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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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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端著药汤走进房里。
而姬路则是到客厅拿起电话和方益恒报了平安後,才和咎砂罗两人回到房里探看死麒。
「你们都别忙了,去休息吧。」房里死麒端著喝到一半的药汤,无奈的看著他们三人六双一瞬也不瞬盯著他的眼。「一定会喝完,我保证。」「……小月,你和砂罗两个先去休息,剩下的我来就好。」叹了口气,姬路还是选择退让。
「嗯,我跟砂罗会在今天把你们的笔记准备好,不用担心。」凛月偏过头想了想,接著看向一旁的咎砂罗。「晚餐由我们准备,有想吃的吗?」「简单点就好,别忘了麒的药。」「要加点鸡肉和蔬菜炖吗?有没有什麽不能加的?」「寒性的别加就好,其他都可以。」「那我去买菜,凛月抄笔记。」放下心来的咎砂罗一逮到能出门的机会,立刻极力争取。
「买菜可以,不能跑去玩。」非常了解咎砂罗心里打什麽算盘的凛月皱起鼻子对著他做了个鬼脸後,就拉著他离开。「我会写张清单给你,只要超出清单上的物品全都你自己买单。」「知道知道,保证不乱花钱。」咎砂罗一听到能出去走走,二话不说连忙一面跟在凛月身後一面不断的应著。
再次安静下来的房里姬路不发一语的盯著死麒,这让死麒浑身不对劲,嘴里即使含著吸管却无论如何都喝不下一滴。几番挣扎後,他乾脆闭上眼假装没看见,逼自己三两口将手中苦到发涩的药喝个一乾二净。
将他手上的空杯子接过放在茶几上後,总算松了一口气的姬路才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受不了了,我一定要……补个……」爬上床在死麒身边才躺好,三天未阖眼的姬路话还没说完,人就已经熟睡到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辛苦你了。」死麒替姬路拉好被子後,在他的耳边低喃。
叩叩!
「抱歉,吵到你们了吗?」凛月敲了敲门後探进头来问道。
「不,没有。怎麽了吗?」死麒微微愣了一下之後摇了摇头,略带疑惑的看著他。
「那个……真是抱歉,我忘了把礼拜五那天平野家派人送来的信交给姬路。」凛月走到床边将一封厚厚的信递了过去,然後将茶几上的空杯子收走。「因为这几天一阵混乱我就忘了,刚刚才想起来。」「不,谢谢。你和砂罗不休息一下吗?」将信放在腿上,死麒转头看著凛月。「这几天你们也很累了吧?」「晚上姬路都会赶我和砂罗去休息,所以不累。」凛月走到门边,回过头解释。「姬路说是因为还要靠我跟砂罗两个整理家务和学校的事情,看顾几乎都是他一个人在做。这几天他是最累的,也难怪现在不管旁边多吵都能睡那麽熟。」「嗯,我知道。」「信交给你了,我还要顾著炉子。」「嗯,去忙吧。」目送凛月离开後,死麒没有立刻把信拆开来看。他将信放在床头柜上後就在姬路身旁躺下,然後缓缓睡去。
血书 20
「我说,你们两个可真会睡。」隔天一大早,咎砂罗来叫两人起床时嘴里抱怨著。「从昨天中午过後一直睡到现在,再会睡也不是这样个睡法吧?」「啊……已经是早上了?」姬路眨了眨蒙胧的睡眼坐起身,下意识伸手拍拍睡在身旁的死麒。「麒,起床了。……麒?」「……知道了……」挣扎了一会才起身的死麒连眼睛都不愿睁开,就直接坐在床上打著瞌睡。
