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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昨天-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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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他接下来就该给我开门了,哪知道他突然眼睛转红,冒出凶光猛地站立身子,退后离我好几步,冷笑说:“好你个原冰,差点中了你的圈套,许久不见,你的能力居然高到这种程度,不用看着对方的眼睛就能催眠了?”
我也退后一步,冷冷地说:“看眼睛催眠本来就不是必须的,让你情绪出现裂缝才是我要做的事。”
“所以你一直故意在激我?”董苏挑起眉毛,“什么血缘之类,那也是你胡扯的吧?”
我笑而不语,他恶狠狠地盯着我,冷哼道:“别说你不是我儿子,就算你是,我计划了十几年的事也不可能因为突然冒出来的血缘关系而改变!”
我点点头说:“我知道我催眠问题出在哪了。我不该提天伦之乐,你根本没有那种东西的概念,也从根本上不相信那种东西的存在。”
他冷冷瞥了我一眼,按下一个按钮,很快整面玻璃又变成镜子。
“麻醉已经准备好了,等你醒来,在你身上实施的小手术也弄好了。”
“你能不能放过张家涵?”我问。
“如果你不是那么看重他,我也许可以考虑。”他冷淡地说,“但你似乎很在意他,那么在他身上也安一个同样的东西就显得非常有必要了。”
我慢慢地笑了说:“你怎么知道我身上没有安东西?”
董苏脸色一变,我欣赏着他的脸色,缓慢地说:“你之前有一点说对了,我确实是在拖延时间,袁牧之找了我十几年才找到,你不是很了解他么?你觉得,他凭什么安心让我离开他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快完了。
第 102 章
我脖子上还挂着当初洪馨阳留给我的玉牌。这东西在穿越时空的时候并没有被击碎,在我被袁牧之找到后,它便一度被收走,后来袁牧之又将它换了根不明材质的结实绳子郑重挂到我脖子上。绳子很短,我除非剪短它,否则无法将它取下。
我还记得那还时候我不是很耐烦又带这个东西,它附加的意义太多,多到我不想面对。且绳子有点勒到脖子,我不是很舒服,但袁牧之止住了我拨弄它的手,严厉地说:“老实戴着,不许摘下来!”
“不舒服,太重。”我说。
“臭小子,这可是你妈留给你的传家宝,洪家人的凭证。”袁牧之拿拇指轻轻抚弄它,低声说,“别小瞧了,要哪天咱没钱花了,就拿这个去跟洪兴明换,可能值不少。”
我认真地问他:“为什么会没钱花,我很花钱吗?”
“那可不,你自己算算,吃药住院,汤姆那么知名的医生专门做你的主治大夫,你还整天一会要甜排骨,一会要巧克力,折腾我在洋鬼子的地界给你变出个中国大厨来,这些不得用钱啊?”
我仔细观察袁牧之的脸色,最后得出结论:“我不花钱,你骗我。”
他哈哈大笑,低头在我的玉牌上亲了好几下。
我又伸手去扒拉它,不满地说:“好像狗牌。”
“嗯?狗牌?”袁牧之抬眼看我。
我努力跟他解释:“就是挂在狗脖子上,输入狗资料的电脑芯片。”
“这么说也未尝不可。”他微笑着揉揉我的头发说,“你这块牌牌也有芯片,这样万一哪天你走丢了就能回家。”
“我的智商比狗可高多了。”我皱眉说,“我自己会懂得回家。”
“乖,你要走丢了,我是说如果,如果有那样的时候,你就呆在那个地方不动,给我点时间,我总能找到你。”
我问他:“万一找不到呢?万一有干扰器,这个东西的信号无法发送呢?”
“相信我,就算那样,我也能找到你。”他低头含住我的嘴唇,轻声说,“宝贝,你忘了吗?我找了你十几年,不还是找到了?”
