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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迷系列三之灰衣奴by彻夜流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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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拍一掌试试你真睡假睡,若是拍错了,你放心,至多也就是瘫半个月。”
我吓了一跳,没受伤的顾九被王爷拍上一掌也许躺上半个月,我现在正受重伤,即便王爷虎掌轻轻一拍,那我这只蚂蚱也是必死无疑啊。
我翻了个身呢喃了几下,磨了一下牙,缓缓整开眼,突然大叫了一起:“鬼啊!”
坦白地讲,王爷穿了一身红衣一脸阴森森的站在我的床头,我若真是顾九也要被吓死!王爷丝豪不理会我声色具佳的表演,将我的反扣在背后,冷哼着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苦笑了一声,我把这个人挂在心间二十年那么久,每一次都是千辛万苦回到他的身边,他依然每一次都在问我究竟是谁。
“奴才……嗯,自然是奴才了。”我抽着气,道:“王爷,疼!”
王爷手一抖,一条黄色的腰带挂在我的眼前,冷冷地道:“这你还认得吗?”
那是本奴才系裤子的腰带,如何能不认得?刚才见安宁的时候,一边随口胡谄,一边还要背着一只手提裤子,多辛苦,不就因为你要它吗?我上上下下仔细地看了那条腰带一眼,道:“王爷,这是一条腰带!”
王爷沉默不语。
我见他不满意,于是补充道:“一条黄色的,土布染,手工极差,成色很旧的腰带!”
王爷仍然沉默不语。
我谄媚地道:“王爷,根据奴才的判断,这条腰带若是下等人带了,肯定显得面目可憎,穷酸潦倒,但若是王爷您喜欢,带起来必定是别有风味,好比珠子掉进沙地里,那珠子还是珠子,沙子还是沙子……”
王爷扣着我的手突然将我往纱窗上一按,嘴里发出一个声音,我仔细一听王爷竟然是在磨牙。只听他磨着牙道:“顾九,你想我怎么收拾你?”
我见王爷略有一些生气,刚想再说两句更高层次的溜须拍马的话,但是一抬眼皮,却见月光下王爷的眼里竟然满是欲望。听着他微微压抑的喘气声,我竟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只要轻轻碰一下我,我就害怕自己压抑的东西都会跑出来,也许那个时候什么都露馅了。
他的手一抬,我吓得两腿乱蹬,王爷的手只好松开,我慌忙爬走,可是还没有爬出炕,左脚被王爷扣住,他狠狠地一拉,一摔,我便腾空摔回了为炕上,王爷用一条腿压住我的身体,两只手很慢条斯理地将我两只手系在了窗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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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似乎有一点犹疑,他喘着气坐在那里皱眉看着我。然后,我见他轮廓分明的唇型微微冷笑了一下,低头吻住了我的唇,只不过是柔软的嘴唇轻轻一碰触,我就忍不住呻吟出声,尽管努力想要压制,还是觉得饥渴难当,口干舌燥,内心里像关着一头欲望的野兽,它四处冲撞着咆哮着就要出来。他修长的手指隔着裤子抚弄着我的档部,我除了呻吟意识一片空白。
王爷却似乎没有刚才那么激动了,他于其说是跟我上床,不如说是在玩弄我,神情很冷淡,但手指却像能点火一样在我身体各个部位燎火。他将我的下面松侉的长裤剥下,我几乎是狼狈的面对着自己下面高高昂起的身体某部分。
他轻抬一个手指刮搔了一下它,我几乎是在哭泣着呻吟出声,再伶牙俐齿现在也语无伦次了。
王爷握住了它,看着满头冒汗的我,道:“我现在确定我并不认识你,这幅身体我根本很陌生,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他的手很用力,对我来说即是强烈的刺激又是一种难言的痛苦,我结巴着道:“是,是王爷的奴才。”
哦,他冷笑了一下,道:“那如果是我的奴才,我就随便处置了!”
怎样都好,我心中无奈的叹气,身体像一处即将暴发的火山口,叫嚣着想要得到一个出口。
“王爷英明神断,处置毕定是英明神断的……”我的马屁还没拍完,身体忽然就像撒裂了一般的疼痛。王爷只是轻描淡写撩开衣衫的下摆,抬起我的一条腿完全没有任何润泽的情况下冲了进来。
我疼得整个胃部都在收缩,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耳边仍然是王爷微怒的声音,道:“你究竟是谁?”
