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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诱妃入宫-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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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轩宫内,夜婉凝心头一阵苍凉,如今她什么都不愿想,虽然知道自己身为他的妃嫔凡事身不由己,可是她实在无法让自己成为他的妻,他已经失去了成为她丈夫的资格。
现在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医好夜墨凝的腿伤之后想办法离开这里,走到哪里都好,在这里她度日如年,每一次见到慕容千寻哪怕是听到他的声音,她都没有办法忘记之前他的决绝,他那一掌打掉了她的孩子,她甚至没有感受到当母亲的喜悦,孩子就这么化为一滩血水。还有他对她的承诺,如今想来也觉得可笑。
独要她一人?呵!若是果真如此,那馨妃和琴嫔的孩子又是哪里来的?
只是这么一想,她腹中就开始反胃。
坐在椅子上她低眸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曾经连鱼都不敢杀的她想不到时到今日竟然有了杀人的勇气,可是为何连一丝害怕都不曾有?是她变恶毒了吗?
“依兰,我杀了人”她苍白着双唇无力地垂下手,“我是不是跟她们一样成为了毒妇?我这双手从来都是救人的,可是现在却拿起了屠刀。”
依兰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道:“娘娘别这么说,他们两个是死有余辜,若是他们不死,害的人更多,所以娘娘是替大家除了罪有应得的恶人。”
夜婉凝抬头看她,半晌,将手轻轻地覆在她的脸上。
外面突然想起了敲门声,张德贵的声音缓缓传来:“娘娘,卓姑娘求见。”
依兰和夜婉凝一怔。
卓姑娘?
“哪个卓姑娘?”夜婉凝问。
门外响起了低柔的女子声音:“绣娘卓雯拜见凝妃娘娘。”
听到这声音,夜婉凝不免觉得耳熟,想了想,忽然眼眸一亮,像这般干净清透的声音,不是宫外的那人还会是谁?
“快进来。”夜婉凝起身走过去。
门一打开,果然是她在宫外有过几面之缘的女子卓玉雯,那个兵部侍郎之儿媳。
“玉雯,怎么来宫里了?”夜婉凝打量着她的装扮,“难不成你去了织锦司?”
卓玉雯点了点头,只是有些一言难尽。
夜婉凝见她面露难色,便让张德贵在门外守候,然后将她带进去后细问详情。
一问之下她顿时惊愕,原来卓玉雯之所以改名卓雯进宫当绣娘,是因为她闯了弥天大祸,她竟然将兵部侍郎之子一剑断了子孙根后逃出了侍郎府,而后见宫里招收绣娘,才改名进了宫。
“母亲留下书信突然失踪,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奴婢也就抛开了顾虑,原本只是想要逼他写休书,没想到他竟然得寸进尺想要强占于奴婢,所以奴婢失手让他成了阉人,如今整个天慕城都有兵部侍郎的人到处搜寻,奴婢别无他法,只得暂时进宫,等一切都过去之后再出宫找寻母亲的下落。”
“你母亲留下了什么书信?”夜婉凝问。
卓玉雯有些失落:“母亲只是说看见了一个不愿看见的人,心头抑郁难舒,还说若是奴婢不离开兵部侍郎之子,她便不会回来。”
夜婉凝感慨万分:“你母亲是不想让自己连累了你,你为了她卖身给那败家子傅之祺,想必她比你还难受。幸好你没有于他,否则你母亲更不会原谅她自己,只是你母亲见到了什么人?”
“奴婢不知。”卓玉雯也显得有些无奈,但是只要她母亲不是遭遇了不测她就放心了。
“真好,能离开一个不愿在一起一生的人真好。”夜婉凝轻叹一声后再没有开口,只是将茶水递到了她面前。
“娘娘变了。”卓玉雯开口道。
夜婉凝抬眸看她:“变了什么?”
