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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一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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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下心来想了想,越想越郁闷。妈的,即便是句客套话,也不问我一下,毕竟我就在旁边听着呢,又不是块木头!新来的就是新来的,唉······
11:20,我给食堂打电话,以老李的名义要了两份盒饭。食堂的外卖只给头儿送,不理我们这些小卒子。可头儿一般不是回家吃,就是在外面吃。只有我们这些快乐的单身汉才在食堂里将就着。20分钟之后,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小姑娘把两份盒饭送来了。小姑娘大概十五六岁,眼睛特别大。记得去年刚来的时候,有一次我还自作多情地问小姑娘为什么不去上学,结果小姑娘没理我,顾左右而言它。把我弄得好没面子。
《毕业一年》第一章2
吃完饭也就12点,其实按规定现在才是正式下班时间。芳芳让我给她推荐几部艺术电影。做同事这么久,我知道她酷爱露点镜头比较多的所谓艺术片。这次我同样投其所好,给她隆重推荐库布里克的《紧闭双眼》和韩国新篇《色即是空》。要是推荐的东东芳芳喜欢,她就会在空闲时请我小吃一顿,然后叫继续推荐。其实有好几次我都想问她,我这里还有很多更加出格的你要不要?而且是DVD的,超高清晰。
推荐完艺术电影,我趴在桌上睡了一会。一点二十,芳芳把我叫醒。她说快醒醒,老李回来了。果真,就听见老李在走廊里和谁在打哈哈。我立刻坐起来,顺手拿起一本砖头似的朗文英汉词典翻。然后老李就进来了,可能喝了点酒,脸有点红。老李说,早上给你们发的邮件都看到了吧?一点半准时到会议室开会,到时候赵处长要讲话的。芳芳立刻说,看到了看到了。我也跟着说看到了。其实我早上后来都在干别的事,忘了再检查工作邮箱。
会议1:30准时在三楼会议室召开。其他办公室的也都来了。和我同住一套公寓的秃头JB同志也到了,只是我前一阵子得罪了他,对我一脸冷漠。两个处长中,老李先来的,拿着个超豪华的本子,新的;还拿着两杆笔,一杆是签字笔,一杆是钢笔。半分钟后赵处长来了,她连张纸都没带。领导毕竟就是领导嘛。
赵处长讲了大概5分钟吧。主要意思就是感谢大家去年的辛勤工作,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取得更好的成绩,能够在年底洋洋得意。然后她就问了我们这些小兵们一些很亲切的问题。比方说她问JB父亲的病是否好些,问芳芳现在是否还在西单那个俱乐部健身,问牛顿现在有没有女朋友。我一脸羞涩,说没有。赵处长就回头看老李,半开着玩笑说,不光要把工作搞好,还要关心我们新来同志的个人问题嘛,个人问题解决好了才能安心工作。大家都会心地笑了,感受到领导的亲切关怀。老李把头点得像鸡捣米,说咱们牛顿这么帅,怕介绍一个他不满意啊。老赵微微一笑,把话题一转,又说到了这个月在广州开会的相关事宜。
据曾经见过赵处长简历的芳芳说,赵处长原来在一家英文期刊当主编,后来调到对外合作处。前几年公派到夏威夷读了个硕士学位。她英文水平相当高。她给我们讲话,要是思维暂时中断,就会很快用英语补上。我每次写东西要是需要给她看,就会小心翼翼。结果还是难免出错。另外,赵处长虽然是female(女性),但发起火来颇有男性气概,整层楼都听得见。还好目前为止,我有幸没成为她的发火对象。芳芳就比较背了。她比我早来几年,曾被处长骂过数次。
赵处长讲了5分钟就走了,说要去听局长们的讲话。接下来轮到老李讲,结果他讲了将近一个小时。老李一讲话,我们这些小兵们就得像学生一样记笔记。虽然老李没明确要求我们记笔记,但是有一次他讲话,负责欧洲那块的小伙在发呆。老李就问,我讲了这么多你能记住吗?小伙是毕业于北大的牛人,一向自恃才高,说当然没问题。老李当时倒没说什么。等到发工资,小伙的奖金比别人低了一大截——赵处长讲话时我们却从来不做笔记。因为她的讲话简短有力,思维的跳跃性也很大,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一会儿英语一会儿中文,实在没法记。老李就不一样了,他经常是一个问题两个观点三个方面四个注意五个阶段的,条理清晰,叫人不得不记。
