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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主任啼笑皆非升迁路:仕途(全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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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醉了不成，我明儿一上班就要开会呢。〃
从〃马乃比〃烤肉店出来，我又陪着黑蛋儿在马路上走了一段。这时候车辆行人更加稀少，况且我俩走的是一条偏僻的马路，黑蛋儿忽然放开嗓门，吼了一大段秦腔，《劈山救母》中的《二堂舍子》。
这是一段苦戏，黑蛋儿借着酒劲儿，沙哑着嗓门，唱得字正腔圆、苍凉悲壮、撼山震岳、动人心魄。
在我们这个现代化工业城市，西部古老的秦腔剧种并没有多大市场，听到这种地道乡音的机会并不多。黑蛋儿这一唱，弄得我莫名其妙地激动，竟泪湿粘襟。
对我来说，秦腔魅力不减当年。
第88节：天上掉馅儿饼砸得我头晕（1）
天上掉馅儿饼砸得我头晕
按照我家小市民老婆出的馊主意，本人积极开展给上级领导送礼行贿的重要行动，但基本上都以失败而告终。这样一来，我觉得提拔副局长希望不大了，所以内心还算平静。不过，只要我下班回到家里，秦秀丽这娘们儿总在我耳边嘟囔，一会儿说我没有紧迫感、责任感，一会儿说我窝囊废没有上进心，好像要提拔处级干部的当事人不是我而是她，皇帝不急太监急。她唠叨得多了，听得人心烦。后来大概耳朵真的磨出老茧了，她啰里啰唆我却能做到充耳不闻，照样在电视上看我的NBA职业篮球赛或者别的体育节目。
到了单位，一把手曹局长也总是吊我的胃口，今儿叮咛我要尽量拿出工作成绩来作为硬件给上级领导和本单位的同志看，明儿告诫我要注意自己操守不能弄出任何让人抓住把柄的事情。我心想就办公室主任这种角色能干出什么显眼的成绩来？除非我花高价雇个贼盗窃财务室然后自己再去见义勇为抓住这贼。要论操守，我比你们哪个局长也不差，送到怀里的漂亮女人我还能把她推出去呢，哪儿像你们公款吃喝有瘾、动辄出入色情场所，一个酒后开车轧死人，另一个还给瞒天过海同时还陷我于不义！人嘛，谁比谁差多少？别以为身居高位自己就一定有水平，老子要真当了局长，也不见得就比你们差！
管他妈提拔不提拔的，听天由命得了。
然而，等待〃宣判〃的日子仍然十分难熬。
我万万没有料想到，提拔任命我为副局长的一纸红头文件说来就来了。
我的老天爷呀，这难道是真的？这的的确确是天上掉馅儿饼，而且掉了个特大号的，一下子砸得我头晕。
回过头来仔细一想，我党的作风确实是越来越端正，腐败之风、尤其是提拔任用干部方面的歪门邪道看来还真不起作用，我自己就是很好的例证。我也曾使出浑身解数给上级领导送礼行贿，但实际效果却是任何一个路子都没能走得通。日报副总编老李告诉我，他也曾为我做过努力，但他八十岁的老伯父除了骂他一顿也没给我帮任何忙，但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却是我被领导和组织部门选中，堂而皇之成了我们局新任的第三把手！如果硬要解释这件事情的合理性，我认为只能算作老天爷垂青，要么就是我家祖坟上真的冒了青烟。我想起曾与漂亮的梅洁坐在小包厢里，她当面说我印堂发亮不是要升官就是要发财，看来只有这小娘们儿具有预见性，要么就是会看面相，等下一次再与她相聚时我要好好谢谢她。