卓玉雯眼眸中流露出了惋惜:“娘娘以前很爱笑,性子也活泼,可是现在”感觉到夜婉凝的神色不太好看,卓玉雯急忙起身赔礼,“奴婢失言,请娘娘恕罪。”
夜婉凝放下茶杯立刻将她扶起:“瞧你,空有一身好武艺,离开了那个败类却还是这么胆小,在我这里就别拘礼了,否则我也不舒坦。”
卓玉雯笑了笑:“是,谢娘娘。”
夜婉凝看着她的笑容忽然羡慕起来:“果然是得遂心愿人也舒心,记得以前你不爱笑,如今的你我倒是像变换了性子。
卓玉雯抿唇帮夜婉凝倒了杯茶,想了想试探道:“娘娘,恕奴婢直言,其实在奴婢看来皇上对娘娘挺好的,娘娘把凤袍都剪成那样了皇上都不怪罪,还执意要立娘娘为后,娘娘为何不答应皇上?就不怕被人抢了去?”
“我现在已经十分清楚自己该处的位置,又何必去强占了别人的?就算坐上了那个位置,说不定不小心又会被人一掌断了后位,与其如此,还不如从未得到过。”
卓玉雯怔怔地看着她,其实她的话卓玉雯越听越糊涂了。
入夜,胡林拿来绿头牌供慕容千寻翻阅,慕容千寻挥了挥手开口道:“毁尽。”
胡林惊愕抬头满腹疑云,他不知道慕容千寻是说夜婉凝将凤袍毁尽,还是说他们之间的情毁尽,又或者其他。低头看了看绿头牌,心头一撞,不会是说将这些绿头牌挥之殆尽吧?
思来想去,他始终拿不定主意,慕容千寻看着那件被夜婉凝剪碎的凤袍再次开口:“还不去?以后朕不会翻牌。”
胡林这才明白他所指何意,急忙躬身颔首道声“遵旨”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来到御轩宫,慕容千寻发现除了外面的宫灯,里面的烛火已经熄灭,曾记得依兰那丫头说过,夜婉凝每夜都会等着他回寝殿,若是他忘了通传不来过夜,她寝殿内的烛火就会一夜到天明,可是如今
胡林看了看他的神色,张口想要喊“皇上驾到”,却被慕容千寻突然制止。胡林根据示意,带着人等候在外,而后为其关上寝殿门,这才离开了御轩宫。
走近寝殿,慕容千寻首先朝床上看去,借着微弱的光线看见她躺在床上时,他长长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会离开。不过她这么安静地躺在床上,他又突然心里没底,看着她的背影,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换了寝衣,他缓缓打开被子躺了下去。
听她的气息,他能断定她根本没有睡着,可是他现在心里清楚,她没有睡并非是因为他未回,也并非是他将她吵醒,她若是睡着了哪怕他将她抱着换个地方她都不会醒,而她之所以未睡却装睡,只有一个原因。
他轻轻地翻身过去,见她始终背对着自己,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她没有动,只是那娥眉瞬间拧紧,透着无尽的反感和嫌恶。他不由地心头一刺,想要缩回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凝儿,朕知道之前委屈了你,一切都过去了,朕答应过你会立你为后,别再闹别扭了,过去的一切就当是指间沙,我们重新开始,嗯?”
她紧抿着唇原本不想作任何回应,可最终还是不带情感地丢出一句话:“可以,若是你能让那一滩血水十个月后变成一个生命,就可以重新开始。若是你敢说你没有碰过楚琴,更没有碰过馨妃,也没有让她们怀上你的孩子,就可以重新开始。”
他心口揪得紧:“凝儿”她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他也知她根本就没有原谅他,所以他更觉无力,深吸了一口气,她将她转过身子面对她,可是他始终没有睁开眼,他抿了抿唇哑声开口,“朕跟你保证,今后都不会去别的宫,也不会碰别的女人,至于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以后我们会儿女绕膝”
他话未说完,她勾唇无声冷笑,而后转过身去与他保持距离。
清晨
依兰看着脸上没了喜怒哀乐的夜婉凝,心头钝痛,从里面拿出了一本她要的医书放在她面前:“娘娘,这是您要的医书。”
夜婉凝应了一声,面前已经放着几本厚厚的医书,而她手上还不停地抄着要点,只可惜这里没有先进设备,否则夜墨凝的那腿伤根本就不会有太大问题,如今她时间不多,她必须要抓紧时间才行,否则她怕夜墨凝的腿部肌肉会萎缩。
只是若是她不能出宫,夜墨凝也只有邹子谦出宫替他诊治,而邹子谦虽然在她这里学到了些,可他毕竟是古人没有接触过西医,所以她还是放心不下。
这几天慕容千寻都有这个心想要碰她,只是她的抗拒让他生生止住了动作,若是这么下去,她不仅出不了宫更加无法让夜墨凝康复,若是夜墨凝始终无法行动自如,就算是她离开了这里,她也会心存愧疚,这辈子都无法忘记。
可是要让她妥协吗?