虽说老李喜欢长篇累牍地讲话,还强迫人做笔记,可是他年轻的时候毕竟在清华学过理论物理,现在毕竟在人大读MPA,所以工作方面还是很厉害的,不然也不可能三十多就爬到副处长的位子。当然了,他工作再厉害,我们也不喜欢他,首先因为他常常在工作时间看片子,其次因为他整天笑眯眯的,但是总在背后整人。
老李的发言进行了将近一小时,我手里的笔也辛苦地动了将近一小时。我先写出五部电影的名称,然后花了将近10分钟的时间决定晚上看哪一部,最后决定看《想当年》,好像是费里尼的。想当年,这三个字我非常喜欢。想当年在学校,即使是最牛的老师的课,老子都不记笔记。现在却在这个鬼地方给人装孙子。一想起目前的处境我就巨郁闷。因为郁闷,我开始在记事本上乱写乱画,以示抗议。结果画了几下,来了感觉。先是画了老李的猪脸,还特意把他露在外面的鼻毛加长了一点;接着画了秃头JB。这样看来,我的作品并不着重于写实,而在于它带着预言的味道;我还给自己画了幅自画像。虽然没有镜子,我依然靠着超人的记忆力和想象力画完了。纸上的我一幅大智若愚的样子。天呐,看上去像个天才!
也不知道老李在什么时候讲完了,一阵掌声将我惊醒。于是我夹在人堆里回到办公室,开始按老李的要求写本月工作计划。总共不到100字,所以写起来飞快。按照他发言时一个问题两个观点三个方面四个注意五个阶段的风格,我也是一二三四五往下列举。写完后发邮件给他。这样下午的工作基本上搞定。
太阳从窗外斜射进来,落在我的桌子上,还带着点金黄色。窗外的柳树若有若无地带着点绿意,在风中摇摇摆摆。楼下有一辆蓝色的“别克”朝大门开去。开到大门口时保安还给“别克”敬了个礼。楼道里传来中年妇女爽朗的笑声,我知道那是赵处长,现在她心情一定不错。初春的某个下午,在北京北部的某一间办公室,我看着窗外发呆,感到前途未卜。这时候,对面的芳芳正和谁电话聊天,脸部表情丰富,还散发着一种暧昧的香味;保险柜那边,老李新买的手机又响了······这是一个几乎和别的下午一模一样的时段,我感受着这一切,毫无办法。
老李背着他的“东芝”笔记本出现时,我还在发愣。老李和蔼地说,小牛啊,这个月工作计划我看了,比去年的有条理,要是能再详细一点就好了。我眨眨眼才缓过神来。我说好的,李处长,下次一定注意。老李扬扬手,从门口消失。老李走之后芳芳继续打电话。因为老李已经走了,所以她可以放开嗓门说话肆无忌弹地大笑了。而我也顺带听到她们的谈话。她的朋友刚刚在朝阳买了套100平米的房子,他们要去新房子里开party(聚会),狂欢一下,以示庆祝。通话结束时芳芳关掉电脑、拿起小皮包准备走人。可能觉得刚才表现得过于兴奋,也可能看见我一个人坐在夕阳里郁郁寡欢,她路过我旁边时就停住了,问,牛顿晚上准备干吗?我说不干吗,呆着。芳芳一声叹息,说赶快找个女朋友吧,之后咚咚咚走了。
几分钟后,我透过玻璃窗看到了芳芳。她在大门口钻进一辆白色的小富康,屁股冒烟走了。办公室里只剩我一个。窗外高楼林立,芳芳也要去其中的一栋开party。我坐在座位上,盯着电脑屏幕,怎么都想象不出在这座硕大的城市中,将来我的房子究竟会在什么地方。我曾经打听过,我们单位附近的房价是每平米10000元人民币。如果我要买一套中等水平的也就是8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那就得80万。假设我平均月薪是5000元,那么即使不吃不喝,要买一套这样的房子也得攒13年左右。可是,过不吃不喝的日子是不可能的,我还得找女朋友结婚生子弄出个小牛顿然后让小牛顿上学并且过着和其它小朋友一样幸福的生活······这样看来弄一套这样的房子也得30年吧。30年!那时候我差不多退休了,也差不多该完蛋了。而一辈子的成果到最后能看见的就是一个小牛顿和一套房子。一想起这些,我就无比郁闷。我拉回思绪,得想办法打发无聊的夜晚,于是拿起电话——
我说:喂,是我。
电话那端的女人说:哦,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我说:刚从家里回来。
女人说:玩得不想回来了吧?