我不甘心地咬回他的嘴唇,说:“那你下次找我可得快点。”
“好。”
我知道你一定会找来,就算没有这块东西也一定会找来,但你这次可得快点。
快点。
我头顶的对话孔喷射出一股白烟,我知道那是致人麻醉的气体,在吸入的瞬间我便闭上眼,我在心里说袁牧之,你要找到我。
然后,我陷入昏迷当中。
这样的麻醉只能麻痹我的身体,但不足以侵蚀我的意志。
我就如在重重阻拦的黑夜中奋力前进,我一心一意要冲破这些封锁,我不能任人主宰我的身体而我一无所知。世界上有万分之三的人麻醉对他们是无效的,他们或因为身体,或因为精神状态,会在整个手术过程中保持清醒。这也就是说,麻醉不是万能的。
我的身体对麻醉没有抵抗力,但我现在要做的,是令我的意识对麻醉免疫。
这件事操作起来很困难,尽管在昏迷的前一刻我已经给自己催眠一定要清醒过来,但我却置身诡异的梦境中无法动弹,我被迫看到自己童年过往的碎片:蔓延到足踝的青草地,漂亮的绘有阿拉伯图案的茶具,温暖的光线,远处的大树上漂亮的树屋和秋千。
骤然之间,这一幕被狠狠撕裂,火光蔓延,鲜血飞溅,我的母亲在我面前被人狠狠踢打,我最痛彻心扉的一幕再度上演。
那个被打倒到地上的女人抬起头,突然间换上张家涵的脸,目光空洞而绝望,我看见他爬起来,自己捡了一段绳子,绕到自己脖子上,然后用力拉紧。然后,他冲我桀桀怪笑,眼珠子从眼眶中勒得凸出来。
我看得瞋目裂眦,不顾一切就想扑过去,就在此时,有人拉住我的胳膊,我转头一看,我看见自己的母亲。
她还是我梦中的老样子,穿着亮紫色的绸衣,对我微笑,目光温柔。
“妈妈”我哆嗦着喊她。
她没有理会我,转身就走。
我身不由己地跟着她,转过头去,张家涵已经被烈火包围住,很快烧成一片灰烬。
“宝宝,记住妈妈,不要,不要忘了妈妈”
有谁在我耳边急切地说,我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地窖,洪馨阳在关上板子的前一刻,急切而痛苦地看着我。
“妈妈”
“就算,就算忘记了一段时间也没关系,但你以后一定要记起来,答应我好不好?一定,一定要记起来,记起来妈妈是谁,记起来妈妈有多爱你,好吗?”
我看见她泪流满面,我想擦干她的眼泪,却不知为何没有这么做,她最后亲了亲我的额头,以毅然决然的态度,砰的一下,阖上地窖的门板。
我有万箭穿心的痛楚,我回过头,我的母亲站在不远的地方,含着笑看我,她一言不发,但我知道她在问我,你想起来了吗?
我的宝宝,你想起妈妈是谁了对吗?你想起,我有多爱你了,对吗?
我朝她走过去,我想说是的,我都想起来了,我战胜了自己内心的怯弱和自私,我克服了不能克服的痛苦和孤独,我终于能站立在你的面前,我的母亲,我站在你的面前,不再令你赐予我的生命蒙羞,不再令它毫无价值。
因为,那是你拼尽一切,不惜拿命去换的。
我是有价值的,我的存在也是有意义的,我知道你一直在教会我这个,我曾经忘记了,但我现在全部记得。
她侧过头去,在我们的前方,有光亮在等着,我跟她都知道,我最终能牢牢控制自己的意识,没人能主宰我,除了我自己。
去吧,她无声对我说,去吧,我的孩子。
我眼中流下泪水,我点头,我再贪婪地看她,这一次,我一定会牢牢将你刻在我的记忆中,再也再也,不会忘记你。
然后,我转头,大踏步朝前方走去。
耳边听见有人清晰地说:“这小子就算剃光头发,还是个小美人。”
“嗯,可惜只要稍微想象一下他被脑子里的炸弹炸碎脑袋的场景,我就觉得这个美人令我作呕。”
“那是你太偏激了,留神看他的五官,比例堪称完美,就算在东方人中,他也是个精致的小东西。”
“好了,停止你的怜香惜玉,我们要打开这个小美人的头盖骨了。”
“真可惜。”
“少废话,把微型炸弹拿来”
我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头颅被固定在特殊的钢铁支架间,头顶是一张炫目的无菌灯。
两个带着口罩穿着手术服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冲他们微微一笑。
两个男人眼中掠过难以置信,随即有一个喊:“麻醉师”
我伸出手,攥紧他的手腕,柔声催眠他:“别做声,手术室要安静。”
他呆呆地停了下来,另一个惊诧地喊:“嘿,你怎么了,护士,过来替我按住病人”
我对他笑了笑,催眠说:“不是让你别那么大声吗?让护士过来,把我脑袋上这个东西拿掉。”
他愣愣地看我,我加大声音下指令:“快来把我头上这个东西弄掉!”
“护士”他呆呆地开口,那个护士尖叫一声连连倒退,转身就想开门跑出去。
我对第一个男医生下指令:“截住她!”
男医生跑过去,将护士拦腰抱住,将她硬生生拖了过来,我对她说:“你是好姑娘,来,你过来帮你的上司一把,把我头上的架子拿开。”
她吓得哆哆嗦嗦,我对她说:“别怕,我不催眠你,我今天不对女人动手,我的母亲不会乐意看到这一点。但你别试探我的耐性,不然我想我没有对女人手下留情这种观念。”
她跟那个医生一道将我头上的架子拆开,我挣扎着坐了起来,麻醉令身体发软,力气大不如前,但我必须离开这,我对一个医生下达指令说:“来,在我脑袋上绕几圈绷带,把担架车推来。”
他过来,熟练地往我脑袋上绕了几圈绷带,我顺便在手术台上挑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对那个护士微笑说:“等下你推我出去。”
她睁大眼睛看我。
“外面肯定有雇佣兵守着是吧,咱们盖着被子挂上吊剂出去,假装手术成功,”我对那两名医生说,“想必你们不会反对帮我,对不对?”