她紧了紧手中的笔,即使妥协也只是暂时,只是身体,她的心已死。而且她也曾说过,若是哪天他背叛了她,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真爱,他的女人都不得好死!
“啪”地一声,手中的笔抵在石桌上突然断成两节。
依兰吓得怔在一旁,看着桌上断成两节的笔,也不知道夜婉凝哪儿来的力气,张德贵刚端着茶过来,刚才的情景落在他眼里,他差点就打翻了茶杯,在他们的记忆力,夜婉凝何曾这么动怒过,这种无声的动怒让人心惊胆寒。
“再去拿支笔。”她将那笔朝旁边一挥,连地上的小雪球都吓得缩在依兰脚边瑟瑟发抖。
晚膳时,慕容千寻还是在御轩宫,夜婉凝坐在一旁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如今她除了跟依兰和张德贵偶尔说句话外,她每日里都在钻研医术,所有的医术都和骨伤有关,有宫人请示些什么,她也不会去答话,慕容千寻若是在御书房用膳让她去,她根本不会动身。
看着夜婉凝一直吃着面前的几个菜,慕容千寻亲自给她布了些菜。
“凝儿,多吃点,若是不合口味,让御书房的人重做。”他看着她说道。
夜婉凝看着菜微微吐了几个字:“多谢皇上抬爱。”
慕容千寻手上一僵,看着她吃着碗里的菜,他竟是有些不知所措。沉默半晌,他道:“跟朕无需言谢。”
夜婉凝漫不经心地说了声:“是。”
一顿晚膳下来夜婉凝也就说了那么几个字,慕容千寻一直看着夜婉凝,她的反应和言词让他食难下咽,心口发堵却无法倾吐郁气。
沐浴过后,夜婉凝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并非是其他香料所至,而是她本身的体香。慕容千寻躺在她身边身下早已起了反应,转头看了她好几眼,终究还是忍不住轻轻地解开她的寝衣。
出乎他意料,她并没有抗拒,而是任由他一件一件地褪去身上的衣衫,直到二人赤诚相见。只是,她的视线始终未曾落在他的任何一处,她侧着头落在床上某一点失神,若不是他知道她已经找回了记忆,他会以为她仍是失忆中。
俯首覆上她的双唇,她似乎早已没了温度,就这么仍由他吻着,他的手抚过她的每一处,她依旧没有回应,只是他太熟悉她的身子,所以最后即使她没有主动做出回应,她的身子还是背叛了她的意志。
她闭着眼被迫迎合着他,双手紧紧地揪着被子,却被他慢慢握进了手心。
想来他是忍受了许久,所以这一夜他有些索取无度,而她身子的反应,也让他觉得得到了强烈的邀请,每一次都想要让她感受他的存在,每一次都像是要让她之前一切的不愉快,只是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并非是男人可以身心分离,女人也可以。
清晨,胡林早已等在寝殿外等候着他起身上朝,可是慕容千寻却一直睡在床上抱着她不愿睁开眼睛。
以前这样的情景对夜婉凝来说无疑是甜蜜的,别说慕容千寻不愿起身,她也不想这么早就没了他给她的热度,可是现在,她讨厌那份虚伪的情。
即使现在他回心又如何?背叛了就是背叛了,每一夜她都忘不了那鲜血横流的景象,每一夜她都梦见馨妃和琴嫔挺着肚子骄傲地跟她说,她们怀了慕容千寻的孩子,哪怕是没了孩子,她们照样和慕容千寻享受过云雨之欢。
每当梦见这般景象,她便腹中翻腾想要呕吐。
更何况,她不会再抱任何希望,之前的如胶似漆都能演变到不停伤害,她若是再信了他的话,她岂不是死无全尸了。
思及此,她拧眉动了动身子,他却伸手将他揽得更紧,低哑着声音道:“再陪朕睡一会儿,凝儿,朕希望今后每夜都能与你相拥而眠。”
夜婉凝抿了抿唇,这样的话她觉得耳熟,之前是感动,现在是可笑。
深吸了一口气,她说道:“皇上昨夜可有尽兴?那我今日是否能出宫为我哥医治了?”