我说:你有没有空?
女人说:这么直接?什么时候?
我说:现在。
她想了想,说:好吧。
我问:到我这里大概得多长时间?
女人说:40来分钟吧。
我说:好吧,那我在屋里等你,你快点。
说完,我挂上电话,准备回宿舍等待她的光临。
《毕业一年》第一章3
手机响的时候我还在做梦,梦里有个光溜溜的的女人晃来晃去。我口干舌燥,眼前白花花一片,怎么都看不清她的脸。在梦里我还一直在想,眼镜呢,眼镜放哪儿啦?醒来后我双眼紧闭,一边回味暧昧的梦境,一边在床上到处摸。先是摸到了一只袜子,接下来碰到了钱包,最后在枕头底下找到了颇似砖头的手机。我迷迷糊糊地说,喂,谁啊?一个女人说,去你的,我在门口呢,开门!我这才想起来说话的人是谁,急忙说,等等,我就来。
前来拜访的女性叫宋美丽,北京人,现年38岁,在旅行社工作。据她本人交待,曾结过两次婚,最后都离了。现在带着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孩。可能因为自己婚姻的关系,宋美丽对她的独生子非常疼爱。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提到她的孩子,她脸上就全是笑意了。她给我说儿子英语进步、考了70分,说她经常带儿子去麦当劳,说已经开始有女孩子给儿子写小纸条了,说儿子真争气长得像她、一点都不像他爸爸。。。。。。本人和美丽姑娘于网上相识。聊了半小时就相约见面。她一般两个星期来一次。间隔如此之久,主要原因是JB在,行动多有不便。她在我这儿也就呆两个多小时,出上一身汗就走了。临行前会在桌上拿瓶矿泉水喝,把失去的水分补充上。大致情况便是如此。很多年以后,我想起宋美丽的同时,一定会想起她的儿子。
我打开门,看见宋美丽站在门口,穿着春节前就一直没换的黑大衣,也像往常一样挎着不知什么牌子的小包。我朝她笑笑,她也冲我笑笑。
宋美丽进屋后,首先见到JB那一排血迹斑斑的内裤,脸上露出厌恶甚至愤怒的表情:“咦——怎么不收了啊?上面怎么都是血啊,干吗了?”
“怎么收?又不是我的,是另外一哥们的。他有痔疮。”我一边说,一边从身后抱住她。
宋美丽环顾四周,好像自己是第一次来似的:“这么脏啊,怎么不收拾一下?你说你们这些小孩,住这么好的地方,怎么就不收拾一下?”
我感觉很委屈:“我是见你来才扫过一遍啊。再说了,这个破地方好什么好?”
