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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小妖-绝歌-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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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她娘亲?小妖一呆,抬头朝棺椁看去,说:“娘亲一直在那里呀。”她蹲下身去,想扶李绯绫起来,手抚上去,触手冰凉,小妖惊得倒吸口冷气,急了,跺脚道:“叫你成天跪坐在这里,看身子都冷成什么样了。”这会儿,她能体会到花烛泪在她冷着时那气急败坏的心情。小妖急忙解下身上的狐裘给李绯绫裹上。
李绯绫没动,低声说:“我不冷。”她又道:“小妖,你跪下,听我说。”
“嗯?”小妖一怔。
“我在这里等你来。”李绯绫又道。
小妖顿觉诡异,在这里等她来?她小姨有事难道不能去她房里找她么?心下毛骨耸然,却还是依言在李绯绫的身侧与李绯绫并肩跪下。
李绯绫目不转睛地看着前方,嘴角噙起淡淡的带着幸福的笑容,眸子里蓄着泪花,她低声说:“小妖,许多年了,既然在梦里都没有此刻这么清晰地看着姐姐,她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
清晰?隔着棺材你能看得清晰?小妖的背脊发寒,她小姨在说胡话吧?小妖“噌”地爬起来,就要去找花烛泪,大事不妙啊。
李绯绫的笑容隐去,又沉沉地叹口气,又对正欲离开的小妖有气无力地喊句,“小妖,回来。”
小妖连滚带爬地回到李绯绫的身边,趴在地上,看着李绯绫,眼泪刷地流出来,她哭喊道:“小姨,小姨……”她以为至少还有些时间的,怎么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的声音哽咽住,李绯绫冰冷的手掌盖在她的手背上。
李绯绫转过头,眸光已经失去往日的光泽,一片灰暗。她说道:“小妖,我的大限已经到了。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要好好的,在你的身上,有太多我和姐姐的影子,可你始终不是我们,我总担心我走后你不能保护照顾好自己。”可纵然有太多的担心,小妖以后的路也只能靠自己去走了。
“姨……”小妖哽咽着泣不成身,紧紧地把李绯绫抱住。
李绯绫沉沉地叹了口气,声音愈发低沉,“以后,你自己好好的吧。”一声叹息之后,身子靠在小妖的怀里,眼角滚出一滴泪,扬起头,眸光平静地看着前方,嘴角轻轻地扬了下,眸子里那仅剩的一点亮光也黯了下去,再无半丝光泽。
“姨!”小妖哭着不肯放李绯绫走,“娘亲已经走了,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娘,我真的不想你走。我好想好好地陪着你,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多享受些一家团聚的天伦时光。姨,不走好不好,多留几天好不好?姨,姨……”得不到回应,感觉不到动静,听不到李绯绫的呼吸声,小妖忙直起身子,便见李绯绫软软的卧在她的怀里,已经去了。“姨!”小妖恸声大叫,悲恸难抑。她再次紧紧地抱住李绯绫,死死地咬住嘴唇,满脸是泪,却不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且努力地把眼泪逼回去。她不能哭,不能伤心,她不能再让她们担心,她要好好的。“姨。”小妖咬得死死的牙缝里蹦出一个颤抖的字,昨天还好好的,刚才还在说话,怎么一眨眼功夫,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走了呢?小妖死死地抱住李绯绫,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心里的哀恸悲伤怎么也压不住,越压,反而愈加汹涌,扯得五脏六腑都在作痛。姨,唯一一个与她血脉相连疼爱她入骨的至亲……
小妖压不住心头的伤心,只好把头埋在李绯绫的肩膀上,咬紧牙关压住哭声,眼泪如决堤般涌出。终究,悲伤败给了不堪一击的身体,阵阵眩晕中,小妖输给了黑暗。身子一歪,抱住李绯绫倒在冰冷的地砖上,晕厥过去。
