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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色生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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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素娘岂不是寡嫂?
难道家中,就只有这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在撑着?
想到此处,楚欢只感觉心中一酸,他瞧见这屋里空空荡荡,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土坯房子多年没有翻修,破旧不堪,甚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还往屋内钻进一丝丝凉风,好在老妇人床上的被褥足够厚实温暖,但是家中生活的凄苦却也是一目了然。
“你父亲本来就有病在身,八年前你突然失踪,你父亲四处找寻,全无音讯,那时候就伤心过度加重了病情。”老妇人伤心道:“撑了不到半年,也就去了。”
“那……那大哥又是怎地走了?”楚欢问道。
“你父亲离世后,就是你大哥一直撑着这家照顾我!”老妇人道:“家中清贫,当年为了医治你父亲的病,借了不少银子,这些年你大哥靠着家里两亩薄田,既要偿还债务,还要贴补家用,入不敷出……!”
楚欢神情黯然。
“家里没有银子,小的时候,你父亲就与素娘的父亲定了娃娃亲,你大哥年岁既大,按理说早就该娶妻生子,只是……只是家中哪有银钱为他娶媳妇,只能一拖再拖!”老妇人叹道:“你大哥为了早些取回素娘,除了种田,又时常出去打渔,想多赞些银钱,两年前你大哥去往县城卖鱼,与人起了争执,被人打伤,回来之后,几个月都不能起床!”
楚欢闻言,双拳握起,冷声道:“是何人打伤大哥?”
“现在也说不清了,都说是县城里的一帮无赖。”老妇人伤心道:“你大哥一直不能起来,身体越来越差,日日吐血……我没有法子,去找你舅爷商量,你舅爷便提议将素娘娶过门来冲冲喜,说不定大郎的病就能好起来。我思来想去,便将家中的银钱凑起,又借了些银子,终是将素娘迎过门来,谁知……!”说到此处,老人眼中满是泪水,抬手擦了擦,继续道:“谁知素娘过门不到一个月,你大哥……你大哥还是没有撑住,就那样去了!”
楚欢叹了口气,实在没有料到家中竟是有这样的变故,大郎即去,家中只剩下一老一少两个女人顽强生活下来,中间的苦楚,不问可知。
他心中只是想:“既然我回来了,无论还有天大的事情,先也顾不得了,先要让她们过上好日子才成!”
老妇人握着楚欢的手,轻声道:“素娘是个好姑娘,你大哥去后,她日夜照料着我,家里没有男丁,种不了田,好在村里徐家婶子帮忙,素娘又能刺绣,徐家婶子那些丝绢来,素娘在上面刺花绣鸟,交给徐家婶子换些银钱度日……!”说到此处,想到什么,擦了擦眼泪,强挤笑容道:“你瞧我,一说这些就没个停,二郎,快告诉娘,这些年你去了哪里?为何一直没有回来,你可知道,娘这些年望眼欲穿,村里的人都说你……唉,可是为娘知道,你终究会回到娘的身边,你瞧,这不是回来了吗?”
楚欢神情顿时古怪起来,微一沉吟,终于道:“娘,孩儿……孩儿八年前外出之时,被一伙匪人抓去,这些年都在为他们干活,这次是好不容易找到机会逃了出来……!”说到这里,心中暗暗惭愧:“不是我不说真话,实在是事情太过离奇,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
……
事情确实很离奇。
楚欢只记得,前世在酒吧之中,身为调酒师的他瞧见几个流氓欺负自己的女老板,一时激愤,挺身而出,在干净利落打趴下三名流氓之后,却被一名猛汉一刀刺破了自己的心脏,倒地昏迷之后,当他再次醒来,便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
他还清楚的记得,醒来之后,看到一张虬髯大脸,从那一天起,他离开了这个地方,一别就是八年,但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却没有一丝遗漏,换句话说,这具身体承载着两个人的记忆……前世沙飞鹏,今生楚欢!