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过去王府里有一片梨花树,我常在树下等你赏赐几本旧书给我。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莽撞跟你示爱的落魄才子。我究竟是谁,你还记不记得那个替你挡了一掌的蒙面剑客。你还记不记得你赏过我十两银子,说英雄不问出路。你还记不记得,你力排众议点了我做金陵第一才子。你还记不记得你说过你不会忘了我……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只记得我回答王爷的话是一声轻轻的叹息,做为一个奴才来讲未免有一点大大的不敬,只是本奴才今晚真得太累了,明儿再讲规矩吧。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躺在一间不错的卧室里,红木床架,青罗纱帐,屋角还放着一个青铜兽香炉。瞧这个档次,竟然比李公公的住处强多了,直追严管家了。
盖在身上的是正宗的苏绣蚕丝被,软软的塌,香喷喷的被子,我不禁有一点小人一朝得志的感觉。门一声吱呀,李公公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端着青铜盘进来了。
我原本正满腹疑问,忽然见到这个八卦祖宗,心头一阵欣喜,连忙嘘了一声。李公公跟接到暗号似的,回头就查看下屋外,将门关好,屁颠屁颠地赶了过来,往我身边一坐,开口就道:“小子,你往后可要享福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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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福?我苦笑了一下,这两个字眼素来离得我很远,一旦近了,必定要害我倒大霉。
“咂咂,你替王爷挡了一掌,成了王爷眼中的红人,昨天王爷还亲自把你抱进屋咧,你的伤口也是他老人家亲自料理的,多大的荣耀!”李公公一脸羡慕加嫉妒的神情,我则是心里一阵紧张,替王爷挡了一掌,难到王爷知道当年与他一起跟宫藤进一决战的蒙面剑客就是我了……那岂不是他也知道是我烧了他一船的火器?
李公公又挤眉弄眼地道:“你怎么会替王爷挡刺客的攻击,该不是逃命逃错方向了吧?”
我松了一口气,失笑道:“公公您真聪明!“
李公公一脸得色,抖着小腿道:“那是,这事情打我眼前一过,我就能知道三分底细。“
“是,是,公公您底细是知道的,饶您驾,你知道我底裤在哪里?”
我浑身光溜溜的躺在被窝里,李公公一听,满面喜色,一脸恩威地模样将一套黄色的衣服往我跟前一摆,道:“瞧,你打今起可就是王府内院里的奴才啦。”
我看了半晌那套做工衣料明显比灰衣服厚实黄色衣服,突然笑道:“李公公,我一套衣服穿半年才洗一次,您哪,还把那套灰衣服拿来,那衣服耐脏多了。”
李公公一双老眼瞪得老大,道:“小子,我平时看你挺机灵的,你到底知不知道黄灰衣服的区别?”
我淡淡地道:“不都是奴才吗?”
“我呸,你懂个屁。黄衣服那是伺候主子的,灰衣服那是伺候奴才的,这哪里是一个层次上的?你小子别给我添堵,快给我穿上!”
我无奈地将那套黄衣服穿上,从床上一跃而下,发现腹部的疼痛竟然好了许多,倒是后庭隐隐作疼。我伸了个懒腰,问李公公,道:“这屋子比您老那狗窝强啊,我看严管家的层次也不过如此了,这谁的屋子啊?”
一句话刚问完,就被李公公一顿拳打脚踢,骂道:“你这个瞎眼的混帐,这是王爷的寝室……”
呃……原来是王爷的狗窝,果然不同凡响。
我一步三晃地回了自己的狗窝,一路上好些人对我指指点点,目露仰慕之色,那是自然,做奴才能做到像本奴才这样一个晚上那么忙活的,那也是不多见的。
我仰头望了一下青天,不明白王爷为什么要替我撒了个谎。我施施然走进了屋子,心里胡思乱想着难道是因为他终于也对我有了一点感觉?这么想着竟然一阵心猿意马,口干舌燥,走到缸边拿起瓢就想喝一口凉水,却见倒影中自己穿着一身黄衣,满面通红,一脸痴心枉想。
这个时候有一个域外打打扮的黑衣侍卫走了进来,他冷冷地道:“安宁郡主传你去!”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拿起屋角另一身干净的灰衣服慢条斯理的套在黄衣服的外面。那位郡主粗野的紧,可别把本奴才刚得的一身新衣服给弄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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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着那黑衣侍卫到了后花园,却见许久不见的十六王爷与安宁郡主都坐在凉亭里。十六王爷敲着折扇笑道:“好久不见顾九!”