虽然慕容千寻有让邹子谦出宫给夜墨凝医治,可是对于她,他还是没有放手。他怕她真的这么离宫了,一去不回。她只觉得好笑,夜墨凝的腿伤没有好,她如何能一走了之?更何况夜墨凝医治腿伤还要宫里名贵的药材才能缩短治愈的时间。
听夜婉凝这么一说,慕容千寻身子一僵,抬眼朝她看去,依旧是那美如天仙的容颜,可是那话却绝情得像是将他推入了万丈深渊。
她竟是将昨夜视作是交换的筹码,她竟是用自己的身子当做今日为了夜墨凝出宫的筹码
突然想到之前,她若是想要出宫,必定会缠着他让他不得安宁,直到他同意为止,那种感觉觉悟半点厌恶,而是难以言喻的甜蜜,可是现在他们真的不能挽回了吗?
他从床上坐起身,双手撑在膝盖上太阳穴处突突跳着,外面有胡林焦急的踱步声,他站起身沉痛开口:“你的病刚好,先好好调养身子。”
听到宫女为他更衣的声音,她看着帐顶苍白了脸色。
“皇上是不准吗?”她问。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在被子外的肩颈布满了他昨夜留下的青紫。抿了抿唇,他上前坐在床沿握住她冰凉的手:“要不朕将他接到宫里来,你若是想要医治他也方便。”
夜婉凝满目怒意瞪着他:“你还想对他做什么?是不是没打断他的手不甘心?”
他心头一紧微微拧眉:“你知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她移开视线沉着脸色:“那你是要所有干净的人都呆在这个肮脏的地方被污浊吗?”
“凝儿”慕容千寻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半晌,他缓缓放开她的手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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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吃点吧,别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膳桌上,依兰看着坐在慕容千寻身边不动碗筷的夜婉凝好言相劝,明知道她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无声地反抗,可是她终是忍不住心疼夜婉凝。
慕容千寻心口发堵,看着她碗中丝毫未动的饭菜,他的脸色越发黑沉,无又感觉无力。
他又给她布了些菜,而她却抿唇不语视线落在别处。
“凝儿”他疲惫地覆上她的手背,见她没有反应,他紧了紧手沉声开口:“用好膳让秋瞑陪你去。”
离宫的马车上,夜婉凝没有一丝受宠的喜悦,她知道,这是她用血的代价换来的,若是他没有亲手打掉她的孩子,或许,他还以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才是真的,若是她不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或许她还在那冰冷的月凝宫孤影残灯。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娘娘,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依兰问。
夜婉凝看着窗外的景色反问她:“若是你,你会如何?现在将你宠上天,难道你能保证过段时间他不会将你打下地狱?”
依兰不知如何回答,可是这么一听,在细想往日的情景,若是她自己,或许也无法原谅,毕竟那样的伤害已经伤尽了她的心。如果是普通的后宫女子,或许还会抓住机会守住隆恩,可是夜婉凝不是那些女子,注定了慕容千寻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陆秋瞑随行在马车边,听到夜婉凝的话,不由地紧蹙了眉。在他看来,慕容千寻从小都是含着金汤匙,他什么都不缺,更不缺女人,若是他想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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