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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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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凛月的声音……
「再给他半个小时，到时踹也要把他踹醒。」
这是姬路……
「啊……好无聊！没人陪我吵架！」
这是……
「……原来……」听见咎砂罗的抱怨让他哭笑不得，勉强用乾哑粗糙的声音抗议。「你只是希望有人陪你吵架啊……咳咳……」
血书 ……耶诞贺文
耶诞贺文「喂，圣诞节快到了耶。」咎砂罗趴在铺著白色兔毛地毯的客厅地板上，晃著一双光脚丫突然开口。
「是啊，怎麽了？」半靠在沙发上低著头专心的织著围巾的凛月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不曾停下来过。
「找个地方玩吧？圣诞节窝在家里不是很无聊？」他一个翻身坐了起来，伸手由矮桌上的盘子里捏了一块水果。「姬路，你觉得呢？」「看天气吧？天气好的话去泡温泉，我知道有一个地方还不错。」在厨房里准备晚餐的姬路歪著头想了一下，然後提议。「天气差的话在家里吃火鸡大餐，我已经买好材料了。」「那死麒勒？有什麽好提议？」「……我？」坐在吧台旁的死麒将头由手中的古书里抬了起来，一脸茫然的看向其他人。「除了过年以外没过过什麽节日，问我没意义吧？」「……你这没童年的家伙，一点生活情趣都没有。」咎砂罗听见他的回应，立刻损了回去。
「嗯，是没有什麽童年可言。」死麒一脸」就是如此」的表情点了点头，没反驳他的话。
「你……」正要发作的咎砂罗被凛月拉住袖子，他转头看见凛月摇头後只好忍了下来。
「这样吧？大家就去泡温泉如何？天气不好的话可以泡室内池，反正刚好是周休假期。」凛月开口提议，然後看向众人。「而且前几天不是刚去买了新的大衣？刚好试试够不够暖。」「好久没去那里泡温泉了呢，虽然只去过一次。」「那就决定去泡温泉罗！」「这条围巾快收尾了，刚好给大家一人一条。」相对於其他三人的兴奋期待，死麒则是安静的埋头看著手上的书，没做任何回应。
圣诞夜当天一大早起床，姬路二话不说就抓著死麒到衣柜前替他搭装。
「这件跟这件，穿起来。」他将一件灰色套头长袖羊毛衫跟同材质的灰色长裤塞到死麒手里，然後自己换上同材质著白色上衣跟裤子。
接著他将凛月打好的铁灰色围巾替死麒围上後，拿起新的银色滚毛边长大衣递给死麒，自己则穿上白色仿皮长大衣和白色的围巾。待准备就绪後，姬路难得迫不急待的拉著死麒来到客厅。
「小月，你们好了没？」「好了。」凛月拉著仍在半睡眠状态的咎砂罗由房里走了出来，然後惊豔的看著两人。「你们果然适合单纯一点的颜色，这样真好看。」「你跟砂罗也是啊，只是他怎麽看起来像是没睡饱？」姬路发现跟在凛月身後的咎砂罗不断频频点头，疑惑的问。「昨天他不是很兴奋吗？」「就是太兴奋了睡不著，他一直到早上才睡。」凛月尴尬的笑了笑，半拖半拉的将咎砂罗拖到沙发旁。「在外面吃就好吧？我没准备便当。」「嗯，早餐在路上买。」四个人准备好了以後，由死麒提著行李，凛月则拖著咎砂罗，一行人就这样出发了。
花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开车抵达位在万里乡靠海的温泉会馆，一行人下车时还引来不小的轰动。
「喂喂！你看！那些人是明星吗？」「哇！好帅！那个穿银色大衣的跟白色的两人好搭喔！」「疑？他们是双胞胎吗？好帅喔！」「好幸运喔！果然今天来玩是正确的！」身旁嘈杂的讨论声浪完全无法引起早已习惯这样场景的他们一丝丝注意，死麒习惯性的在姬路停好车後伸手接过他手中拿著的垃圾。
相较於他们两人一灰一白的对比，凛月和咎砂罗则是一红一黑的搭配。一身红的凛月难得的将总是束在脑後的红色长发批散开来，随著风扬起如火焰般的光彩。而一身黑的咎砂罗则是将头发束在脑後，细长的狐狸眼有意无意的对著四周人群放电。