花烛泪寻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李绯绫和小妖抱在一起倒在地上,李绯绫卧在小妖的怀里,眸子半睁,嘴角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而小妖,眉头紧锁,脸上还挂着干涸的泪痕。“小妖,郡主!”她忙蹲下身子,指间在李绯绫的颈脉上一探,再在鼻息下一探,顿时蹙紧了眉峰。已经去了。“小妖!”花烛泪急忙给小妖把脉,再猛掐小妖人中,同时输真气入小妖的内体为她打通闭塞的气窍。
“咳!”小妖身子猛颤两下,幽幽醒转,看到花烛泪,眼泪倏地落下,哽咽着想说话,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别难过。”花烛泪把小妖扶在怀里,说:“你小姨一直在等这天,能去地下陪你娘亲,也算了结她一桩心愿,你该为她高兴。你看你,她都去了,你还抱着她这样折腾,对死者不敬。”堂堂朱雀郡主,生前风华无限,死后却被自己侄女弄得毫无形象地睡在地上。
“姨!”小妖看到李绯绫侧身躺在地上,急忙把李绯绫抱起来,哭着接连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花烛泪怕她再哭昏过去,忙把李绯绫自小妖的怀里接手过来,说道:“哪能由你这样胡闹折腾她的遗体?”她把李绯绫平放在地上,再伸手为李绯绫合上眼睑,对小妖说:“你是她的后人,她的后事还要你来主持操办。去把玉蝶儿叫来操办后事吧,郡主应该为自己打铸了棺材,你姨疼你一场,她死了你也该为她做点事。”花烛泪的声音说得平静,眼眶忍免不了泛红。李绯绫走了,她怕小妖禁不住这打击,现在也只能给小妖找些事让她忙,没那么多功夫去想这些伤心事。朱雀李家的女子,个个风华绝代,却个个命薄如纸。
小妖闻言,三两下抹去脸上的泪水,踉踉跄跄地站起身,点点头,本来想叮嘱花烛泪两声让她好好照看下她小姨的遗体,可喉间被哽住说不出话,只好哽咽两下,抹着眼泪出去找玉蝶儿。
李绯绫曾对玉蝶儿吩咐过不办后事,只需将她放入姐姐的棺中合葬即可。但花烛泪怕小妖忧心伤神,硬是设了灵堂,让一干人在灵堂前跪了三天,支使小妖忙里忙外,三日过后,将李绯绫装敛入棺。李绯烟已经在棺中放了十八年,即使防腐做得再好只怕也早失了原本模样,花烛泪怕小妖吓到,没让她近前。她和玉蝶儿一起把李绯绫放进去。打铸棺材及李绯烟装殓的时候就给李绯绫留了位置,身边的空隙刚好把李绯绫放下。两姐妹并排躺在一起,一张织就朱雀李家图腾的锦缎盖身上,再放下随葬物品,盖棺,再钉上七根镇钉。
盖棺之后,玉蝶儿与花烛泪从棺材边退开,玉蝶儿来到小妖的身侧低声问:“少主,可以下葬了吗?”
下葬?这不是在墓室里吗?小妖疑惑,却还是点头,表示应允。
玉蝶儿轻应一声,上前,在棺椁前的台阶处的一个小小镇墓兽的雕塑前猛地一掌拍下,地下便传来“轧轧”的机关运转声,那副棺椁一点点地往地下陷去。
小妖大惊失色,腾地站起来,厉声喝问:“怎么回事?”
花烛泪忙把小妖抱住,说道:“总不能让你娘亲和你阿姨就这么摆在这里,若是遇到仇家前来,谁都能毁了她们的棺木遗体。”
小妖喘着气,便见那棺材一点点地下沉,没多时整个都沉到地下去了。小妖挣开花烛泪,奔上前去,便见棺材下沉过去,马上有流沙自两边溢出将其覆盖住。
玉蝶儿看小妖这阵势才知李绯绫没有给小妖说,于是说道:“这墓下面是数百方流沙,棺材沉地三丈三尺三,全被流砂填满,防的是别人盗墓毁棺。墓是盖在山上四面岩石,上面有多大,下面就有多大,中间再凿一深井放置棺材。若想毁棺,必先清除墓中所有流砂。”别人造墓,还要留一条升仙道,留条缝隙,朱雀王和郡主只想两人静静地守在一起不为任何人打扰,所以,把自己深埋绝崖地底。除非小遥峰整体坍塌,否则谁也别想再到她们。
两个时辰后,机关声停止了,流砂声也停止了,原本放置棺椁的地方只剩下复位的地砖。小妖呆呆地站在那里,出神地盯着空地,泪水,又淌了下来。放久,她沉沉地叹口气,说了句:“花烛泪,我感觉到自己又没根了,又成了个没依没靠的孤儿。”说罢,一扭头,朝外走去。
第一百三十三章
花烛泪跟在小妖的身后,宽慰道:“你不是还有我吗?你师傅也不会不要你的。”但她知道,血缘亲情是人在骨子里刻下的情份,世间什么都能变,但血缘却是变不了的。她家人连同全村人都死得干干净净,她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吗?
