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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师-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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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垂下眼帘,对坐在地上的善水道:“起来,我们走。”
  善水有些不甘心,“爸爸……”
  “先回家再说。”
  我说的家当然不是周家西院,那不过是我们的临时住处而已。记得临走前行李收拾了一半,可现在它们全都整整齐齐躺在箱子里。
  善水说:“是奶奶做的,她说等爸爸回来,咱们三个就可以走了。”
  我抱着母亲一语不发,管家识趣道:“车子已经备好,暮生少爷随时都可以走。至于行请您放心,等下我会一件不少的亲自送到溪水桥。”
  我揽着母亲坐在后排,善水静悄悄的贴过来,抓住我的手,“爸爸不难过,你还有我。”
  我想说不一样,这是我最爱的人,也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即使在年少怨恨她的时候,也从来不愿想、不敢想会有失去她的一天。
  但我最终什么都没说,因为不想伤害那个纯如白纸递给我温暖支撑的孩子。
  我不知道母亲存在对他意味着什么,不过能看到他现在已经难过的快要哭了。
  母亲的葬礼很清冷,只有我跟善水两个人参加,什么客人都没有请。
  坟地选在溪水桥旁边,小小的一个土坡,没有立碑,边上长满嫩绿的草芽和小牵牛花。
  再过些天,野花都开了,肯定粉红红红一大片,母亲定然很喜欢。
  收拾母亲遗物时,我在她最爱的枣木盒子里发现了那本《玩偶手记》,跟两个残缺娃娃排在一起,透着说不出的伤感寂寞。
  自母亲去世后,善水变得愈发沉默,有时同他说好几句话都不见回应。
  这天他却主动跑来问我,“爸爸,咱们还去玉都吗?”
  我摇头,“暂时不去,先住在这里。”
  母亲虽然走了,可很多事情还没结束。她脑淤血病发没错,可前提是陈辰究竟同她说了什么?她并不是一个容易情绪激动的人,为什么会被短短几句话左右情绪?如果真是日常问候,为什么要选择支开善水?
  可这些事,除非陈辰愿意开口,否则我永远不可能会知道。
  善水得到答案后变得很高兴,“那就我们可以继续跟奶奶在一起了,真好。”
  暖春三月,桃花盛开,我去接江海若出院,得知他在仙渡没有亲人也没有住处,便邀请他来家中同住。
  好友同住桥边,每天对着流水桃花谈天说地,想来都是一件快事。
  江海若先是推脱客气,后来欣然前往。相识愈长,我们互相了角解也就愈发深刻,此人虽然长了幅仙风道骨的皮相,但是涉及古玩却立刻化身为标准地道的商人。
  在他眼中,古物价值直接和金钱划等号,除此之外审美水准也是很高的,但是在差价面前立刻被自贬得一文不值。
  这是个是有点矛盾的人,但对事物的看法观点不同,并不影响我们成为推心置肺的好朋友。
  平静生活大概持续了两个星期,常梦渔竟然再度找上门来。
  江海若看常梦渔的目光就像在仰望一件千年古董,知道她的职业后神情愈发恭敬。
  我却对她的纠缠有些烦不胜烦,“常小姐如果再这样不请自来,我就要报警说你扰民了。”
  常梦渔道:“你跟我做安魂师有什么不好?可以见识形形色色的人和事,而且还有钱拿,总好过你呆在家里足不出乎的好。一个大男人不工作,靠吃母亲留下来的家底浑日子,你难道不觉羞耻吗?”
  “……,”我不觉得羞辱,但是无言辩驳。
  事实上从未动用过母亲的钱,她的话却令我清醒了一些被忽略的事。
  常梦渔走时,在门口碰上善水,他捡了只断翅膀的小鸟,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
  善水目送她离开,站在那里很久没有动。
  江海若好奇道:“你儿子怎么了?看起来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对那小丫头有兴趣?”
  我不悦,“他还小,什么事都不懂,你别给他灌输乱七八糟的思想。”
  江海若说:“小?我十五岁时都已经死第二个老婆了。”
  我瞥他一眼,“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命硬。”
  江海若不常说自己的私生活,但是从为数不多的几次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他结婚很早,十三岁成的家,娶得的是父母给买的童养媳。
  他前后过四个老婆,可全都无缘无故病死了。
  他年纪并没有我预想中的大,只有三十岁不到差几个月,据说是显老相,十五岁到现在都没有变化过。
  江海若还想说点什么,可看到善水过来便忍住了。
  善水问:“爸爸,那个姐姐是谁?”
  我想了想,说:“算是一个新认识的朋友。”
  这让我有点意外,因为这孩子好奇心不重,平常见了陌生人也鲜少有反应,这次竟然会主动询问常梦渔的事,难道说真被江海若说中了?
  “爸爸,小鸟受伤了。”善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我接过来看了会儿,“别担心,只是骨折,去把柜子里的药箱拿出来。”
  江海若好奇凑过来看,口中还发出赞叹的声音。
  我埋汰他,“做什么,你没见过灰卷尾鸟?”
