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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成雪-喜相顾-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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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顾挑了挑她的下巴:“你,有什么心事,脸上都能看得到。刚才你不是想对钱有时说什么么?一定是你露出了什么神色,比如歉意、为难之类的,所以让他看出来了。”
“有……这么明显吗?”喜眉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过你猜得真准,那会儿我要说话的时候,心里确实充满了歉意。”
“你那表情,明显不会要说什么好话,所以他才会说头疼,就是找借口好不让你说下去。”
“啊?”喜眉呆住。
“看来他是看中你了,”音顾断定道,“若其不然,不会一见你面露豫色就赶紧打断,想必是不想你把话说得太死,”她点了点头,“我想他很快就会私下里来找你的。”
“找我,也还是要说清楚的呀。”喜眉轻嚷,“我可不能骗人家。”
“何骗之有?”音顾淡道,“你虽被休,也算已是未嫁之身,他若真喜欢你,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些的。他可以男扮女装,总是有些奇特才是。”
“是这样的吗?”喜眉心里隐约有一个念头直往外冒着,却一时就是想不出自己心里这点奇异的感觉是什么。
“若与我猜的一般无二,那么他便是个心思细腻又缜密之人,我看也十分宽厚,确实是个好男子。”音顾静静地看着喜眉,“你确定不要争取么?也许你因此而错过了一段好姻缘。而且留下来的话,也就不必再奔波了,以他家的财力,帮你找姐姐,看来会只是一句话的事儿呢。”
喜眉怔怔地听着,这又是一大段的话。最近音顾的话越来越多,渐渐有些唠叨的成分了,不但如此,她竟然……
“我明白了。”喜眉轻轻地说。
音顾微微皱眉,喜眉反应不在她想象之列。
“你嫌我烦,是个累赘,所以想要把我丢在这里。”喜眉伸手揪住心口,觉得透不过气来,她又放下手来看着自己的掌心:“我知道,我也记得。那个孩子掉了,你道了歉,你说过是你对不起我,我还,打了你……”喜眉微喘了口气,“所以你帮了我很多忙,甚至答应与我一起出来找我姐姐。”她觉得心中有一把燥热之极的火,一直散不出去,只好大喊了起来,“可是你可以直接说的!我没见过世面,比你要笨很多,看到的东西永远都是在表面,所以总是很迟钝。你应该很了解我,所以只要直接说我就很能明白了,何苦要转弯抹角,说得这样不痛快!”
与喜眉的激动相比,音顾依然冷静,她淡声反问:“所以呢?”
“所以?”喜眉脸色发白,竟有些昏厥,“你在问我的答案吗?”
“你自己替我拟好了题,难道还要我来答吗?”音顾揉了揉眉心,“喜眉,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我是真心为你好么?”她直视着喜眉,下意识地补了一句,“你在别扭什么?”
喜眉顿时茫然了。
“在钱公子来找你之前,再考虑考虑吧。”音顾转身出了房门,见隔壁还空着的,便站在楼上朝楼下要了下来。
音顾进了房后,就立在房中间。闭上眼睛的时候,听觉会变得更为灵敏,而隔壁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传出来。音顾眉间渐渐显露了阴郁,也似有一把火在身体里乱蹿着,无处发泄。
一时倒好羡慕喜眉,心里不痛快便可以喊个痛快,可转稼到自己身上的不痛快,又将如何。

第三十四章 下堂

白日再漫长终将被黑夜所驱赶,喜眉的心便如这渐至的深夜一般黑暗且冰冷。
唯一愿意帮忙自己的人,也离开了……
