦升起,女子花/径略微张松,有开拓过的旧痕,可那层细软屏障却并未完全裂损
  若遇着经验不够或不经心的验身人,根本察觉不出这女子失过贞。
  便是说,这女子与人行过欢,但那男子并未一捅到底。
  没有一捅到底的缘故很多,有可能经验不够,有可能器物短小
  总之,这少女分明也算还是个处子。
  卢太姬管不了多少,反正是好是歹,今日不过是要帮皇帝拿出个处子结果,只道:“无大碍。谢女史放轻松些,待老身将手拿出来。”
  谢福儿脸一红,刚一紧张,将这老妇的手指头夹得出不去了,松弛下来,放出花园。
  验贞结束,卢太姬将单填好收罗,交付给宫人:“已妥,雏体无误,劳转给图华宫那边。”
  宫人礼貌接来,道谢行礼:“有劳太姬。”
  卢太姬望一眼谢福儿,离开了。
  从小室出来,谢福儿随秦女史又去领了几套服装与用具,翻弄了会儿,压在最下面的几面就是本朝宫廷里大名鼎鼎的开裆裤。
  她新鲜,光天化日下一摊,欣赏起来。
  几条开裆裤,名为“胫衣”,类似现代的长筒袜,从脚板到腰身一起将人包起来,面料是香软软的绸棉,裆处却开了拳大小的口,像是婴儿装。
  秦恭使转头一看,忙催她叠好:“不雅,谢女史回去看不迟。”
  谢福儿这才勉强收起来,却很为难:“一提外面的裙子,或者步子稍微迈大一些,不全走光了?”
  秦恭使顺便教导:“宫律令,劳毋袒,暑毋褰裳。宫闱之内,人人都是小步碎行,不得大声喧哗、随意乱跑,怎么会走光?”
  谢福儿还是钻牛角尖:“那我万一想提一下裙子,还得掂量着找个没人的地方?”
  秦恭使无奈:“女史怎么就非得要提裙子呢?宫人不可随意提裙拉裳,整理衣冠,除非圣上许可。”
  谢福儿还就死在提裙子这问题上了:“提裙子不是很正常吗?挠痒,整理行头啊,腰带松了都有可能啊。到时有这个需要,提裙子还得叫圣上下旨?这小事用不着麻烦他老人家吧”见秦恭使脸色越来越暗,还是忍不住虚心请教:“好吧,那要正巧在外面裙子松散了,不得不提,我得怎么跟圣上打招呼?”
  秦恭使知道这女史做过男子学问,本以为是个通透圆滑的,没料为人处事方面竟打破砂锅问到底,郁闷了:“圣上若叫哪个提起裙子,那就是有召幸之意了!开裆裤在皇宫内廷数代以来的用意,不外就是便于天子随机行事罢了。”
  谢福儿吸口冷气,再不多问了。
  看来以后得将裙子系牢点儿,大白日的在外面就算裙子快垮了,也得气沉丹田,给憋回来。
  谢福儿领了物事,又与秦恭使转了几圈,与几名女官捧了头,夕阳西下,住进了尚仪局的司籍院,开始入宫生涯。
  黄昏刚过,部分宫人卸下岗职,纷纷返回院内,正是用膳的时辰,院外传来衣料摩擦和步伐咚咚,伴着碗碟落地,一声恸哭,司籍院一些大胆宫女探出去望。
  谢福儿初来乍到的,不敢太张扬,拉了秦恭使问,才知道原来是隔壁司乐院一名宫人去椒风宫送琵琶,不慎碰倒乐器,管弦有损。
  贤妃排舞时听到声音有误,破了舞步,大怒,通查下来,找到这名宫人,责令入敬法殿领罚。
  院外压抑的哀嚎经过司籍院时飞过墙檐,渐而断弭。
  秦恭使趁机对着谢福儿敦敦教诲:“郦贤妃善舞,以此为傲,连圣上都赞不绝口。这宫人犯了她的大忌。”
  谢福儿明白,若是贵人有心饶恕,再气再怒,在自己的宫内打两板子,掌几记嘴就好,去了敬法殿,笞刑之苦都是轻的,更有肉刑欢迎你。
  再宽宏大量、风气开朗的朝代,宫廷酷刑却总少不了。
  据目前所知,敬法殿的刖、剿、黥、宫四大刑罚已算是基本款。
  这司乐司的宫人,怕是难得全身而回了。
  上司私下彩排时跳错了个舞步,这才多大点儿的事谢福儿回想先前对那位天子的态度,实在是老虎脸上拔毛,太不知好歹。
  秦恭使见她不语,道:“皇后不同,到底是后宫之主,胸怀宽广。”言下之意说郦贤妃太过小气尖酸。
  **
  偌大皇宫,一进了夜,就拉了绒幕似的,全黑下来。
  朝政宽裕,宫廷财库也阔绰,司籍司的床褥衾枕一概簇新而精细,就算是品级不高的女史所,比太傅府还要布置得富贵。
  谢福儿偎在暖呼被子里,听见外厢房的秦恭使轻鼾渐来。
  按秋尚仪的吩咐,她被安排去图华宫,也就是蒋皇后处的书阁整理文籍,明天第一次见工,想起蒋后形貌威严,更像是要考试的学生,辗转反侧睡不着,入宫前夜,谢夫人对蒋皇后的描述,一一浮于脑海。
  倒没其他特别,只本朝这位景隆帝即位以后才立的蒋皇后,不是别人,是上一任孝昭帝的皇后,而孝昭帝正是景隆帝的亲兄长。
  其实这也算是举国都知的事。
  只是这年头的平头百姓,哪又像现代老百姓那么八卦和言论自由,稍有些头脸的没事做更不会傻了吧唧特意去说。
