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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精列传 作者:by工作室-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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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秀思道:“哪一位都是一样的。”
赵建军拿笔在神仙姐姐的名字上,划了个圈:“就她好了。反正市场部都投她的票了。”
姚秀思强调:“我们要保证五个工会成员都在这里诞生。”
赵建军就是反感这个女人这一点,盛气凌人,说话口气硬邦邦。命令谁呢?有部门经理同副行长这样说话的吗?
赵建军就打起官腔来了:“人事部经理,工会选举是民主选举,是民意的体现。不是什么人就可以完全操作的。”
姚秀思原本就不擅长表面文章,也不屑于学。她从来是快刀乱麻地斩,只搞破坏,不搞建设。所以,听赵建军这样说,一时楞了。
前森就发话了:“赵生,我是最相信你的能力的了。”
赵建军缓和了一下面色,看了姚秀思一眼,心想,连这点辞色都没有,这人事经理都不知道怎么混的?也只有发急的老板才不得不找这样的人。估计人事改革结束,这个女人就要走人,她没坐江山的本事啊。
正 文 17。前森回到自己的大办公室
和赵建军开完了会,前森回到自己的大办公室,钱若尘赫然翘着腿坐在他的座位上,似乎等了很久了。
前森面色立刻沉下来,说:“我现在没时间和你谈。”
从来是稳稳当当的钱若尘,竟一下子发飙了,双掌把行长的桌子拍得砰砰作响,“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你这个混蛋!我代表工会正式警告你,不许再克扣员工的加班费!”
声音之响,周遭霎时安静下来。
全体人民都听见了钱若尘的声音。那是代表老百姓的声音呵。大家的眼圈不由地湿润了,为了钱主席的勇气,也为了自己的怯懦。
要是解放前倒好了,大家揭竿而起,早干他娘的革命去了。可惜,现在是吸引外资的新中国。在某些城市,不还曾贴出过这样的标语口号么谁跟投资者过不去,谁就和人民过不去。即要争取权利,又得处理好方方面面的关系。分寸不好掌握啊。
姚秀思才走出会议室,远远就听见了,精神大振。她听到了“混蛋”一词从钱若尘的嘴巴里吐出来,她恨不能飞身过去接住这个词,即刻锁到保险箱去。
银行合同规定,在银行辱骂同事是属于“严重的错误”,她等的就是钱主席犯严重的错误啊。没想到,机会来了,大庭广众之下,人人都听到了钱若尘大声斥骂堂堂的前森行长“混蛋”,那真是字正腔圆,掷地有声啊。
她马上冲到行长席的面前,指点离行长席位最近的那几个人“你,你,你,三个,到人事部来,立刻,马上。”
那三个,是进银行不久的新职员:王雪艺、柳志飞和陶涛。三个人正在那里努力平息心中掀起的巨浪滔天。未料,姚秀思从天而降,点了他们的卯。这是唱的哪出戏啊,跟他们三个有什么关系啊?
三个小朋友面面相觑,不知祸福。
前森见状,都有点搞不懂状况,连破口大骂他的钱若尘都顾不上了,问姚秀思:“姚,这是干什么?”