「真拿你没办法……」姬路叹了口气,离开床铺走到衣柜旁。「几点了,砂罗?」「七点,早餐凛月已经做好了。」他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片土司啃著。「凛月说如果你们还要睡的话,早餐就带到学校去吃。」「不用,等一下我会负责叫醒他。」一面换上白色制服衬衫,姬路转头瞥了一眼来叫人却手不离食物的咎砂罗。「你肚子饿就先去吃,不用等我们。」「我也想啊,凛月不准。」将最後一口土司扔进嘴里,他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话说,昨晚死麒没喝药没关系吗?」「我等一下会打电话问。」换好衣服的姬路拿著死麒的制服走到床边,再次抬手轻拍他的脸。「醒醒,把衣服换上。」「……嗯。」总算睁开眼的死麒随手扯住一件被单就摇摇晃晃的起身。「我想冲个澡,时间来得及吗?」「来得及,」姬路看他一副将醒未醒的迷糊样忍不住笑出声,然後提醒。「要洗澡可以,但你确定你要拿棉被过去?」「……疑?啊,搞错了。」将手上抓著的东西拿到眼前看了一会,死麒才总算清醒了过来。「真糟糕。」「快去,顺便清醒清醒脑袋。」由身後推了推死麒,姬路开口催促。
为了避免迟到,他趁著死麒洗澡时将两人的书包整理好拿到客厅,然後打电话向方先生确认。刚将话筒放好,死麒就顶著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
「怎麽不先擦乾?」姬路皱著眉接过他手里的毛巾,直接替他擦了起来。「你早餐要吃点东西还是喝药就好?」「唔……」乖乖的低著头任姬路拿著毛巾,死麒像只猫般享受的微眯著眼。「药就好了,那个很多。」「对了,小月,方先生说没关系。」擦乾後姬路将湿毛巾往死麒的手里一塞,然後推了推肩示意他拿回浴室挂好。
「知道了,那我把昨晚的药也热起来。」凛月点了点头,转身由冰箱里取出昨晚炖好放在陶锅内保存的中药拿到炉子上加热。「死麒,信你昨天看过了吗?」「还没。」「信?什麽信?」「昨天你睡了以後,小月拿了一封平野家派人送来的信,我放在床头柜上。」说著,死麒就转身回到房间里将信拿了出来。「我还没看,狩要看吗?」「车上看吧,七点半了。」抬头看了一下时钟,姬路对著在餐桌旁早已吃到盘底朝天的咎砂罗喊道。「砂罗,吃饱了就快点收一收出发了。」「来了来了。」嘴里一面应著,咎砂罗一面连忙匆匆将桌上的盘子收拾乾净拿到洗碗槽里清洗。
而姬路则是在凛月身旁帮他将过滤掉药渣的中药分别装进两个保温瓶里带著,死麒就负起阳台上那些蔬菜的照顾责任。等到四个人忙完,他们才匆匆忙忙的赶去上课。
「死麒!喂!死麒!」刚将车子停好,四个人下了车正准备往教室移动的时後,一个久违的声音大老远的就朝著他们的方向喊著。
「这次你一定要答应!不准跑!」四个人顺著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然後姬路和死麒两人忍不住叹了口气。
「又是他,要理吗?。」姬路转头看了他一眼,开口问。
「不理不行吧?之前为了镜子的事已经拒绝他很多次了,加上很快三年级就要毕业……」用力的将车门关上,死麒无奈的趴在车顶上瞥了眼那个熟悉的身影。「况且他又不是那麽好打发的,我总是被他追得满场飞。」「你们在说什麽?那个学长怎麽了吗?」凛月和咎砂罗不能理解的来回看著他们两个,然後异口同声的问。
「他是……」话还来不及说完,骆予庭就已经冲到他们的面前一把抓住死麒的肩,力道猛的让两人差一点站不住脚。
「这次你一定要参加,我三年的高中篮球生涯能不能完美结束就全看这次了。」他不停的用力摇晃著死麒的肩,一面满脸期待的说。「你这次没逃跑就表示你同意罗?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罗?你会参加五月底的最後一场校际比赛对吧?你……」
血书 21
「学……学长,别……别再摇了……」原本身体就不太舒服的死麒被这样猛力摇晃,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