「房间已经订好了，先进去吧。」姬路说完，就带头往温泉会馆的大门走去。「我去确认房间，你们在大厅等一下。」「嗯。」死麒点了点头，找到垃圾筒扔掉手上的垃圾後跟凛月和咎砂罗三人走到一旁等候。没多久，姬路就拎著两把钥匙走了回来。
「小月，你跟砂罗一间。」将其中一把钥匙交给凛月後，姬路突然皱起眉瞪著他们身後。「砂罗！不要乱跑！」「疑？」凛月愣了一下，顺著姬路的视线转过头去後，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几秒钟前还和他跟死麒一起的咎砂罗，他不过一个没留神，就溜到後方的贩卖部和那里的工作人员打成了一片。
「姐姐，这个好吃吗？」指著一旁用机器加热保温著的地瓜，咎砂罗一脸贪吃的表情让外表年纪足以当他阿嬷的服务员笑的开怀。
「好吃啊，要不要试吃看看？」像宠自己的孙子般，她自掏腰包买了一个塞进咎砂罗的手里。
「疑？真的可以吗？谢谢姐姐。」贪吃的本性表露无疑的他完全沉浸在获得一个免费地瓜的快乐中，完全没留意身後那隐隐约约的杀气。「那个是……」「砂罗。」凛月虽然脸上依旧是温婉的浅笑，但眼底的警告意味浓厚。他伸手拉住兴奋过头的咎砂罗，然後转头向站在一旁的服务员道歉。「抱歉，我弟弟给您添麻烦了。」「不会不会，他很活泼呢。」「先告辞。」礼貌性的点了点头，他拽著咎砂罗往回走和姬路他们会合。
「疑？！我还想看那个……呃……」挣扎的动作在看见凛月眼里的寒意时瞬间全吞回肚子里，咎砂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声。
「难得出门玩，我们先去放个行李，然後到附近逛逛如何？」死麒轻轻踢了踢放在脚边的旅行袋，询问众人的意见。
「好啊好啊！顺便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好吃的……很痛耶！凛月！你又打我！」前一秒为了美食而兴奋不以的咎砂罗，下一秒就因凛月毫不留情的一个爆栗给打的直跳脚。
「别一天倒晚只想著吃，先放好行李再说。」凛月将地上装著他和咎砂罗两人的东西的旅行袋拾起，一把塞到咎砂罗的怀里。
「动作快一点，再晚就没地方逛了。」在姬路的催促下，中午还没进食的四个人连忙加快脚步将各自的行李拿到房间放好，然後在房间门口碰头後就到旅馆附近逛了一圈。
不过虽然逛是逛了，但他们却没吃什麽东西。并不是这里的食物不好吃，而是没有一个吃的习惯。
「奇怪，怎麽这些食物的味道都那麽重？」向来贪吃的咎砂罗皱著眉，将咬了一口的烤玉米放回盘子上。「每一个都好咸，光喝水就饱了。」「外面的食物就是这样，出来玩只好忍著点。」凛月从头到尾只吃了一块在便利商店买的面包，对於看似美味但过咸的食物完全提不起兴趣。
「这就是为什麽刚刚要开始逛街之前，要去便利商店一趟的原因。」一开始就在便利商店买了鲜奶土司将肚子填饱的死麒，好笑的看著咎砂罗舍不得食物浪费却又不想吃的表情。
「先吃这个垫个胃。」姬路将手上的塑胶袋里，尚未开封的面包拿了一个递给咎砂罗。「回去先到便利商电再买一点东西吧？我怕晚上大家肚子饿没东西吃。」「嗯。」四个人达成共识後，就动身往旅馆走去。
回到旅馆已经过了晚餐时间，他们各自回到房间放好东西後，就再次回到大厅碰头，一起到旅馆提供的室外大众池泡汤。
「呜哇……好舒服……」将全身浸泡在热度适中的温泉汤里，咎砂罗一脸满足的叹了口气。「虽然食物不合胃口，不过最少有一点让人满意。」「我看以後要安排出游的话，尽可能安排一日游比较好。」閒适的将身体往後靠在池边，死麒慵懒的提出建议。「吃的可以自己准备，就不会像这次一样找不到地方吃饭。」「是啊，吃习惯自己做的，外面的食物很难合胃口。」「台湾的温泉旅馆就是和日本的不一样，我比较喜欢日本的。」「找个长假再去日本泡一次汤如何？那边的食物比较清淡，应该多少找的到一两样好吃的。」「春假如何？」「喂喂，这麽早就在安排下一次的旅行了？」「有什麽关系？反正怎麽去都是我们四个，早点决定好才能安排行程啊！」「说的也是，不过今天是平安夜。」死麒在池子里坐起身，看向其他伙伴。「接下来还要请各位多多指教了。」「你也是啊。」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说，四个大男人一起来泡汤很没情调说。」姬路看著其他三个人因为温泉的温度而晕红的脸，忍不住说道。
