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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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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学生看见他抬头时,他的眼里有些晶亮闪着。他们知道他心里藏着深深的真情和伤感;还有无奈。
他借故转头去醒鼻涕,然后掏出手帕拭了。
他默默的又走回讲台,说道:"我来教室里,其实也不是发我的感慨,也非专向你们道歉。作为教师,我还得尽自己的义务。我的事是我的事,不想也不能因为我自己失了意而放纵大家。你们还没有毕业,还是我在教的学生,尽管我不会再管你们,还是真心希望大家好好学习。自己在心里认为自己考不上的,也希望你们不干扰其他同学。你们毕竟同窗一场,给大家创造一个较好的学习环境罢。我对你们只这一点要求,希望你们都自珍,自重,自爱。以往的事,我们一笔勾消。在今后长长的人生日子里,希望我们和睦相处。我就说这些。你们想做什么继续做什么。"
他说完,慢慢的转过身,复将双手揣进裤袋,低了头,一步一步默默的离开。
第十四回 (3)
在农忙的假期,云无名本想回家看看。那两母女说过田地总共六七亩。麦子有几亩,油菜有几亩。他对于几亩几亩在概念上是觉的很大一片,对于一手一脚亲力躬行,一亩田的麦子或油菜要多久才能割完,搬完;要多久才能栽满秧苗;一亩地也到底多久才能点完玉米。这在他是模糊的。他原想着她们母女在家肯定幸苦劳累,自己所以怎生也得回去瞧瞧,万一累趴下一个,田地不但无人种,医药费还得出。但是郭俊康的情绪不稳定;工作也紧张。复习的阶段已处在白热化,成功与失败对于他是深感到结果有多大的区别。关键的时候了,他不能来半分马虎,云无名得要叫云世名。他因此放弃了回家,回去又不能帮一点忙,免生叫她们眼见心烦。对于农忙的活,他想象不出有多恐怖。麦子的麦芒在背上粘一大片;油菜的灰尘扑进鼻里;担子在肩上压的沉重;汗水在身上湿了干,干了湿,直到返出盐渍;还有烈日的曝晒,他觉的真要那样,就是世界末日。
正当他拼命的工作,一天一天算计着农忙该过去时,他的父亲到校里来,说影子托人带信来叫你回去,家里的活聚一大堆了,你怎么也得抽两天时间帮一下。他听了,十分不信,说快到六月份了,怎么还在忙?他父亲说忙就忙,有什么不信!他说要不你和妈过去帮一下罢,那是你媳妇呢。他父亲说哪家没有事?你自从教书,回过一次家没有?现在想起你爹妈了!平时把你娘老子忘在九宵云外!他见他父亲不帮忙,便烦了说不帮不帮好了,不求你!他父亲气愤的离开,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老了还养儿,白供你狗日读书!
因了家里带信,他不得不回去。将工作上的事和李云的事向郭俊康交待了一下,便一个人去了。
他本是带着一肚子气,路过街便没去割肉,什么也没买;回到家时天还没黑。
家里却没人。
地坝里用几张晒垫晒着麦子和油菜;干檐上到处堆满了搬回来的麦把子;地坝的左面乱七八糟的堆着打下了麦粒的麦秆,堆成一座小山;地坝边上燃着"风车"扬出的麦壳;几只鸡在竹垫里啄着麦粒;鸭子在菜籽里走来走去。云无名看见这些,头一下胀的发懵,发疼。走进猪圈屋小解时,几个老鼠慌忙逃,把他倒吓一跳;几头百三四的猪看见人,又向他直嘘叫。
他将头仰着透长气,心里直叫烦烦烦!
因天快黑了,不得不出来收着麦子和菜籽。还没收完,那娘女俩背着麦把子回来,他没理会。
王寡母叫他,他一声不吭。
收拾完后,一个人又去裹垫子,象出气似的,裹完后又去挑装在箩筐里的麦粒和菜籽,使力也挑不起来。李影放下背筐后过来帮他抬。一筐一筐抬完后,浑身上下没一处不被汗水浸湿。他把衬衣脱了,拿出桶来井边上提冷水。
李影方才道:"妈在烧水。"见他不吭声,只得过来拉他去坐下歇。
他狠盯她一眼,终于说话道:"马上进六月份了,还有这么多事吗?还在山上挑麦子回来!?"