我躬身道:“是,王爷,很久没见了。”我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十六与安宁这一对凑在一起,我今日可很难躲得过去了。
安宁今天穿了一身雪白公子哥的服饰,乌黑的头发用罗巾扎了起来,要是单论模样,亦家这些王子王孙走出来可以算得个个俊男美女。只是要单论这脾性,却不知为何温良的少,凶狠的多了。
她冲着我微微一笑,纤长的手指将桌上一幅画轴展开道:“顾九,你可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
我抬头一看,那是一幅东晋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局部,却不是真本,而是一个高手临摹,模样神态面面俱到,若非他刻意留下了一双眼睛未画,几近真迹了。
当今能够把顾恺之的洛神临摹的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那只有四大才子之一的沈碧水了。当然这一点陈清秋知道,顾九就未必知道了。
因此我仔仔细细看了几眼,禀道:“回郡主,奴才不知,不过可以肯定不是小人画的。”
安宁郡主已经提着画走得我老近了,随风送来一阵阵她身上的香气,她在我的面前沉默良久,才笑道:“这是当年四大才子沈碧水所作,沈碧水以临摹洛神而闻名于整个皇朝,可另一个才子陈清秋却很不以为然。他说洛神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沈碧水画的洛神只可远望,不能近察,只因为他画得是一个睁眼瞎子……一双眼清而不灵,明而不睐。”
这陈清秋说话实在不讨人喜欢,我叹了口气,却听安宁又说:“因此沈碧水画了这幅留白的洛神,想要陈才子将眼睛补上,看他如何才能让眼清而灵,明而睐呢?”
我小心翼翼地问:“安宁郡主是想打发小的去找这个陈才子?”
安宁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盯在我脸上许久,才淡淡地道:“不是……我刚才与石榴哥哥玩堆棋子,想起了小时候玩的背新娘,听人说你身手还挺灵活的,所以让你来玩给我们看。”
背新娘,我愣了一下,见两个黑衣侍卫扛了个穿着鹅黄罗裙的大沙包往我身上一放。压得我立时腰就弯了,我早知道这丫头必定不怀好意的。
我咬着吃力的把那个大沙包背上,就听安宁道:“走啊,快走,别颠着新娘……”
我吃力的在花园里挪动着脚步,没走几步安宁就叫道:“当心,你在过山,把腿抬高一点……”
我只好无奈地将腿抬得高高得,佯装自己正背着新娘爬山,可是没爬多久,脑门就挨了一画轴,安宁怒道:“你正在过河,把腿抬得这么高,不怕脚滑摔着新娘吗?”
你娘的……我心里暗暗骂了一句粗口,嘴里仍然道是是是。
于是小心翼翼惦手惦脚的过河,过了一会儿我赶紧快步如飞,安宁刚一举手,我连忙讪笑道:“到平原了,郡主。”
安宁把乌眉皱了一下,收回了手中的画轴,我松了一口气,安心快步跑,把平原跑完,真接把背上的新娘送进洞房。只听安宁在边上拍手道:“月光圆桶盘,
生囡嫁文元。
文元问你该来岁?
………十八岁。
文元问你该来长?
………珠冠戴起平栋梁。
金轿抬来弗肯去,
银轿抬来弗肯去。
花花轿轿抬来苦苦去。
……”
她大概说得太急,后面有点哑,只听十六叫了一声宁宁。我则背着死沉的沙包喘得胸部直发疼,谁知道安宁突然伸出一只脚绊了我一下,害我结结实实的摔了一个狗吃屎,摔得我晕头转向,却听安宁冷声道:“我都跟你说了注意一点,脚边这么大块石头都没瞧见?”
