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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成雪-喜相顾-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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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不说实话,我就让你放血至死。”音顾的声音在他身旁阴恻恻的响起,毫无生气又无耐心。
“我说……我说……”老三这回是真怕了,便一面擦汗一面把如何听到那句话如何起了贼心这事给全倒了出来。
音顾越听眸光越冷,杀意也渐生,一丝丝都渗进了空气中,惊得老三再不敢说下去,眼珠子只乱转着,心里暗暗叫苦。
音顾握刀的手紧了紧。她在药铺里的时候,竟然有人爬在墙头上盯过喜眉与离离。她没有深想下去,否则这刀便已经下去了。
“这是你一人的主意,还是有其他人等着分财?”音顾慢声问道。
“完全是我一个人干的事。这么大一笔,我独吞还来不及呢。”老三忙道,见她依然还有疑就忙机灵地补充道,“我只爱钱,旁的都不管。”
音顾缓缓将刀收了,他能保住这条命的原因也正是在于他只爱钱,如果他流露了丝毫对于喜眉的垂涎,她今夜便真要杀人了。
“明日你自绑双手,去官府投案吧。”音顾说道。
老三一听便急了,“扑通”一声竟跪了下去:“女侠,我老三有眼不识泰山进错了府,可毕竟没吃着不是,就请放了我吧,以后我见着牌坊街都绕着三条道走,绝不再踏近半步了。”
音顾冷冷一笑:“难保你这一张嘴吃了酒会胡乱说话,还是在牢里呆几天,长些记性为好。”
“可是……”老三急得抓耳挠腮,倒真如只猴子一般。
“我不想再重复说了。”音顾再次淡道,拿着尖刀的手一动,这回老三倒立刻改了口。
“我去,我明天去还不行么?”
音顾停了停,缓缓道:“若去了,还能保一条命;若没去……”她微抬眼看了下他,寒意十足。
老三倒吸一口气,便忙爬起身来,躬身做了个揖。
音顾把门打开,又道:“走时让我听到一丝动静,也别想活了。”
于是老三使出了浑身本领,硬是像猫一般沿着房檐下溜着,又蹿上墙头也不敢回地跑了。
第二天喜眉打开房门,已无风雨。院中的泥土还未干,榆钱树有些儿发蔫,可见昨夜受的苦。她站在房前伸了个懒腰,便去找音顾。这时音顾也从书房出来,见碧空如洗,与昨夜已是绝然不同的两张面孔。
喜眉并不知道昨夜的音顾与此刻也是两张面孔,她只亲昵地叫了音顾的名字,然后问她昨夜可有休息,听她说看了一宿的书后又有些歉意,不禁语调轻软,温柔有加,直推她去房里补眠。
这一日音顾直睡到中午方醒来。一醒来便听到院子里喜眉与方嫂正在说话。大概隔着院墙听到的便是这个感觉吧。
音顾推开门去,招手引了她们一起到书房去。
“隔墙有耳,以后注意些。”音顾对方嫂道。
方嫂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又马上讲起今天一早的见闻来。
“说来也奇了,那老三也是个厉害人物。这回不知道发什么疯了,竟然把自己捆了又送到官府去。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从大街上走了几遭,连咱们这都来了。真是好笑死了。”
“这人是谁,犯了什么事,哪有捆自己的?”喜眉听了好笑,便追问起来。
“不知道。”方嫂摇头,“又没人递状子,不知会怎么样。”方嫂把闲话说完了,方说起正事来,“后天就是初一了,我把事都办好了。只希望有个好天,不像昨夜一样暴雨狂风的,那就辜负你们这一番心意了。”
音顾点头道:“辛苦你了。”
方嫂不敢当这句话,便起身走了。
喜眉不知怎的突然又笑起来,音顾问她,她只笑道:“怕那个人是昨夜里打雷把脑子给打坏了,才干这等疯事出来。”
