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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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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玉犹豫片刻,点头,但不忘强调:“人是你推荐的,若是她做得不好,我可找你算账。”
  霜降一向谨慎的表情便是一裂。
  阮玉忍住好笑,将脸再次一绷:“你们几个也是一样的,既在我身边伺候,更要仔细,要知道,这些人可都以你们马首是瞻,若是出了岔子,更需严惩!”
  几人齐齐应是,表情严肃。
  阮玉不由想起前世的自己刚刚参加工作时,也是这般紧张而情绪高涨,心神顿时有些恍惚。
  她不知今天的事该算作什么,其实她是不想暴露实力的,因为她也没有什么实力,可若是按照原主的做派,她没法预料事情会如何发展,她也学不来,而眼下迫在眉睫的是,她必须跟金玦焱划清界限并建立自己的根据地。
  如花不是说这就是她该操心的事了吗?那就本着她的意思来,利用她所能利用的,比如相府千金的身份,比如金家人对这一身份的忌惮、观望,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况且,节气们非但能给她的怪异举动找到理由更是觉得这般一来很是扬眉吐气呢。
  如今,她成功的迈出第一步,事情也算完成大半,阮玉松了口气,神色亦随之轻松:“不过这两日,大家虽无分工却也按部就班,出了不少力,院子很是规整,所以……皆赏。每人二钱银子!”
  众人就要欢呼,阮玉笑道:“日后做得好了,赏是不会少的……”
  “谢主子……”
  “谢奶奶……”
  挥舞一顿大棒再给个甜枣,众人皆喜不自胜,却是没留意,主子将活儿都分配下去,她今后只需负责赏罚,成了最清闲的人物。
  当然,主子本就应该是享福的。
  于是春分这个新上任的散财童子便捧了螺钿黑漆木匣子,将银子一一散发下去。得了众人的道谢,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喜悦滋味,腰板也不由更挺直了些。
  阮玉任由他们在一边忙活,又招来了专管庄子的庄头和以及铺子的管事。
  赏钱是要发的,但是她已经“独立”了,想来金家除了每个月给她的五十两月例和一年四季每季四套衣服及年节的赏赐并不十分够用,别的开销都需自给自足。
  嫁妆是有限的,她也不能随意开了锁赏人,如花是不会同意的,所以能生财的只能是庄子和铺子。
  而当她看到那几本账册时,忽然有了个想法。
  她毕竟不能以阮玉的身份永远的糊弄下去,那么将来,当她成为另一个人时,她也是需要有钱傍身的。虽然如花说不会亏待她,然而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掌握,又何来把握他人?
  她一向信奉的,是凡事都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才不会亏待自己,欺骗自己,只有自己赚来的东西,才用得心安理得。
  所以她想借助这两样不动产生财,到时,她拿了那多出来的盈利,就可以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只不过庄子很大程度靠的是天养,若是风调雨顺,每年的收入都比较固定,好在有丞相做靠山,不用纳税,所以要想让它增加收入,还需再做思量。
  于是阮玉只是询问了庄子主要种了什么作物,都有哪些出产,就让几个庄头回去了,但是约定,每季向她报备一次,年底清算收入,而且她还会不定期巡视。
  另外,她还有意无意的指出了账目上的几处错漏。虽做得隐蔽,但依她的专业眼光,简直一目了然,很明显的就是有人中饱私囊。