“这是钱若尘辱骂行长的人证。”姚秀思一字一句地道。
原本背身站着的钱若尘闻此言把头转向姚秀思,他几乎像慢动作一样完成了这个转身,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来看清楚他的表情。
他的表情是那么从容和沉痛,令观者动容。如果那是表演,那绝对是一个有三十年以上表演经验的老戏骨方能完成的。
他对姚秀思说到:“作为一个人事经理,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整件事情对员工工作积极性带来的打击和伤害?!我真的除了遗憾之外,感到太不可思议了。克扣员工的加班工资于法,是违反中国劳动法的,你知法违法,连带把银行都置于违法的不利处境;于理,是员工的辛勤劳动没得到应有的报酬,是员工对银行信任的一种背叛。”
这是姚秀思进入银行以来,第一次和工会主席正面交锋。
整个场面,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听得见了。
其他人,都摒住了呼吸,几乎要伸手按压住胸口的剧烈起伏,恍如灵魂出窍了。
姚秀思很快从吃惊当中镇静下来,道:“作为一个人事经理,我有责任和义务提高员工的工作效率。所以,要控制加班时间,以提高正常八小时的工作效率。我不认为有什么错误。
有些员工的加班水分实在太大了,该是挤一挤的时候了。”
钱若尘道:“加班水分?请你用词注意科学性。”
姚秀思冷笑了:“科学性?我说话是有根据的,我可以让英界做个统计……”
钱若尘打断了她的话:“小姐,这样的统计是应该事先就准备好的,而不是等人事规定出台后再去凑数据的。你要的根据,我倒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就拿外汇业务部来看,一笔外汇业务总共需要多少流程?最少需要多少时间?我们银行近半年的平均业务量是多少?而外汇业务部这半年的平均员工人数又是多少?由此计算下来,是否超出了八小时的工作量?再拿其他银行的数据来比较,究竟是因为我们银行的效率低,人浮于事造成了加班呢,还是由于我们银行的业务繁忙,人手不够,最终导致了加班的发生?我这里都做好了统计,整个计算过程、数据来源全部公开和透明,你可以核对。”
姚秀思料想得到钱若尘是有备而来的,并且一定还做了非常充分的准备。现在这样听下来,估计连先前他拍桌子那段,都是事先设计好的。
他是拿加班工资来说事儿,他的切入点很是精准,关系到几乎所有员工的切身利益。何况,这件事情上,银行是有做得不妥当的地方,不过仗着是老板,料定员工不敢冒死反抗罢了。
姚秀思道:“这些数据我自会很仔细地核查。”
钱若尘又道:“对了,你想知道这些数据的成本吗?你一定不想知道。因为和英界咨询相比较,实在是太便宜了。如果,你不支付我们几个计算这些数据的加班费的话,那么,这些资料的成本价格就是零。在推行什么提高效率,减少加班的模块之前,这些数据本该由英界咨询提供的。但他们提供了吗?是不是太急于糊弄人了,连起码的假动作都不高兴做了?哦,或许他们也提供了?那要是提供了,就请公开一下,我觉得这并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吧?让我们也来看看,有没有差异。”
听众里已经有了想鼓掌的,想喝彩的,钱若尘的一番话,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阴霾,令众人长长吐出胸口的浊气。
姚秀思的人微微颤抖起来,她从来没有遇到过像钱若尘这样直接决绝的对抗,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明白钱若尘是在为自己竞选工会主席做秀、拉票,他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斟酌的,都在要害的地方。
还是宫川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还是宫川第一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他是懂中文的,知道钱若尘把想说的都说了。他出来打圆场了:“钱生,有些问题还是到会议室讨论吧,加班费的问题,行方还是很重视的,本意不是要克扣加班工资,操作上可能会有些简单,来来,我们和工会好好商量。现在,大家还是继续工作吧。”
赵建军在一边,总算把钱若尘的长篇大论翻译给了前森听,前森的脸也白了。
钱若尘偏偏不依不饶:“您现在有空吗?我们去会议室接着谈加班费的问题。否则我就直接劳动仲裁去了,我手上有的是证据。希望我们银行见报吗?合并到现在,我们还没上过报纸呢。”
赵建军咳嗽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翻译,索性对钱若尘道:“妈的,你自己用日语讲,你日语不是很溜嘛!”
钱若尘是举重若轻,还拍了拍赵建军的肩膀谦虚了一把:“你不是用词比我到位精确嘛。”
宫川推搡着几个人:“去会议室谈,去会议室谈。”
姚秀思自然要去,她临了看了看刚才被她点名的三个新职员,又不甘心,对站在人事部门口的胡朝静说:“你询问一下他们三个,刚才是否听到了钱若尘谩骂上司,做好记录,让他们签字。”
胡朝静就把三个证人请到了人事部,门一关,摊开纸笔。问他们:“刚才在办公室里,你们是否听见钱若尘对行长说了些什么?”