李影一面要去喂猪,一面道:"你发什么疯!我们在家累死累活,没讨你一声好,你还埋怨我和妈成天在耍一样。有那么多田地,有那么多事呢!"
云无名道:"我肯信有那么多。过了年你们就在忙,这么久还没忙完呢。我校里脱不开身,还托信要我回来,我的学生不要了?"
李影正从灶屋提着猪食出来,听了道:"云无名你不那么不讲理!是你的学生重要还是家里重要!粮食不弄回来你吃狗屎!去问你的学生,看谁给你吃!把我娘俩累趴下一个,越发累的你喘气!"
云无名大声道:”我就不信有那么多事做!"
李影道:"你不信?明天你去做就晓得了!"
云无名冷哼了一声,不说了,拿了脸盆去灶屋。
王寡母道:"再等会儿罢。"
他没理会,揭开锅盖,舀了满一盆水,出来在脸架上拿了一张脸帕,然后从地坝里端到他的房中;关上门,脱了长裤洗着澡。
李影喂完猪,在灶屋门后的箩筐里捡了些洋芋削着皮子。
一会儿听见云无名问道:"我家里的内裤呢?"
李影没答理。
王寡母道:"你还是去给他收拾一下。他正在发气头上,不惹他。"
李影道:"家里哪还有他什么内裤?都给他拿去学校了。自己没记性,回家东找西找!"
王寡母道:"你还是去跟他说一声。他找不着又发气。"
李影只得起身过来,走到门外道:"你的内裤都给你拿走了,家里没有。你实在要穿,我的还有两条没穿过的在衣柜里。"说完,复回灶屋来削着洋芋。
云无名洗完澡,端水去倒了后,回床上躺着生闷气。不知几久,听见李影喊他吃饭,他方才起身过去。
坐下后端上饭,看见桌上只有洋芋丝,便问:"没有其他的菜了?"
李影去捞了一满碗酸菜放到桌上来,说道:"你才晓得只有一门菜?你在学校一天两次肉吃,想的到我两娘母!这一向好菜没吃的,活路还又紧又忙,你不说心疼你老婆和丈母娘,还一回来就发疯发癫。"
云无名听了,方减了心头的闷气。因两样菜都不如口,吃了半碗饭便不吃了,一面摸出烟燃上吸着,一会儿说道:"你们忙不过,请李长胜几舅子帮着弄两天,他们不会答应吗?"
李影道:"农忙季节谁不忙。"
云无名道:"我们家田地多,他们也那么多吗?"
王寡母方才道:"你几个舅子都在街上修房子,农忙没有放过假。他们都是一早一晚的才在家里做点事。"
李影吃完一碗,去锅里舀第二碗,回来坐下后道:"就算是请人,菜没有,钱没有,怎么请?"
云无名道:"家里不是还有两三百块钱吗?"
王寡母道:"钱倒是有三百多将近四百,这些钱不敢乱用。农忙完,收皇粮国税的要来,你二妹月月都要几十块钱的生活费。那四头猪隔十天半月要配一次药材。三花两花就没有了,怎么敢动。"
云无名道:"这一个多月不是你们没吃过肉?"
王寡母道:"能将就就将就罢。"
李影白他道:"你发疯呢,怎么不发了?"
云无名道:"早晓得你们那么久没吃肉,今天我该割肉回来。"
李影道:"看你先前气冲冲的样子,你就是割肉回来我们哪里还敢弄来吃!我两娘母吃什么肉,吃了可惜了。"
云无名只得道:"明天我去割。"
李影道:"你不要想着东跑西跑,要割肉让李长胜上午带回来。明天要挑粪点玉米。让你尝尝劳动人民的滋味。"
云无名没注意她的说话,倒是惊奇的看着她舀了第三碗饭吃着,一面道:"你倒是越来越能吃了。尽吃酸菜也吃一碗饭。"
李影道:"我自吃我做来的,没白吃你。"
云无名便笑点头,说道:"照你这么吃下去,谷种都给你吃完。"
王寡母要说什么,李影止隹了她。
云无名气消完了,便起身要回屋睡。
李影道:"你洗碗!"又道:"你才洗了澡,我两娘母还没洗。"
云无名想想也是,便坐下看着她吃。
李影吃完第三碗饭,又把碗交给他。
云无名好笑道:"你不是还想吃第四碗罢?"
