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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平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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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别之处?”酥糖疑惑地抬起头,正对上苏平安沉静的双眸,“有,是有!”他心领神会地说道,“小的听说云零有个虫谷,毒虫满地,触及即死。但是偏偏那样的地方,却生长着一种可御万毒的奇花,名曰不离,食用后自是万毒不侵。”
  “不离”平安重复道,“果然是个好名字。九哥,不离”
  
  夕阳透过窗棂,凄然地撒落离沐一身。尊贵的金黄色在此刻显得疲软。满目鲜红,不过是哀戚的血丝,弥漫于眼间。紫色长衫衬着夕阳从来就不是一道美景,何况长衫的主人披发左衽,面容憔悴得,只让人觉得他不是人间之人,而是幽魂一缕,随时都会魂飞魄散而去。
  “殿下,殿下!”皇宫之内,所有的宫人经历重重历练,早就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从容心态,守心作为皇子亲侍,自然也是千锤百炼的,此番失仪,旁人看着,心道定然是发生了极其不安的事情。
  离沐起身,来不及挽起披散的头发,守心已闯入宫门,面色惨白地说道:“殿下,苏府传来消息,今晨平安世子被毒蝎蛰伤,性命垂危。”
  身子陡然颓塌,离沐往后几步趔趄,靠扶着矮几才站住了身。“你你”他哆嗦着想说出些话来,却发现唇齿皆不受控制,栖宸殿里名为服侍实为监视的宫人从来没见过,那从来温润清雅的九皇子会有那样惊惧欲绝的表情。
  “殿下。”守心连忙上前搀住离沐。后者却挣脱他的双手,跌跌撞撞的向门外冲去。
  “请九皇子回寝殿。”守门侍卫后不留情地拦截。
  “滚开!”离沐浑身颤抖,那双一向温润的眼睛,被鲜红的血丝环绕。孱弱的身躯此刻却尽放前所未有的帝王般的威慑力。“平安若有事,本王绝不会让你们苟活!”乌丝披散,紫衣纷飞,兰质尽褪,修罗附身。
  侍卫们有一时都错身,这样的九皇子,前所未见。
  “殿下,啸风来了。”
  守心早已安排了宫人备好离沐的白马。折扇出袖,直指着侍卫的脖颈:“告诉父皇,有什么罪,离沐回来后自会承担。但若此时你阻我一步,九泉之下,便多一族你的亲人!”
  翻身上马,守心面带忧虑,望着自家主子疾驰而去。依自家主子的身体,这种情况下仍旧驾马疾驰,后果定然是堪忧的。但若瞒着他只怕是会比让他死了更痛苦千倍万倍。
  