这样离奇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对母亲言明,莫说是一个没见过多少世面的老村妇,便是高高在上的皇亲贵胄,对于这样离奇的事情只怕也是嗤之以鼻。
他心中清楚,自己如果真的说出来,母亲不但不会相信,甚至还会觉得自己的儿子精神有问题,在外面多年变成了一个傻子。
母子二人说这话,门外却是传来动静,楚欢知道是素娘在为自己弄吃的,起身来,便要出去向素娘说一声辛苦。
楚欢倒是记得,素娘是邻村叶家洼的人,他的父亲也是农家出身,当年却与楚欢的父亲有些交情,两家也曾偶尔走动,记得素娘小的时候,还随着父亲往这边来了几次,她年纪虽然与楚欢一般大,但是性子却有些野,硬是让楚欢叫她姐姐。
小的时候,两家便定下了娃娃亲事,所说那时候素娘和楚欢相处的多些,但是定下的亲事,却是将素娘许给了老大。
楚欢扶着母亲先躺下,这才出了门来,客堂并不宽敞,一张成旧的桌子上点着油灯,客堂角落处却是砌着灶台,素娘此时正弯着身子,往土灶里面添柴火,那桃形般浑圆紧翘的臀部被粗布碎花裙子紧紧包裹着,紧绷的臀部几乎要将裙子撑破,破衣而出,形状完美至极,就像是用圆规画出来的一样,异常的丰满滚圆,诱人至极,随着她往土灶里添柴火,那丰满的臀儿轻轻晃动,摇曳生姿。
楚欢急忙转过目光,望向灶台,半旧已经有些发黄的小瓷碗中放着调好的面糊,旁边有小袋子面粉,看分量已经不多。
素娘添了柴火,感觉身后有人,急忙转身,见是楚欢,也不多说,麻利地将调好的面糊倒进锅里,说道:“家里存粮不多,给你煎两张饼填饱肚子……瞧你这样子,这些年在外面只怕也过得不怎么样,这顿有饼吃,下顿可就未必了……!”她声音略微有些沙哑,却十分动听,虽然不像先前在门外那般冷冰冰,但也没有几分热情。
见楚欢不说话,转头看了一眼,抬手撩了撩腮边一绺青丝,女人味十足,问道:“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楚欢看着素娘衣着朴素,手脚麻利,心中感叹,拱手一礼,肃然道:“素娘姐,这两年多亏你照料母亲,二郎向你道谢!”
“谁要你道谢!”锅台里发出滋啦啦的声音:“我过了门,就是你们楚家的媳妇,照顾婆婆,那也是理所当然。你要是真想谢我,日后就好好争气,好好孝顺老娘……!”顿了顿,才淡淡道:“你欠了这个家的,慢慢还回来!”
楚欢明白素娘为何如此冷淡,毕竟身为人子,八年未归,不曾尽孝,素娘不。明真。相,自然对楚欢怀有一丝怨气。
素娘在锅台里煎着面饼,又道:“我屋里有两块木板,你先拿出来铺在客堂,晚上就先这样歇一晚,回头再想其他法子!”
楚欢点点头,看到客堂正位摆着父亲和兄长的灵牌,便即过去恭恭敬敬拜了几拜,随即才起身走到右边房门前,正要推门,忽地想到这是素娘房间,不知是否方便,正想问一声,素娘已经道:“里面没什么东西,你去将木板拿出来就是!”
