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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金玉满堂-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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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有些感叹,便不再逗她:“千依的确不错,凭他的本事将来可能还会升上一升。不过那些或许都是次要的,能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要紧。而我,也不愿你们嫁个油头粉面的,跟一群女人抢饭吃。”
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既是如此,待回去,我就跟四爷……”
“不!”霜降放下手,羞赧中带一丝坚决。
“为什么?”
霜降不说话。
“因为立冬?”
霜降的脸渐渐白了。
阮玉叹气,拉起她的手:“无论怎样,立冬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本就没什么,你有什么放不下的?”
霜降摇头:“不是我,是……”
“是千依?”阮玉代她回答。
但见那神色,阮玉便知她的顾虑了。
阮玉任由她扶着,慢慢向前走:“从前有个书生,和未婚妻马上就要结婚了,可是到了那天,未婚妻却嫁给了别人。书生受此打击,一病不起。这时,路过一游方僧人,从怀里摸出一面镜子给书生看。书生看到一片茫茫的大海,一名遇害的女子一丝不挂的躺在海滩上。路过一人,看了看,摇摇头就走了。又路过一人,将衣服脱下,给女尸盖上,也走了。再路过一人,停步挖了个坑,小心翼翼的把尸体埋了。僧人说,那具海滩上女尸是他未婚妻的前世,他是第二个路过的人,曾给过她一件衣服,她今生与他相恋,只为还他一个情。但她最终要用一生一世报答的是最后那个把她掩埋了的人,那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
霜降脚步一顿。
“在这个故事里,我们可以是那个书生,也可能是他的未婚妻,还或许是其他任意一个角色。我们出入在别人的生命里,别人也出入我们的生命,但关键是,我们想成为别人生命中的哪一个。”
夕阳西下,林中渐渐安静。
三人两前一后的慢慢走着,霜降忽然道:“那姑爷是姑娘命中的什么人呢?亦或者姑娘是姑爷的……”
阮玉长睫一颤,停住脚步。
风卷着夏末秋初的寒凉在身边拂过,于这个静寂的林中更显幽冷。
阮玉望着蒙在暗处的一丛矮草,仿佛看到一个穿月白中衣的影子半蹲半跪在旁边,捧着片树叶,回头笑对她:“别急,就快好了。”
垂了眸,默默的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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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庙,便有了人声。
小沙弥向阮玉行礼,阮玉亦回礼。
风卷动屋檐角马,撒下一片零落清音,为这个傍晚平添苍寂。
鸢飞戾天者,望峰息心;经纶世务者,窥谷忘反。
此情此景,顿令阮玉生出一种避世心态,任是何种波动,都在此刻归于平静。
阮玉由春分二人服侍着往禅房而去。
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她忽然有一瞬间的心神恍惚。
☆、231祸福更替
具体而言,是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飞出去,又飞回来,而那消失的一瞬,整个人仿佛都空了。
她如有所感的转了头……
拐角处,支腿坐着一个破衣烂衫的道士。
这么凉的晚上,他还露胳膊露腿,衣襟亦是大敞,里面的中单颜色十分可疑。可他似乎还嫌不够,手持破羽扇,大模大样的扇着。
一边扇,一边在身上抓痒。
这模样,这姿态,再加上身边那只破碗,若不是脑袋上缺顶僧帽,还要以为他是济公现世呢。
怪了,这是寺院,怎么会有道士?
不过佛祖“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这道士当也是众生之一吧。
于是只瞥了一眼,便继续向前,可是方才那种恍惚的感觉再次袭来。
当她神思回转,恰见道士的羽扇朝她一扇,而且她还好像看到道士冲她诡谲一笑……
“咦,好奇怪。姑娘你看,这只猫在吃胡萝卜,而那只兔子竟然在吃鱼……”
阮玉望过去。
那道士拿扇柄敲了敲兔子的头:“慢点吃,小心卡到!”
霜降也发出惊异,唯有阮玉,浑身冰凉的任春分二人扶着朝前走,头却往后扭着,也不知在看那两只交换了食性的动物还是那个古怪的道士。
道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一手支头,一手摇着羽扇,哼哼呀呀的仿佛在唱歌。
阮玉听他唱道:“早不早,晚不晚,不是你,就是你。说福不是福,说祸不是祸,时辰一来到,祸福就更替啊……”
春分皱眉:“唱的是什么?这老道该不是有病吧?”
阮玉急忙转回头。
她怎么觉得老道唱的就是她的事?可是什么叫“时辰一到,祸福更替”?他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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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禅房,阮玉有些神不思蜀。
春分便怀疑是被那道士吓到了,气得要去找主持算账,要么就找人做法事给她驱邪。
阮玉让她不要麻烦了,又强打精神表现得正常些,终于骗走了二人,躺到床上。
待隔壁的说话声渐渐停了,又屏息听了一会,方悄无声息的下了床,穿了软底的睡鞋,蹑手蹑脚的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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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玉溜到拐角,却发现道士不见了,正待惊悚,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懒洋洋:“是找贫道么?”