在堤下庄的时候,曾听一位老人说过,隆冬季节,河面结冰,他因为想要鱼吃,所以便跑到冰面上去钓鱼,结果凿开的冰窟窿又裂开了口子,他掉了进去。若不是他手疾眼快又深谙游泳,恐怕那时已经冻死在了里面。可是性命虽然捡回来了,身子还是冻伤了,从此总与寒病相伴。这老人说刚爬出冰窟窿的时候,牙齿打颤不止,双膀无法抱紧,脚被冰封在冰面上无法挪移一步,整个人从心里往外透着彻寒……
喜眉听这事时年岁尚小,并不真正懂得那一刻的恐惧。可直到音顾甩手离去,她才猛然想起老人说过的这件往事来。至于原因,只因自己现在的反应和他口中所说竟然一般无二。音顾从屋里走出去的时候,她也觉得脚底朝上一直窜着寒意,冻得她几乎要打起哆嗦来。音顾离开了,留下的话很生硬,背影也很绝然,可惜喜眉没有一点追上去的勇气,在吼过她之后,喜眉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她。
不过,很快的,她听到音顾在朝楼下问隔壁的房间,顿时她屏了呼吸立起耳朵听着,等确定音顾是跟店家要了那间房,又听了她进了房里的动静,她这才浑身脱力地跌落在地。
地面铺着的石板十分冰沁,喜眉爬了起来关上了门,又费力把自己挪到了床上。
老人是为了吃鱼才弄伤了自己,而她又是为何才这般难受?喜眉想不通,倒在床上默默地流泪。
她也觉得自己满心委屈,陌生的房间里任何摆设家具都像长了眼睛似的冷眼旁观着自己,于是更有了说不出的沮丧。
呆坐着,就这么想起那个老人心悸仍存的脸,又回忆起堤下庄旁那条童年玩耍过的河,然后是打湿了衣裳被爹娘责骂的情景……
突然之间很想回家,很想要见爹娘一面。可随即喜眉又深深厌恶自己的这种冲动,想到自己更加没有脸面回去。她把脸埋在枕头里,只得努力不再去想。而屋里斩渐一片漆黑,她也不想点灯,伙计送热水的敲门声她也没有去应。
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似是一片寂静。遥远的地方传来打更的声音,听那梆声,似是已经到四更天了。
喜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又一片茫然地醒了过来。然后,突然记得自己为什么独自一人孤零零呆在这片黑暗中了。
肚子很饿,喜眉敌不过,只好爬下床来点了灯。
可惜从家里带来的干粮早就吃光了,后来的路上她们一直要不是在客栈酒楼里吃喝,就是在路边的小摊上果腹。似乎是自己多吃了干粮闹得不舒服,所以才每天急赶慢赶非要赶到能吃饭的地方。
于是喜眉便记起音顾的好来。
她把包袱摊开在那,没有找到一点可以吃的东西,于是只会呆坐在桌边,又一点一滴地记起这段时间与音顾相处的片刻来。
音顾什么时候嫌过她烦,又什么时候说过她是累赘?
从来都是她骑在响铃的背上,而音顾则是用双脚陪着她翻山越岭,要来寻找姐姐。
想的越多,音顾的样子在脑中越发清晰。她那么有才,懂医道,会替孕妇接生,脑子生得好,模样也是没话说。那么那么好,却二话不说的陪自己上路找人,自己竟然那样对她大吼大叫,简直……
喜眉的头都要埋在了桌子下面,一双手绞得包袱布扭曲非常。
半晌,她终于能抬起些头来,一脸羞愧。现在的问题是,话已经出口了,便如泼出去的水,要如何才能挽救呢?
喜眉走到门边,轻轻打开了门。走廊里墙壁上是微弱的灯光,映得这条道隐绰诡异,她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到了天亮再去找音顾。
既然她肯在隔壁住下,又说得那么大声,肯定就是提醒自己她还没有走远。想必她并没有和自己置气,不至于明天一走了之。再说她现在一定睡得正熟,若是再扰了她,那不大发肝火才怪。喜眉百般说服自己后,还是缩回了脚来。
不过,这会儿她却再没办法睡着了,整个人的精神反而极好。她开始一个人苦思冥想,究竟如何才能让音顾知道自己已经反省过了,明白了自己的错。
想来想去,便想到了音顾的那句话。
“喜眉,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我是真心为你好么?”
