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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将军滚远点-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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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说早就相中,本来是想缓上一缓再说。不想原藉没了老太太,公子是长孙,怕还乡守孝三年耽误亲事,又怕族中长辈随意安排亲事,到底没有老子。这就急急求亲事,又都大了,成亲也无妨吧?”
曹文弟听着也有理。兵乱,什么事出来都正常。第二天来和萧护商议,又说韩宪王来访自己的话,并不隐瞒萧护。
萧护打听那员外郎妻子却是真的,要还乡也是真的,家中有祖产也是真的。三样皆真,曹文弟在一月初十的好日子,答应下来亲事。
而萧家,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夜里打更的人敲更,四姑太太一下子醒来:“生了生了,”把四姑老爷一把推醒:“有人敲门,是侄媳妇生了!”四姑老爷比她还要紧张,不穿衣服就往外跑。一月里夜风还冷,把四姑老爷冻回来,见四姑太太穿衣,左袖子穿到右手臂上,把她推推:“打更,不是生了!”
第二天早上,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月十二夜里,吕氏胎动,到早上生了一个女孩。三爷萧拔喜欢得抱在手里乖乖宝贝儿叫了半天。吕氏为不是男孩子,悄悄哭了一天。让慧娘看到,慧娘回来对萧护颦眉头,让萧护骂了几句。
十三号,没有动静。十四号没有动静。十五号早上,萧护要去立新帝,临走和慧娘辞别,手摸她肚子:“儿子,你可真是能呆得住,为父要走了,你早早出来吧。”
他走了没有半个时辰,慧娘胎动,先破的羊水。萧老夫人让人宫中去寻萧护,说大帅等人在金殿里,殿门已关,不放任何人进去。
就是百官们,只有资格老的几个在殿内,别的全在外面候着。
萧老夫人骂:“偏这个时候他不在。”忿忿然进来抱怨:“保家为国还少吗?”
紧闭的金殿上,正在唇枪舌剑。
文昌王妃抱着儿子只会哭,大些的儿子在她身边护着。南安王指责韩宪王:“文昌王没了的事情,一定是你干的?”
大成长公主抱病前来,人憔悴脱了形,阴森森道:“只怕是在京里没了?”她身边是游夫人,做好新帝一立,不管是哪一个,就把文昌王死因表明的准备。
张太妃在坐,虚了皇帝位坐在金阶下。萧护坐在宁江侯张阁老下面,老神在在的都不像在听郡王争论,只拿个眼睛不住看张阁老。
您老不是中风?
这满面红光,还中风?
萧护鄙视。
张阁老对他和蔼可亲地微笑,这不是来帮你一把。再看看你聪明过人,把京里政事治理得风生水起的萧大帅是什么对策?
“砰!”淮扬王摔了茶碗,汁水四溅中,他怒指南安王:“就你有兵吗?别人都没有?”
张太妃痛心地闭上眼睛。
他们当着自己骂来骂去,分明是欺负宫中全是老弱妇人。
赶走别的郡王们,四个郡王各带兵驻扎驿站中,把驿站变成自己的据点。
慧娘在家里痛苦生产时,萧大帅在金殿上想她。对着头顶上绘的彩画,大帅想是儿子吧,是儿子吧?
要不是儿子…。一直安慰妻子的大帅,其实是最想让人安慰的人。
他就不乱想,只想是儿子是儿子。
“哗啦啦……”
一把椅子摔出去。
张太妃看不下去,轻喊:“大帅?”萧护这才收回眼光,见宁江侯等人全看着自己。而大成长公主和游夫人,则是狠毒的。
游夫人险些死在西山,不恨萧大帅?
长公主为文昌王的死,也痛恨到底。
萧大帅装看不到,起身来,对打在一处的南安王和平水王作个分开的手势。他长身玉立,只一个轻轻的手势,两个郡王只能分开。
金殿内外,全是萧护的人。
南安王气喘吁吁,平水王咬牙切齿。韩宪王皱眉看着这超越龙子龙孙们的气势,淮扬王则沉思,萧护向着谁?
众人的目光焦点似的飘过来。
大帅笑容可掬回张太妃:“娘娘所言的,不要凶手,又要皇家血脉,那这里就只有一个了!”殿中几个人数都数得明白,张太妃睁大眼睛还在找:“哪里?”