  风旗到达苏府的时候,苏家大大小小都面色凝重地端坐在前厅,淳云公主将近中年只此一子,命在一线,更是心痛焦急。太医院院判连带着正三品以上官位的太医已联合会诊三个时辰,纷纷摇头,道这毒霸道,现下除了用珍药能勉强保住平安的命外,无人有根治之法。
  “苏伯父。”风旗行礼。
  苏老丞相虽出生江湖,但素来注重礼节,此番却只淡淡一笑,颔了颔首。“少将军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风旗听闻世子身中剧毒,恰好手中有一枝极品天山雪莲。特意送来,希望能救回世子。”
  “原来如此。”苏丞相捋了捋胡子,叹口气叫人收过雪莲,“不瞒世侄,原不该受少将军如此大礼,只是犬儿此番每隔一个时辰便服一枝雪莲,方才保其心脉不断,这雪莲老夫便腆着脸收下了。”
  风旗心中一惊,原本刻意压制的不安此刻便自心深之处涌了出来。若连雪莲也不能救苏平安,那么
  “老爷,九皇子来了。”
  小厮的话音未落,离沐的身影便闯了进来。端庄得体的九皇子,完全不见以往风姿。若不是门口小厮识得这九皇子面目,怕是护院早就将他当做一名疯子扫地出门。
  “平安如何?”
  苏老丞相起身,只是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狼狈之人。目光深沉,仿若古井,难以揣测。“御医正在他卧房进行诊治,九皇子不必忧心。”
  怎会如此生疏?风旗有些吃惊。依照平安与离沐的熟稔程度,苏老丞相远不该对离沐这般疏离。即便离沐是最不受宠的皇子,但是苏丞相绝非谄媚逢迎之人。然而方才,老丞相面上虽恭敬客套,眼神中却闪过警惕戒备。于风旗来说,发现这些,并不算难。
  “呵,御医”离沐冷笑,“他们懂什么?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九皇子,陛下方下令将您禁足。九皇子还是回宫为上。”
  离沐蓦然抬头,盯着苏南丞相,一字一言。
  “我能救他。”
  “什么?”苏丞相一脸惊疑。
  “苏丞相,你知道,我能救他,带我去见他。”
  苏南一震,“九皇子,老臣知你并不懂医术。你”
  “丞相放心。”离沐坦然道,面色逐渐柔和,笑意浅淡,“我不会害我的平安。”
  风旗不动声色地微微低下头,掩饰嘴角勾起的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遣散众人,卧房内惟余四人,淳云公主去了佛堂替平安祈福。
  “九皇子的医术,在下倒想好好见识一番。”风旗道,没有要退去的意思。
  离沐回头,他此刻已然有些体虚,强自笑了笑,道:“那还请风将军帮本王扶起平安。”
  风旗怔了怔,坐到床边扶着平安的肩头肩头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也是照着话做了。
  “劳烦丞相,给我一把匕首。”
  “九皇子是想”
  “只管给我。”
  苏老丞相点点头,示意酥糖寻来匕首。酥糖却一直不得安心,这两个人,一直是为了对方愿意将自己置于死地的。
  “平安。”离沐低唤,手指划过他沉睡的苍白的容颜。那张恬静的面容,死气沉沉。唇色乌紫,离沐看得揪心。
  “九皇子,还是尽早医治吧。”风旗转过头,干涩道。
  离沐没有看他,微笑着颔了颔首,接下来的举动却让在场人都大惊失色,他缓缓用匕首割开手腕,殷红的一串血珠就似玛瑙般悬在他腕子上,离沐举手至平安唇边,喂他饮血。
  “九皇子!”酥糖惊声叫道。就知道!就知道会这样!他们俩什么时候能为自己好好地想想?为什么,一个为了一个的意愿,情愿以身喂毒物,一个为了救一个情愿割血相哺?
  原先苏平安只是昏睡,连喂雪莲也是得熬成汤药,强灌进去。闻到离沐鲜血的瞬间,他意识未清,闭着眼凭着本能,如饿虎见到食物般疯狂吮饮起来。
  离沐的脸上渐渐渗出汗珠,脸色越来越苍白。相反的,苏平安的脸色却渐渐由灰败转为正常,虽然仍然昏迷苍白,嘴唇上的乌紫却已消失。
  “九皇子,够了,公子他喝够了。”酥糖不忍地唤道。
  “无妨。”离沐喘息着说,“多喝些平安才能能恢复得快些。幸好,幸好,我的血能救他,以毒攻毒”他苦笑着,全然没有看见苏丞相微变的脸色。
  好累眼前的景致越来越模糊,耳畔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平安的吮吸声。平安,多喝些九哥,只愿你平安地活下去。
  
  再睁眼时,已是三天后的清晨。离沐发觉已回至自己的栖宸殿。
  “守心。”他挣扎着起身,却被一双温暖的手不容置疑地推着躺回去。
  “九哥。”微恼的声音,压制的怒气。
  “你醒啦?”离沐骤听见这声音,转过头便见是他最为牵念之人,一喜,欣声道,“真好,真好”
  “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平安终于不再克制,“明明知道最迟三天之后,我爹一定会想到法子救我,我祖父那边我爹碍于庙堂江湖之远,必不会多说,便只能去恳求皇上派人去云零,到时候朝堂之上你主动请缨,虫谷之境,危险万分,旁人避之不及必不会与人与你相争,到时候你再向皇上请封云零,我爹必定会帮你说话,我娘那边我再去求,你的几个兄弟巴不得你远离京师,此番三股力量相促之下,此事必成!我的心思我不信你会不懂!何必自作主张以身犯险!你以为自己的血很多吗?你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吗?你以为你的身体经得起你这样胡作非为地折腾吗?!”
  “要是要是父皇他救不回你,怎么办?要是我取回了不离花,你却熬不住了怎么办?”离沐淡然道,脸上是恬淡从容的笑容,平安的心意,他自然懂,只是
  “平安,对于你,我犯不起一丝风险,我没办法设想任何的万一。只要能确保你安然无恙,我会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轻轻地执起平安的手,将它靠在脸上轻轻摩挲,“你为了实现我的心愿,以身投毒,我岂会不知,只是你要知道,在九哥心里,没有什么会比你更重要。”
  轻叹一声,平安环住离沐的身子,他身量尚小,倒像是依在他怀里似的。
  晨光熹微,岁月静好,此生足矣。
  