音顾便沉吟道:“这县里疯子不少,留你一人在家带孩子,我不放心。”
喜眉吓了一跳:“可别!你有本事,可救人医人,那也是我的福气。你只管去药铺里,我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嗯,”音顾把她拉起来,“下午闲而无事,我们也去衙门前看看热闹吧。”

第九十章 榆府

过得两天,牌坊街热闹了一番。
实际上自从方嫂将音顾嘱咐的那些礼物送到各家后,喜眉就一直很忙。
音顾每日都要去药铺,于家里这块正是做起了甩手掌柜。这条街临街面上一共住了十五户人家,其中多为老住户,已经居有几代了。芙蓉县不是大县,这牌坊街也只是曾经的繁华处,现如今住的都是安逸之人,或是男人在外女人只守着家,或是一家子围着几分薄田窄地度日。一年下来,能积攒起几两银子都算是不错的了。他们老户之间来往从密,对于新居者却又有些本能的排斥。这大约也是一种念旧吧。何况这新来的一家子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将老住户给赶走的,大家们私议时都说不知道原由。
稍微不同的一位便是方嫂了。她当家不易,平时都是打打短工,再利用这个机会收集自己用得上的小道消息。直到她做了代表一家一家的分礼物,众人才知道她的眼光是极好的。
老住户们见新来的这么客气,自然不好再端着,这才派了家里的媳妇女人前来谢礼——大家是早就看出来了的,这家人里没有男人当家。
所以喜眉极忙,那些天里每日都要招待几个邻居。好在都是女人,方嫂也经常陪同着来,倒没有太尴尬的事发生。
这些人也谢不起重礼,倒是听了方嫂的话,将家里种下的时新的蔬菜什么的送了些来,问得喜眉家无地无田,便有拍了胸脯应下话来的,以后想要蔬菜米粮,只管开口罢了。
有时音顾回来正好撞上,免不了聊几句。音顾天生就不会使劲地笑,与喜眉完全不一样,起初大家还不适应,但看方嫂在她面前都有些小心翼翼,便也就跟着了。而且方嫂虽然将音顾的大手笔赞上了天,可对于她的性情也只是含糊的说了几句。所以大家见喜眉性子更为开朗可亲,都情愿亲近她。再加上离离已能说许多话,长得也很可爱,越发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所以等到宴请这一日,街面上摆下的各桌无不是欢畅自然,似是一家人一般。
这一日音顾将药铺的叶大夫也请了来。叶大夫的药铺离牌坊街近,许多人都熟悉,就被拉着喝酒去了。
叶大夫虽然被灌了许多酒,脑子却是足够清醒的。在座的除了那个越喜眉就没有一个人比他更了解音顾。何况音顾那日的话还在耳旁,所以他看着今天这酒宴还有些胆战心惊呢。
这丫头毫不忌讳的在自己面前说那奇怪的话,今天又越发奇怪地要请众人吃饭,看她坐在中间席上,身旁依着越喜眉,似乎随时要起身抓着越喜眉的手说什么。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果然音顾拉着喜眉站了起来。叶大夫的心都差点停跳了,嘴里一口酒辣在喉间,险些没喷出来。
只见音顾端起酒杯与众人说道:“我们带着小儿住在这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可是没有见遍邻友面,就算不得这条街上的人。今日是六月初一,宜入宅。索性借着芙蓉县的芙蓉酒,这就算搬新居了。望各位邻友日后多多亲近才是。”她说完便仰头把酒干了。喜眉见状也忙喝了杯中物。
叶大夫听得眯起了眼来,“我们带着小儿”,我们算哪个,唉,看看这桌上众人,竟没有一个听出花样来的,都是只顾着喝酒去了。
这时喜眉把酒给斟满了,也举杯道:“我是吃过些苦头的人,各位嫂嫂婶子想必也知道些。所以从今以后我就是想把孩子养大成人,再无别的念想了。”她说着把身一侧对着音顾说道,“她不嫌弃我们是负担是累赘,愿意放弃一切成全我们,照顾我们,我很感激……音顾,我敬你。”