“请出来吧。”萧护朗朗一声吩咐。
殿内,走出几个人。
伍思德带着几个士兵两边保护,中间走的是一个年青妇人。她面上愁苦,怀中抱着一个很小很小的……襁褓中孩子。
在张太妃面前跪下:“江中郡王之遗腹子孙瑛见过太妃娘娘!”
“砰!”
“砰!”
“砰!”
……
碎了好几个人手中的茶碗!
江中郡王的遗腹子!
韩宪王眯起眼睛。汉中以前是顾家在,韩宪王花尽心思和石明勾结,把以前的江中王赶走,那是至少二十年以前的事!
又才赶走顾家没几年。
这个江中王的遗腹子是从哪里来的?
见年青妇人从襁褓中取出一块印章,呈给张太妃:“这是江中王印信!”
病了的大成长公主疯一般的赶过来,比龙卷风还要快。一把从张太妃手中抢过印信,张太妃皱眉,指甲划到她的手。
“江中之宝!”
碧绿的印章,清晰的字体。给各郡王的印章宫中有存档,查一查就知道真假。而长公主不用看,也知道这是真的!
她茫然不知所措,嗓子眼里格格的响。
一只稳定的手从她手中取走印信,萧护走来接过印信,双手呈给张太妃:“太皇太妃娘娘,仔细大长公主摔碎它!”
张太妃也茫然了,对这忽然改变的称呼不知所措。一直拿萧护当依靠的张太妃满面疑惑问:“大帅?”
“太皇太妃娘娘,国无君久矣。而江中王之子,血脉纯正,从没有沾过血腥!”萧护很镇定。
张太妃对手中印信看看,再看看襁褓熟睡的孩子,才几个月大!
这是顾良能找到的。
韩宪王尽占江中,顾良能要撵走他,必然平冤再出师有名。顾家的案子,也是先帝拖延,说待查,然后六部里过年一起拖,新年前张守户造反,顾家的案子和封家一样,等于没有平。萧护在京中寻找御玺,而顾良能则寻找一切可能让自己出师有名,撵走韩宪王的事。
无意中找到前江中郡王遗孀。
暗流,盘旋在金殿中。
年青的妇人慢慢的回话,江中郡王遗孀产后而亡,她是奶妈。
“娘娘!”文昌郡王妃扑上来,她怀中也有一个幼子,也没有手沾血腥?张太妃为难的看看萧护,还用多说吗?
大帅不会支持你。
文昌郡王妃又扑向萧护,面目狰狞:“我们难道比江中王差?”
萧护轻蔑地看看她,再抬抬手。蒋延玉谢承运从偏殿中走出,一个人抱着卷宗,一个人展开来念。
念出文昌郡王妃偏听兄长之言,在文昌郡王封地上杀害官员逼走官员。
一条一条清清楚楚!如大帅亲眼所见!
张太妃闭了闭眼睛,心头电光火石般一闪而过,萧帅是早有准备!
萧帅是早有准备!
这话在每个人心中闪过。
四个郡王们反而平静下来,心中各自转个不停。萧护这是震慑?给要当新帝的人一个颜色看看?
几个月的孩子肯定不能执政,那执政的还是他萧大帅!
萧护变了心思?曲线求帝位?还是他准备立一个小皇帝,然后和别的郡王们谈条件?
萧帅正朗朗对纠缠的文昌郡王妃道:“你儿子是没有手沾血腥,可是,母壮子幼,自汉以来就是不认承的!王妃,你看呢?”
文昌郡王妃平地里一个踉跄,儿子们扶着,才没有摔在地上!
她原本以为皇位无份?
她原本以为只求郡王?
看着皇位小小孩子也有份,独没有自己孩子的,文昌郡王妃恶毒的骂起来:“你是国贼,你想篡权,你想……”
萧护呵呵笑了。
张太妃屏气凝神,长公主屏气凝神,宁江侯屏气凝神,郡王们屏气凝神……。
萧帅回答的话太重要了,这能表露他的心思。
“我,从未有过二心!”萧护正色说过,在张太妃面前跪倒:“请娘娘自择!”
宁江侯松了一口长气,只要萧护还没有二心,很多事情都好办。郡王们也出了一口长气,和萧护还有得商议。
大家一起跪在张太妃面前:“请娘娘自择!”
张太妃对着还在痛骂的文昌王妃看,对着襁褓中让骂声惊动,正扭曲面庞要醒的孩子看看,她怎么择?