毕竟是乡下人家,不像高门大户深宅豪院那般讲究太多繁文缛节,楚欢这才推门而入,这屋里的油灯已经拿到客堂,甚是昏暗,楚欢摸着过去将窗户打开,月光透进来,此时打量一番,这屋里也是简陋无比,亦是一张小木床,床后是两只木柜子,自然是用来盛装衣物所用。
床边有一张小长桌子,上面放着竹编的小篓,里面放着针线剪子,旁边则是放着一些丝锦,楚欢从母亲口中知道,素娘就是靠了这些维持着两人的生活。
桌上还放着一面铜镜和一支木梳,那木梳已经有些发旧,想到传说中古代女子对镜贴花黄,胭脂水粉罗腮红,楚欢苦笑着摇摇头,那床上倒是收拾的整齐,但是一眼就能瞧出来,床上那一床被褥甚是单薄,比起母亲那边的被子远远不如。
这家中可说是一贫如洗,但是楚欢却完全看出来,素娘是一个极其孝顺的儿媳妇。
靠屋子角落放着两张木板,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恰好今夜能用上,楚欢将木板拿到客堂,并拢铺在了客堂角落里,那边素娘已经煎好了两张饼,盛在盘子里放在桌上,只是道:“好了,吃完早些睡吧!”收拾一番,回到自己的房中,没过片刻,抱了一床被褥出来,放在了木板上,也不多说话,径自往母亲屋中去了一趟,片刻就出来,看了楚欢一眼,那张很有姿色的脸拉下来,冷哼一声,扭着腰肢,便即回到自己房中关上了门。
楚欢觉得有些莫名奇妙,吃了两张饼,只是个半饱,又往母亲房中去,母亲却已经躺下,母子二人又说了会子话,楚欢知道老人身体不好,劝他早些睡下,过去拿自己那只包裹,却感觉自己的包裹似乎有翻动的痕迹,想了一想,忽然明白什么。
素娘方才拿包裹的时候,有些笑脸,语气虽然不热情,却也和缓几分,但是刚刚冷哼一声回房,楚欢不明原因,此时楚欢却明白,恐怕一开始素娘以为包裹里是银钱,所以有些欢喜,想必回来进屋看了一下,见到只是破甲,所以变了脸色。
第二十三章 大户门前怨
楚欢当夜就在客堂睡下,被褥并不厚,卷在被褥里面,楚欢隐隐闻到被褥上有一丝丝淡香味,想了一想,忽然明白什么。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床被褥是从素娘的床上取下来,楚欢方才看过,母亲床上的被褥虽然厚实,可素娘床上的被褥却很单薄,如果有多余的被褥,秋末冬初时节定然已经拿出来用。
想来素娘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总不能让刚刚回家的小叔子冻着,所以只能将自己床上的一床被褥拉下来丢给楚欢。
楚欢一路奔波,刚到家中,心中也算踏实下来,很快便沉沉睡去,只不过或许是太过困倦,半夜那呼噜声打的极响,素娘在床上被这呼噜声吵得实在睡不着,爬起来,披了衣服打开门探出头,只是见到楚欢睡得十分香甜,终是一跺脚,嘟囔一句:“便是人家圈里的猪也没这么大的动静,这还让不让人睡……!”扭着细腰圆臀,返回屋中去。
次日一早,楚欢睡的正香甜之时,耳边隐隐传来鸡鸣之声,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立时见到光芒有些刺眼,用手遮挡住,却发现大门已经打开,一眼瞥见一道人影站在门边,眯起眼睛看了看,不是素娘又是谁。
昨夜昏暗,不能看的分明,此时却看的清楚,素娘上身依然是那青色秋袄,腰间扎着灰色围裙,围裙上面还有几处补丁,围裙系在腰间,那腰儿便显得十分纤细,亦将上围胸部衬托的更为丰隆。
不施粉黛,却有几分浑然天成的妩媚,皮肤颇白,头上发髻用一根木簪子束着,脸颊两边则有几绺青丝飘动,虽是乡野女子,却也带有几分媚人风情,只是此刻素娘眉梢眼角间却是带着几分冷笑,见到楚欢睁开眼睛,立刻道:“哟,这一大早你就醒过来了,我还当你要睡到中午呢。”撇撇嘴,道:“也是,一路上折腾的辛苦,回到家里,自然是要好好歇息的……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水缸里没水,我自己去湖里挑两担水回来!”