那杯子已经递到了音顾的唇边,音顾眉头微皱。她不喜欢喜眉说的这些话,但喜眉却执意要让她自己来解释一些东西。就着喜眉的手,音顾缓缓把酒喝了,很香醇,而喜眉浓浓的情深却更叫人回味无穷。
其实各家的女人们这些天已经被喜眉和方嫂联合起来将脑子洗得差不多了。方嫂虽然猜不到音顾具体要让她说的话,可是她却很聪明的顺着喜眉的话去传达的。喜眉不想嫁,音顾也不让她嫁,所以她就与嫁人无关。方嫂将喜眉的身世不知添加了几多油料,直说到大家都叹道女子未必不能过活,何况也有人相扶助,也是个痴心执意之人之类的……
这会儿看她们似是姐妹情谊深重,众人便都赞不绝口。音顾在她们眼里便也有些侠义之气,自然落了好评。总之没有人看出其中的暧昧。心里半半怀疑她们关系的方嫂是不敢言,处于事外的叶大夫何其精老,就更不会在此刻表露什么了。
吃着饭的时候,方嫂让人从屋里抬出一块匾来。原来是音顾早请人做的。揭了布盖去,上面刻有素雅的“榆府”三字。两旁是喜雀登枝相顾图,自然是受了那团扇的启发。
众人见这字题得古怪,也不好细问,只得赞了那匾一会儿又复吃起来,却不知道这两个字也费了音顾与喜眉许久的神。
自古男子当家,若是府名,直接用男方的姓就可以了,偏生她俩都是女人,少了谁都不行,必须一样的才好。可是这一回两人倒都推让了起来。喜眉说音顾在外辛苦,她的姓氏应在前;音顾却道喜眉守家不易,自然礼让给她。两人争过数次后不由大笑起来,看着外面榆钱树枝叶婆娑,喜眉脱口而出,索性就用它做府名吧。
这“榆府”二字却也别致。叶大夫摸着胡须品匝着。你若说她们是“榆府”,又有谁比她们更加任性妄为罔顾天伦呢?看着这严严正正的二字,叶大夫却仿佛瞧着了音顾微翘起薄薄嘴角,冷眼旁观着朝她们指点的人。
罢了,吃人家一盅酒,就自然要嘴软了才是。这正在吃喝的众人,又哪个不是正在被音顾收买着呢。到时候人心都收得齐全了,只怕谁也开不了口说什么不是的话了。
如此竭力而为,让叶大夫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动。自古有情人走的数条路,最终无不都是要归于平淡的,而能经得起这平淡岁月蹉跎洗练的,才是真正的痴情人。
酒宴过后众人散去,方嫂留下来收尾,叶大夫则被喜眉请进了家去。他此时心里十分淡然,站在榆钱树下逗弄着离离玩,教他说话儿,然后被请进了书房去。
喜眉倒了茶便退了出去。她原想跟他好好说说话,毕竟他是音顾的掌柜,可是这小老头儿只是笑眯眯的样子,又频频点头,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音顾看着今日穿着石榴裙的喜眉的背影,还有些收不回神来。喜眉今日有仔细打扮,却也不是描眉画唇这般精心,而只是穿了这新做的石榴裙,便将她衬得十分娇艳了。
大体来说,喜眉自认为已有家有儿,就再不可以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何况她向来也还算朴素,不爱奢华,可是她今天又希望可以正式些与音顾一同出现在大家面前,所以这才矛盾着。好在有这身石榴裙,这可是音顾在成衣铺子里一眼替她相中的。
叶大夫握拳在嘴边轻咳了声,暗示音顾快些收回那要吃人似的目光,音顾淡淡扫了他一眼,这才低下头去喝茶。
“你们这院子不错。这条街也不错。选的眼光不错。”
叶大夫连说三个“不错”,然后深嗅起茶香来。
音顾微微一笑。喜眉今天比她要紧张,所以显得有些刻意了,只怕这老头心中越发的清楚起来。而她向来不惧什么,只穿成平常模样就出来了。
“错的也可以是对的。错不错,有什么关系呢。”
叶大夫瞪了她一眼,就没见过这样胡搅蛮缠的。他索性把茶碗一推道:“你看起来大大方方不甚在意,其实却上了十万分的心。你需知道我们彦国有个七王爷,比你还能闹腾,你就安心着在这里住下吧。”
“借您吉言。”音顾以茶代酒略敬了敬,“先慢慢把垫儿铺好了,最后总不至于摔疼。我无所谓,喜眉要紧。”
叶大夫点了点头:“世道难料,人言可畏,路还长着呢。”
音顾点了点头。叶大夫坐了会儿后,便就走了。