她一向是不管政事,从不插手。立新帝,是大臣们的事!
长公主专权过,张太妃是不再放心她。宁江侯一说,就是他老迈了;张阁老,分明是装中风,装腔作势关键时候也依靠不住;那就只有大帅萧护!
是个依靠。
“哇!……”江中王幼子大哭出来:“哇啊哇啊……”
哭声给了张太妃一个主意,她沉静地道:“先这样吧,找到御玺再作主张!”把手中汉中王印信还给奶妈:“收好了,看他是饿了吧?来来来,你住到我宫里来。”
太妃用自己的姿态表明,不许你们再争斗!
住到她宫中去,自然是受她庇护。
宫中防务是伍思德在管,自然这孩子也就受萧帅庇护。
金殿门大开,病歪歪的大成长公主扶着游夫人出来,程业康跟在身后一言不发。再走出老迈的宁江侯,腰板儿挺的直直的,快比年青人还要直。
“中风”过的张阁老笑容满面出来。
大帅萧护一走出来,就闪出一个人,四姑老爷抹面上的汗水,他是急出来的汗水:“护哥,你媳妇生了。”
“啊,儿子?”立帝镇定自若的萧护一把握住四姑老爷的手。宫门外有人跑马进来,大成长公主皱眉,萧护飞扬跋扈,他的奴才也在宫中跑马?
萧北已经不管了,只想快着把消息告诉大帅。马未到时,滚鞍落马,离萧护还有一百步,大声响亮的喊出来:“恭喜大帅,夫人和小哥儿平安康健!”
“你再说一遍!”萧护愣在当地,让喜悦击倒。
“夫人和小哥儿平安康健!”
这嗓音在皇宫上空久久回响。后太子萧谨出生的消息,他的父亲萧护是在皇宫中、金殿外而得闻。
好似召告旧皇朝。
大帅欢天喜地和四姑老爷走了。
大成长公主斜斜倚着,没来由觉得丧气,吐了一口幽深的长气。
萧家里张灯结彩,见大帅回来,一声一声往里通报。萧老夫人也不抱怨他了,喜气盈盈立于厅口上:“大帅,你大喜了。”
萧护笑得合不拢嘴,跪了一跪:“恭喜母亲贺喜母亲弄孙之喜。”见客人们已经不少,不及相见,先去见慧娘和儿子。
慧娘才收拾好,正侧头和儿子大眼瞪小眼。那孩子一只眼睛微张,一只眼睛闭着,很是调皮。
院子里喊声起来:“大帅到!”
孩子索性把眼睛全闭上。
慧娘格格笑着,萧护进来,满面春风:“你笑什么?你生孩子竟然不累。”慧娘颦眉头噘嘴儿,恰好小小孩子也微嘟一嘟嘴。
和母亲一个样儿。
大帅放声长笑:“这是你生的,我信得过。”
“哼,人家生完了,你才回来。”慧娘撒娇:“你知道多辛苦,你知道多累……”萧护用手抚摸她:“行了行了,别说生了,让我有你那么大的肚子我都不会轻松。”
慧娘一笑:“你知道就好。”
用面颊纠缠的蹭着丈夫的手,柔声问:“皇帝是哪一个?”
萧护一笑:“你猜。”
“我怎么会知道?”慧娘见丈夫面色如常,早放下心。含笑嫣然:“大帅,你必有好主意。”萧护轻轻一笑,在床沿上坐下来,见小螺儿送红糖鸡蛋,接过来一勺一勺喂给慧娘,再告诉她:“顾小兄弟找到江中王遗孀,我意欲立那孩子为皇帝。”
慧娘眼睫一闪,喜悦地道:“那我们就不会再为大帅担心了。”真心话不小心说出来,慧娘吐吐舌头,吃一口鸡蛋,皱眉:“太甜了。”
“吃你的吧,又话多。”萧护嗔怪她。又喂几口,才笑问:“几曾为我担心过?”慧娘笑靥如花:“有呢,就是不敢说。”总是让人家安胎静心的,怎么敢多问。
慧娘此时就以为婆婆萧老夫人为榜样,按封家从小的教导,当一个内宅的主事人。
妻子有担心,大帅心中温暖。喂完慧娘,细细地看孩子,满意地道:“像我多些。”慧娘完成任务似的邀功:“人家很用心很用心的看玉壁,几回都看成豆腐,没敢告诉你。”萧护在她面颊上一拧:“你这才是豆腐呢。”
“还是胖吧?”慧娘担心地问。
萧护对着依然肥肥白白的十三,故意逗她:“我想起来你杀乌里合那一回,要是有这么胖,能杀得了吗?”