我脑门子轰得一声,心里一阵冒火,爬起来就想臭骂她,却对上了她红红的眼圈,一时心软,叹气道:“是,是,奴才眼拙,下次注意。”
安宁回过头对十六王爷道:“石榴哥哥,他果真不是陈清秋。如果他是陈清秋,早就破口大骂了,他会骂你这个小娘皮,天生皮贱,欠抽打……”她弯嘴一笑,居然还笑得挺甜,道:“人人都以为他是一个大才子,必定文质赋赋,其实他说话又粗鲁又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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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面对笑语盈盈红着眼圈的安宁,突然有一丝内疚。我对她从未曾有过片刻的用心了解,只知道她凶狠,喜怒无常,害我如此境地,所以从心底里厌恶她。我不曾想过她也不过是一个寻常女孩子,想要有人疼,有人爱,如此而已。
安宁看着我突然收起了笑脸,一双乌黑的柳眉倒竖了起来,指着花园里一棵老枣树哼道:“把这个奴才给我倒吊在上面!”
我吓了一跳,我又怎么惹着她了,吃吃地道:“郡主,奴才犯什么错了?”
安宁板着脸,一张俏脸冷若冰霜,一直看着黑衣侍卫如狼似虎将我倒挂在枣树上面。我一时间脑门冲血,又是一阵头晕眼花,只见安宁那双精致的黑色短靴慢慢踱到我的面前,听她冷冷地道:“哼,我用得着别人来同情吗?”说完只听她叫了一声石榴哥哥咱们走,然后那双靴子就越走越远了。
我心里气苦,暗道我要再同情你这个小娘皮,就是我自己皮贱,欠抽打。我吊了好一会儿,人是适应了,但是却觉得气闷不已,又不知道那个小娘皮倒底安心要吊我多久,衣服的前摆遮住了眼帘无法观赏王府的花院,想了想就唱起了秦腔铡美案面理打发时间。
“莫呼威  往后退
相爷把话说明白
见公主不比同僚辈
惊动凤驾理有亏
……”
倒吊着气不顺,我一时唱岔了气,连忙咳嗽了两声,手往枣树干上一撑,整个人就晃荡了起来,我借着晃荡的起势,又吼了起来:
“猛想起当年考文会
包拯应试中高魁
披红插花游宫内
国母笑咱面貌黑
头戴黑  身穿黑
浑身上下一锭墨
黑人黑像黑无比
马蹄印长在顶门额
三宫主母有恩惠
她赐我红绫遮面额
叫王朝与爷把红绫取
三尺红绫遮面额
走上前来双膝跪
望公主赦臣无罪责
……”
我正吼包拯吼得热血,忽然又听到脚步声,侧耳听听不知道是谁,于是将面前的下摆用手撩起来,却见一个红袍俊美男子正低头皱眉看着我。
我说呢谁的脚步如此沉稳,又如此轻灵,不轻不重,走得恰到好处。我干笑数声,道:“王爷,您早啊!”
王爷看了我良久,才微有一些叹息道:“顾九,看来你真是挺忙的!”
他老人家手一挥,我就结结实实摔了下来,连忙起身却发现脚脖子一阵酸麻,腿一软倒在了王爷的怀里。王爷很无奈地搀扶着我,我吃吃地道谢。
他老人家半抱半拖将我弄进了书房,就将我往地上一丢,然后自顾坐到椅子上,那起一撂折子当中的第一份,用他那种特有沙哑的声音道:“顾九,玉门关十里屯人,年三十一岁,家有寡嫂一位,九岁小侄一个。为人好吃懒做,偷鸡摸狗,好勇斗狠,无赖一名。”他合上折子淡淡地道:“这是你的邻里给你的评价。”
我讪笑道:“我这个人容易被人误解!”
王爷不理会我,又取出第二份折子,念道:“顾九,原来是大杂院杂役里干活的,为人老实,爱投机取巧,博学多才,但大字不识。做人还算洁身自好,就是小毛病不少,比如爱听非短流长,小道消息,吃饭多,干活少……”王爷念到这里皱了一下眉头,就直接去看落款,迟疑了一下念道:“这是你过去的领事太监李公公口述评价,严管家整理。”
我松了一口气,道:“王爷您瞧,只要稍了解我一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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