「疑?啊,抱歉抱歉,我太兴奋了。」总算注意到死麒苍白的脸色,骆予庭停下摇晃的动作,尴尬的搔了搔头。
「我说骆学长,这次的比赛找砂罗去也可以吧?」等晕眩感稍微好一些後,死麒才开口。「还是缺人缺很大?」
「缺!超缺!如果你们四个都肯参加的话一定很有看头!」
「……你们怎麽说?」死麒看见骆予庭闪闪发亮的双眼,叹了口气後转头看向其他三人。
「……你要参加我就去。」姬路将手上的两个保温瓶放在车顶上,然後低下头拆开出门前才拿到的信仔细的阅读。
「我是无所谓啦,凛月你呢?」咎砂罗无所谓的耸耸肩,然後整个人挂在凛月的身上。
「我篮球打的不好呢,不介意吗?」凛月脸上依旧挂著淡淡的微笑,眼底却闪著兴味。
「不介意不介意,只要今天开始每天放学後都来练一下就好。」发现有可能成功的骆予庭立刻拼命摇头表示不介意,然後将视线重新移回死麒身上。
「……大家都这麽说了,就参加吧。」叹了口气,他只好无奈答应。
「那就先谢啦!!」一下子得到四名战力让骆予庭笑的眉也弯嘴也弯,他在死麒肩上用力拍了拍後,就如同来时一般迅速的消失不见。
「……那个学长一直都是这样吗?」一直到确定看不见骆予庭的背影後,咎砂罗才转头问死麒。
「一直都是,没变过。」将姬路适才放在车顶的保温瓶拿在手里,死麒空出左手搭在姬路肩上。「先进教室吧,预备钟响了。」
「嗯。」凛月点点头,将四个人的书包抱在怀里,和双手捧著便当的咎砂罗跟在两人身後往教室的方向移动。
接著一整天只要有休息时间,死麒埋头忙著将请假时落後的学业一一塞进脑袋里,姬路就坐在他身旁不断反覆将信看了好几遍。
凛月则是整天拿著一本写满了古文字的册子研究著,然後一面在纸上涂涂写写。四个人里面最閒的咎砂罗也不若以往老找死麒斗嘴,难得一整天安静的在一旁陪著,偶尔做些像是帮其他三人跑腿买纸或笔之类的小事。
学生之间早已习惯他们偶尔异於平常的举动,不但没有像第一次那样大惊小怪,甚至还会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後很自然的放低音量。
「狩,我这边看完了。」将厚厚的一叠笔记放回姬路桌上,死麒伸了个懒腰後接过姬路手上的信。
「内容你仔细的多看几遍,晚上我们再来讨论。」和死麒交换手上的东西时,姬路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放学後的练习,今天你不准参加。」
「我就知道你会这麽说。」死麒将手上的信纸摊开,仔细的一行一行往下看。
「那天要不是小月的卜挂,你现在根本没办法坐在这。」
「还在生气?都说不是故意的了。」
「反正直到你的身体恢复以前,一切都只能听我的。」
「知道,我那敢不听。」死麒停下手上的动作,转头看了一下四周。「是放学了吗?班上只剩下我们了。」
「等一下接连两堂是体育,不去也无所谓。」姬路翻了翻手上的笔记,忍不住皱眉。「数学那个秃头怎麽教那麽快?都要期末考了还教那麽多,是要压死人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当」秃子不是当假的。」信里落落长的条件让他懒得再看下去,死麒叹了一口气後将手中的信纸往桌上一扔。「烦死了,吃力不讨好的事全扔过来,早知道就不要贪图那些资助答应了。」
「约都签了,在独力前就先忍著点吧。」皱著眉努力的将算式往脑子里塞,姬路也跟著叹气。「现在那边自动把小月跟砂罗两个也算在里面,即使我们不想做,也得考虑那两个没有生存能力的两个人吧?忍著点吧,等我们满20岁就能脱离苦海。」
血书 22
「对了,小月一整天在那边忙什麽啊?连午餐都没吃。」
「他在忙著卜卦,我们插不上手的。」
「……喔。」死麒耸了耸肩,低头由适才中断的部份继续看下去。
