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后我们不再是朋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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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小学教师也只是了解而已。大家去厕所或者上食堂相互打个招呼。中小学分了家，也就没有深了解的必要。倒是有两个幼儿教师于雪儿是深记的，因为她们同样的年轻，一样的吸引着男士的目光，有些男人的眼里，绝对看不出是欣赏。雪儿甚至想要看一下，也许哪天真的出点什么事，不过结局别太悲伤。这十几天里，校里做了一件大事，就是请初三的家长们开了一次会，也让各科任老师同他们见个面，沟通一下意见。校里对家长们说，初三，是标志着初中在边缘地带，结束地带；是冲刺阶段也是命运阶段，所以家长们要深明白，从今开始，你们的学生基本要脱产学习，也就是家里一应活计不能再让他们承担，他们的任务就是学习学习学习；老师们要督促，家长也要监督。总之一个目的，为学生们的明天，校里家里都要行动起来，大家努力，朝一个目标奋斗。
雪儿躺在床上，一时睁眼一时闭眼。再过一天便是国庆节了，原本是打算是回去一趟的，但学校已禁止初三学生放任何假期，不得已，只怕过年才能回了。她正有事无事的空想着，听见侧床的周老太咳嗽起来。＂还咳呢？＂她一面问，一面起身过去。周老太正一面咳嗽一面要起身来，雪儿扶着她身子，让她面向地下，仍旧咳不停，＂那药，把那药―――。＂周老太一面汹汹的咳嗽，说话也不连接了。雪儿忙到写字台上打开两三个小瓶子，倒出些不同的药饼子，回过头来给老太含在嘴里，又去倒一杯温温的开水给她，瞧着她喝了药后，将剩下的水倒出了门外。＂你不是说好些了吗？＂她问老太。周老太复躺下床，一面苦笑道：＂老毛病了。好了犯，犯了好，总不能好彻底。＂雪儿道：＂要不退了吧，瞧你这身子，再坚持下去，我们恐怕要赶你的礼哦。＂周老太道：＂是得退了。三天两头的病，耽误着学生，心里十分不过意。＂又道：＂你跟老婆子一间屋睡，时常的要你照顾，都让你成了我不要钱的丫头了。真不过意。＂雪儿笑道：＂孝敬你老是小女子的荣幸。＂周老太也笑道：＂难得你个官家小姐不嫌老婆子的肮脏。我有两个儿子都已成了家，不然千方百计要娶你做儿媳妇。＂雪儿＂嗳哟＂笑道：＂不敢当，不敢当。你两儿子高大威猛，我可配不上。＂周老太苦笑，＂我那两儿子都是狗屎，哪能让你这鲜花插上去，我晓得姑娘眼界是高的，你是抬举我儿子了。＂雪儿道：＂你老可别这么说，你夸的我飘飘然，当心落下来摔成瘫子，那时要叫你养我了。＂周老太笑道：＂别乱说话。好好的人该有好好的报才是。＂雪儿笑拱手＂谢谢老太太。＂一面看时间是快下课了。她便笑道：＂催人的时刻到来了，小女子就不陪您老，您老安心养息。＂周老太道：＂不用请示，你忙去吧。＂雪儿便向她摇着右手的五根指头，笑说：＂see　you　leter　。”一面去了。
今天是今年最后一节午眠课。一场秋雨一场寒，立了秋，渐渐的退了热，生了凉。过了九月，天气一天比一天的生冷，所以十月就停止了午眠课。学生们都是趴在课桌上睡的，天气一旦降温，一睡过去了就容易生凉感冒。
雪儿来到办公室，里面还有两个民办教师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一个使力的打呼噜，一个口角不断线的流水。民办教师是没有寝室的，象学生一样，放了学只能回家。他们办公也只能在办公室，好在办公室宽敞，虽然堆着各种物什，倒不觉的挤眼；何况办公桌都顺着墙边，三四个人，三四张椅子对面，也就算工作的地点，歇息喝茶的地方了。雪儿不大明白的是这所学校初中的民办教师比小学的还多；甚至原来教三个年级外语的教师是本地一个代课的，叫郭青纯，因为任务重，工资低，雪儿也不知道她是没尽力还是无水平，外语一科反正是很差，据说考试吃几分的都有，真让人无奈又无法。