她既是真心为自己好,这个情,似乎应是承下才对。
好吧,明天,就去告诉音顾,自己愿意试着与钱有时相对,如果他真能接受自己被休身份,还能说服家人,再许下一世承诺,她……可以再努力一把。
想到此处,喜眉松了一口气,回到床上倒下,困意渐渐又浓了起来。
只是在睡着之前,她隐约觉得自己依然还是很委屈,因了音顾而这般委曲求全,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让音顾高兴了。
黑夜再难捱,也终将迎来朝阳。第二天一早,当喜眉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并低声说他是钱有时时,喜眉心中又是几番滋味,只得整了衣容,前去开门。
门一开,由不得喜眉眼前不亮。
钱有时已不是昨日挽鬓钗环的女装打扮,而是束发而冠,以玉为簪。他一身蓝色长袍,远不如昨日衣着华丽,显得十分低调。
他见喜眉开了门,便整了整衣袍深鞠一躬,轻声道:“有时给小姐见礼了。”
喜眉看得呆掉,从没有男子这般有礼待他,一时令她几乎不会动作。钱有时的贴身小厮正密切观察着四处的动静,回过头来见自家公子居然还弓着背等这越小姐的回应,不由急了:“越小姐,你倒是请我家公子进去啊。”
“啊?”喜眉忙松开了扶着门的手,局促地站在一旁。
“不得无礼!”钱有时扫了他一眼,方微笑着迈了步进去。
他一进去,这小厮便赶紧把门关上,然后立在门外装作若无其事的守着,不过身后有间房门悄然无声地打开,一个姑娘立在他身后,倒是把他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这不是昨天与越小姐在一起,牵着驴的那位姑娘吗。
他赶忙上前拱了拱手:“这位姑娘早。”
音顾看着他,慢声问道:“你家公子来了?”
这小厮也没料到她竟然一眼就认出自己了,吃了一惊,这才略有些得意地笑道:“我们是神不知鬼不觉偷偷出来的,公子他已经进去了。”
音顾转头见隔壁的门关得紧闭,便指了指自己的房:“你进去坐,以免被人认出来。”
小厮便大乐,这姑娘如此配合这么上道,看来公子原本担忧这越小姐有什么苦衷是白担心的了:“那就多谢姑娘了。”
等这小厮进去后,音顾便把门关了,小厮立在屋子里呆了下,他还以为这姑娘会陪着自己等隔壁的动静呢。至少,应该问些公子的情况吧?
而音顾则是转身下了楼,点了些吃的,慢慢独自吃起来。
那边房里,喜眉也已经知道钱有时是带着小厮偷溜出来的了。若换在之前,她必然会十分吃惊的。可惜昨天音顾已经料到了他会来找自己,所以也就反应平常了。
钱有时见她如此,便又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早特意来找你么?”
喜眉微微偏头,想也没想地道:“想知道我昨天到底想跟你说什么。”
“对极。”钱有时不由抚掌笑道,“小姐真厉害,想必也猜到我昨天是故意装病了?”
喜眉点了点头,眼神却飘了飘。也不知音顾现在在干什么,若是让她知道她果然都猜对了,不知道她会如何反应。
钱有时叹道:“我还只当我昨天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喜眉低头,微微苦笑,不过一瞬即过。她想了想,方问道:“你真要知道我昨天想要跟你说什么?”