说话间我们穿过客厅来到了我的房间。我仍从背后抱着她,双手放在她的胸部。感觉很软,我知道里面有两个厚厚的衬垫。
宋美丽又环顾房间,身体同时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别急!怎么老是猴急猴急的?给我倒杯水吧。”
我说:“没开水,矿泉水喝不喝?”
“行,就矿泉水。”她从我怀里挣脱,坐在床沿。同时把不知什么牌子的小包放在书桌上。
我取来一瓶矿泉水,拧开了递给她。
她接过矿泉水,显然对我帮她打开盖子的行为较满意。她喝了口水,又开始环顾四周,看样子是想找点什么来说但一时还没找到。
我坐到她旁边,搂着她。她顺势靠在我的肩上,小鸟依人的样子。我心想,这种样子要是被拍下来一定很可笑。
我右手搂着她的肩膀,左手给她解第一颗扣子:“把大衣脱了吧。”
她把声音变细,像个调皮的小姑娘:“不脱。”
“脱了吧。”
“不脱。”她继续任性地仰面看着我。
“脱吧——”我声音放大。真受不了,明明在装,可每次搞得跟真的似的。
年纪大的就是比年轻的识相,说完这话她就自己一颗颗解开扣子,然后把大衣脱了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如果遇到同样的情况,我从前那个女朋友还会继续坚持下去,等着我求她。结果只会把一场好事搞成一场恶战。
我起身,拉上窗帘,又脱了厚厚的毛衣,站在她面前。我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想把她压倒在床上。她不但没倒下,反而挺了过来。
她说:“怎么这么着急呢?让我把这瓶水喝完吧——咱们说会儿话吧。”
她差不多每次都这样。在“出汗”前要想方设法跟我谈心,就像大学里的辅导员。她觉得一进门我们就直奔主题的话,实在过于直接过于赤裸,会显得我们之间的交往只是为了出汗。要是出汗前能有一席充满温情的谈话,这样后面的出汗就有个过渡,有个可以接受的前提啦。
我只好重新坐在她身边:“好,你想聊什么?说吧。”
“你回家都干吗了?”
“没干吗,看看电视、见见朋友什么的。”
“从北京到你们家坐火车多长时间?”
“大概七八个钟头吧,怎么?”
“没什么,问问——对了,你不是说你是北京人吗?怎么春节还回家?”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直起身子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是个骗子。
我咽了口唾沫,耐心地给她解释:“我什么时候说我是北京人了?我是说,我的户口是北京的,可我们家不在北京。明白吗?”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讨厌的问题。自从来到这座城市,我已经无数次被问到同样的问题。他们问,你是北京人吗?如果说是,我自己会觉得很不爽。因为虽然这个单位给我弄了个户口,可从小到大我都生活在我们那儿,在这座城市里我呆了不到一年,当然不能说是北京人了;如果我说不是,问话者的脸上立刻会呈现出各种各样丰富生动的表情,好像在说你看这小伙子长得不错、身材也不矮、还是大学生、工作蛮舒服、工资也挺高、还有房子住······不过就不是俺们北京人唉——太可惜······我实在不愿看到这些人脸上那种鄙夷的表情,也不愿浪费唾沫星子去解释什么。所以一般情况下,我都顾左右而言它,拒绝回答这种愚蠢的问题。
接下来,北京人宋美丽放心地点点头:“噢,是这样啊。”
我也点点头:“噢,是的,是这样的。”
“那还真不错啊!”她咂吧着嘴。
“什么不错?”
“你现在不错啊。有房子住,还有个北京户口。”
我笑笑:“这就不错了?”
她可能感觉到我语气中的不屑,正色道:“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这样不好。”
我只好点点头:“好吧——”其实,我真觉得这样挺不好。
“你真不给我打电话了?”她抬头看我。
“真的。你不让我打了嘛。”
她笑笑,小声说:“呵呵,我还不知道你?”
瓶里的矿泉水快要喝光了。宋美丽再一次环顾四周,说:“你的地太脏了,我来扫扫吧。”
还没等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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