因下课时间到了，她便去拉响电铃，＂叮叮叮＂的声音打破了午后的沉静。小学那边也紧跟着＂当当当＂。
学生们其实已醒了多久。凉凉的天气，睡未几久便冷醒。因是一堂课，所以不敢喧哗。
雪儿是这周的值周老师，进各个教室看过几回。见了她进去，有的忙伏下装睡，有的倒恰然醒过来。
她到初三，看见有的同学做作业，他们看见她，她看着他们；他们一如既往的做着各自的题，也不知是语文数学还是物理几何，瞧样子，他们是不怕她。
雪儿也没打扰谁，自己退出来，做题就做题罢，只要不影响别人；反正这后来的十几天午眠课，师生都不是在意，只是为了国家教育部的那程序规定，且捱罢。
她回到寝室，周老太已睡着了，雪儿没去惊动她。
坐未几久，看见窗外上厕所的学生们在返回，她也不看表，拿了书和粉笔盒出来，走到办公室时，两个民办教师还睡。
雪儿看见他们的睡相，感觉趣味。等了一会儿，她拉响了电铃，操场上的学生便陆陆续续回教室。
两个民办老师仍旧不醒。
雪儿走过去，拿起桌上的木质三角板直拍的响，一个猛然被惊醒，＂才下课？＂他懵懵懂懂的问＂上课啦＂雪儿大声的笑。
＂上课了？“此老师看一下表，又抬头笑道：＂你怎么不早叫醒我？＂雪儿好笑道：＂我电铃拉的那么长，那么响，周公抓隹你不放呢。＂此老师见还有不醒的，便笑着道：＂你叫醒他。＂说着，匆匆的拿了书和粉笔盒跑着离开。
雪儿没奈何，低下头在彼老师耳边大声的＂啊―――。＂彼老师将头一翻，还打着呼噜，瞧样子是没醒；雪儿便跳起来，又大声的＂―――喂＂。
彼老师方才道：＂别闹了，让我睡。＂雪儿感觉要笑死人，直道：＂放学了―――。＂＂啊？＂彼老师这才一下醒过来，＂放学了？不可能哦？＂雪儿这才笑道：＂上课啦。＂＂上课了？＂＂上课几分钟了。＂彼老师终于清醒，一面看只有自己一人，口里便嘟咙，＂这家伙也不叫醒我。＂雪儿笑道：＂上下铃声拉的那么响，我又拍三角板，又啊又喂，你倒是雷打不醒。＂彼老师不好意思笑笑，一面谢她，一面也拿了东西离去了。
雪儿送走了两位教师，自己也向初三的教室走去。
站上讲台后，放下书和粉笔盒，然后道：＂stand　up　please。”
待学生们站起来，她看见有个人未起；等了两分钟，那人仍趴着，她也没理会，说道：＂sedown　please。”同学们坐下，她又道：＂good　afternoon　student。”
同学们道：＂good　afternoon　teachet。”
雪儿点一下头，开始讲课道：＂今天我们学习一般现在时。同学们把书打开。＂同学们打开书时，她自己也打开书，一面道：＂一般现在时的结构是由do和dose两个助动词组成。我们在初中里所学的七八个时态中，一般现在时是最简单最基础的时态；我们不管do这个单词，只要记隹dose是服务于第三人称单数he　she　it，在这里我提醒大家，你们的基础还不行，是十分差的；我们之所以不上新课，是照顾大部份同学。所以大家不要以为可听可不听。尊重一下老师，也尊重一下自己，即使懂了也要听讲。古人说过＇温故知新＇。现在我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句子，然后抽同学们问问它是属于什么时态。＂她说毕，将粉笔拿在手，转身去黑板上写着，一面道：＂大家上课要专心，不要做小动作睡觉摆龙门阵或做别科作业；外语从你们这届开始要纳入百分百的比分，大家不要当成儿戏。你别的科科科吃一百分，差了外语也是枉然。＂写毕后，回到讲台前，＂同学们，我抽一位同学来指出这句子是什么时态。＂有少部份同学举了手。