李影道:"我要米汤。"
云无名便拿碗去盛了碗米汤来。李影将汤喝尽后,顺手又抓了块酸菜吃。云无名有点不大认识的看着她。
她白他道:"看什么看。"又自个儿笑道:"你龟儿瓜娃子。"
云无名洗完碗,涮净锅,然后回房里来,脱了长裤后,穿着老婆的裤衩上了床躺睡;也不知李影在忙什么,许久才回房里来。
她坐在床边,脱了衬衣和长裤,穿着一件背心和内裤上了床,头发因才洗了澡,还湿漉漉的,她便靠着床栏等头发干,一面又织着床架上好像永远也织不完的不知是线衣还是线裤。
在房外的远处,水田里,或山上,或外面的哪里路上,入耳听见的是青蛙"呱呱呱"的叫着;在公路上的茶馆里,传出打牌声,笑声,也或者骂人声。
第十四回 (4)
李影一会儿说到:“天热了,我想把头发剪掉。”
云无名听见,转过头来道:“不行。”
李影道:“热死了,整天的出汗,天天都要洗头。”
云无名竭力道:“不行不行,我不准你剪。”
李影好笑道:“我总不能到都留着辫子罢?”
云无名道:“我喜欢就行了。”
李影只得道:“你龟儿有病。”一时又道:“你跟我说清楚,你为什么向我娘两母发疯?”
云无名道:“你别问,我还没烦过呢。”
李影道:“我凭什么不问、你把气撒在我头上来了。”
云无名方才道:“我老头到学校来叫我,我说请他过来帮一下,他不但不来,反训斥我一通,哪有他这么做老人的!”
李影道:“谁叫你不经常回去看看,你是他儿,你该看他。”
云无名听了翻白眼,说道:“别惹我!”
李影笑道:“我惹你?我替你老子教训你。”
云无名道:“我才是你老子。”
李影道:“你老?你老头还没老得过去,你又老过来了。”又道:“再胡说八道,我不要你上床,你这么说,对得起妈吗?”
云无名见她还在织毛线,问道:“你不睡吗?”
李影道:“你睡罢,我等会儿,白天没时间打毛线,只有晚上挪时间。”
云无名道:“你给谁织的?”
李影道:“我的儿。”
云无名见她又开玩笑,便拿手怃她身子和腿,笑道:“睡了罢。”
李影笑着将他手拿开,说道:“你摸得我痒。”
云无名道:“你不痒吗?”
李影看他一眼,笑道:“你妈才痒!”
云无名道:“你是不是要损我妈?我损你妈起来,她可是听的见。”
李影道:“好了好了,把你手拿开,我也要睡了。”一面将毛衣挂在床栏上,一面躺下来,云无名又浑身抚她,李影道:“你摸可以摸,我不跟你做那事。”
云无名笑道:“你不骚了?”
李影刚说:“你妈┉┉”又笑着吞了回去。
云无名挨过身来抱住她。
李影推开,说道:“天热,各人睡各人的。”
云无名道:“你龟儿又装正经。”
李影不理会他,将头朝外,臀部向着他,一面道:“我怀孕了。”
“什么”云无名一下惊坐起来,“你怀孕了。”
李影仰头看他道:“你怎么这么大的反应?不好吗?”
云无名不相信,将她背心掀开,只见她肚子果然微隆起来了,“你真的怀孕了。”他说。
李影道:“快睡罢,明天还要早起。”
云无名冷盯着她肚子,
“打掉”
“你说什么?”李影也生气起来,“你疯了?”
云无名坚决的说道:“我说打掉。”
李影没好气道:“你莫名其妙。”说毕,重新睡下,将被子拉高盖着。
云无名道:“我明天才好生跟你说,你个瓜婆娘,这么早要什么孩子?”
李影道:“你闭嘴!我要睡觉。”
云无名冷冷的看她,许久才理了被子躺下去睡,李影等他睡了一会儿,转过身看他道:“还没想的过?”