  但她此前也说了,过去种种不会追究,可是以后……
  于是几个庄头诚惶诚恐的去了。
  剩下的就是几个铺面的掌柜。
  别说,阮洵果真疼爱这个独女,仅从铺子的类型就可以看出,衣食住行,无不关怀备至,单一个“衣”,就有绸缎庄、绣庄、成衣坊、皮草四项。
  不能不说,面对金钱的巨大诱惑,阮玉是很心动的,有那么一瞬,竟有将如花制造个自然死亡的念头。
  但她不过是适当的想象了一番,就对着她手下的几个铺面开始绞尽脑汁的研究如何能压榨剩余价值。

☆、022欺人太甚

  这一研究,就到了傍晚。
  而那几个掌柜早就被她敲打一番后遣走了,只她对着账册、名册皱眉,又拿了眉笔在一张纸上划拉。
  春分等人看不懂她在写什么,只知道她们的主子正在发生着日新月异的变化,这等变化让她们心惊、目不暇接,又充满期待。
  还是丞相大人说得对,别看在家如何娇贵,待成了人家的媳妇,就长大成人了。
  于是也不打扰她,行走做事都轻手轻脚。
  于是金玦焱回来的时候只觉得院子秩序井然,气氛安宁。
  大红灯笼在檐下成串排开,有一种悠闲安逸的感觉。
  他发了会呆,仿佛这种情形似曾相识,又想不起在哪见过,然而一缕暖流自心底缓缓升起,渐渐驱散深秋的凉寒与奔波了一日的疲惫。
  他有些不由自主的,要向主屋开动。
  却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了,至于哪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院子还是他的院子,可是安宁中透着诡异,似乎有一股暗流在平静中酝酿,并渐露狰狞。
  他陡的想起了什么,急忙退回到院门。
  清风小筑……
  是了,方才他无意识的扫了一眼,因为劳累也没有注意,结果这会……
  是谁?谁竟敢改他院子的名字?经过他允许了吗?这是什么意思?
  疲累、沮丧以及刚刚冒出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统统不翼而飞,他简直是气冲牛斗,攥着拳头就冲进了主屋。
  屋内,烛光盈盈,银鎏金兽首香炉喷吐的寇芷幽香尚未彻底驱散晚饭的香气,再加上融融的暖意,他不由自主的深吸了口气,肚子开始叫起来。
  直接迈进里屋……
  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不在!
  气势汹汹的甩了银红撒花绫面门帘,目光一扫,直接落到斜倚在临窗大炕上的阮玉身上。
  不同于这两日他所见到的艳丽繁华,此刻只一身豆青色绣连云纹的袄裙,盘着慵懒的堕马髻,沐在柔暖的烛光中,就好像一幅意境悠远恬淡静谧的古画。
  白瓷般的皮肤于灯焰下似涂了层胭脂,更衬得眉如远山黛,目似秋波横,凝视者若是一个不小心,就会陷入那眉眼盈盈处。
  而且因为刚刚用过晚膳,平白生出一股倦意,就那么歪在黑漆钠缧花鸟炕桌旁,微带迷蒙的斜睇着他。
  他忽然没了脾气,然而一想到他怒冲冲的进来,这个女人就在身后不声不响的看他,然后他冲出来,她依然在默不作语的看他,就好像他有多么可笑,而她有多高深似的。
  火气又上来了。
  “你……”手一伸,也不知该指哪,最后往门外一指:“这是怎么回事?”
  阮玉姿势不变,静静的看着他,那仔细宁和的表情就好像在研究他是什么构造似的,激得他额角青筋直跳。
  终于将他看得那两道剑眉就要变成小刀片飞出来了,阮玉才合上册子:“四爷是刚回来?”
  这不废话吗?
  “还没吃饭吧?”
  你觉得呢?
  “去见过老爷太太了吗?”
  什么意思?
  阮玉终于坐直了身子,目视他,无比认真:“我今天跟太太请示了一下,太太已经同意我们各管各的……”
  什么……意思?
  “正如四爷早上说的,要给身边人做主。妾身就想,若要做主,就要把人都放身边亲自管理才叫做主。所以我就跟太太提了一下,太太觉得如此甚妙……”
  做主?他早上的确这么说过,但好像不是这个意思。这个女人是怎么想的?她是什么意思?