  “云零?”
  肃帝离梣,字擎天。面容冷厉的帝王正含笑剪下一枝花叶,悠然回身,对着苏丞相道,“那不是离沐前些日子自请外放的地方么?”
  “确是。”苏南拱着手道,“此地生长一种奇花,名曰不离,平安为子母蝎所蛰,余毒未清,他自小身体不好,身子里受不得这毒长年累月的积着,只有此花有奇效可解毒,且此花采摘之后不出半炷香便会枯萎便再无神效,便会臣与公主只此一子,请陛下恩准,派遣专人护送平安入谷采撷。”
  “不必。”离擎天继续煎着剪着花枝,笑道,“平安是朕看着长大的,他还叫朕舅舅呢,朕自当满足他的心愿。朕的辰儿不是正眼巴巴地盼着去云零吗?朕便准了他的奏,命他亲自入谷。”
  苏丞相身子一僵,到底只能跪谢隆恩。
  
        




☆、往云零

  
  古寺青石阶,翠苔暗覆。两边的娑罗树生得高大,暗影笼住了大半的台阶,倒是一片清凉。一个灰色僧袍的小沙弥正双手合什躬身向一个锦衣公子行礼。
  “小师父客气了,在下风旗是来找秋迦禅师的。”台阶下站的正是一袭玄衣锦袍的风旗。
  “阿弥陀佛,风施主,秋迦师叔在静叶苑恭候多时了,请随小僧来。”那灰衣的小沙弥原是个迎客僧,今日更是得了师叔的吩咐一早候在门前的。
  风旗随着小沙弥向昙心寺深处一间藏于幽深处的禅房走去。小沙弥领到门口便行礼告辞,风旗点点头,信步走进这清幽的人间佛地。
  秋迦正在诵经,一卷《坛经》将尽。风旗微一皱眉,随即又舒展开来,笑了笑,便在一边等着。
  片刻之后,秋迦起身,取过一边已经煎好的茶,斟了两杯,一杯推到风旗面前,才缓缓开口问道:“可是为了平安世子一事。”
  风旗也不惊诧,点点头,“我便知禅师定能解我心中疑惑。”
  秋迦笑,淡淡道:“少将军想必知道了平安世子是为何物所伤。”
  “子母蝎,蜀地方有,唐门独饲,平安是侯门世子,虽然江南苏氏是武林世家,但他不涉江湖事,不可能与唐门中人有接触。”风旗看着面色从容的秋迦,眼神逐渐凌厉,道:“而你,秋迦禅师,唐门之主唐惊酒曾对唐门上下下过毒令,唐门中人见你如见唐惊酒本人。那么巧,唐门在京城的毒楼里正好少了一只子母蝎,禅师可需解释什么?”
  秋迦笑着摇摇头,“我与世子是生死之交。世子愿意以身喂毒,个中缘由,少将军手眼通天,岂会不知。”
  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又松开,方道:“多谢禅师款待,在下就此别过。”
  秋迦微笑,颔首敛目。
  风旗走出门又回头看了一眼,檀香冉冉,秋迦的微笑,慈悲而又伤感。
  直到出了昙心寺的山门,残像才走到风旗身后,冷漠地出声:“来这一趟有什么意思?”
  风旗停下脚步,拿出折扇摇了摇,道:“起码我可以肯定了,不是有人要害他。”而且,我也总算知道了,平安为了那个人可以做到什么份上。
  残像冷笑一声不予评价,道:“倒是没想到,秋迦这个人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居然和唐门有如此密切的关系,这次若不是他去了毒楼,真是一点都查不出来。”
  风旗笑了笑:“我很好奇他和唐惊酒是什么关系。”
  残像看了他一眼,“早吩咐人去查了。对了,两天后,九皇子离沐会带着平安世子前往云零郡虫谷,采取不离花。”
  风旗点点头,唇角的笑加深,将门公子忽然大咧咧地伸了个懒腰,道:“累啊!回去睡一觉,那我也准备准备了。”
  残像跟在后面,神情淡漠。
  
