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水师-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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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坛酒藏了四百年了。我请先生喝酒。”老先生说道。孟少锟摇摇头道：“我手伤还没有好，不能喝酒。”

“这样啊，那就喝一些果汁吧。”老先生说道，“我们生活在这里，很多年都没有看到多余的外人来到这里了。我们狐都为追求大道而生，却不知道大道是什么。修成人样，经历了人的爱恨情仇就能成大道，不知道到底靠不靠谱。可老朽还是希望这些小狐们能够学一学人的礼乐，懂得一些道理，对他们修行都是有好处的。”

“先生所说得没错。不过做人也好，做狐也好，自由最好。做一个有理想的狐固然可贵，但如果不自由就不好了。自由，才是最为重要的。”孟少锟喝了甜甜的果汁，才发现刚才讲了一个多时辰，有些饥渴了。

“能自由最好，可是世界到处都是监牢。肉身是监牢，爱恨情仇也是监牢。没有绝对的自由。《庄子》在《逍遥游》之中就探讨过这个问题。”老先生点头道。

孟少锟暗中也是一惊，没想到这老先生还对逍遥游有理解。

“也许只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但追求自由应该是人们的一个向往。但人的各种执念使自己不开心，不自由。”孟少锟说道。

不由地想起了自己身负着仇恨，何尝自由过。如果真的能够放弃仇恨，和对叶白梦的念想，留在这个山谷之中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山谷美，月亮圆。

忘忧，断。

“月亮掉下来了。”一只小狐大声地叫道，整个人一跳，落到几米外。

364章　剑客

有一只小狐第一次成人形，端着大大的酒碗喝酒的时候，忽然看到自己碗里面有一个大大的月亮才大声叫了起来。舒孽訫钺

老先生笑道：“你抬头看一下。”

小狐看了一眼天空，用手挠了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碗中那个是另外一个月亮，又不是只有一个月亮。每个人都有一个月亮。”孟少锟笑着说道。这小狐站了起来，看着每个人碗里面都有一个才放心下来，喝了一碗酒再看酒碗里面已经没有了，赶紧倒上酒有发现月亮出来了，自己乐呵呵好不开心。

喝了一些果汁，孟少锟吃了些水果怫。

寒玉帮孟少锟换了药，狐类就开始纷纷去睡觉了。

孟少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白天，狐类白天休息，孟少锟吃了桌上的东西，才感觉这伤口已经好了不少，就在院子里面练一连掌法，蓦然发现，单掌已经不能适应了玄天十八掌，而且力量没有以前的厉害了。孟少锟心中的愁云更深了一层。

这断臂给自己带来的伤害远远不止身体上的伤害，虽然在山谷之中根本就没有一点点的蔑视，是因为山谷里面的狐类根本不知道，但是等到自己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人看到自己，就会以异样的神情看待自己。其实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孟少锟之前掉崖下的决心：覆灭大清王朝的决心就会落空了熬。

孟少锟心中悲苦，望着不远处的天空，才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和命运的捉弄。

难道五年前的“生死劫”并没有解开。不然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总有那么多的挫折等着自己。孟少锟每一次苦心孤诣地报仇，总会遇到挫折。

每一个爱着自己的人都离自己而去。

父亲孟天星。贾疯子。血樱。结衣。花晓晓。谢灵玉。线线。就连自己的妻子叶白梦也是失去了双眼，成为一个苦等自己归来的女人。

孟少锟想道这里，气血上升，想必当初被白玄金挑断脚筋，更加地绝望。

老天这一双大手似乎故意捉弄着孟少锟一样。

他看了一日的太阳，看了一日的山谷风景。

湖边的小屋里面不知道住着一只什么样的鬼，孟少锟想起寒玉的话，不感冒然前去，只是在湖边，望着水面的人影，不曾料想这么几天，胡须已经这么长了。

孟少锟差一点走火入魔了。幸亏天一黑下来，山谷就凉下来了，原本安静的山谷重新欢跃活泼起来。小狐们重新开始进入学堂，开始上学。孟少锟找到寒玉，要了小刀，重新将脸上的胡须刮干净，又彻头彻尾地洗了一个澡。