  “所以,我就把我的人都规整起来,你的人……喏,”她指了指东次间,刻意压低了嗓门:“正歇着呢。我可什么都没敢让她做,好吃好喝的供着,还专门找了人陪她说话解闷,不信稍后你可以问她……”
  面对阮玉的一本正经信誓旦旦,金玦焱非常想把她纤细修长粉嫩的脖子抓过来,捏,捏……
  “至于你身边别的人,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一天都没看到,但是已经吩咐守门的婆子了,一旦有人来寻,一定要她亲自带到我面前。所以,四爷一会把人领回去吧,放在我这,我是吃不好睡不香,提心吊胆,生怕出个什么差错,就是她气儿喘得大了点,我都担心她会岔了气。而且以后,为了避免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四爷身边的人和四爷与我身边的人还有我,还是尽量不要往一块凑合。这人一多,事就多,若是出了什么误会,再解释不清,多伤感情呐……”
  “你,到底什么意思?”
  “怎么说了这半天四爷还不明白?”阮玉露出一副十分不理解对方为何如此愚笨的模样,一字一顿道:“就是说,以后但凡有我及我的人的地方,四爷及四爷的人莫要涉足;而但凡有四爷和四爷的人的地方,我及我的人也绝不打扰。你的明白?”
  见金玦焱兀自喘着粗气,不由注解一句:“四爷,你现在可是在涉足我的地盘哦!”
  “你……”
  金玦焱气得手背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
  他没想到,自己离家一天,回来后竟被扫地出门了,还是从他自己的院子里被扫出来,这是什么事?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阮玉,你欺人太甚!”
  “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是人吗?
  不过这句阮玉没说出来,只瞪大眼睛,无辜又无邪:“我是遵从太太的意思办事,四爷要是有什么不解,大可以问太太去。”
  “你,你等着!”
  金玦焱被她挤兑得一句都说不出,又不明白卢氏为什么突然站在了她这一边,任她为所欲为,于是袖子一甩,大步出门。
  阮玉估计他是打算向卢氏求证,也不担心,反正她是“按章办事”,但思及他这两日的恶形恶状,还有后院那个被打散又吊起示众写着“阮玉”名字的草人……她本不想再与他做口舌之争,然而此刻仍不免奚落一句:“四爷若是去练功,可要悠着点……”
  眼见得那宝蓝衣袍翻飞的背影似是踉跄一下,她不由得掩口而笑。
  ——————————
  “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卢氏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早上的时候,她确实答应阮玉各自管教各自身边的人,却没想到她竟然把家分了。可若说分家,有谁听过妻子跟相公分家的?如今这算怎么回事?
  金玦焱听卢氏将白天的事犹豫而愤恨的说了,心里顿时明白,原来是那个恶妇故意曲解了娘的意思。
  她似乎很有这方面的本事,早上她就歪解他,结果骗得了娘的“支持”。真难为她还表现得一本正经,若是他能早点知道……
  “爹,我受不了了。这就是个搅家精,我必须休了她!”
  “逆子!”金成举一拍桌子:“分明是你有错在先……”
  “我有什么错?她行为不检,难道我还该表扬她?她砸了我的东西,还打我,难道我还得把她供起来当娘娘?爹,您瞧瞧,这才三天工夫,她把咱们都折腾成什么样了?娘本来身子就不好,再这样下去,非得气出个好歹,到时可就悔之莫及了……”
  “你娘要是有个好歹也是你气的!”
  “爹……”
  “别说你娘,我都快被你气死。你说这么多年你都干什么了?铺子里的生意一手不伸,整天价在外跑,和一群狐朋狗友鬼混,一个劲往家里折腾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还谁也不让碰……”
  “我那都是宝贝……”
  “屁宝贝!你算没算这些年你花了多少银子?金玉满堂的收入被你折腾进去大半。你知不知道人在背后都说你什么?二世祖,败家子,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嘿,我这老脸都没处搁。”
  金成举敲着桌子:“每每出去吃个饭局,酒桌上人都说自己儿子有多出息,我呢?”