  “娘。”
  华雍侯府,竹屋清雅。
  屋里灯下看书的平安抬起头,对着美目含愁,玉面生忧的淳云公主微微一笑。
  淳云公主将手中的汤碗放下,拿起一边的一根银签子将灯花拨亮了些,黛色远山眉,眉头轻轻叠起,盯着自己的儿子细致地看了会儿,忧心道:“平安”
  平安拉过母亲的手让她坐下,将头在她肩上蹭了蹭,声音里带了几分撒娇,道:“娘,我知道你担心,不要紧的,九哥和我同去呢,你知道的,从小到大,九哥从来没让我受过伤。
  听儿子提到离沐,淳云公主回忆起自己那个不受宠的侄子,那日他在苏府心急如焚的样子令她动容,点点头,道:“这一次,也是多亏了他了。沐儿,的确是个好孩子。”
  平安笑笑,低下头,没有接话。
  公主娘亲想起来什么似的,赶紧拿过放在一边的碗,舀了舀,道:“赶紧喝了,这是风旗那孩子送来的极品雪莲,说是北疆雪山上采来的,极是难得,你身子还没全好,后天还要赶那么多的路,补一补。”
  平安听到风旗的名字,倒是有些惊讶,道:“娘,我们家跟风家有如此交好?”
  淳云公主摇摇头,她养在深宫时,,先帝垂爱,便是个不谙世事的帝君明珠,下嫁与苏南为妻,两人情意相投,华雍侯府并无姬妾,人事简单,苏南也不曾给她机会学得心机深厚,是以后宫朝堂中的是非争斗她并不深谙透彻,便道:“这些事我也不清楚,许是你父亲在朝堂上与风将军交好吧。”
  平安点点头,也不再说话,乖乖地喝了那碗雪莲莲子羹。
  淳云公主看着他全部喝完,一滴不剩,才拿起空碗想要离开。
  “娘。”
  灯下的美妇人顿住脚步略带疑惑地看向出声挽留自己的儿子。
  平安的嘴张了张,灯下的母亲这几日清瘦了许多,昏迷不清的几天里彻夜为他诵经,眼下一圈乌青更添憔悴。
  “娘,对不起。”
  淳云公主一怔,随即便笑了,道:“不必说对不起,往后自己好好保重,便是对娘亲的孝顺了。好了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去一趟风府道谢,刚醒了就往栖宸殿跑,人家的雪莲还在你肚子里呢。”
  平安微笑,应声说是。
  
  次日一早,平安带着酥糖和一个小厮名唤年糕的带了些回礼便登门风府致谢。风府门前当差的都有眼力,远远见到了华雍侯府家徽的马车朝这边来,就先有了个腿脚麻利的门僮去回报主人,等平安掀开马车上的帘子,风家的管家就已经在一边行礼等候了。
  平安扯了扯嘴角,真是一点儿工夫也不耽误。
  风府的老太君年近古稀,然而精神矍铄,风采奕奕,仍然可见多年前那个随夫君上战场杀敌的巾帼英雌的模样。
  “平安见过风太君。此次前来特为风将军赠雪莲救平安性命致谢。”身后的酥糖、糯米跟着见礼。
  老太君挂着和蔼的笑容,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一身鹅黄的长衫,一根烟柳色苏缎腰带悬着枚莲纹古玉,除了头上一只羊脂白玉的束发簪子外再无别物缀饰。
  这样一身行头,放在哪个侯门世家公子身上都会显得轻浮而失庄重,然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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