大帅往自己脸上贴金:“看本帅养你,要肥就肥,要精干就精干。”慧娘气得拿被子里脚踹他。奶妈端着一大碗汤水过来,见到忙道:“不能闪到风!”
慧娘老实,萧护也拿手隔被拍她脚,斥责:“放老实!”
慧娘就对着奶妈手中汤水不依:“我吃不下了?”萧护抬手要打,接过来再喂她。奶妈们唠叨:“要自己喂,可不就得吃。”
夫妻相视而笑。
自己奶孩子是慧娘早早就提出来的。
一个花匠还在眼皮子底下,大帅让先养着。万一寻来的奶妈上有什么不好,兴许也不是她不好,是另外有人下了什么给她吃,不是害到孩子。
这机率不见得很高,却存在。
这是萧护的头一个宝贝,也是慧娘的心肝儿。不能拿他去冒险。
慧娘逃难时见到不少妇人自己喂孩子,当时离开母亲,还不知道母亲已经自尽的十三很是羡慕,当夜梦到自己在母亲怀里吃奶,很是香甜。
虽然她不是封夫人喂奶的。
慧娘就决定自己喂,安全又放心。
外面人看京中一片大好,大帅夫妻心中有数的,步步要当心。
不知不觉的,慧娘又吃了一大碗。而孩子也哇哇哭起来,奶妈们是有经验的人,请大帅出去,指点夫人抱着孩子在怀里。
慧娘抱住孩子,奇异地多出一种从没有的感觉。这是为人母的感觉,她这是头一回体会到。看孩子凑近自己身前,含住,就自己卖力地吸起来。慧娘惊叹:“他可真聪明啊。”
生下来的孩子全这样。
奶妈们笑,却不说破,任由夫人喜欢。
大帅舍不得走,见奶妈们抱着出来,去往三奶奶吕氏那里讨奶吃,三奶奶也是基于安全上想,问过大嫂要自己喂,她也自己喂,早有奶水下来。
萧护进来,见慧娘沮丧:“妈妈们说几天里再有奶水也是有的。”妻子为不能喂儿子苦恼,大帅用手指抚平她的眉头。
才要安慰,见慧娘又喜欢:“他会吃的呀,自己很会吃,就含住不松……”大帅绽开满面笑容:“真聪明啊。”
“像我。”慧娘眉飞色舞,疲倦这时候才上来。懒懒打一个哈欠,萧护温柔的让她睡下,慧娘口齿不清地问:“今天晚上,我要睡这里,你自己睡行吗?”
这是产房。
大帅微微笑:“我试试看,要是不行,我再来烦你。”慧娘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慢慢睡去。
萧护没有走,他静静的看着十三的眉,十三的唇……
自小定亲,军中相见,家中圆房,京中产子。萧护不是没有得色的,自问仁义上可以对天地。而忠孝上,他打算立幼帝,也不能算对不住皇族。
把十三肥肥白白的面颊轻拧一把,大帅走出来待客人。才走到二门上,秀兰又生了,是个女儿。
到下午,若荷生产,是个儿子。
四姑太太道:“这是一男一女的来,看来大嫂你是会有孙女儿的。”萧老夫人早就乐得一直笑,一直在笑,忙道:“这敢情好,以后不借你们家的女孩儿玩耍。我自己有了。”四姑太太笑话她:“早借的时候不说这话,要说这话,我可不借你。”
女儿们拥过来:“我们是借出去的吗?”
四姑太太笑:“现在人家要还了,你们呀知趣些,不再是以前对我说,你不疼我,还有舅母的时候了。”
陈家舅母和丁婆婆能说得来,也是喜笑颜开。丁婆婆喜欢得泪水出来:“十三娘有福气,我早知道是个儿子。”
“我也早知道了,我早求过送子娘娘,天天上上签。”
这两位老人全是早知道,就是早不敢说。寻常亲戚们说吉利话:“你必然生儿子。”也正常。可一个干娘,一个是舅母,都盼着是儿子。因为盼,反而不敢说。
现在可以尽情的说,尽情的喜欢。
十一公主经过,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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