云无名道:“我懒跟你废话连篇,农忙完了,赶快去医院给我打掉,要孩子?自己都养不活还要孩子!”
李影道:“我还懒的跟你废话,你个白痴,龟儿子,傻瓜。”说毕,复侧身向外,两口子各自扯着铺盖盖身,争了片刻,云无名只得任由她了。
次日,一阵喋喋不休的雀声争吵声将他扰醒,他将一只手和腿往外搭,仍旧睡着,等了一会儿,他将手移动摸着空荡荡的床,方才半睁半醒,没有人在,他复滚一下身,又朝里睡了不知多久,李影进来,喊了他两声,他侧过脸,不眨眼的看着她,片刻,又一眯一闭的要睡过去。
李影好笑的去拉他,说道:“懒东西,起床了。”他趴在枕头上不动,李影道:“吃饭了,你个懒家伙。”一面使力拉他,云无名这才甩甩头,终于开了“眠”。
他起来,照列是先去厕里出恭,然后刷牙洗脸吃饭,吃毕饭,看见院子里,乱七八糟一大堆,脑袋又无端端生痛起来。一个人郁闷的回到屋中,将身往床上躺下,李影紧跟着回屋,见他这样,又拉他起身,说道:“叫你回来是做事,谁让你还白闲。”
他道:“我又没说不作,看见你们还在吃,我等你们。”
李影见他这样,方才好笑的要离开,他又去撩开她衣服看她肚子,“打掉罢,真的打掉。”他说。
李影拿开他的手,“你去跟妈讲。”她笑说,一面去了。
他骂她一声“龟儿白痴”,闲了无事,抽出一只烟点上,静静的吸着。
过不多时,李影进来拉他走出去,一面说道:“今天你帮老婆和丈母娘做一天,看看累不累,免得你以后动不动就发疯。”
云无名把她手拿开,说道:“我自己晓得走。”
李影回身锁好门,到了外面的粪坑,已有一挑粪舀在粪桶里,云无名闻不住臭气,又点燃烟熏鼻子,一面将扁担两头穿过扣,挑起来跟着李影往山上走,李影用背筐背着化肥,种子,手里拿着两个粪瓢,弯着背,瞧样子也不轻。
云无名开始一股冲劲,勉强跟上她,渐渐的拉开了距离,待爬上一段长坡,有一段平路,李影因他不知路,站者等他。
他踉踉跄强跟过去,肩上压的痛,脚又软,便放了担歇气,李影道:“妈还在地里等着,我先去了,一路到头都有人,你问着来。”
云无名巴不得她走,便说:“走你的。”
李影方才下了坡,慢慢去了。他因累出一身大汗,便解了衣扣敞着胸,又将衣服揩着眼睛鼻子上的汗珠;歇着时,碰见些男男女女路过,都是匆匆忙忙走着,他们向他打着招呼,他也招呼他们,虽是本队的,有些人还不大认识,人家招呼他,他便点一下头,歇了一时,便起身来又挑着走。
这回却是一个长长的下坡路,他两脚颤动的往下走,不敢走快了,怕一滑摔跤。好容易下完坡,他因找不着路,只得又歇,这次却是脚一直在颤,定不住。
阳光还未太热,照在脸上身上已有热感了,遍山的地里都是光秃秃的麦茬,横着竖着挖起新鲜的一排排泥土,他知道都是点了玉米的,别人家的像都做完了,自己家的还不知道等几时才完呢。龟儿两娘母成天都说忙,不知竞忙些什么。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挑着粪桶下来,他认得是跟丈母娘有“勾搭”的五叔。
五叔招呼他,他应着,说道:“你也点玉米。”
五叔道:“你妈昨晚叫我来帮一下忙。”
云无名“噢”“哦”,忙掏出烟来敬上。
五叔笑接过,说道:“你歇罢,我先过去了。”
云无名道:“我们一起走,不然我找不着地。”
五叔道:“那就跟着我。”
云无名便起身来,重又挑上跟他走着。
到了地里,王寡妇在挖窝;李影丢着籽;云无名放下后,又忙去坐下歇。
李影回头道:“你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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