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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的低俗怪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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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辉被催命般的电话声弄醒时正好是半夜，他一脸不快地从床上爬起来，“幸好我还没有老婆，要不还不被她埋怨死。”一边长长地打着哈欠，沈辉一边粗鲁地抓起床边的电话，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急切而慌张，在下个瞬间他完全清醒了，甩下听筒他冲出门去。
挂起警灯赶到事发地点，沈辉的睡意早已全消，只是不知何时起心口有点隐约的不适，现在也没有时间顾得上这个，他费力地钻出车子，重案组的一个兄弟马上迎了上来。
“谁发现的？”沈辉接过递上来的报案记录，草草地翻了翻。
“是死者的邻居，他们睡到半夜被隔壁的音乐吵醒了，男住户见敲门不应就报了911，巡这片的军装兄弟上来强行打开了门，发现是命案。”先到的探员汇报到。
“昨天伊萨大厦的还没头绪今天就又出事，这么多命案要忙死我啊！你先去调昨晚的监控，我上去看看。”吩咐手下人几句后，沈辉带人立刻赶往现场。
十七层的楼道里现在站满了人，大家都站到远远地，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着。艰难地穿过这些记者和军警，沈辉终于走进了九号房的房间，虽然已经当差十余年久经命案现场，客厅里的情景还是吓到了这位警察，哇的一声，沈辉身后有一个兄弟甚至立马就吐了出来。
“看什么看；不用开工了？没见过死人啊！”
勉强压住自己胃部的翻滚，沈辉大声呵斥着他那些脸色发白的手下，幸亏有他这么一吼，重案组的警察们这才努力振作起士气，他们畏畏缩缩地走进房间，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头，昨天和现在的这两件案子基本上是一模一样啊，同样类型的被害者，同样是密闭的现场，还有那些同样的鬼东西。”趁着沈辉在边上点烟的机会，他的副手王文皓凑过来轻声说到，他应该也是从床上被揪起来的，整张脸灰灰的，一副委靡不振的样子。
“看来还真让那个老外说中了，这次我们遇到的应该就是最棘手的连环杀人案了。”一边狠抽着香烟，沈辉一边勉强振作起精神搭话，也不知怎地，从刚才一进入现场起，他就感到有些神情恍惚，脑袋里晕晕的，象是连续熬了几个通宵似的难受，他现在强迫自己尽量少看客厅中间那摊东西，做警察这么多年，血淋淋的场面他见得多了，只不过那些白粉笔划的古怪东西似乎有着莫名的迫力，他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胸口的郁闷感更加严重，现在沈辉只觉得自己几乎连气都喘不上来了。
“队长，你没事吧？看你脸色不好。”王文皓注意到沈辉苍白的脸，他关心地问到。
“没事，觉太少有点晕。”沈辉勉强笑了笑。
“长官！找到些东西，你最好过来一下！”勘查现场警员的惊叫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沈辉赶忙带着王文皓走了过去。
几名现场勘测的警员现在正围在客厅的一角，他们面对着前方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推开那些失神的警察，沈辉挤了进去。面前的餐桌上摆着一个用报纸包裹的东西，望着里面不断渗出的惨红色液体，沈辉的心不由地往下一沉，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退开，周围的人如蒙大赦立刻向后散开。沈辉定了定神后靠上去，他仔细观察着桌上的这件东西，裹着的报纸虽然把里面的东西裹得很严实，但隐约闻到的腥气还是让他猜到了大概，沈辉凝视着眼前的包裹，他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昨天凶杀现场的场景，他仿佛又看到了伊萨大厦里的那枚羊头骨，那森然的眼眶，那惨白的牙床，一时之间沈辉忽然感到莫名的烦躁，在身后那些人的唧唧喳喳声中，他猛地几把撕开包裹外面的报纸，一个呲牙咧嘴的牛头立时出现在大家眼前，所有人顿时都被惊得倒退了一步。
