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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锭银子(七根胡)-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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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锭银子》作者:七根胡
破旧的牌坊上拴着一根细长的麻绳,绳子下垂的一端刚好打成一个圈结。楚七突兀着双眼瞪着面前有些摇摆不定的麻绳伸出了脖子。
一、此地无银三百两
稀松松的面粉撒落到了整个桌面,几团雪白的面团敦实地压在那个已经用了很久的木板上,一刀下去,面团被切成数块。李百熟练地用手反复揉搓着,面粉沾染在他的额头上、脸上、身上、手臂上。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李百伸出右手揭开了蒸笼,同时将揉好的面一一扔了进去。
火苗旺盛地燃烧着,将锅里的水烧至沸腾,蒸笼中不时有热气冒出,李百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现在已经快三更天了,李百支起半旧的窗户向外望了望,街上没有人,一切都很安静,李百重新放下了窗户。
馒头熟了,带着香喷喷的气味从蒸笼的缝隙中透了出来。李百伸手打开了盖子,白净净的大馒头足足占满了整个蒸笼里的空间。李百伸手按了按,馒头很温软,李百满意的点了点头。他从身上取下了一把铜钥匙转身来到厨房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桃木制成的大方盒子,盒子上牢牢地挂着一把铜锁。
“啪”的一声,锁开了,李百熟练的从盒里取出了一个已经擦得光亮的银碟子放到了桌面上,伸手将蒸笼里的馒头挨个的放到了碟子中。一切准备好,李百双手端着还在冒着热气的馒头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院子中央。
院子里杂七杂八的堆放着很多破旧的木头,那都是李百捡来做烧火的劈柴用的,这当中有一辆古旧的手推车正静候在院子其中的一个角落里。
李百将银碟子放在了堆车中,又取来一块黑色的薄布盖在了上面,双手握住了两个木头把手,身子一用力,推车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推车发着“吱唔”的声音穿梭在幽暗的街道上,热腾腾的香气不断从推车上遮盖的厚布中传出。
街上没有人,所有的店铺都已打佯,只有挂在手推车旁的那展白灯笼还在闪着惨凄凄的白光。李百专心的推着它的推车穿过街道,拐了个弯来到了一个小胡同深处停了下来。
推车前矗立着一个牌坊,牌坊的颜色是黑白两色,破损的皮渣子掉了一地。
牌坊很低,也就一个半人高,版坊的正上方依稀写着几个根本看不清的文字。
牌坊的后面有一堵墙。墙很干净,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
敲更声响起了,刚好是三下,三更天到了。
李百掀起了推车上的厚布,浓浓的馒头味片刻间侵略了整个巷子。李百端起了银碟子,低着脑袋毕恭毕敬地放在了牌坊下,紧接着跪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响头,随后起身将厚布重新盖在推车上,掉了个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连头也没回。
街上又响起了那别脚的推车声,直到李百一头钻进了自己的馒头铺。
孔大一直没有出声,他一直注视着李百的一举一动。
他看见李百在揉面。
他也看见李百在蒸馒头。
他更看见了李百神神秘秘地推着推车走进小胡同。
孔大是个贼,是个什么都偷的贼,没有自我,没有自尊,没有规矩,没有目标,只要是看到值钱的东西就都要伸一伸手,哪怕那个东西只值一文钱。
孔大相信那个银碟子绝对不会只值一文钱。
摸着冰冷的墙壁,孔大拐进了那个小胡同,他亲眼看到李百将盛满馒头的银碟子放在了牌坊的下,虽然他不明白李百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却认为李百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他感到好笑,也为自己今晚的发现而感到幸运。
孔大记得银碟子就放在这个位置,但是他的手已经在这块冰冷的石地上摸了不下十个来回,却连碟子的边都没有碰到。
“咦,奇怪了,我明明看见就在这个位置啊?”孔大不禁叨唠出声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突然想到自己的怀中有个火褶子,赶紧取了出来点燃。
银碟子的的确不在了,包括那一碟热气腾腾的白馒头。
孔大无语了,他相信自己没看错,也相信自己不会看走眼,所以他可以肯定这个小胡同刚才除了李百再也没有人进来过。
举着火褶子的手微微上扬,孔大竟然看到了一行字,那是写在那面干净的墙上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孔大失声笑了出来,有谁会这么无聊写这么一行字。孔大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土,既然银碟子不见了,今晚也就没有收获了,还是找个地方窝个身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找下一个新目标。想到此孔大准备转身离开,但是他突然又停住了脚步。
“此地无银三百两……”孔大当然知道这个故事,难道世上真有这样的傻瓜?