阮玉吓了一跳,差点惊叫,旋即发现,道士正歪在回廊下。
月高高,廊檐洒下大片阴影,道士就窝在那,见她过来,坐起身子,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她,边打量边摇扇子:“嗯,不错,不错,这是最让人满意的一次了。哈哈……”
什么意思?
可是道士根本就没用她严刑逼供,亦无需威逼利诱,直接就招了。
原来她出车祸的那日,是道士一扇子把她从现代社会扇了过来,又恰好送亲队伍路过,如花那只小黑狗就裹在里面,于是他灵机一动……
道士笑得开心,阮玉气得够呛。
他倒是满意了,可知给她跟如花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和伤害?他这随随便便的一扇,究竟改变了什么,他知道吗?居然还好意思笑?
“你……”她手一指,就要发火。
道士摇摇头:“莫生气,莫生气,气倒没人替。”
阮玉几乎要被他气笑了,结果听到这个“替”,便想起那古怪的一句。
“你早前唱的,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女施主不是清楚了吗?”
“我清楚什么?”阮玉要不是惧怕他的“超能力”,真想将他暴揍一顿。
她收回手,敛了神色:“既然如此,就把我送回去吧。”
“送回去?”道士瞪起糊满眼眵的眼睛,来来回回的看她:“回哪?”
阮玉几乎就要暴怒了,难不成你还想让我留在这做你的“满意”作品?
“哦,你是说要回到你来的地方?”道士想明白了,进而嗤的一笑,摇了摇扇子:“得了吧,你愿意待在个小匣匣里?”
什么?
阮玉一个哆嗦,难道那个世界的她已经……
“就算比小匣匣再早一点,也不过是面目全非,哪比得上现在?”
上下打量,摸了摸只有几根胡须的下巴。忽的唇角一抽,再瞧瞧指尖……竟是揪下一根来,顿时心疼得不行。
“你看你,你看你……”道士哆嗦着手指,就好像那根胡子是丧生在阮玉之手:“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了不起。你不过是个寄居者,时辰到了,自是要把躯壳还给原主,否则……”
神神秘秘的看她:“两个都会死!”
什么?
面对阮玉的惊恐,道士很满意:“当然,若是人家不要这躯壳就另当别论了……”
怎么可能?如花还等着变回阮玉嫁给季桐呢。
“可是我该怎么办?难道……”
难道要我变成如花?
“那就没办法了。”老道继续摇扇子,因为摸胡子太危险:“至少在那里你能多待一阵,反正狗是不会管你要身子的。”
阮玉只觉浑身无力。
在这一瞬,她忽然发现自己有太多的放不下。
春分、霜降、立冬……这是无条件信任她帮助她的人;阮洵,她来到这个时空后第一个给予她温暖和关爱的人,因了他,她拥有了久违的亲情,虽然他们根本没有见过几回,相处多久,可是他,就是她今生的父亲,唯一的亲人。还有……
金玦焱。
是的,她想到他了。可笑的是,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本打算避过,但仍不可避免的想到。
这个人,无论他是好还是坏,无论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无论他们曾有过多少快乐与不美好,都不重要了。过去的一切,都会随着灵魂的转移而结束,所有不属于她的东西都将交还,从今往后,各不相干。
如花,和离的事,怕是只有你自己去想办法了。
想来也惭愧,似乎自始至终,她就没有为这宗大业做过任何贡献,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诚心。而她唯一诚心的事,好像就是要回那只鞋然后毁尸灭迹,可是如今看来,又有什么用呢?
“说来这时辰就要到了呢。”道士掐指一算,抱了会吃鱼的兔子在怀里:“也就是十月吧,正好一年。”
一年么?
阮玉身子晃了晃。
她忽然忘记,自己去年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应该问一问,然后早作打算。
不,她还有什么好打算的?她本来就是……
“诶,你还忘了这个。”
她停住脚步,木然回身。
道士手里正举着那把破扇子:“要想物归原主,干等着是不成的。贫道热爱自由,也不想到时去助你一臂之力。你拿着,觉得不妥了赶紧扇,晚上一息,两个可就全玩完喽……”
语毕,不再理她,只舒舒服服的躺在地上。
阮玉方转了身,便听他又开始唱:“早不早,晚不晚,不是你,就是你。说福不是福,说祸不是祸,时辰一来到,祸福就更替……哎,别说我没提醒你,没事可别乱扇,扇的时候,一定要集中精力,想变什么就念着什么,否则你把自个儿扇成桌子腿,贫道可是帮不了你喽……”
阮玉顿了顿脚步,继续缓缓向前。
——————————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金玦焱在屋里转了几个圈,狠狠一拳砸在桌上。
不过是出去吃顿饭的工夫,她人就走了,悄无声息的,也没跟他打招呼,她就对他这么不屑一顾吗?早知道,就不去吃三哥的喜宴了。
原本孕期不足三月,是秘而不宣的,三哥倒好,高兴得什么似的,一大早的就把兄弟几个叫去兰若院。
席间,频频向他劝酒。
他记得上次酒醉的恶果,更记得自己发过怎样的誓,死活不喝,弄得三哥好不扫兴,直说他是娶了媳妇忘了兄弟。
他的确是惦着回来看她的。
那日,当他带着壶找人算账时,那个摊主已经不见了。他气不过,简直是翻了京城来找人,到底被他在青楼抓到了。
待他赶回来时,阮玉屋里的灯已经灭了。他对着她的窗口望了好久,忽然想,若是能够越过所有人,只让他们在一起自在说话该多好?无论相隔多远,他能听到她,她能感到他……
结果倒好,人不见了,他是捉了个丫鬟才问清楚原委。
敢情整个清风小筑就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就这么形同虚设吗?
