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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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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着哭腔道:“可是暮生……”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你带着娃娃在这里等我。”
我将围巾取下来给她戴上,自己则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但我似乎低估了那位骂娘贼的耳力,在我们相距十几米的时候,他敏感的转过脸狂吼:“操。你娘,什么人?”
无比刺耳的口头禅,立刻使我有种想要将其脖子扭断的冲动。
既然被发现,我也省了蹑手蹑脚的心,决定速战速决。
在我加快脚步的同时,对方也察觉到了敌意,抓起铁锹的同时不望召唤同伴,“驴子、大平!操。你娘的快点出来,有人!”
他跳下来,背靠着马车站住,先是凶狠的瞪着我,之后却又笑了,“娘的,原来是个小白脸。”
我皱眉,自认跟这样的人没什么道理好讲,两步上前直接做了个去抢铁锹的动作,他下意识的回撤,却被我一脚踹在胸口上。
他吃痛跌倒,张口就骂,“唉哟我操。你……”
我将其脑袋按在车轱辘上,挥拳下去打掉其两颗烂齿。
他像头待屠宰的牲畜嗷嗷狂叫,再也骂不出来。
解决了骂娘贼后,他的两个同伴也以疯狗之势冲过来,我顺手将铁锹拿在手中,跟他们一前一后周旋起来。
眼看战局将胜,我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不准动,不然我杀了这老娘们!”
是母亲!我竟然忽视了一个人!我立刻僵住,机械的回头,“我不动,你也别动她。”
一个精瘦的抓着母亲的头发走出来,用命令的语气道:“把手里东西扔了!”
“好!”我马上丢了铁锹,心都揪了起来。这些盗墓贼连死人财都敢发,对待活人更是丧心病狂,我不能拿母亲的安危冒险。
他询问我身后的人,“驴子,老大现在不管事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你他妈居然还问我怎么办……”一股冷风从我脑后袭来。
“敢躲我就杀了他!”这话像定身符一样将我定住,明知危险即至却不得不硬抗。
然而我没有感受到预想中的疼痛,而是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断裂声,好像有草屑擦着耳朵飞了出去。
接紧着扑通几声,在场所有的盗墓贼都倒了下去,母亲仿佛看到了什么震惊的景象,用手指紧紧掩住了嘴巴。
当我转过脸时,只看到在半空飞舞的麻布片。
娃娃……
父亲曾经说过,每只玩偶都是有灵魂的,它们依赖人类而生,为了保护人类而死。
贫瘠、短暂的生命,却像是黑暗中的烟火,绚丽璀璨,点缀修饰每一个安魂师的梦想。
出发前我跟两位朋友约定过,说要回去一起喝茶、吃点心。
可是现在,没机会了。
天亮后我们赶着马车去了镇上的警局,因为涉及命案所以警察很重视,离开时已近中午,母亲显得很疲惫,脸色也份外憔悴。
我欲搀扶着她准备离开,却不妨被后面伸出来的手住肩膀。
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帅警察,短头发像刺猬一样根根竖起,鹰眼锐利的盯着我,“周暮生,果然是你。”
世界果真小的可怜,我从未想过会有在仙渡碰到此人的一天。
十年前在玉都,他曾经是我的学生,名叫段策。
此人向来任性毒舌,虽然没有与其叙旧的打算,我却让母亲先去大门口等着,以免她心情变得更糟糕。
等母亲离开后,他才松开手将帽子扔在办公桌上,“刚才那个女人是你母亲?”