孔大用食指轻轻地敲打着自己的下巴,或许可以试试,也许真的有哪。想到此,孔大走到了墙壁跟前。
牌坊和墙壁相距很近,也就半个身长,之间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只有沉年积土堆成的土地。
孔大蹲下了身子,将火褶子叼在了嘴上,低着头用十指用力的拨着黄土。
土并不结实,似乎埋得很虚,孔大心下大喜,看来真是有东西!想到此,孔大手下的动作更快了,不一会儿的功夫黄土就被拨出一层。土层下露出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
银子!果真是银子!孔大惊喜的差点将嘴上叨着的火褶子掉了下来,他使劲用手指拨弄着直到那锭银子完完全全的露了出来。
十两,这锭银子足有十两!孔大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快要不畅了,他欣喜欲狂的摆弄着那锭银子,深怕它一下子就不见了。虽然并不像墙上写的真有三百两,但这锭银子也足够孔大用好几天的。银子还算完整,略有些破损处,但是十两的分量应相差不了多少,银子的下端似乎还刻着一个字,孔大歪着脑袋仔细地看着那个字。
“这……啊!”孔大的叫声回荡在整个黑夜中,就像冰天雪地间凛冽的寒风。
鲜血滴在了那锭雪白的银子上,染红了那个深陷在银子上的字。
二、今晚忘了送馒头
圈子越围越大,将整个胡同口全部围死。
破旧的牌坊上拴着一根细长的麻绳,绳子下垂的一端刚好打成一个圈结,孔大突兀着双眼吊在了半空中,脚尖距离地面很近。
李百缓缓地从人群中退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远处。
孔大死了,死在了那个牌坊处,没有人知道他的死因,李百也不知道,但是李百却知道一点,那就是孔大昨天晚上一定看到了所发生的一切。想到此,李百将手中的面团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白花花的感觉就是在这个时候映入李百的眼帘的,他皱了皱眉头在迟疑了一下后还是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样东西。
银子很光亮虽然有些破损但还是一锭完好的银子。李百的手在颤,连带着身子也有些不稳。他吞了一口吐沫,慢慢地将银子底翻了过来。
冥。
李百没读过多少书,但是他认识这个字,而且是相当熟识。
“不可能!不可能!”李百脸色惨白,浑身冒汗,手指尖在银子上轻轻地颤动,他以最大的力气将银子重重地扔出了窗外。
银子落地的时候应该发出清脆的声音,声音在晚上听起来应该格外醒目,可是现在……李百什么都没听到,似乎那锭银子就没曾被抛出一样。
李百有些意外,他站起身走到了那扇破窗户前。
支着窗户的木棍已经不知掉了几层皮,好在它还很结实,李百将脑袋控到了窗外。
风有点大,树枝零乱的摇晃着,除了这些一切都很安静。李百低下头看向地面,也许银子刚巧掉在了松软的东西上,所以没发出声音。可是这里除了坚硬无比的青石地,其它的什么都没有,甚至连那锭银子都不见了。
李百呆住了。
“啪”,随着一声干脆的响声,窗户猛得垂了下来,直直地砸向了李百的后脑勺上,李百连哼都没哼出声就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李百睁开眼睛的时候,打更的人刚好敲完了最后一下,李百知道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虽然没有流血但疼痛也让他感到有些难受。他强撑着身子准备坐起来,却突然瞥见了一样东西。
绳子拧成了麻花的样子垂了下来,最末端已经打好了一个完整的圈。绳子的最上端系在了那个古老的牌坊上。
“啊!”李百先是一阵乱叫,紧接着身子慌乱的移向后方。
绳子在微风中显得有些摇摆不定,一缕幽光斜射在上方,让整个牌坊看起来显得有些诡异。
“你今晚忘了送馒头了。”声音听起来有些苍凉幽远。
李百打了一个激灵转头望向后方。
胡同的入口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只有冷风迂回折往,根本没有人影。也许是听错了,李百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你今晚忘了送馒头。”又是那个声音,李百吓得几乎跳了起来。他再次看向了胡同的入口,没有人,还是什么都没有,可是他明明听到声音是来自于这个方向,难道……有鬼?李百的身子僵在了那里,一只手顺着李百的后背摸到了他的肩上……
李百犹豫的转过了头。
女人披散着的乱发已经遮盖住她的面孔,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干枯的血迹,苍白而没有血色的手指正搭在李百的肩上,她的身子吊在那里,头刚好套在了那个麻绳打成的圈中……
三、世间独一无二的客栈
这家客栈绝对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客栈。客栈不论上房下房、男人女人、活人死人,只要是住进客栈,全部同等对待,一锭银子,足重十两,一天一宿,包吃包住。
客栈的规矩也是独一无二。
男人睡一层,女人睡二层,死人却睡三层。
男人房里有桌子、凳子,女人房里有桌子、凳子、古旧铜镜,死人房里却是桌子、凳子、古旧铜镜、茶杯茶碗、供桌供品样样俱全。
男人房里没有蜡烛,女人房里没有蜡烛,死人房里却昼夜烛火通明。
男人吃馒头咸菜,女人吃米饭白菜,死人却吃猪牛羊肉。
男人睡木炕草席,女人睡破床软被,死人却是雕床锦锻。
一天一顿饭,三更时分准时送上。
白天不准大声喧哗,夜间必须闭门早睡,任何活人都不准上三层。
这样的规矩、这样的价钱没有人能接受,没有人能赞同,但是这家客栈永远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因为这里的客栈只此一家。
伍米进来的时候足足愣了有半个时辰,一块像棺材盖似的破木板就拴在快要断了的麻绳上,悬在客栈一层大厅的正中央,伍米就是在这块破木板上看到了客栈的这些规矩。字写得歪歪扭扭,没头没尾,没整没韵,但却鲜红醒目。除此之外大厅别无它物,只剩下两扇对着的木门及中间的一条楼梯。
“丙二十八号。”
伍米捂住自己的心口,喘着粗气看着突然出现在身后的女人,竟然吓得说不出话来。
女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笑,道:“丙二十八号。”
伍米尴尬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什么丙二十八号?”