  这事也算是一缸腌得紧扎的陈年老酒,不开盖,没人嗅得出一丝味儿,其实地球人都心知肚明。
  原身背书论理是一套一套,可这类事情根本没往心里过,以至于谢福儿完全没主动想起。
  不过惊讶完了,也没觉得什么。
  皇室中的换房婚还少了吗?子承父妻,伯娶弟媳,叔纳侄妾但其中少数民族居多,谢福儿只想不到,这个俨然行着汉室规矩的朝代,处处开化而文明,大气而骚包,皇室婚姻上,竟也跟那个秃瓢儿猪辫子、开口奴才闭口主子、嘚吧嘚一开口尽是老坛酸臭味直喷的某个近代朝代行事作风差不离。
  再听谢夫人说下去,谢福儿记忆聚全,皇帝继娶兄长妻,另有玄机。
  北边匈奴犯境多年,挑衅成灾,塞下盟约、开放互市都免不了北狄野心。
  据史料,乙酉年十一月初九,匈奴又在边城挑衅,孝昭帝御驾亲征。
  那会儿还是弗翷王的本朝天子高瓒在封地领了家臣,护驾前行,在北地与匈奴人对垒时,因乌孙国倒戈,连败几场。
  孝昭帝坚守沙场,不顾臣子苦苦相劝,只叫弗翷王去搬救兵。
  弗翷王率领五百精骑冲破重围,过黄河时,遇匈奴伏击偷袭,冬天落河,差点失救,幸亏有真龙天子之命(此乃史官违心之论),才算保全性命。
  待弗翷王领兵返回半途,听到孝昭帝不测之讯,再等回了北营,救驾来迟。
  又据史料,孝昭帝在北地不离岗位,准备等皇弟领兵回来再与匈奴大干五百来回,架不住中原士兵禁不起北方气候,军队中有人发了热病,一传十,十传百,军队不用敌军来闯就大半瘫痪,被匈奴得信,一举击破。
  孝昭帝被身边禁卫护着逃亡时,不慎踩了石头,摔了一大跤,不知道撞到了什么要害处,还没走几里路,口喷鲜血,訇然倒地,就此晏驾了。
  弗翷王痛失皇兄,痛极呕血。
  呕血之余不忘记叫人凿冰块,制成简易冰棺,将先帝尸首装运回朝,然后领兵亲自上阵,杀敌为兄报仇。
  回朝后正值国丧,弗翷王直入宫中,去大殿拜唁加请罪,甘愿领罚。
  国不可一日无主。
  孝昭帝崩殂突然,死时鼎旺之年,并没来得及立太子,按年龄与地位挑挑拣拣,即位之君落在了孝昭帝后宫的萧昭仪之子、彼时才十岁的高长宽头上。
  但朝中有人攀附权势,眼看弗翷王得势,又因抗击匈奴一事手握兵权,威望大增,提出要弗翷王即兄位。
  此举一开,弗翷王这边的家臣高声附和,要将主君推上龙椅。
  萧昭仪父家眼看众人拾柴火焰高,知道自家本事不够,就算上位,也是难以长久操控局势,还怕成为弗翷王眼中钉,成为众矢之的,再不愿重蹈几代之前的厄运,与外甥高长宽那边幕僚商议之下,拱手让出帝位。
  当事人都退出了,弗翷王本来也该顺利上位了,无奈保守派仍不依不挠,皇位就该父传子,哪有兄传弟的,这不是乱了宗法礼制!
  两边争论不休,什么斯文形象也不要了,每日在殿上吵得面红脖子粗,艹对方全家女性上十代,更甚大打出手,却迟迟分不出高低。
  暂时垂帘代政的陈太后,就成了一锤定音的关键人物。
  陈太后是孝昭帝和弗翷王的生母,两个儿子,不管哪一枝当皇帝都没太大分别,可孙子到底隔了一层,儿子才是肉贴肉的,更亲热,对弗翷王总是偏心一些。
  陈太后又权衡,弗翷王在封国军功卓著,为政铁腕,若这儿子即位,还能靠他去应付北边的匈奴。
  孙子麟奴毕竟还小,坐上龙椅怕有少主高臣的忧患。
  然,若将皇位真给了弗翷王,又是对不住孝昭帝那一脉
  这可急煞了陈太后,正当手心手背都是肉,踌躇不决,这日朝上大臣们一如往日,又干起架了,随后传来一件事。
  第15章 争女
  那天早上,两派又在銮殿厮骂,弗翷王体力不支,当场厥倒,被人抬到内堂。
  太医进內帏查证,出来告诉太后和群臣,弗翷王因黄河一役,患了风湿,这病虽不至死,日常生活却会大大受影响,也会随年纪加重,到了晚年,极有可能瘫痪。
  陈太后一听,深深觉得对不起这儿子,坚定决心,垂帘放出话来:“麟奴尚小,未经储君磨炼,陡然御极恐怕难堪大任。
  六郎沉稳,有丰富战争施政经验,且为抗击匈奴一战,险命丧异地,居功甚伟,可代先帝控管社稷”
  弗翷王排行老六。
  谢福儿当时听谢夫人讲到这里,第一感觉就是,这皇帝可真会装!
  老寒腿又不是脑梗塞,晕个什么劲?晕就晕吧,还晕在这节骨眼的场合
  说得漂亮,代为控管,赵光义也说给他哥赵匡胤代理江山,翘辫子后还给他侄子,后来还了吗?
  还是还了,拖到了重重重孙子南宋的赵构,实在是不孕不育,快要国破家亡才将烂摊子给了赵匡胤的七世孙!这不是坑他大哥么。
  不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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