“一个牛头而已，有什么怕的？！”
眼见团队的士气有即将崩溃的危险，王文皓终于忍不住开口大声训斥着周围的菜鸟，鼓舞士气本来不是副手的活，但是现在的沈辉看起来似乎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继续背对着大家站着，对身后乱作一团的场景没有一点反应。
“队长，队长？你还好吧？”
经验丰富的王文皓首先发现了异常，刚才沈辉的肩膀还在不停地颤抖，现在他的身体却突然完全停止了动作，性急的王文皓赶紧走上去，手才刚搭住沈辉的肩膀王文皓已经感觉到沈辉的异常，这具身体冷得象冰，已经完全没有任何的热度。在众人惊骇的眼神中，沈辉随着王文皓刚才的动作颓然倒地，他的身体向后翻转着躺倒，站在他后面的人们清楚地看见了那张七窍流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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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PLAN…B
署长办公室房门紧闭，今天早上的紧急会议已经整整进行了三个小时。
“什么？心脏病？你准备告诉媒体说沈辉是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在了现场？现在他满脸飙血的图片在网上铺天盖地，这种说法只能骗三岁小孩子！”面对着房间里另外两个高级警官，署长激动地挥舞着手，他的身后，一叠厚厚的报告正散乱在办公桌上。
“署长，可是刚出来的验尸报告的确是这么说的啊，我们完全可以假设沈警官是因为忠于职守，长期超负荷工作，最后由于劳累过度，在现场勘查时突发心脏麻痹因功殉职，这种说法也完全有道理，而且又不会给我们警方什么负面的影响，我看这样完全交待得过去。”瘦瘦的李警司是公共关系科的发言人，由于职业的关系，不管他讲什么都特别有道理。
“沈辉你可以这么解释，那王文皓呢？那个拿带子的呢？还有坐电梯的三个呢？你准备怎么向公众解释？为什么几个小时之内这组警员都会发生意外，而且飙血的飙血，跳楼的跳楼，个个都这么声势浩大？”转过身体，署长恼怒地盯着李警司，他的眼球满是血丝，一副马上就要吃人的样子。
“考虑到民众的心里承受能力，目前沈辉那队人的事当然不可以一下子完全向民众公开，目前给媒体的解释需要做技术处理，我们对外可以宣布是电梯机械故障导致的惨剧，至于王文皓，我们可以说他是因为压力过大导致行为失常，我们可以马上放他大假去休息，等这事过去了一段时间再冷处理。”李警司不愧是警界著名的有办法，他准备的解释听上去是很是合情理，今天上午发生了的那些血淋淋的惨剧一下就都被套上了合理的外衣。
“香江首例诡异连环凶杀案，罪案现场频现灵异现象，整队警官受诅咒神秘死亡，豪华大厦鬼影重重，李警司，今天充斥各大报纸头版的已经都是这种东西了，我们警方的公开解释完全和他们牛头不对马嘴，待会的发布会要是过不了关的话，你知道接下来的后果会是怎样！”站了一个早上署长已经累惨了，他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脑袋里全是报纸头版上那些鲜血淋漓的惊叹号。
“这个请署长放心，我会提前和友好媒体打好招呼的，我想只要掌控好新闻发布会的主动权，目前媒体方面应该还能对付得过去，只是这次搞得这么大，要想长时间瞒住那些记者恐怕很难，我估计最多只能拖一个月左右，局里还是要抓紧破案，不然到时候还是没得交待。”李警司搔着头皮，一脸的勉为其难，他对自己的这一块还是很有把握，但他也知道，这次搞得长这么大，他撑不了多久。
“老郭，给你一个月能搞定么？”问题的关键还是在破案上，署长赶忙转过头问边上负责重案组的郭警司。