「圣诞节啊……之前没先交个女友真是失策。」死麒转身趴在池边，略带遗憾的叹了口气。
「我们两个没办法，现在很难找到同是妖狐的雌性。」凛月摇了摇头，也跟著叹了口气。
「我只要有美食就好了，出来玩还是同伴好。」满脑子只有美食的咎砂罗完全不在意的耸了耸肩，「对了，温泉蛋是把蛋泡在温泉里吧？这个温泉能煮吗？」「煮蛋？能煮的话你早熟了，还由的著吃吗？」死麒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损他的机会，讪笑的瞥了咎砂罗一眼。
「也对喔？哈哈，我没想那麽多。」一阵嘻闹过後，泡够了的四人离开泡汤池换上乾净的衣服後往房间移动。
「明天就回去吧？我还想吃姬路说的火鸡大餐。」「好啊，我无法再吃一整天的面包了。」「真想在这个时候泡一壶花茶暖暖身。」「那早上就回去吧？反正温泉也泡到了。」「嗯，那麽就早点睡吧。」一面讨论著，不知不觉间四个人已经回到房门前站定。
「耶诞快乐。」四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完，然後互看了一眼後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恶心喔！跟男人说这句话。」「不要抢我的台词！」「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快进房间去。」「晚安。」「……小月！把砂罗带回房间去！」「死麒偷藏了巧克力！」「那是我买的，不准偷吃！」「我要吃！」「小月！快把他拉开！」「我说你们两个啊……」
血书 18
「麒！」「死麒！」听见他虚弱的声音让在床边的姬路和凛月连忙凑了上来，姬路还一把将挡在前面的咎砂罗给推到一旁。
「你……你这混帐！」姬路一开口的第一句话，批头就是一顿骂。「你答应过我什麽？嗯？结果呢？枉费我信你一回，结果又是打算拿自己的命玩？」「抱歉……」虽然明知醒来後一定会被姬路骂一顿，但死麒怎麽也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麽大。
「一句抱歉就可以带过？你知不知道这三天很危险？方先生都被请来家里好几次了你知不知道？混帐……」连日来的担忧让姬路气红了一双眼，连声音都微微颤抖。
「好了好了，姬路。」凛月眼看再不制止很有可能发生凶杀案，於是连忙上前拉住姬路。「他也才刚醒来，先让他喝点东西润润喉吧？」「……哼。」闹别扭似的哼了一声，姬路虽然一脸不悦，但仍是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快喝，喝完最好给我交待一下。」「是，我知道了。」歉疚的笑著接过水喝了几口，乾燥的喉咙总算舒服了一些。「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你还知道有人在担心？你……」「姬路，好了。」凛月眼看姬路又要发作，於是连忙赶在他的抱怨开始前开口制止。「先听他说。」「……」再次不悦的闭上嘴，姬路这次直接扭头走到窗边望著外面不再开口。
「那本书……」才开口说没几个字，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让死麒顿了一下。
「……你还好吧？脸色比刚才还难看。」凛月看见他原本就显得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忍不住开口问道。