三位小英雄,面对胡朝静的问讯,显得十分镇定。
王雪艺:“是,我的确听到钱若尘很大声地跟行长说话,但我当时在接听客户的电话,具体的内容我没有听到。”
柳志飞:“一开始的时候,我在金库里,等我回到位子上的时候,我只听到钱若尘在说什么加班费,之前的话,没有听到。”
陶涛:“当时,我把电脑屏幕的插头给踢松了,电脑一黑,我吓了一跳,钻到桌子底下去了,隐隐约约听到钱若尘和行长在说话,可是说什么,我就没听真切了。”
他们的口供,都说明他们确切在场,知道钱若尘和行长是说了话的了,可由于各种原因,没有听到具体的内容,当然就没有“混蛋”这句话了。
胡朝静记录下来,给他们看,让他们签字。
他们大笔一挥,像明星那样签上大名。
王雪艺还是有点担心:“三月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啊,会放到我的档案里去吗?”
胡朝静道:“你就是想放进去,估计也不让吧。”
王雪艺眨眨大眼睛:“你觉得钱主席酷吗?我觉得简直太酷了,他怎么会那么勇敢?”
胡朝静心里一笑,那是因为我们的钱主席,才不是我等无产阶级,他可是地主老财、资产阶级。
他手头有好几套房产,有外销房,有商铺,光是收租,每个月收入就近十万,还玩古董,炒股票,借着他退休老爸的名义开着加工厂,银行的那些收入对他而言就是零用钱。
他自己开销还省,吃就吃点素菜,至今单身,似乎有个女友,听说比他还有钱,两个人在一起都没什么远大目标要实现,就迟迟下不了决心成家。
所以,他可以去拍行长的桌子,当英雄,因为他没有后顾之忧,不等米下锅。
所有的怯懦和原则的丧失,不都源自于那份不可缺少的工资吗?
吉米就说过,他早上在镜子前刷牙,都要打一下自己的嘴巴,狠狠地骂一句:“叫你要吃,叫你要吃。”像是所有的忍辱负重都是因为这张嘴巴要吃。典型的无产阶级式的变态。
就加班费一事,工会和银行很快达成了共识。不是不许加班,而是要控制加班。控制加班,不仅是要提高效率,更是对职员健康的爱惜。
银行根据事务量,给各个部门设定一定的加班额度,超过了要写原因,要讨论降低方案。
总之,超过额度的话,会麻烦至极,大家最好都自觉地控制在额度之中。
这个决议,工会又把它放得大大的,贴到了白板上面。
姚秀思回到办公室,对胡朝静做的笔录很不满意,命令人事部去打所有人的电话,询问是否听到那一句“混蛋”。
江纪菲、朱朱和胡朝静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一一去询问。得到的回答几乎都是否定的,至少是含混的。
胡朝静摇头,想姚秀思的脑子有点问题了。
就算是有人听到了,谁肯随便地在电话里承认?周围都是耳朵,公然与工会主席为敌?