“署长，实话实说，我当差这么久，还没碰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两个现场勘探的报告几乎一模一样下来，死者没有被性侵犯，现场没有短少钱财，门窗完好，没有外人闯入的痕迹，外围的情况也是如此，两个死者的社交圈毫无交集，他们的社会关系里也没有人有杀人动机，再加上没有任何目击证人，也调不到任何监控资料，这根本就是个无头案子，运气不好的话，别说一个月，就是三个月也不一定破的了，况且现在说实话也没有人敢接这个案子。”明白这桩事情会有多烫手，郭警司不想隐瞒，他皱着眉头向署长诉苦到。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没人敢接这个案子么？”一听到这话，署长的火就冲到了脑门，他不耐烦地问老郭。
“署长，现场那些古古怪怪的东西真是让人说不清楚，更邪的是你看，沈辉好好的就在现场猝死了，李警司可以说他是有心脏病，可是大家都知道重案组是一年一次大体检的，上个月沈辉他们刚刚检查过，作为对他的评估情况我看过他的体检报告，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老郭的话戳到了大家都不愿想起的那部分东西，署长的脸当时就沉下来了。
见署长的脸色虽然阴晴不定但是没有臭骂他的趋势，老郭大着胆子继续说到：“更邪门的事，去调监控带子的兄弟不知为何在保安室里吞枪自杀，搭重案组三个兄弟的电梯又突然失控从十七楼坠落，而沈辉那队唯一剩下的王文皓今天早上又精神错乱，差点从天台跳下去，所有的这一切都说明－－－”说到这里，老郭抬起头打量着署长欲言又止。
“说明什么，老郭你有话就说，吞吞吐吐干吗？”署长拍着扶手恨恨的说到。
“这个案子真的是太邪门了，我现在怀疑这个案子简直就不是人能做出来的，下面的人都很害怕，他们说宁愿辞职也不愿碰这个案子。”老郭摊开两手无奈地说到。
“不是人能做的，难道还能是鬼啊！咱们头上可是有皇冠罩着的，是鬼就怕我们三分！找这种借口耍滑头，香港警察的面子都给这帮衰仔丢尽了，要是让我听到谁乱说这样的话，我立马调他去守水塘！”老郭的话直接把署长恼得拍案而起，他劈头盖脸地对着垂头丧气的手下们一通臭骂，他感觉似乎只有这样，桌上那报告里隐隐约约的阴寒气息才会离他稍微远一点，那些照片上的画面不知怎的就又自动在他脑海里出现，他打了个冷战，然后灿灿地闭上了嘴。“现在都给我出去，你，把这堆点东西带出去。”指着桌上的报告，署长极不耐烦地示意李警司到。李警司很尴尬，他拿起文件夹，匆匆转身离开，不知是不是因为手里的那堆文件，他的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
“哼！都是些废物！你的人搞不定，我找能破这种案子的人来解决！”闭着眼睛思考了一会，署长似乎恢复了些元气，他找到随身的通讯录，按照号码拨通了电话。
“是刘处长么？我是西九龙署的王昌珉啊，不好意思打搅你们，想必现在你应该也知道了，我们遇上一件很麻烦的案子，对，就是原来沈辉在跟的，伊萨大厦和银都花园这两件的，这个案子显然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能力，我请求立刻使用那个预案。”对着电话，署长以非常郑重的语气提出了请求。
在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后，署长叹了口气放下电话，事情终于找到人来做了当然很好，但是电话那边也提醒他了，他要的支援至少需要一周以后才能到位。
“还要再撑一周啊，到哪里去找人撑一周呢？”署长在脑海里开始挨个考量起他现在的手下，“一定要找个人顶住这一周，然后漂漂亮亮地把事情交出去。”想到这里，署长微微点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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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选择
西九龙警署当家人的办公室里，署长正一脸无耐地盯着面前这位正襟危坐的属下，他的面前端坐的是情报室见习督察曹丽，丝毫没有受到署长大人目光中的威压，曹丽继续稳稳地端坐着，小妮子今天一身整齐的戎装，将她衬托得分外的英姿飒爽。