出现在寒玉面前时，寒玉睁大眼睛，夸道：“没想到你还是个不错的俊男。”孟少锟笑而不语，眼角处的愁容不解。

寒玉和老先生都是神秘得很，至于在这山谷里面，孟少锟暂时还没有想到要出去，手臂上的伤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好的。孟少锟抽空给小狐们上课，讲解地理，大大地增长了小狐们的见识。过了几天，也适应了山谷里面，白天休息晚上才出来活动的规律。

中秋已过，夜晚凉意更浓。

转眼就到了重阳九月九，孟少锟来到这里已经几乎快一个月的时间，手臂上的重伤也快好了，内力也几乎好了起来。孟少锟随身带着黄金罗盘拿出来，发现磁针根本没有用。

这白天下了一场小雨，到了晚上的时候天气又变了回来。湖边小屋里面的人始终都没有看到踪影，孟少锟心中想道：“或许是一只女鬼吧。”

孟少锟等老先生上完课，表达要离开的意思。老先生道：“你来到这里，开导了这些小狐。你要什么东西，尽管告诉我。”

“我最想得到的莫过于我断了手臂能够长出来，又或者是死去的故人能够活过来。最珍贵的东西往后都无法得到。请告知我出谷的山路吧。”孟少锟说道。

老先生点点头，道：“相遇就是为了离别，你要走，我不留你。今晚子时一过，我送你上路。”孟少锟行了大礼，拜谢老先生。

寒玉脸上的不安却露了出来。

孟少锟身上并无多余的东西，只等在自己每日住的房间里面，等老先生来送自己离去。寒玉不过一会，就送来了美酒，请孟少锟品尝。孟少锟见寒玉没有恶意，就一连喝了几碗，才感觉甘醇无比，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美酒。

忽然感觉到一股浓浓的睡意涌上心头，急忙催动内力抵抗睡意。

寒玉笑道：“现在离子时还早，你睡一会，我再来叫你，不会耽误你的行程的。”孟少锟见寒玉婀娜多姿，摇曳生花，这气势都有几分相似某个人。

孟少锟点点头，和衣就在床上睡着了。

不过一会就发出了鼾声。

“爷爷。你真的要杀他吗？”寒玉问道。

“我们狐族的秘密是不能外传的，他既然不甘心留在这里，我也只有送他上路了。”老先生说道。此刻已经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将脸蒙上，一下子就跳到十米外，靠在孟少锟的门外。

寒玉的手捏得很紧，有些狐疑地想道：“难道我也有了人的感情吗？”

老先生落在孟少锟门外，手中抽出一把古剑，从古剑的纹理和气质上看来，这把剑是一把出自大师之手的宝剑。将剑握在手上，悄悄地推开了房门，走到孟少锟的房间里面。

老先生动作轻巧有效，没有多余的声音和多余的动作。

方才孟少锟还在床上，此刻已经不见踪影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先生心中暗暗地想道。忽然感到头顶上一阵寒意。手中的剑顺势一摆，就朝头顶刺去，孟少锟神不知鬼不觉叫冲到了屋檐之上。

老先生剑术高明，一个简单的变化立刻转守为攻，由地面往上面刺去。

“什么人？”孟少锟大喝一声，从一旁跳到另外一边。

原本站立的地方，屋檐一下就被剑给刺穿了。

孟少锟心中默默地感叹道：“竟然是一个剑术高手。”躲开之后，老先生的剑再一次打来。

孟少锟一跃，撞开窗户，落在了房间外面的走廊上，大声叫道：“有坏人进来了。”这山谷之内空荡荡地回荡着孟少锟的叫声，没有一丝回应，孟少锟心中着急地想道：“难道那些小狐们都遭毒手了吗？”

老先生穿上黑衣后，气质完全变了，古剑在手，宛如天神一般，孟少锟躲过了两招，预料到自己决不是此人的对手，没等老先生追出来，立马就以鬼步往湖边跑去。

老先生也是一惊，没想到这断臂的年轻人如此地厉害，居然能够躲过自己两招致命的剑招。可以说这样的人在人界之中是少有的高手。老先生更是担忧狐类的性命，心一狠，剑锋所指，又追了出去。