  “我是没见过你这么奇怪的人,古董行家,写得一手好书法,会医术,还能通灵……你究竟是做什么的?”
  “你太夸张了,写个字谁不会?贴个绷带包扎个伤口就叫医术全天下的大夫都要哭了。至于常梦渔所谓的通灵,你当真相信?”
  “为什么不信?你母亲在仙渡……”说到这里他自知失言,立刻道歉。
  我口上却不原谅他,很快善水将药箱拿出来,我用镊子把小鸟伤口清理干净,涂了药水后用细绷带包好,同他道:“先暂时养在笼子里,喂它些水和虫子。”
  善水飞快点头,“谢谢爸爸。”
  晚上我跟江海若抽签做饭,他输了,有人敲门我去开。
  外面站竟然是周成远,身后跟着笑眯眯的助理陈辰。
  我先是嫌恶后是坦然,挺好,母亲的事我还苦无证据没去找他们,两人竟然主动送上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完毕,今天任务完成……大家可以期待作者下次小宇宙爆发^^

  ☆、人生如棋

  我懒懒倚在门上,“周老板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周成远挑眉道:“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要知道今天我可是来给你送礼的。”
  “什么东西?”
  “你心里最念念不忘的东西。”
  我这才留意到陈辰手里捧着个方形的木盒子,迟疑片刻后退一步,“进来吧。”
  善水见周成远进来,抬了下眼不予理会,继续捧着杯子慢慢喝。
  周成远对我们的冷淡也不介意,自己找了椅子坐下来,很有气势的冲身边人微微颔首,陈辰立刻微笑将盒子奉上。
  我目光紧紧追随盒子,声音却镇定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这回来有什么目的?”
  周成远直奔主题,“我要你离开仙渡,再也不要回来。”
  “为什么?”
  “我以为你懂的。”
  我说:“我不懂。”
  无论他是跟周家是否有血缘关系,身世又是怎样,如今都已经大权在握,完全不必忌惮理会我这个毫无野心的家伙,除非他……
  周成远用眼色示意陈辰收起盒子,“好吧,既然你装糊涂,我也就不明说了。周暮生,你就不好奇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吗?”
  我心慢慢揪疼起来,声音带着些许颤音,“是什么?”
  “周敬山不久前还拿它要挟过你,这么快就忘记了?”周成远露出抹报复的微笑,“不过从你刚才拒绝我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机会得到它了。”
  那是……父亲的骨灰。
  走了一个周敬山,又来一个周成远,这世界上究竟还有多少傲慢阴暗至此的人,可以面色不改的侮辱、消遣死者?
  周成远,远行无疾步,你当记住今天,咱们之间的这笔账,留着以后慢慢清算。
  饭桌上江海若担忧的看着我,“暮生,周成远凶残阴狠且诡计甚多,你此番得罪了他,恐怕以后不会好过。”
  “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碰上了再说。”
  江海若才要说些什么,却见善水停止了挟菜的动作,黑眼睛正直直望着门外。
  “不好意思,再次打扰了。”常梦渔背着大弓站在门口,“周暮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
  她还是那身古怪的打扮,围巾遮住大半张脸,这姓常的女孩子当真越挫越勇百折不挠。
  我纵使对她无奈,却不想跟个小女孩置气,便跟她走了出去。
  “找我什么事?”
  “你看。”
  她递给我一张纸,上面用工整的笔迹列着一个时间表,详细记载着哪天哪里有坟墓被盗,次数频繁和惨状让人触目惊心。
  她低声道:“但这个月仙渡就发生了十一件盗墓案,有古墓也有新坟。以前虽然也偶尔会有坟墓被盗的事情发生,但是作案者多为贪图陪葬品和古物,现在好像不一样了,完全找不以动机和规律可言,明明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新手作案,可是等我闻讯赶过去时,却找不到任何追踪线索,连死者亡灵都无法召唤出来。我最近还有种可怕的预感,现在的一切都只是个开始,更让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我安静的将纸看完,“你告诉我这些事有什么用?还不如去求助警察。”
  “仙渡警力有限,认为死者没有必要再浪费资源,所以都不愿意受理这种案件。”
  “民不告官不纠,如果那些死者家属都乐意放弃替他们投诉的权利,那我们作为外人也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是吗?”