咎砂罗在上课钟响前回到教室,将手里拿著的一叠笔记本放在凛月面前後,安静的坐到一旁埋首整理写满了凛月占卜时随手写下的古文字。
一直到放学钟声响起,班上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拿书包的时候,他们才各自停下手上的动作。
「今天的练习死麒不能参加吧?」体育馆内,咎砂罗在一旁热身时转头看了姬路一眼。
「不能,他敢上场我就让他饿两天。」斜眼睨了一下在旁边蠢蠢欲动的死麒,姬路的话里充斥著浓浓的警告意味。
「兄弟,早点恢复体力吧。」同情的在死麒肩上拍了拍,咎砂罗就转身和早已在场上等待的姬路跟凛月会合,参加赛前的第一次练习赛。
没办法上场的死麒只好坐在场边的长椅上专心的看著场内,三不五十抡起拳吼个几句。
「砂罗!快抄啊!抄球啊!笨啊你!」眼看一个抄球的大好机会就这样被溜走,死麒激动的在一旁指挥。
「左边!左边防守啊!」
「白痴啊!那种程度的假动作也会被唬到,你去重头来过啦!」
整场练习赛打下来,无法上场的篮球社社员没有人敢接近他身边方圆两公尺的范围内;,就怕一个不留神被他突然挥过来的拳头直接击重,那就只能自认倒霉了。
「麒,安静点。」第一场练习赛结束,姬路沉著脸走回死麒身旁接过他递来的湿毛巾擦脸。「整场就听你在一旁指挥,很难专心。」
「哈哈……抱歉抱歉。」尴尬的笑了笑,他尽责的将三个人用过的脏毛巾收好,打算等一下拿去外面的洗手台洗。「只能在一旁乾著急,忍不住就想插嘴。」
「下一场准备开始了,你们三个快一点。」三人才刚在死麒身旁补充完水份,骆予庭的大嗓门就老远的传了过来。
「知道了。」转过头朝著声音的方向挥了挥手,咎砂罗在回到场上前冷不防搥了死麒一拳。「现在是因为我还不熟五对五的打法,等我习惯了还由得著你在那边骂我笨吗?」
「笨狐狸,说你笨还真笨。」死麒不以为意的笑著闪开他的拳头,然後指了指场上。「快去,不然等一下骆学长又要吼你了。」
「灾啦。」咎砂罗连忙将水壶往死麒的方向一扔,然後小跑步重新回到自己的守备位置上。
看见第二场练习赛开打後,死麒才拿著脏毛巾走到体育馆侧门外的洗手台旁,扭开水龙头专心搓洗著。
由身後的体育馆不断传来球场上的喊叫声以及拍打球时的碰撞声,死麒唇边带著浅笑用力的将洗好的毛巾拧乾。
以往总是独来独往的自己,在习惯姬路的存在後变成一种依赖的关系。等到凛月和咎砂罗的加入,变成是一个团体。
虽然每天总是吵吵闹闹,但从没想过讨厌。就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家人般,当有人不小心受伤了会操心,有人情绪低落会担心。由他们身上学到了包容跟接纳,这都是以往他不曾接触过。
不过这一切都因为自己还活著,所以即使成长过程里没有得到一丝温情,却也还能像现在这样感受到比家人更重要的存在。但那些孩子们……
敛起唇边的笑意,死麒垂下眼睫遮去眼底的愤怒。沉浸在思绪里的他没留意四周的变化,一直到腰间的金色铃铛发出阔别已久的清脆声响为止。
叮铃铃铃……铃铃……
「嗯?」随意将手上的水渍往衣襬上抹掉,死麒将一直挂在腰间的铃当拿了起来。「错觉……吗?」
正当他怀疑是自己听错的时候,才刚止歇铃当再次响了起来。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和一般铃铛响时必须摇晃的情况不一样,躺在他手心里的金色铃铛自己微微颤动著,像是期待著什麽似的断断续续响著。
不是错觉,那麽……
死麒连忙抬起头四下张望,一手探进裤子口袋里抓著随身携带的符纸戒备著。
原本由他所在的位置抬起头就能看见,铺著红色PU的操场不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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