出了墓室,两人并肩慢慢地走在景色动人的小道上,谁都没有心思去欣赏景色。花烛泪担忧小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而小妖则感到茫然。她似乎知道自己应该好好的活,哪怕是为了小姨的遗愿让小姨放心,为了陪伴花烛泪也好。可她总觉得生命里有遗憾,心飘飘忽忽的找不到个着落。
这时,有争执声和不远处的小木屋里飘来。小妖侧耳一听,是辕夙绝的声音。辕夙绝早在抬上山的第二天就醒了,辕夙影因为撞伤头,一直昏睡。辕夙绝在和谁争执?难道辕夙影醒了?两人又有什么事好争执的?
小妖与花烛泪疑惑地对望一眼,双人一同走向那间小木屋。推开门,便见辕夙影披着件单衣坐在床边,辕夙绝围绕着她气急败坏地跳脚。“你到底认不认识我?啊,我是谁?”
“认识啊,你是绝嘛。”辕夙影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是谁?”辕夙绝又问。
“辕夙薇妩。”辕夙影答得理所当然。
“威武个屁!”辕夙绝气得骂脏话了。“那辕夙影是谁?”
“反正不是我。”辕夙影倔强地答道,怒圆的眼睛也冒出怒焰。
小妖看向花烛泪,眼里布满疑惑,这是唱的哪出戏?
花烛泪指指自己的头表示辕夙影掉下山崖的时候伤到脑子了。
小妖扯着嘴角很无语地看着辕夙影,心想,不会吧,堂堂一帮之主,摔坏脑子了?
花烛泪拉着小妖离开,关系到江湖帮派的事,她们不便插手。
李绯绫下葬后,小妖没哭也没闹,只是偶尔会到李绯绫住过的屋子或者是墓室埋棺的地方坐坐,常常一不留神一坐就是一下午。
这日,花烛泪见了两名隐元会的弟子后,到墓室里找到小妖。因为小妖常在这里坐,她本打算搬张软榻或者是大椅来,小妖不肯,只好放了条暖和的白熊皮制成的毯子铺地上。花烛泪在小妖的身侧坐下,侧头看着小妖,问:“成天守在这里看出什么来了?想出什么来了?”
“我想去长安。”小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花烛泪感到诧异,“为什么?”隐元会的人才刚刚来报讯说李隆基在到处找小妖,还把曹雪阳关了。难道小妖这会儿就收到信了?