孟少锟幸好内力已经恢复，但老先生乃是神狐幻化的，跑起来不知道有多快，孟少锟还没有跑到湖边就被老先生给追上了。孟少锟一路奔跑，心中更是担心，原来山谷里面竟然一丝气息都没有了，更是确定小狐都遭人毒手了。

“你若的要杀我，何必杀死那么多的小狐。”孟少锟怒道。

转身单掌以玄天掌和老先生比较高低。老先生道：“那你还不快快束手就擒。”手中的剑瞬间又是一变，更有一种柔和多变，孟少锟单掌受了很大的限制，已经有几处被古剑割伤，幸亏是脚法之快。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一眼扫过去，看到湖面上漂着上百只大大小小的酒坛子，一掌打出，顺势跳起，重重地落在酒坛子上面。

湖边的小屋上一盏小灯映照着人影，时刻从里面传来酒气。

孟少锟轻轻点在就坛子上，在酒坛上快速地跑动着，笑道：“我要收拾你了。”只见老先生高高跃起，同时也是一脚点在酒坛子上，居然没有沉下去。

整个人人影如同一只灵活的狐，孟少锟似乎明白了什么。

孟少锟已然断定是山谷之内的老狐要对付自己，毕竟这山谷的秘密是不能传出去的。

“你剑法虽然了得，但是你不是人，我有办法收服你。”孟少锟叫道。当初在西山之上，孟少锟就收拾过狐类，当时是有贾疯子的帮忙，布了一个香阵才成功的。

老先生笑道：“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整个湖面的水应声轰鸣，飞起上百米之高，然后快速地落下来。凭空一剑劈出，气势惊人。

孟少锟咬破嘴唇，一滴鲜血落在右手的手掌之上，快速地念着一些口诀，从右手上面浮出一个蓝光四射的护甲，正是白虎七星护甲，孟少锟和神兽白虎交情非凡，这以神兽念力催动的护甲专门对付妖怪。

这惊天一剑，是靠妖力打出。

用这白虎七星护甲的力量，应该可以对付。

这巨大圆盘蓝光耀眼，孟少锟使出全力推了出去，与这惊天一剑碰撞。

光芒耀眼

世间难见

365章　白骨

白虎七星护甲是贾疯子所传一种对付极为厉害的妖怪一种玄功，此刻推出，孟少锟用玄天掌的巨大掌力为依托，就是为了打到这黑衣人的身上，对他造成伤害，使自己脱离险境。舒孽訫钺

老先生这惊天一剑之中更是有狐的力量。

在还未得道成仙的狐的力量都是妖力。

白虎七星护甲推出，与这妖剑撞合，孟少锟退了十几丈。黑衣人的剑气被护甲破解，也往后倒退了几步，脸上的黑布也落了下来，伏在湖面的酒瓶之上，摇摇晃晃要倒下去。

脸色有些难看悭。

孟少锟长啸一声，道：“老先生，我并非坏人，我只是要出去。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出去办？”

“进我山谷的人从来都没有一个好心的，出去之后就会带人来这里偷东西。我们狐族原本是个大家庭，这么多年就落败了。”老先生说道。

孟少锟怒道：“别我怪我强力冲出去了识”

“灵玉，出来帮忙。”老先生叫道。老人话语一出，湖边的房子打开了一扇窗户，一个全身丝绸，带有几分愁绪的女子落在了酒坛上，嘴上还带有一丝酒气，美目之中带有一丝迷离之情，脸颊上竟有几分红润的气息。这一点令孟少锟惊讶了一跳。

这灵玉不是别人，是孟少锟日夜思念的人啊，谢灵玉。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那么那个寒玉很可能就是谢灵玉的妹妹了。