那不就公然与人民大众为敌么。大家刚刚才为浩然正气的钱主席心潮澎湃了一把。这样的工作,本来就应该由姚秀思出面,秘密地进行,躲在人事部的小房间里,威逼利诱,说不定还能有个把招供的。
银行各路人马从来没有这样团结地齐声说过“不”字,甚至包括当时在场的日本人。他们纷纷推说自己中文不好,并且钱若尘说话那么快,普通话又不那么标准,就更难懂了。
这也算他们对人事改革不满的一种表态吧。
幸好人事部是单独的房间,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否则,连她们三个都要被刑讯逼供了。
连中村都开始怀疑前森的能力了,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真本事啊?竟然和长山一样,只信任中国人,还是个女人。都快搞了一年了,都没搞出什么名堂来。今天真是被钱若尘痛快得唱了出独角戏,简直是风头出尽,下届的主席肯定是他了。看看刚才众人的神情,人人恨不能上去亲他一口。
照中村以前的脾气,早就去前森面前进姚秀思的谗言了。
但他现在还有点吃不准,害怕前森和姚秀思有桃色关系,不敢轻易地挑拨。
他只是在其他日本人面前,有意无意地吐露点心中的困惑。其他日本人当然也有同感,但都不敢说得太明白。
在一连串的阶级斗争中,大家都学乖了,在任何的时间与场合,只管把天气谈透彻就好了。
正 文 18。白板上没几天又出现了一张通告
加班费的事情刚刚了结,白板上没几天又出现了一张通告。
这次是银行方面出的。是最新的事务决定。
为了削减经费,银行决定卖掉银行的原有车辆,解散司机班组。银行用车改用外面租车公司的车辆。银行会按照规定给予每位司机赔偿。
司机班整个都傻了,一点前兆都没有。司机班共六个人,都炸开了,问戚豫飞怎么回事?
司机班原属总务部,是戚豫飞管的。
戚豫飞丁点风声都不曾听闻。他急急地去问胡朝静:“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简直要司机班那几条老命了。”
胡朝静苦笑了一下:“我也是看了白板才知道的。上面的决定,我们这些小角色哪里会预先晓得?”
司机班去找钱若尘,说银行这样做是逼死他们,好几个刚买的新房子,每月贷款两三千呢,说不要就不要他们了,合法吗?
钱若尘帮银行算了算帐。
的确,司机是银行的高收入群体,因为他们的加班费多:早上去接日本人上班,晚上再送回去,加上日本人应酬,甚至周末打高尔夫,都是加班,加班费比工资高。加上车辆保养维修的费用都很高,司机还可以从修车厂拿点好处。七七八八地算在一起,他们的收入不比一个主任低。
如果,银行用租车公司的话,开销可以节省一半。而辞退司机的赔偿费,要不了大半年就可以冲抵。
银行肯出解除合同的赔偿费,工会也没有办法。
原本员工当家作主的昂扬情绪,因此事件,又跌到了谷底。
开行长车的金得胜那天正好请病假,他是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他开了五年的行长车,他打电话给戚豫飞,完全是不可思议的语气:“银行就这样把我辞退了吗?我不再是银行的人了吗?”
戚豫飞手里握着听筒,沉默了难道你和银行还有感情吗?银行把开掉你们当作胜利果实。
金得胜平时不太说话,但今天电话那头的他,一迭声地质问:“为什么是司机班?为什么?”
戚豫飞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叉开话题说:“你病看得怎么样?”
司机都被开走了,除了金得胜。
他没能被开除。
因为,他得了癌症。
按照银行的规定,金得胜属于在医疗期内,不能解除劳动合同。
金得胜后来只到过银行一次,他来交他车辆的钥匙,他不放心别人来,非要亲自交过来。
他顺便把工作证和门警卡都交上了。他在工作证后面写了留言,犹豫了一下:“我把工作证留个纪念成吗?”
戚豫飞粗鲁地说:“留个狗屁纪念啊。”
金得胜有数,戚豫飞的火气不是冲着他来的,呵呵笑了一下,就全部上交了。
戚豫飞收下来、登记,金得胜再盖上图章。他看上去精神还不错,情绪似乎也恢复了,只有点无奈的样子,临走还去司机休息的地方转转,沙发上坐着租车公司的司机,他一个都不认得,但还是打了招呼。
金得胜对戚豫飞说:“司机班应该大家最后一起吃顿饭的。”
金得胜回去就直接住院了,开刀,癌细胞已经从胃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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