楚欢自然听出这是反话,也不以为意,翻身起来,道:“素娘姐,我去担水。”转头看见屋角灶台边有水缸,水缸边一只旧木桶,立刻过去,瞧见水缸里的水还真是不多,拿起木桶边往外走,从素娘身边过时,素娘右手杵着细腰,另一只手将腮边青丝往后撩了一下,说道:“你就这样子出去?你瞧瞧你这身衣服,破的不成样子,这般出去,别人还当叫花子讨饭呢。”没好气地道:“你等一下!”转过身,扭着腰肢往自己往自己屋里去,那被花布裙子包裹的紧绷绷的臀部左右晃动,如同风中花瓣,十分动人。
看素娘行走姿势,想来是天然如此,并非有意做出这样子。
很快,素娘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裳,递给楚欢道:“这是大郎穿过的衣裳,你先换上吧!”等楚欢接过衣裳,这才走到屋角,抱起了一只鸡,下面有一只鸡蛋,喜滋滋地拿起来,笑咪咪地对母鸡道:“花儿争气,明天再来一个!”瞧她那热情样子,对那只母鸡竟是比对楚欢还要亲热几分。
楚欢一怔,昨夜他倒一直没有发现屋角竟还趴着一只母鸡,那母鸡一晚上竟也一声不吭,看来是只沉得住气的老母鸡。
素娘放下母鸡,脸上带着欢喜的笑,喜滋滋地将那鸡蛋放进灶台边的一只小竹筐里,然后伸出手指头,轻声点道:“一、二……八……十二、十三,唔,再数一遍,一个,两个……十三个了,没错,是十三个,再攒几个,卖了钱,便能给娘买双新鞋了!”一时间竟是忘记了旁边的楚欢。
楚欢看素娘认真的样子,心中一酸,神色柔和地看着素娘,素娘此时转过身,见到楚欢正盯着她看,不知为何,脸上一热,拉下脸来,没好气道:“还等什么?还要继续睡?”
楚欢“哦”地回过神,左右看了看,无奈之下,进了素娘房间,换了一身衣裳出来。
这一身衣裳虽然很是朴素土气,但是穿在楚欢身上,却让楚欢显得十分精神。
只是他方才进房换衣服之时,却发现素娘床面上只剩下一床被单,用手摸了摸,下面便是硬梆梆的床板子,显然昨夜自己盖的的被褥,是素娘垫在下面的床褥。
他心中很是感动,出了门,也不多说,拿起了木桶,便要出门,走到门旁,见到自己带回的狼皮就在旁边放着,于是向素娘道:“素娘姐,这狼皮你垫在床上,晚上睡觉会暖和不少。”他本想将这狼皮给母亲铺上,但是母亲床上被褥甚厚,素娘照顾的十分周到,反倒是素娘床上硬梆梆的,女人家身子只怕受不住。
说完这句话,楚欢便即拎着木桶出门而去。
素娘见楚欢走远,这才上前去,摸了摸狼皮,脸上显出几分欢喜之色,自语道:“还真是软和,垫在下面定会暖和。”但是笑容很快消失,低声嘟囔着:“离家八年,不闻不问,回来一张毛皮就想打发了,还真是想的美……!”拿起狼皮,摸着那狼毛十分柔顺,终是喜滋滋地拿回了自己屋里。
……
楚欢出了门,他知道村子前面不远就有一条小河,村里人吃水洗衣服啥的都是往那里去,经过几户人家,天虽然刚亮堂没多久,但是村里人也都打开了门。
楚欢经过之时,庄户人家十分疑惑地看着楚欢,楚欢则是笑着点头,路人都不认识,也不搭理,行了片刻,只见前面几名庄稼汉迎面而来,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凝重,边走边叨咕着什么,便是楚欢停在旁边微笑向那几人点头打招呼,这几人却也似乎没看见,唉声叹气走过去,楚欢隐隐听见一人道:“回头大伙儿凑些银钱,不管怎么说,大栓既然去了,总要入土为安才是!”
楚欢心中狐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却觉得十分诡异,到了村前的河边,现在河边洗了脸,便拎着一桶水往回走。
到了家里,素娘已经在灶台边熬粥,他将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只有半缸水,便又提着木桶去打了两桶水回来。
刚想歇下,进去看看母亲,素娘已经道:“家里柴火不多了!”说完这句话,也不看楚欢,更不多言。
楚欢看了看灶边,堆放的柴火确实不多,而且也知道即将入冬,冬日里家里若是没有柴火,那就更加难以过冬了。
瞧着这天越来越冷,已是临近冬日,自己还真是要在这阵子多准备些柴火,呵呵笑道:“我现在就去砍柴去!”记得村子东头有一片树林子,颇为茂密,如今深秋,在那边自然能砍到不少木柴。
八年未归,又见到家中如此清贫,楚欢心中暗暗惭愧,虽然控制这具身体的是另外一个灵魂,但是这具身体毕竟是为人之子,此时别说只是让楚欢担水砍柴,便是做再苦再累的事情,楚欢那也是心甘情愿,心中却是想着尽可能地补偿她们,日后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家中倒是有一把斧头,不过缺了一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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