  “不是他们不告,而是他们无处去告!你知道吗,在去年之前,仙渡有很多警察,他们都对盗墓贼深恶痛绝,可是后来……所有办理过这种案子的警察都失踪了,无一幸免。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接这种案子,所以才导致盗墓越来越猖獗。”
  我握紧手指,最后又将揉皱的纸轻轻展平,“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应该操心的事,不如回南方暂时安顿下来,说不定过几年,这里就会恢复正常。”
  “你不要小瞧我!”她声音突然转冷,从背后取出大弓,抬手便以闪电之势架到我的脖子上,“就算是在一千米外,我也能射中你的喉咙。”
  我震惊于她速度的同时,又有些无奈,“现在处处讲究法制,不再是以暴制暴的侠客时代,就算你身手厉害,碰到盗墓贼能瞬间将他杀死,可是你自己也是在犯罪,同样逃避不了法律制裁。”
  “我一直以为自己天真,却没想到你比我更甚,”她利索的收回大弓,头也不回的离开。
  两天后的夜晚,我从噩梦中突然惊醒,连衣服都来不及穿直奔母亲的坟墓。
  坟地里果然有一个人,是常梦渔,夜晚月光下她就像一个古老的幽灵,背着那把弓静静的看着我。
  我急喘着质问:“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她说:“两天前我在这里下了结界,可是刚才我发现它被人破除了。”
  我连呼吸都差点忘记,“什么意思?”
  常梦渔两手抱在胸前道:“有人想要破坏这块墓地,如果不是我及时赶过来,你恐怕要痛哭流涕。”
  听完他的话,我仿佛倾刻间如置冰山,胸口却激起无边无际的愤怒。
  “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说?”
  “我没有证据,因为他们只无意中打破了结界,并没有直接对坟墓下手,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但是我劝你最好从现在起寸步不离的呆在这里。不过就算这样,我也不能保证坟地会完好无损,因为作案的根本不是人类,或者说不全是人类。”
  “不全是人类……那还有什么?”
  “精怪、鬼、幽灵或者其它都有可能。”
  “有没有什么防范措施和手段?”
  “周暮生,一起做安魂师吧!你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奇特力量,如果能设法唤醒它,肯定可以帮助很多人还有你自己。”
  沉默很久后,我缓缓道:“但是我什么都不会,你确定自己眼光不错?。”
  风陡然大了起来,呼的一声从远方吹过来,空气里充满了清冷的芳草香,她的声音被切割得断断续续,身后长发飞舞形成一双巨大的黑色翅膀,“我看上的人,错不了。你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你的名字……”
  我答应了常梦渔的要求,如果事实真如她所说,部分凶手不属于人类,那么至少也要让它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自认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但是母亲是最后的堡垒和尺度,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哪怕有丝毫念头想要再对她不利。
  已经无法陪着她安享晚年,如果再不能守护好她的灵魂,我将永远生活在地狱里。
  常梦渔问:“怕不怕自己会走你父亲当年的路?”
  我如实回答,“不知道。”
  她将冰冷的手指搭在我额头上,“周暮生,我最后问你一次,请你认真考虑后回答我,如果入了行,就再也无法去做一个正常人,你当真确定要做安魂师吗?”
  我眼前突然掠过父亲凄凉悲惨的死状,周玉含羞冲我说‘你是个好人’的模样,一脸骄傲得意的祖父,母亲和蔼微笑的样子,还有周成远嘲讽的嘴角……
  周成远曾经说过我,你这个人永远都活在框框里,束手束脚,规规矩矩反应平淡。
  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戴着面具,试图掩去所有棱角和缺点,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完美好人,长成父亲所希望的那样,谦谦如玉、彬彬有礼,却有那么些人和事,反反复复来逼过来迫着我将面具揭掉。
  如今连最后那个能束缚着我的人也走了,我想自己再也没有了装下去的必要。
  五岁时父亲教我下棋,指着棋子对我说,人生如棋局,每个人都有黑白两面,厮杀过后,存活最多的那色棋子就决定了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我当时就问他,如果两边所剩棋子一样多,和局那会怎样?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朋友

  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四处都是野草蓬勃的碧绿境象,蜜蜂和蝴蝶开始不知疲惫的四处留恋在花丛中。
  每次走出房间,我都觉得自己好像重新活了一回。
  这两个月,大部分我都跟常梦渔呆在一间房里,墙壁上挂了乌黑压抑的厚帆布,中间点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桌椅都被清理了出去,只留地上一张草席,常梦渔坐在地上,依旧横背着她那张大弓。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是指那种所谓灵魂的东西吗?是的话我倒是经常见到。”
  常梦渔摇头,“不,灵魂和鬼并不是一种东西。”
  “不是一种东西?那区别在哪里?”
  常梦渔将手罩在灯上,火苗立刻熄灭,房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现在房间里,就有无数灵魂,他们虽然有着固定的形态,却无法永远保留独立的思维能力。”她将两根手指按在我的眉间,“你现在闭上眼睛,幻想出一个小鬼来,他有着钢刺儿一样的倔强短发,乌黑发亮的大眼睛……穿着短裤和背心,手里面拎着把小匕首。”
  我努力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常梦渔有些无力,“你能不能将自己的身份抛到一边?幻想一个全新的自己。不然你这样,根本没法看到客人的心魔。”
  我问:“譬如?”
  她用很低的声间冷冷描述道:“你现在是个杀人犯,曾经杀死过一个孩子,现在后悔了,整日胆战心惊害怕它会前来前仇。记住,你现在已经不叫周暮生,而是一个沾满鲜血的杀人犯。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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