我点头,“是。”
他讽刺的扯起嘴角,“她可是仙渡众所周知的神婆。”
我微微蹙眉,“我已经录完了口供,如果没有其它事就先走了。”
见我离开他也没有上前阻拦,而是慢悠悠开口道:“真有趣啊,一个世代守墓的玩偶之家,竟然出了个考古学家……周老师,伯母她老人家知道考古与盗墓的区别么?”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担心此文结局和走向会跟《小叔叔》类似,同样的故事和结局我决不写两遍。
☆、古董小店
死者为大的观念深深扎根在每个仙渡人的认知中,母亲自然明白两者区别,却必定不会理解,在她看来,研究或许和盗墓一样都是剥夺死人物品的面目可憎。
回家之前时我们租了一辆人力三轮车,晃晃悠悠颠簸了一路。母亲小心翼翼捧着枣木盒子,就好像我的朋友们还在里面休息一样。
善水一个人在院子里,桌子上的红漆竹篮依旧是满的,还着温热的气息。
这次不止是包子,还有一整只大肥烧鹅,还未揭开布就能闻到扑鼻而来的香气,据说还是上次那位老太爷送来的。
母亲没有什么心情进食,一回来就将自己关在房子里,直到傍晚才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箩筐。
筐里堆放着一些零碎无奇的杂物,有针线有镊子还有一些形状古怪的桃木片。
不知道天底下的女人是不是都如她一般心事难猜,她应该明白,每个娃娃都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即使勉强修复好外观,也只是一个用来留作摆设的玩偶,再也没有之前的灵魂,除了徒增伤感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决定了要着手复原。
“暮生,帮我穿上针,”母亲戴上老花镜尝试了几次后终于求助于我。
夕阳斜照进门,打在她疲惫的脸上,无数银发随着微风飘起来,明晃晃灼伤我的眼睛。
我接过来,将红绵线穿入针孔,却未将它递给母亲,而是自己打开了枣木盒,将那些麻布碎片和稻草取出来置在布上。
她惊讶的看着我,“暮生……”
我冲她笑笑,“交给我好了。”
她就坐在包谷皮编成的软凳上,靠着破旧的木门,目光暖暖的将我罩住。
得益于不错的记忆和动手能力,打扎、包扎、组合、缝纫……复原娃娃的每个过程我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快要收尾时,母亲轻声道:“暮生手跟你父亲一样巧,勤快又会做事,如果娶了哪家的女孩子,她一定会很幸福。”
我突然被针尖扎了手,鲜红的血珠滚出来渗入麻布,好好的衣服被弄污了一块。
母亲立刻紧张,“怎么了?痛不痛?”
我摇头,无视那块血迹继续做事,“以后的事我自己有打算,你不用操心,有时间不如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不要再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去祭祀,看坟地,追踪盗墓贼,死者有亲人,闲事有警察,这些怎么都轮不到让她一个年近花甲的女人去做。
她声音变得敏感脆弱,“暮生是不是不喜欢我做这些?”
我未抬头,小心整理娃娃衣服与肘关节的连接处,“不是不喜欢,而不想你太累。我如今虽然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有能力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根本犯不着让你去冒这种险。”
坟地她被挟持那幕至今让我心有余悸,倘若她一个人去,被那些丧心病狂的盗贼碰上,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好啊。”她话语似乎一瞬间变得轻松愉快,也不知道当了真还是拿我当小孩子敷衍。
娃娃修复好后,外表虽然跟原来相差不大,肢体却变得更加脆弱,随意的大动作都可能导致零散,以后想必只能摆在盒子里。
画虎画皮难画骨,我竭尽全力也只能效仿外表至八成,而不像父亲一样赐予它们灵魂。
不过饶是这样,母亲也很高兴了。她将娃娃郑重摆入盒子,然后摆到了床上的柜子里。
因为没时间整理床铺,所以晚上还是跟善水一起睡。
天已经很晚了,我依旧没有睡意,闭目在想白天在警局跟段策见面的情形。
十年前,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就已经跟现在的性格相差无几,虽然家境优越,为人却阴冷、偏执而且内心黑暗。
先前我一直相信人性本善,在遇到他后,才发现世界上真有与生俱来的邪恶,这种人并没有遭受过什么挫折,未经历过坎坷磨难,但性格却异常扭曲,根本不能以常理判断。
但就这样的人,如今竟然当了警察,真是世事无常。
或许以为我已经睡着,原本背对着我的善水轻轻转过身来,用微凉的指尖试探着碰了下我的手,之后很快的缩了回去。
我没有睁开眼睛,却能感觉到他如墨石般专注的眼神。
虽然相处时间短暂,我却喜欢上了这个纯如白纸的少年,就算是彼此沉默以对,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能让我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放松,这或许便是传说中的缘份吧?