雪儿静了一时，见睡着的那人还趴着，便向他走过去。
那学生是在三组最后一排。
雪儿迈着步子慢慢的过去，同学们跟着看过来。
雪儿走近时，那个与郭俊康头发一样深长的学生被旁边的光头推醒，正茫然不知所措时，雪儿向他道：＂你看着黑板，说出那个句子是什么时态。＂那学生慢慢的站起来，望了望黑板，一面搓着他的惺忪的双眼。
＂你说吧，那是什么时态。＂雪儿催促道。
半日，那学生看她一眼。
＂看黑板，不看我。＂雪儿说，料想他已答不上来。
很静了一时。＂答不上来是不是？＂雪儿问他。
那学生一动不动的站着，象是没听见。
雪儿继续道：＂我知道你答不上来。之所以找你，是你太让老师气愤。我在上面讲的口水干，你趴在桌上睡觉。我以为你什么都懂，事实上你什么都不懂。既然你觉的不屑我教，我也觉的没本事教你，你呢，请离开座位；以后我的课你就出去，我这个小女子还是很要面子的，你既然不听，我肯定就不让你听了。这个逻辑你应该还是懂的。＂说毕，便看着，等着。
他同桌的光头听见，忙起身来让路。
＂你请出去。＂雪儿重复道。
那学生未听见似的，不应声，也不动，静然中，一种无形的抗拒。
雪儿已无法控制局面了。＂―――请你，―――出去。＂她大声道。
学生仍旧不动。
雪儿越发气愤起来，走过去拉他，＂―――你滚。＂谁知拉不动半分；她便猛使力，那学生踉跄一下，双手去抓隹了桌子；雪儿再使力，冷不防的被他一个劲回推过来，她退了两步收不隹，头一下碰在后面的墙壁上，立时疼的她眼泪要流出来，同时＂哧＂一声，那学生的衣袖给撕一大截下来，在他臂上飞来晃去。
她顾不得他的衣袖，一面拭着自己的后脑勺。捂了一会儿。教室里静静的，学生们都屏隹了呼吸。雪儿咬着嘴脣，闭上眼睛又呆了一时，＂好，你既然不走，我走。你们不听我教，我也不敢教你们了，随你们怎样。＂她愤愤的说，一头走起来，一面仍不停的捂她的后脑勺，觉的有一束头发已是湿湿的粘在一起，想是出了血，手上也红丝丝的。
这时有几个成绩好的学生忙喊她：＂林老师，你别走。＂雪儿未理会，走到讲台时，只觉人影一晃，原来那学生已走到门边站着了。那里没有窗，外面恰看不见。
＂老师，我就站这里。＂那学生终于说话道。
雪儿不理会，＂出去。
＂＂老师，我不出去，我就站这里。＂又道：＂你讲课罢。＂＂出去。＂雪儿一点也不领情，一点不给面子。
＂老师―――＂＂出去＂雪儿说时，看见那学生一股怨毒的眼神视着她，那里面有悲伤，还有绝望，还有无奈。僵持了两分钟，他终于站出去了。
雪儿已没了心思讲课，只道：＂你们自习罢。＂便拿了书本，一面走，一面仍捂着她的后脑勺上的伤口；到了寝室，没思没绪的一头俯下睡去了。




　第二回　　第四节

郭俊康捏着学生测试了的考卷路过办公室时，看见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电灯，郭青纯正和一个学生对站着，不知说着什么。
他一面疑惑一面进了初三的教室。门口一个小土包绊了他一下，将他蹿了好几步。
同学们一下笑起来。
他也笑一下，回脚去狠踢那小土包，踢的灰尘飞溅，一面到了讲台前，＂同学们，这节课讲讲我们这次测验的题。不行哟，战友们，你们要努力啊，考的非常糟的哦，吃九十分的没有，三四十分的穿一串串，你们这样下去，连我也完了，以后千万要努力哈，北大清华的宝座还给你们留着的呢，这样下去的话，别说人家给你占了位置。现在把卷子发下去，各人看看自己的得失。这是第一次考试，我也不熟悉各位少爷小姐的大姓闺名，所以念着一个同学的名字，你就上来拿卷，让我也瞻仰瞻仰你们的尊面。好了，闲话少说，＂他拿上第一张试卷，念道：＂邱家宝，８１。５分。＂一个前后额都非常凸的学生走上来。