“当然要知道,”钱有时挑眉,“想来你猜也猜不到我为了这抛绣球都做了些什么。”
“你做了什么?”喜眉愣愣问道。
“昨天来的女子那么多,你当全是抢绣球的?那里面有我特意安排的一些人,皆是请来的女子。人总说命有天注定,我信,却不全信。我在楼上细看下面的女子,若有合意的,便把绣球抛向她。可是你也知道现场的混乱,不可能真的就这么落在她手里,所以我只好请了人帮忙,帮着我把一但飞错了方向的绣球又拍回原地去。所以昨天一次绣球才会抛那么久,全是有我请的人在里面传递的原因。”钱有时一口气说完,不待喜眉说什么,便又道,“昨天我在楼上一眼便瞧到了你。你一看便不是秀江县的姑娘,昨日摇铃相应的也是你。我想人群中我只一眼认出来,便足够了,所以我这每一次绣球都是抛向你的。故而可说这场绣球招亲,一半是人为,一半是天意。我人为在先,等着天意在后。如果你接住了绣球,自然我满心欢喜,若是你没接着,那就真是天意了。”
“好在天意顺应了我的心思,第一次你接住了绣球。我自然便朝下面的人做了手势,第二次绣球所以才又直朝你飞去了。”钱有时说到这里,面露惋惜之色,“可惜,第三次明明将要到你身边,却被与你同行的姑娘拍了开去,落在了别人之手。”他又振了振精神,“不过,你二次连中,我又一见钟情于你,你若有什么天大的难事自然不必担心许多的。所以,”钱有时微微笑了笑。“你昨天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一席话听完,喜眉已经有些面红耳赤。一开始她是不好意思纠正昨天摇铃相应的不是她而是她身旁的响铃,难道他昨天摸响铃头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挂在它脖子上的铃铛吗?再听到后面,她自觉情窦未开,是那不解任何风情之时就嫁给了庆登科,而他却是根本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就连见面的时间也不似旁的夫妻之间多,所以哪里听过这般直白的言语。何况这钱公子说时也毫不回避,虽然目光温和,却也是大刺刺的直盯着她,再加上他的这些话,已经让喜眉不知从何说起了。
如果昨天不管不顾的说出来就好了……
喜眉心里懊恼着,却又突然想起音顾昨天那个绝然的背影来。她只得轻吸了一口气,微微正色道:“喜眉是昨天才到这秀江县的,看到街上姑娘们都挺奇怪的,就随着她们过去看热闹了。我……从未想过会接到绣球。”
“看热闹?”钱有时低头苦笑,“请小姐继续说。”
“虽然从未想过,但既然接到了,如夫人之言,也是一场意外的缘份。只是你我原本素不相识,为了不让钱公子日后生悔,所以我觉得我要如实相告才是。”喜眉静了静,一字一字道:“我不是钱公子想象中的美好女子,而不过是他人的下堂妻罢了。”
钱有时听得愣住。
下堂妻?眼前这年轻貌美,昨天与众姑娘一起欢笑,却意外的笑得有着秀江女子没有的青涩甜意的姑娘,竟然是别人的下堂妻?
钱有时有些笑不出来了:“越小姐,你若没有看中我,只需明说罢了,又何必编这般无法令人相信的荒唐谎言呢?”
“你以为有谁会编这样的谎言中伤自己?”喜眉反问,从包袱里面翻找出那张一并带了出来的休书,说万遍不如见眼一遍,这是最好的证据了。
“你看看吧。”喜眉把休书递到钱有时面前。
休书上字数不多,签字大印一样不少,这当初看着极为心痛的一张薄纸,现在好像也不怎么能叫她伤心了。现在看来,那样的人家,被休便被休罢,离开时茫无头绪不知以后应当如何,又或者,其实这才是正确的。
只是,这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人,肯要被休的自己呢?
果然,钱有时看了休书,脸色便有些发白。他沉默地看了数遍,方叠起纸来轻声道:“昨天不让你说是对的。”
喜眉不解其意,他又道:“你容我好好想想……定能有个万全之策。”
喜眉便笑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反正是笑了出来。
钱有时没有看她的笑,而是起身又行了一礼,方一步步退出了门去。喜眉始终没有起身,见他走了,才依然笑着把休书放回了包袱里。

第三十五章 动手

钱有时出门后没找到贴身小厮,低声叫了两声,那小厮才从隔壁房间里溜了出来。
音顾看着他们两个人下了楼,但是钱有时脸色却很严肃,一句话都没有说,连遮掩都忘了,直接出了店门。而小厮则跟在后面不知原因,吓得不敢开口,经过音顾时只朝她做了个苦瓜脸便跟了出去了。
音顾让伙计端了一屉小笼包子和一碗粥送上楼去,不一会儿,喜眉出来了,站在楼上看着她。
音顾也定定地看着她,她便又进去了,然后自己端着早饭下了楼与音顾坐在一桌。
客栈的生意不错,此时正是吃早饭的时辰上,人来人往很热闹。音顾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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