次日上午帮母亲整理翻晒了一些旧物,将房间和床铺整理打扫出来,下午便决定带善水去附近镇上走一走。
风林镇素有百年老街的美誉,据说至今还完整保存着一些明末建筑。本地人并不从事耕重生产,而是大力发展旅游业,杜撰些杏花节、佛爷爷生日之类的噱头来哄骗游客。
路边开着的古董店,总是摆得琳琅满目,玉器、古钱、字画应有尽有。
这些东西中,十有八九是赝品,不过偶有明珠蒙尘,就连店主眼力都被哄骗过,如果游客眼光好,总能以极低的价格买到,算下来倒是极为划算。
可惜现在已近年末,开放的店铺并不多,饶是如此也足以让我沉醉其间了。
在转了半个小时后,我的目光停留在一家门口挂着木制灯笼的店铺,名为齐宝轩,走进去后一方书着‘金玉满堂’的牌扁映入眼帘,自竹帘后面飘出袅袅茶香。
房间不大能利用的空间极为有限,但是东西却摆设的极为精巧,样品繁多却丝毫不显拥挤:墙壁上挂着署名唐寅、吴道子、王羲之的字画,空中用麻绳垂钓着各类瓷器茶具,黄梨木椅上摆着烛台、花瓶,中堂紫金鼎前贡奉着持青龙偃月刀关二爷,就连入门处的窗户下都置着狭长的玻璃壁橱,展示着青铜提酒器之类的非卖品,当真寸土都不浪费。
最为奇妙的是,古制花柴屏风上插着一枝含苞待放似绽非绽的红梅,给这略显阴郁沉闷的古董店生生染上一抹亮丽的活泼生趣。
店老板是个四十岁的男人,面容清俊留着精心修理的半长须,身着玄青色长衫举止潇洒;掀帘走出来的刹那恍似画中仙。
看到我们,他很自然的所手中的青瓷壶,“刚泡好了茶,要不要先喝杯尝尝?”
我却之不恭,只因那茶香实在诱人。
善水摇头拒绝,站在旁边好奇的打量店中或真或假的东西,最后拿起一个做成小鸟的水哨在玩。
老板随即拿出杯子清洗,茶具是上好的梅子青瓷器,杯身精莹剔透,触感温润舒适,茶水注入其中,映出一圈白亮胶着的水波,只是用看的便足以令人沉迷。
“真是好茶,”我呷了两口后忍不住夸赞。
“哦?”老板微微扬眉,“怎么个好法?”
我笑,“水好、茶好,器具好、时间也刚好。”肯花这么大功夫泡茶自然都是懂茶的,我虽喜饮茶却没什么实际研究,实在不敢搬门弄斧。
“水是我自己动手蒸馏的,茶是路边的野茶,但每一片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至于这茶具……你应该看得出来吧?”