郭俊康赞许的看他一眼，＂你好像是班长罢。＂邱家宝摸着自己的头，笑了笑。＂以后还得多努力。＂郭俊康笑说，＂革命尚未成功呢。＂＂嗯＂邱家宝接过卷子下去了。
郭俊康又念第二张卷，＂郭小刚，６０分。＂待学生领卷时，他道：＂加油哈。＂＂周美艳，７５分。＂周美艳上来时，他以为是个绝色美女，却是一个戴眼镜的女生。
女生再美，戴上眼镜都显丑，周美艳倒一点也不美。郭俊康向她道：＂好好学。＂接下来是一连串的三十几分到四十几分。念的他都不好意思出口了。
接下来又念道：＂姚白羚，―――。＂他看了看试卷，又看了看上台来的女生；那十足是天生一个尤物，长的十分动人，虽在发育期，也让人吞口水。郭俊康不自觉的多看了她几眼，虽然她的卷上只有―――７分。这十足是个漂亮女生没大脑的代表。他没有说她什么，也无需说什么。他瞧着她转身离开，浑圆的臀部扭来扭去。
＂畜生＂他心里笑骂自己。＂文章，７０分。＂＂贾宝，７１分。＂＂周海妹，５０分。＂＂周小利，２５分。＂＂周大川，４４分。＂＂周灵５３分，周涛４８分，周朝５９分。＂郭俊康笑意着看一下叫周朝的学生，＂你的名字真古老。＂他说。一面又继续念一长串姓周的学生，念的同学们都笑起来。
＂周丽，８３分。＂这是班上最高的分数，郭俊康抬眼看向那女生。女生大约上午洗了头，黑发飘散的披在肩上；一张鸭蛋脸，一双丹凤眼，一付小小的鼻梁，一张动人的红唇。郭俊康看着她，女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胸前那耸立的双峰更让人不想转睛。
郭俊康觉的心也急跳起来。
待女生离去后，他还似梦非梦，一面继续念发着试卷下去。
＂郭有名，３０分。＂这次没有人上台领卷，＂郭有名。＂他提高了声音，一面站直身子打量整个教室，＂谁是郭有名？＂他又喊了一声，一面视着每个人，一面眼里显出疑惑，一面显见的要生气了。
＂谁是郭有名？＂他最后问道，＂再不上来领试卷，我可撕了。考的不好不要紧，要有勇气面对现实。这次考的题是有难度的，你们这样的成绩已很不错了。谁是郭有名，请站起来。＂他说着，将毛刷拍的桌子＂啪＂一声响，然后拿起那张试卷便要撕。
这时邱家宝说话道：＂他被他姐姐叫去了。＂＂他姐姐？＂郭俊康不明白的看着他。
学生道：＂他姐姐就是郭青纯。他们在办公室。＂郭俊康听了便不再说什么，继续发着卷子。这次又是一连串姓郭的学生。他自己也莫明其妙的笑。到发完卷后，因郭有名不在，他打消了评卷的念头。说道：＂有同学不在，我们这节课就不评卷　了。大家各自看各自没对的题；看看能不能再把它做对，所以你们先自习。我下去看看有什么事。＂说毕，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自习课要有自习课的样子。大家自觉遵守课堂纪律。班长负责监督责任。＂说罢了，方才离去。
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正要进，听见郭青纯说：＂去给林老师道歉。＂没有应声。
屋里寂静异常，郭俊康不敢贸然进，隔着往门缝里瞧。
＂你去不去？＂郭青纯又问。
郭俊康看见一个深长头发的学生将头转在一边，只管盯着墙壁。
＂你给我走。＂郭青纯说着去拉郭有名，谁知没拉动。
＂你走不走？＂郭青纯又问，又道：＂你做错了事不说，还将老师的头打伤了。你真做的出来。走！跟我去道歉。＂说着又去拉，仍没拉动。
呆了一会儿，只见郭青纯四下转了一圈，然后抓起一个教学三角板，举着道：＂走不走？＂逼的急了，郭有名方才道：＂我不想读了。＂郭俊康丝毫看不出屋里的剑拔弩张。
因听见上面初三的教室里有嗡嗡的闹声，晓得有些学生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