「……」挥了挥手示意没事後，死麒等到晕眩感稍退後立刻接续下去。「每一张书页都是一名未满20岁的孩童後颈部的皮肤，是由他们的养父取下来的。那个男人以领养的方式接连收养了许多孩童，不分男女都被强迫除了要自行外出寻找食物供养他之外，还得任他逞兽欲。如果孩子无法找到食物回来，就会被他杀了之後当成食材烹煮食用。而那些皮肤……对那男人而言是一种能激起他的性欲，让他觉得满足的存在。」「……变态啊？」听完死麒大略的描述後，咎砂罗一脸嫌恶的皱著眉撇过头。
「难怪那个老先生会说那本书是」孩子」，那书根本就是由孩子们的生命堆叠出来的。」凛月突然感到一阵恶寒，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但这样就更奇怪了，本家那边没事要书做什麽？那本书又不是什麽圣典或是宝书。」姬路走回床边，将早上炖煮好放在保温瓶里的药汤倒了一点递给死麒。「喝药，从现在开始你没有权利拒绝。」「……我知道。」死麒苦笑了一下，想抬手接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呃……抱歉。」「我来弄，你和死麒好好谈谈。」知道接下来的话题他们两兄弟插不上话，凛月立刻将保温瓶和姬路手上的杯子接了过来，然後拖著咎砂罗往房外走。
「疑？我要听……」被由衣领後方扯住的咎砂罗就像只被母猫叼在嘴里的幼猫般不断挣扎，却无法挣脱凛月的手。
「你过来帮我，有需要帮忙他们会说的。」不容他拒绝的凛月硬是拖著他走到门外，一面吩咐著。「别忘了关门，砂罗。」待房门关上後，姬路和死麒两人互看了一眼，谁也没打算先开口说话。沉闷的气氛就这样拢罩在卧室里，直到死麒受不了为止。
「咳呃……我说……那个……」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死麒决定不管如何先道歉再说。「对不起，狩。」「……为什麽道歉？」姬路没立刻回应，沉默了一会後才问。
「那个……我答应你的事没做到，我很抱歉。」心虚的抬眼偷看著姬路的表情，他意外的发现姬路眼眶下的黑影。「让你担心了，真的抱歉。」「你这家伙……为什麽老是只想著别人没想到自己？」轻叹了一口气，姬路无奈的在最靠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凛月和砂罗两个也都很担心你，方先生昨天离开时更是一脸凝重。」
血书 19
「抱歉，没有下次了。」吃力的把身体往旁边挪了挪，死麒拍拍身旁的空位。「你都有黑眼圈了，躺一下吧？」「……晚一点，最少要看著你把药喝完。」姬路摇了摇头，然後伸了个懒腰。「虽然你现在没有发烧，但还是不能轻忽。我去打个电话让方先生放心，不然下午他一定又要风风火火的跑一趟。」「嗯，麻烦你了。」「不麻烦，再麻烦的事不都做了？」姬路站起身走回窗边，将口袋里那只装著灰色粉末的玻璃瓶放了上去。「暂时不会逼你吃东西，但是药一定要喝。明天礼拜一要恢复正常上课，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上课啊……哈哈，课业落後很多了呢。」想到明天又要上课，死麒头就忍不住痛了起来。
「我倒不担心，最少你不是那种脑袋空空的家伙。」离开房间前，姬路忍不住损他。「不过再不好好学习，我看你真会变成那样的人。」「哈哈……我会尽力赶上的。」再次苦笑了几声，他也只能这样回答。
「疑？姬路，你怎麽出来了？」凛月将药渣滤乾净装在插了吸管的杯子里由厨房走了过来。
「我要打个电话给方先生，你先拿去给他喝。」将手上的电话本晃了晃，姬路转头朝著卧室门口抬了抬下巴。「一定要盯著他喝完，麻烦你了。」「我会的，忙完你也别忘了休息一下。」凛月笑著点了点头，然後端著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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