敢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拿这茶具来考验客人的。
我谨慎的转了几下杯子,“南宋时期的龙泉青瓷。”
“果然是内行人,”他亲自替我斟上一杯,“刚才我在后面,看到你进来就盯着那幅吴道子的《空山新雨》图看,心里就猜想今天是来贵客了。”
原来如此,只因在他所悬挂的书画中,只有这一幅是真迹。可若说是全真迹也未必准确,确切的说应该是盖有印章的一半是真的,而另外一半幅则是仿品重新装裱粘贴在一起的。
我鲜少见如此作假的画作,方才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装裱师的手艺真不错,几乎可以假乱真,不细看的话会误以为是纸质纹理仄皱。”
见我说出来来,店老板便伸了下拇指,“好眼力,这幅画挂在店里将近二十年,你是第二个认出来,当年我买这幅画的时候可以为是真迹,搁了几年才被人指出问题来。”
这也是预想中的事,古董界水深外人难以想象,除了要用丰富的辨别经验外还要有双利眼,即便如此有些不借助科学仪器也很难推断真假。
很多人只看得到其中暴利,无甚专研便顶着风险踏入其中,被骗倾家荡产的事情屡见不鲜,所以行内一直有‘穷玩车富玩表发疯玩古董’的说法。
聊了一会儿目前的书画市场状况后,老板便兴致勃勃道:“我这里新接了一批好东西,绝对真品,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兴趣?”
我坦白道:“我今天只是好奇来转转,并没有买入的打算。”
老板也不失望,继续劝说道:“当真是好东西,就算不买,也是可以看看的嘛。”
说罢兀自进了里屋,不多时捧出一个长形的黑木盒子出来,推到我跟前用期待的目光道:“你瞧瞧。”
我好奇打开来看,发现里面竟然是黑红相间的木制步枪,“The King of Rifles!”
这是一支十六世纪的瑞典皇家珍藏版名枪,在如今的古董市场上拥有高达九位数的身价,我也只在资料上看到过它的照片,没想到居然能在有生之年看到。
这支失踪近百年的名枪此时被保存的很好,枪身甚至没有太多的划痕,几乎看不出岁月流逝的痕迹,只是……谁能告诉我这把枪是怎么不远万里来到中国的?又为什么会埋没在这不起眼的古董小店?
满腹疑问最终按捺不住兴奋,我惊讶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店老板脸上也有意外和钦佩,“你果然不是个普通人,竟然连它都认得。我是无意中得到它的,那伙人人并不识得它的价值,只要了这个数。”说完他伸出手指比了下。
“五十万?”
“不,”他得意的喝口茶,吊足了我胃口才慢悠悠道:“五百。”
……五百?真是个幸运的人,我仿佛能听到枪王在耳边悲愤泣鸣的声音。
究竟是什么人,能轻而易举得到枪,又为了屈屈五百块将它出卖?我脑海中蓦然灵光一闪,小心翼翼试探道:“你这只枪……是不是从盗墓贼手里得到的?”
店老板立刻脸色大变,“你怎么知道?”
这似乎已经验证了我的猜测,“是不是一个叫驴子、一个叫太平,一个喜欢问候别人母亲的嘴臭老大?”
店老板神情简直能用惊悚两字形容,“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学生段策
说完他似乎察觉唐突了,立刻言语真诚的道歉。
在古玩界,有条不成文的默认行规,就是不过问客人来历及宝物出处。玩古董的人身份各异,机关政要、富商名流、黑道大佬比比皆是,这些人深谙藏富之道平常行事大多低调,不愿轻易暴露隐私。
至于第二条,古玩之所以珍贵,不仅是出于本身考虑,其颠沛注离的经历不仅会增加收藏者的兴趣,还会令其身价倍增。
然而正如美人多劫,越是名贵罕见的民间古物,其曲折经历也越发让人揪心唏嘘,敲诈、勒索、暗偷、明抢……很多走火入魔的收藏者无所不用其极。
此事怪不得店老板,是我失礼在先好奇猜测枪王的来历,所以才会惹他怀疑。
我轻轻盖上盒子安抚他,“放心,我不是什么文物警察,只是和这伙人碰巧认识而已。”
他盯着我看了会儿,未曾发现什么严肃锐气才放松下来,自嘲笑道:“抱歉,最近风声实在紧,看我都快成惊弓之鸟了,若不是看着先生实在投缘,我是绝不会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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