“这么说你是下定决心了？”望着曹丽志在必得的神情，署长的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叹，整个警署上上下下这么多男的，到最后居然是个小姑娘出来顶这个坑，他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是的！长官，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胜任，请署长把这个案子交给我来负责。”曹丽果敢的回答显示着她坚决的态度。
望着这个以往一直被局里刻意雪藏的女警官，署长的心里五味俱陈，他在全署征询志愿者，考虑到现状的窘迫，署长拟的人选标准其实只有一条－只要是督察以上级的自愿者就可以！即便是这样，局里的神探们也一致保持沉默，公共关系科那边急着给媒体交待下文，他们的头为了这个事情已经很幽怨地堵在署长办公室门口一上午了，所幸的是熬到下午后终于有人挺身而出了，而这个人就是曹丽。
手里是这几天早就已经看熟了的人事档案，上面的那些褒奖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眼前的这个女警就是目前最佳的人选，她天资聪慧，接受过良好训练，除了没有在香港当地的外勤部门服务过外，其他一切条件都是非常完美。
“实在不行也只能先这样了，反正最多也只要这个小姑娘顶一周，先应付眼前再说，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吧。”思前想后了很久，署长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那卷标记着机密字样的卷宗，他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到了曹丽手里。
“谢谢长官的信任，我会努力的！”见署长终于点头答应，刚才还镇静自若的女警官高兴得有些失态了，她唰地一声站起来接过署长递过的东西，脸上显出了兴奋的红晕。
“SOPHIE；做事情不要急躁，凡事要讲规矩，还有，千万不要逞强。”望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属下，署长特意再次叮嘱着到。
直到已经走到了外面的走廊上，曹丽的脑袋里还是有点晕晕的，别人避之不及的那件东西现在被她紧紧抱在怀里，这是她第一次直接单独接触案子，而且又是全港挂号的特大案子，她突然有点小小的成就感。在过去的一年里，她在香港的生活平淡如水，至于工作更是枯燥乏味，有时候她闲的都想哭一场，而这几天在她身边发生的事情终于终止了这种慢性的自杀，自己有机会离开档案室做外勤，并且认识了一位资深的英国专家，今天又成功说服了署长，被任命为特别调查组的头头，按照她的个性，曹丽本来不会有那么充足的勇气去敲署长办公室的门，幸好有麦克白的支持。
这几天因为陪同随员的身份，曹丽一直在麦克白的身边，随着两人渐渐的熟悉，他们的话题明显比第一天多了起来。在今天中饭的时候，他们正好谈到了曹丽的工作问题。麦克白似乎对曹丽被闲置的情况很报不平，曹丽也正好趁这个机会诉说了长期以来心里的怨愤，她甚至把自己那天做的恶梦都告诉给这个外国人听了。麦克白不愧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他仔仔细细地帮她做了次心理辅导，他渊博的知识和风趣的见解使得堵在她心头的疙瘩终于得到了化解，麦克白告诉她由于长期工作方面的不顺心使得她内心产生了较严重的焦虑，所以她才会做自己被追杀这样的恶梦，至于自己脖子上那真实存在的划痕应该是在做梦时自己无意间卡住自己脖子时指甲划伤的痕迹，说穿了原因其实就不是那么神秘。鉴于她目前这样的情况，麦克白建议她找点有意义的工作来干，按他的话来讲，她现在需要一份真正能投入进去的工作，因为她需要成就感来提高自己的自信心。
专业的心理学大师就是有本事，经过中午的谈话后，曹丽觉得自己感觉好多了，至少以前那个老是叹气的SOPHIE似乎已经不存在了，现在的她充满着自信，迫切想找个机会来证明自己，而就在这时她听说了署长的征召令。
直接负责一个特别调查组这个任务强烈吸引住了曹丽，但是静下心来仔细考虑，她又担心自己会不会把事情搞砸了，毕竟她没有单独负责调查案件的经验，犹豫难决的曹丽最后决定向麦克白寻求帮助，出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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