将这事一了,榆府里也就慢慢安静下来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夏蝉终于开始嘶叫,而早前飞走的鸽子们陆续一只只的回来了。
喜眉见着鸽子回来,惊喜异常。离离已经可以撒开腿直嚷得鸽子们又飞到天上去。一别两月,鸽子回来了,而鸽子上的小竹筒里却空空如也。起先喜眉还会抢过去看,几次不见有什么好东西在里面,后来便罢了手,而音顾则暗道幸好,幸好她有叮咛,不然更大的惊喜岂不是没趣了。
而这惊喜来时已经到了九月,临近中秋,正是团圆时。

第九十一章 故人

那日正是八月初五,离中秋尚有十日。
音顾如常一般,早上吃过饭便出门了。喜眉则另有事做。
自从与众邻居相熟之后她方知道处处都是能人。街尾的一户胡姓人家,她家的婶子织得一手好布。家里的几件新裁的衣裳都是她送的布料所做的。夏日里穿在身上,又轻薄,又不至于透露,只是拿家养的蚕抽的丝混了少量细棉线织的,贴身穿也舒服的很。喜眉见过胡婶子织布后便来了兴趣学,与音顾说了,音顾自然不会反对,知道她天天呆在家里,总是会烦厌的。
这天喜眉上午牵着离离去学织布,见日头上升了,便起身回家做饭。她们先是去菜市买了些菜,回来的路上碰到个卖糖葫芦的,离离便馋地挪不开腿了。喜眉一时也很矛盾,音顾说了,离离的牙发的不好,让少吃些糖,可是离离也不说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她,这股子可怜劲儿还是让喜眉叹了口气,软下心来替他买了一串。
临近家门口的时候,喜眉看到有几个人在门前徘徊。似是极年轻的一家子,还有个婴儿抱在手里。其中那抱着婴儿的男人坐在门前台阶上,低头喂着什么吃的,一布衣女子却是在门口张望,看样子竟想试着把门推开。
路上还停了一辆马车,却是极大的,倒不像这几个人使的。
喜眉正狐疑着,忽而那个女子转过身,现出满脸的憔悴和焦急。
而喜眉在一看到这女子面目时,猛地站住了步子,脑子一懵,眼泪急涌而出,竟是控制不住。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眸,又疑是自己眼花,便拉着离离小跑了两步。这会儿却是看得再真切不过了,因为那人也看到了她,提了裙摆正扑了过来。
“少夫人——”
“小弦——”
喜眉扔了手里的菜,松开了离离的手,一把抱住她。只一抱住,又拉开了仔细地看,这可不是小弦么,那个服侍过她,可却与她如姐妹一般的小弦啊!
小弦亦是泪流满面,也不管这是在大街上,不管那往来的目光,硬是搂着喜眉号啕大哭起来。这会儿,不远千里的苦处也没有了,思念担忧也消失了。她将喜眉视为亲人,如今重逢,只恨不得哭个痛快才罢。
抱婴儿的便是小弦的丈夫余哥,他也赶紧上来,欠身朝喜眉行礼:“少夫人好……”
喜眉哭罢,拉着小弦,替她抹眼泪,又笑又气道:“不是说过了不许再这么叫么。”
小弦便当即连“呸”了三声,又道:“说的对,谁做那倒霉的少夫人。姐姐……”她哭得眼都红肿了,又轻咳了几声。
“怎么了?”喜眉吓一跳,连忙回头牵了离离过来,“走,进屋再说。”
小弦却是蹲下身去仔细看着离离:“你就是离儿?”
“你怎么知道?”喜眉惊讶问道。
“说来话长。”小弦笑了笑,抱起了离离,指着余哥怀里的婴儿道,“离儿,这是你妹妹。”
喜眉越发惊了,忙去开门,然后抱了那婴儿过去。
只见粉嘟嘟一张嫩脸,一张小口抿着,这会儿似是不禁干扰,张开了哭出声来。
“真好,真好。”喜眉欣喜地轻声反复道。她摇着婴儿,泪水滴落在了小衣服上。
小弦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仔细确认着喜眉脸上的神色,见果然是喜的,没有忧色,这才放下心来。
喜眉哄了一会儿,这才惊觉大家都在门里站着,她忙把孩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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