好,不是要走吗?走好了,当谁稀罕你?
于是过了几天不稀罕的日子。
白天还好说,人来人往,赫答王子依旧赖在京城不走,春日社的聚会便不少,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唯一不美妙的是赫答总打听阮玉的消息,只说这些热闹缺了她就没意思了,又拿苏儿敏想跟她比试箭术为借口请她露面,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232我来了…
他心情烦闷,就想喝酒,但……还是算了。
而到了晚上,尤其是夜深人静,心里就开始闹腾了。
满心满眼的都是阮玉,就好像镶在了他的眼睛里,瞅哪都是她的影子,偏偏人还不在。
把自己蒙被子里。
憋晕了算了,晕了就不想她了。
可是没用,梦里也是她,还在埋怨他为什么不去找她。
找她?
他卟愣一下坐起,就要出发。
又停住。
找她,要什么理由?就这么去了,岂不是太没面子?
再者,见了面说什么?难道要质问她为什么走时没有通知他,当他是什么?
不妥不妥,太没有气势。
直接暴跳如雷?
不行不行,太没有风度。
呃,阮玉,你跟我回去吧。
不好不好,太没有水准。
去给她上一课,教导她什么是三从四德,夫为妻纲……
不可不可,太没有特色。
到底该怎么办好呢?
于是这几日,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有心跟庞维德等人请教一下,又难以启齿,于是夜晚就分外难熬,恨不能撞墙。
“表哥……”
该在的人不在,不该来的这几天总来。
金玦焱转了头,怒视门口。
“表哥,我可以进来吗?”
话虽如此,人却已经推开了门扇。
满头珠翠,直接晃花了金玦焱的眼,然而媚眼比首饰还亮,“叮”的一响,直插到他面前,人也扭扭的跟了过来。
今夜的她穿着绯色单丝宽袖短襦,领口开得极低,露出葱黄绣葱绿鸢尾细花的肚兜,由一条殷红的玲珑如意绳吊着,故意若隐若现的露着,好映衬白嫩的肌肤。
下系同色月牙凤尾罗裙,只是这样的裙子若是阮玉那般高挑的身材穿着才会显得摇曳生姿,如今却换在这一年里已养得微胖的钟忆柳身上,尤其她的证明极好生养的某个部位……
金玦焱厌恶的皱了皱眉。
他就发现,现在除了阮玉,他看哪个女人都不顺眼。
夏至因了他利用璧儿的一番敲打,最近安分了许多,每日里多是待在屋里,见了他,便规规矩矩的行礼。他也不给她多表现的机会,只疾步而过。
璧儿则似乎在学着如何做个标准的丫鬟,也稳当了不少。
这丫头毕竟伺候他多年,最近他正四处帮她踅摸合适的人家,也算对她尽了心意。
不过就跟跷跷板一样,这边下去了,那边便起来了。
自打阮玉上了山,钟忆柳一天三趟的往这边跑,衣服越穿越少。
或许成亲的确能使人变得成熟,若是以往,他只会以为她可能伤风,可是现在……
是想成为第二个夏至吗?
钟忆柳似乎丝毫不觉,只尽心尽力的展示自己的一切美好。
“表哥,这是我亲手熬的批杷膏。晚饭的时候,我听到你嗓子都哑了,便特意端了这个,正好可以清热润燥。表哥快来尝尝……”
金玦焱现在对所有的吃食跟气味都异常警惕,就怕中招,尤其是阮玉莫名其妙的就被送去华严寺,此中奥妙,让人不能不深思,于是见状往后退了一步,冷冷道:“放这吧。”
钟忆柳欢喜的放下釉彩青花绿竹盅子,却也不走,转身打量屋里的摆置,一会走到书架旁翻翻找找,口里道:“表哥最近在看什么书,借我瞅瞅?”
一会又跑到博古架前,合拢双手在胸前,做崇拜状:“表哥好厉害,这都是你买的?真漂亮!”
又忽然惊叫:“哎呀,怎么这么多灰?无怪姨母总说,表哥娶亲就跟没娶一样,始终没个人照顾,就这么点小事也做不好……”
撇了嘴,随手打绿地套紫花玻璃瓶抽出根鸡毛掸子,装腔作势的开始打扫。
屋里的东西每天都有人清理,这个博古架又是他亲自照管,怎会有灰尘?无非是想赖着不走罢了。
金玦焱看着她手臂轻扬,特意露出一截藕臂,还时不时的对他回眸一笑,媚眼乱飞,心里就犯膈应。
可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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