他们一起点头。我满意地笑了笑,就在此时,我的笑容一顿,因为我清清楚楚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我脸色一变,迅速对那个女人吼道:“想活命就过来帮我!”
她犹豫着过来,我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说:“你,把我扶下来!”
她半搀扶着我,我对医生厉声说:“你们俩,去,把担架车推过来!”
他们立即过去,将一旁的担架车推过来,我挣扎着坐到那上面,冷冷地盯着那扇门,准备差不多了就趁乱出去,逃跑。
但枪声很快停了,我正疑惑间,突然传来一声枪响,手术室的钢门锁被打烂,随即有人用力将它往两边一推。
一股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两三个穿着无菌服,持着枪的人闯了进来。
当前一人身材高大,虽然带着口罩,但目光锐利凶猛,他在看到我的瞬间,骤然松了一口气,露出浓浓的喜悦。
“袁牧之,你怎么才来!”我不满地冲他皱起眉,却忍不住还是笑了。
他丢下枪,扯开口罩,大踏步朝我走过来,一把将我抱入怀中,摸摸我的光脑袋,沉声问:“没让人动你吧?”
“没,”我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说,“我命令自己清醒过来,我做到了。”
他呵呵低笑,抱起我,托着我的臀部打了两下,没舍得用力,随后将我打横抱起,恶声恶气地骂:“他妈的叫老子好找,玩够了没,回家!”
第 103 章
袁牧之把我抱着大踏步走出这里,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一间医院,而是一栋商务办公大楼,他们包下一整层,穿过长长的走廊,一打开,居然外面是普通的办公室。
我拉住他的袖子问:“张家涵在这里吗?”
“不在。”袁牧之亲了我的额头一下说,“放心,他没有被动手术。”
“那他在哪?”我急切地问,“救出来了吗?他可能需要更进一步的心理治疗,詹姆斯呢,先让他给张家涵做一次疏导,不,我来吧,我干脆催眠他,让他忘掉这一次的经历好了”
袁牧之低笑出声,说:“宝宝,你跟张哥,到底谁在照顾谁啊?”
“当然是我照顾他,”我不满地反问,“我做的事能跟做饭洗衣服比吗?”
“哦?你做什么了?”
“我宰了下令揍他的人,”我说,“我不许别人欺负他。”
“听起来很凶残,”袁牧之笑着问,“好像是比做甜排骨和肉包子高级点,不过前提是,你会做甜排骨和肉包子吗?”
我有些气馁,不得不承认说:“不会。”
“所以,张哥也照顾你,不是吗?”
“嗯,好吧,”我点头表示同意,“那他现在到底在哪?”
袁牧之笑了笑说:“等下你就知道。放心吧,没事。”
我们正说着,有几个人迎面朝我们走来。当前一人脸庞熟悉,身材矫健,带着几个端着武器的人围了上来,他走到近旁说:“大哥,这里剩下的雇佣兵都被我们清理了,目标正赶往西塔楼顶,大概想坐直升机逃跑。”
“给我截下,咱们跟这老小子斗了几十年,也是时候该告一段落。”袁牧之冷哼一声,“宝宝在他手上吃了太多苦,他妈的这笔账可得好好算算了。”
“是,”那个人点头笑了笑说,“埋在他身边的钉子这回可以全取了?”
“全取了。”袁牧之淡淡地说。
“我迫不及待想看看董先生的表情了。”
“咱们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袁牧之勾起嘴角,冷笑说,“那王八蛋早年不是演无间道演得很爽吗?这回让他彻底过一把瘾!”
那人脚后跟一顿,微微鞠躬说:“是。”
随后,他对身边的手下简要吩咐了任务,声音冷静干练,转眼见我盯着他目不转睛,便冲我微微一笑说:“原冰,你好。”
“你好,”我想了想说,“还是称呼你浩子?”
浩子脸上笑容加深:“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仔细观察他,近距离看到真人,我发现他比那天在视频中见到的更活力充沛,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很多,外形上他比少年时代要挺拔硕壮不少,看起来就如一棵生机勃勃的白杨树,脸上的线条也越发硬朗,皮肤也晒成健康的古铜色,剃着很短的寸头,看起来犹如穿越丛林的豹子,优美而凶猛。
我不自觉摸摸自己的光脑袋,有点羡慕,决定等身体养好了也留这样的发型。
“想什么都别想,”袁牧之在我耳边带笑说,“趁早给我把你的古怪念头丢掉。”
“为什么?”我仰头问他,“我觉得浩子这样比较符合男性审美。”
“嗯,他当然符合男性审美,但这种审美不适合你,”袁牧之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即便是适合,我也不允许。”
我皱眉说:“我有忍受艰苦锻炼的意志,他能承受的,我也行。”
浩子朗声笑道:“原冰,我经历过的可不只是艰苦的锻炼,相信我,你还是保持现状为好。”
“而且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袁牧之柔声说,“乖,你这样很好了。”
“是的,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的样子,你这样很好。”浩子微笑着对我说。
我狐疑地看了看他们,然后说:“为什么你们意见那么一致?”
“因为关于怎么对待你,大哥已经念叨了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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