“你住那。”女人回答得干脆简单,但却相当清楚。
“噢,好,谢谢老板娘。”伍米客气的点着头以示感谢。
女人伸出了手,露出了多日未打理的长指甲,上面的污渍已经将它本来的面目遮盖住,让人看了有种想吐的感觉。
伍米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赶紧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礼貌的递到了女人的手中,“这是十两。”
女人用手掂了掂银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准备走。
“唉……”伍米将手交叉缩进了袖子中微笑的说道:“请问老板娘,丙二十八号是哪间房?”
女人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用食指指向大厅最右侧的一扇门。
“谢谢老板娘。”伍米客气的说道,同时还不住点着头以示感谢。
女人又是一声讥笑,瞟了一眼伍米道:“我不是老板娘。”
“嗯……”伍米正准备走向那扇门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不禁一愣,“那老板娘,或者是老板……”
女人同样是一声讥笑,然后转身走进了左边的那扇门。
伍米无趣的哼了一声准备去找自己的房间,外面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伍米出于好奇止住了脚步。
来人一共有五个。四个身穿蓝色粗衣的人抬着一个木板,木板上盖着一块雪白干净的布,下面似乎……如果没看错,那下面应该躺着的是一个人,而且应该是个死人。另一个穿白马褂的人则站在前端指挥着他们将木板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地上,伍米看得出来这个人一定是主事的。他将身子向旁边挪了几步,他可不想沾着死人的晦气。
左边的那扇门又开了,这次出来的是个男人,看样子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满脸热情洋溢的迎上了那个穿白马褂的人,“我是这家客栈的小二,您六位的房间我马上给您安排好。”
六位?伍米开始没反应过来,但是随即就想到了那个像棺材盖似的木板上写的规矩,不禁在心中哑笑,加上那个死人的确是有六个人。
“您住在丙二十九号,那四位可以住在丙三十号,至于这位……我会安排最上等的房间,就住在甲四号吧。”小二搓着手掌热情的分配着房间,他似乎对自己的能力感到很满意。
“好。”穿着白马褂的人一句话也不多说,从袖子中取出六锭银子直接交给了小二。
“刚好六十两,您六位请。”小二脸上挂着笑容弯着腰必恭必敬的鞠了一躬,同时伸手指向了右侧的那扇门。
穿着白马褂的人手一挥,四个蓝衣人谨慎的将木板抬了起来,准备走向楼梯,却被小二一把拦住,“男人住一层,女人住二层,死人住三层,活人不准上三层,这是本客栈的规矩。”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小二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
“你不让我的伙计送上去,那谁来送上去?”穿着白马褂的人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似乎对小二的这句话相当不满。
小二伸出手在空中拍了两下,立刻从他刚出来的那扇门里又跑出两个瘦小枯干的男人,他们一出来二话不说从四个伙计手中抢过木板缓慢的朝楼梯走去。
“这……”穿着白马褂的人一惊刚想发作,小二却抢先陪笑道:“这是本客栈的规矩,所有的人都要遵守,否则请离开。”
穿着白马褂的人终于忍住了怒火带着四个伙计走到了右侧的那扇门。
伍米一直站在旁边想笑,但是还是忍住没笑出声,他看向了楼梯处,木板正随着那两个人身躯的摆动而上下颤动,一只手轻轻地滑了出来,鲜红的指甲色显得那只嫩手格外的娇美,但是……
那只手突然缩了回去。
四、丈量馒头的尺子
那只手……伍米一想到白天的情景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也许是眼花了,伍米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在黑暗中,他伸手在桌子上摸索着,希望能找到一个茶碗,他现在很想喝一杯热腾腾的茶水,虽然他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他一直在心中咒骂着这家客栈的老板、老板娘、伙计、他实在不能接受这么古怪的规定。
打更人刚刚敲响三次,门外就响起了敲门声。伍米缩回了手,鼻子中发出一阵轻微的哼叫,起身站了起来,将门打开,他知道现在是吃饭的时候了。
惨白的烛光飘摇着自己脆弱的身段,就好像随时都会被扑灭。女人木木地站在那里,手中正捧着刚出炉的两个白馒头和一盘看上去很精致的用萝卜腌成的咸菜。
“真的就这些?”饿了一天的伍米有些不甘心的指着女人手中捧着的吃的问道。
女人又是一种形容不出来的讥笑,自动的走进屋中,将吃的放在了桌子上,同时从袖子中取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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