“原来你在这里。”孟少锟看着醉意十分浓厚的谢灵玉，开头问道。

放佛就是为了等他的到来，千百年来你能看到是什么东西啊。情爱就不过是一种机缘。

和千万人相遇，蓦然发现。

啊，原来你在这里啊。

谢灵玉迷迷糊糊地看了孟少锟一眼，道：“你怎么来了？”落在酒坛子上，孟少锟发现谢灵玉完全变成了一个完全的人形了，难道谢灵玉不是一只鬼魂，也不是什么凡间的人物，只是一只幽谷之中的白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谢灵玉似乎沾染上了玉尸的喝酒的毛病，看着这满湖水的酒坛子就可以看出来了。

“看来冥冥之中让我来这里，然后让我遇到你。”孟少锟淡淡地说道。

“是你的魂魄吗？还是我的眼睛看出的幻景。”谢灵玉远远地看着孟少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当初亲眼看到孟少锟被埋入地下，怎么现在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

“我没有死。我来这里只是我掉到山谷里面来的，能够在这里见到你，我真是太开心了。遇到你，我就放心了。”孟少锟说道。

谢灵玉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神，叫道：“你是孟少锟？”

“我是的。”孟少锟说道。

老先生收住了身上的宝剑，道：“原来你们认识？灵玉儿，你每日饮酒是为了他吗？”

“是的。”谢灵玉点点头。

老先生点头，从酒坛子上面跳起来，落在湖边，然后消失走廊里面。寒玉等在那里，急切地问道：“好了吗？他死了吗？”

“他就是你姐姐灵玉儿等的那个人。没想到居然找到这里来了。”老先生摇摇头说道。

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

孟少锟从水上面跳起来，落在湖边的小屋边，见谢灵玉也从湖中飞了过来，伸过手将谢灵玉借助，落在小屋边。

小屋里面弥散着各种香气。

“你的手怎么了？”谢灵玉问道，眼神之中满是关怀之情。

“没事。你现在好了吗？身体和魂魄融合在一起了吗？”孟少锟不想松开谢灵玉的手。

在美酒和酒气的熏陶之下，谢灵玉似乎也动了情。从脸到脖子处隐隐有些红润，谢灵玉整个身子一软，倒在了孟少锟的怀里，道：“我的身体原本就不会腐烂，魂魄更是散不去。我是狐。千年以来的狐。我现在又活了过来。”

“你们狐成形之后，是不是要去人间体会爱恨情仇的修行。”孟少锟问道。谢灵玉点点头。

孟少锟这才明白，之前种种或许也能想通了。谢灵玉本不是人类，是极有灵性的狐类，她小时候种种经历，或许是为了体会人世的悲欢离合的。

从背负的冤仇来看，都是为了寻找永恒的大道。

“那么你的仇恨都解开了吗？”孟少锟问道。

“在你死去的时候，我心中悲伤，忽然有一日我似乎明白了。就和玉尸融合在一起，找到当日害我之人，将他们统统杀了，也算是为了人身父母的报恩吧。当初取走我心的人正是白玄金，白玄金将我的心取出来放在了花晓晓的身上。”谢灵玉说道。

看来花晓晓离开北京，去往遥远的西藏或许也是从这里开始的吧。

“那么商千寞呢？”孟少锟又问道。

“当年京城谢家谢大学士的女儿谢灵玉无意之中投下一片微笑，被商千寞得到。从此商千寞念念不忘，终生寻找。他是难得一见的情痴之人。这一点我对他愧疚在心，是我对不起他。”谢灵玉说道。

孟少锟可以想象这样的场景，从桃花源出来的商千寞少年英杰，去京城闯荡，这是每一个有抱负的年轻人都会寻找的一条捷径，这个少年或许在一个黄昏凄美的时刻，遇到出来游玩的谢家大小姐，意外之中得到了谢家小姐的微笑。从此少年念念不忘，一生都在追寻。

对于商千寞而言，是一场不应有的微笑。

但事实上都是这样的。

爱与不爱。

都只不过是一种机缘。

“你自己能解开了就好可是为何你日日夜夜喝酒，莫非尘世之间还有什么你忘不掉的吗？”孟少锟问道。

谢灵玉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