  “不是有大哥、二哥、三哥。还有五弟,将来一准给你考个状元……”
  “那你是干什么的?”金成举恨不能拿鞋底子拍他:“你是嫡子,可是你,你……”
  忽然剧咳。
  金玦焱一惊,就要上前,被他怒瞪回去。
  卢氏赶忙去给老头子顺气。
  过了好半天,金成举才气喘道:“依我看,你媳妇砸得好。要是我,都给你砸了!玩物丧志,你可知……”
  他忽然语气一滞,紧接着望着儿子的目光就有些深沉。
  金玦焱见他不说了,嘟囔道:“她做什么你都说好,如今她把我赶出来了,那是我的院子……”
  “你这笨蛋!平日里我不让你买那些玩意你想方设法的往家搬,如今对你媳妇就没招了?她不让你进,你厚着脸皮进,我就不信她能把你打出来!”
  见老头子越说越不着调,卢氏不禁推搡了他一把。
  金玦焱薄唇嗫嚅了半天,忽然肩背一挺:“士可杀,不可辱!”
  “你……”金成举一抬手,居然被他气笑了。
  见老爷子笑了,金玦焱的心情松快下来:“反正我主意打定了。待大伯、三叔一走,我就休了她!”

☆、023绝不退让

  “逆子!”金成举再次被气得剧咳,边咳边道:“你若是休了她,你就给我滚出金家,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她到底哪好?你这么维护她?”金玦焱大感委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金成举瞪起眼:“她不好,温香好?我告诉你,十个温香也比不得她一个小手指头!”
  “论出身,京城里的确没几个能及得上她高贵,可是论品行……”
  “温香就好?哪好?她若是喜欢你,怎么没说嫁给你?”
  “那是因为……”金玦焱忽然气短,却依旧硬着头皮道:“她不就是出身商户吗?不就是不能给你带来皇商的荣耀吗?”
  “你……”金成举点着他,摇头:“顽固不化!我告诉你,只有当你成了一个身份,温香才可能嫁给你!”
  “什么身份?”
  金成举却没有回答他:“我只告诉你,即便没有阮玉,温香也休想做我金家的媳妇!我老头子制金这么多年,不说火眼金睛,识人也是不差事的。这个阮玉,以前我见过她,虽说是相府千金,有些娇贵,人却是不错的。而自打嫁过来,做的几件事,真是深得我心。你这臭小子,就得找个人治你!”
  喘息,闭目:“老四,听我的,好好对她……”
  金玦焱只觉满心悲凉,他的老爹,他的亲爹,怎么总向着外人说话?向着那个恶妇?
  但见卢氏朝他使眼色,顿时拾回一点自信……他还不算四面楚歌。
  然后想到一个迫切的问题:“那我现在怎么办?我住哪?”
  金成举睁开一只眼睛斜睨着他,却见他满脸不平:“她的嫁妆把我放宝贝的西跨院都占了……”
  金成举叹气,抚摸老妻的手:“我怎么有这么个傻儿子?”
  是了,哪个男人会嫌自己妻子的嫁妆多?他这儿子真是个奇葩。
  金玦焱兀自愤愤:“如今又把我的地方占了,她……”
  “你就住到东跨院吧。你的宝贝不也在那摆着吗?那地方本来就大,反正你身边也没几个人,够住。”想了想,又道:“你是男人,得有点胸襟……”
  老爷子这么一说,金玦焱心里敞亮了些,觉得是不能跟阮玉太过计较,倒显得自己境界不高似的。
  但有件事,他绝不退让!
  “那休妻的事……”
  卢氏一个劲冲他挤眼,再见老爷子已经闭上眼,他只得把话咽回去,心里却道,你现在帮着她,总有你不帮的时候,我就让她现出恶行,到时怕是不用我开口,你就恨不能踢她走呢。
  卢氏见儿子怏怏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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