“见那个人。”小妖盘膝坐卧,低着头,幽幽地说:“娘亲不在了,小姨走了,我总觉得自己不是真实地活着,像飘浮在半空的游魂,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
“那个人?李隆基?他也不会是你落脚的根。最是无情帝王家,小妖。”花烛泪无力地喊道,她不明白小妖为什么非要对自己的身世耿耿于怀,到底她有什么看不开、放不下的。人总有一死,不争早晚,时辰到了,谁都留不住。父母给了生命,路终究是自己在走,为什么要去一直究缠那些血缘来历?况且,小妖现在的身世已经弄清楚,她到底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花烛泪想到在初次遇到小妖的时候,在洛道遇到小妖,那时的小妖天真烂漫、灿若朝阳。再看看现在的小妖,像耗尽了全身的精气神,找不到一丝活气。花烛泪只心中一阵钻心的揪痛,她解不了小妖的心结,她化不开小妖脆弱内心留下的那些伤,纵然她医术超绝也无能为力。她捧着小妖的脸,强迫小妖看着自己。她叫道:“小妖,看着我。如果是因为我曾经给你带来的伤害让你如此,我现在就把自己交给你,杀剐随你。可是如果你因为自己的身世如此,小妖,我真的瞧不起你。你有你师傅给你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你有天策府的人敬奉你为大小姐,处处呵护,就算你违背正道那些所谓的侠义与我这妖女混在一起,他们仍然由得你、护着你。到朱雀谷,李绯绫万般疼你宠你,临死之前把能为你做的都做尽了,只求你有一个安稳的未来,到死都还放不下你,可你现在呢?你还嫌有什么不够?你回报他们的是什么?你日日守在你母亲和阿姨的坟前放不下她们,是想让她们在地下也为你不安吗?如果你去长安救你师傅,我陪你去。可是你去见李隆基,见那个贪你母亲容貌求□爱的男人,有什么意义?他是你父亲吗?他根本就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即使知道,现在只怕也会想要杀了你,因为你在江湖上的财力和人团足以威胁到他的江山。振作起来好不好,小妖,你才十八岁,还有大好的人生。你还有我陪着你。小妖,你若有什么闪失……”
花烛泪的眼眶里浮出泪来,说道:“知道我这一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是遇到你,是强要了你的身体,是硬逼着把你和我绑在一起。如果,我没在在洛道抢你的马,如果我没有在浩气盟挟持你,如果我没有在弃谷利用你从尸人堆里面突围,如果,我一开始就把你送到万花谷找药王治陆影纱种到你身上的毒,你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还会开开心心地活着,还会禀着一身浩然正气、横枪立马、风姿勃发地追杀我们这些恶人妖女。你的心里有我,你爱着我,但是你从来都没有原谅过我,没有忘记我在你心里烙下的那些伤,没有忘记过那些伤害。你不想伤害我,所以,你不停地伤害着自己。你守在我的身边,你却从来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依靠,因为你根本就不相信我是你的依靠,在你的内心深处,你始终认为,我只会伤害你。”花烛泪说到最后,泪流成河,泣不成声。她抱着小妖,却捂不热小妖的身体,也暧不了她的心。她得到小妖的爱情,却得不到小妖的那颗真心。那颗心,早已经伤痕累累,只怕连自己都没了。
小妖的脸上也淌着泪,她抬起手,将花烛泪脸上的拭泪去,心很痛,却不愿承认花烛泪说的那些。她说道:“我没有怪你,花烛泪,我想你好好的,即使有天没有我也照样好好的。我也没有伤害自己,只是迷茫了。”她闭上眼,泪水不停地涌出。她只是累和痛,她也想好好的。
“小姨在的时候,看到她,我就总在想,我是娘亲的孩子,是她至爱的人留下来的孩子,我们俩是在娘亲在这世间唯一的牵绊,我们就是伴。有小姨陪着,不孤单,我看得到自己从哪里来的,看得到自己是她们的延续和希望。可是她们走了,就这么走了,我又什么都看不到了。花烛泪,小时候,我总爬到天策府的至高处看向远方,我无数次的想,自己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总在想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天策府被师傅养大,师傅又为什么会那么疼我那么宠我,对我比对所有人都好。我总害怕自己会被遗弃,不管,他们说我的身份有多么高贵,可我的身份始终是见不得光的,每天遮遮掩掩。朝廷有人来,我得避着,撞见了,得说是李大将军的义女或者曹阳女养女、徒弟。他们跟我说是太宗皇帝的后裔,但是在大庭广众下、在朝廷的官员面前又必须捂得严严实实,露不得半点风,会有杀身之祸。纸终究包不住火,我的身份泄露了,他们以让我去浩气盟送信的名义,把我送走了。花烛泪,天策府我回不去了,小妖回不去了,回去,天策府就保不住了。那是我成长的家啊。”她说着,伏倒在花烛泪的肩上放声恸哭,她大哭着说道:“我身为皇族后裔,却连自己的身世来历都必须遮着藏着,在天策府是,朱雀亦是。我见不得光。花烛泪,师傅从小教我要顶天立地,可我这一辈子就只能躲着藏着,像一只活在地下的老鼠,就连自己姓什么父母是谁都不能对别人说。总说你是杀人不眨眼的妖女,可你磊落坦然,不屈不折不挠,一身傲骨,天高海阔哪里都敢闯,你活得比谁都精彩。可你现在,为了我这个废人,凤血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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