〃祝贺，祝贺！〃曹局长跟我握手特别用力，表示这祝贺既是热烈的也是真诚的。
〃还不是靠你的培养和帮助？感谢领导、感谢局长。以后跟上你牵马拽镫，你指哪儿打哪儿，绝不含糊。〃作为比曹局长年长几岁的我这样表态，不能不说有些谄媚的意思，外带一点点无耻。
〃老赵，老赵！行啊，你狗日的！〃焦副局长先拍肩膀然后是握手，虽然出口粗俗，但眼睛里也全是真诚的祝贺，看不出一点点妒忌或敌意。
〃还靠你提携。〃跟他我觉得不必过多地啰唆，寒暄应付而已。
〃主任，您是局长了，以后还靠您多关照。〃办公室里我的下属小柳也说。她的眼睛里竟然有了许多妩媚，再不是我平日所见到的那个中性人了。小柳如此表现让我感悟到权力的光晕所向披靡。但我在接受她奉承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这小女子与曹局长关系密切，她虽然曾是我手下，我仍然必须与她保持足够的距离。
第89节：天上掉馅儿饼砸得我头晕（2）
任命书一旦宣布，升任副局长的好处我马上就感觉到了。办公室立即调成了一个带套间里面有床铺的，原来小小的写字台变成了大板台，电话开通了长途直拨功能，电脑也立即升级换代，显示器换成了大号液晶的。我想这还仅仅是开头，类似的好处毫无疑问还会源源不断接踵而至。
刚刚从别的部门调过来接任办公室主任的小黄对我毕恭毕敬，说：〃赵局您要用车随时吩咐我。〃
尽管我这人骨子里还是原来那熊样，但外在的形象无疑在一夜之间升格为领导了！这新角色我还需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紧接着就有一大堆明里暗里祝贺性的宴请。局机关下属部门和许多个人要请我，都被我婉言谢绝了。我心想刚刚上来一定要注意影响，要给大家留一个好印象。但一把手曹局长还是专门给我安排了一个庆贺宴，出席的有局领导和各部门负责人，办公室工作人员包括小柳在内的我原先所掌管部门的同事全员被邀参加。
〃多喝点儿，老赵。今天一醉方休。〃曹局长满面笑容说。他在我面前似乎一下子没有了惯常的居高临下，他真诚的表情和语气一下子冲击到我的心脏，把我感动得热泪盈眶。
〃对对对，一醉方休。反正明天星期六不上班。〃焦副局长拿起酒杯跟我撞得响亮，然后一饮而尽。我突然觉得就连姓焦的这混蛋好像也不见得是坏人，你要把他看成性情中人也不是那么讨厌。
同事们也都〃赵局〃、〃赵局〃地叫，并且轮番敬酒。我听着很受用，喝酒也就十分不含糊。
我虽然酒量不差，最终也还是被搞得五迷三道。
宴会结束之后我拒绝了单位的车子送我回家，为这我还给新任办公室主任小黄发了脾气，说他〃又啰嗦又黏糊〃，我清楚自己这样做或多或少有些作秀的成分。我脑子虽然转动不灵，但还能捯饬清楚这种拒绝待遇的发脾气算不上官脾气，还不至于会得罪接替我的办公室主任小黄。
好不容易摆脱了纷纷扰扰，我一个人走在夜晚城市的马路上。
第90节：天上掉馅儿饼砸得我头晕（3）
酒喝得半醉，人也让一大堆同事奉承得飘忽忽的。清风拂面徐徐而来，我多少有些犯迷糊的脑袋瓜子里突然冒出来的感受就是：我活到了今天，简直跟个人似的！
我他妈跟个人似的？我他妈就跟个人似的！这种感觉真是空前地好。
这城市的道路为什么叫〃马路〃？马在哪儿？不仅没有马，连驴也没有！我在马路上一边走一边突发奇想。严格地说，城市里水泥路、柏油路绝对不是〃马路〃，准确地说应该是 〃车路〃。你看满街道跑的净是车，卡车、轿车、越野车、面包车、摩托车、电动车，还有各式各样的自行车。即使不叫〃车路〃，把它叫做〃人路〃也还有道理。除了跑车，就是走人，车上也都有人，就是没有马，也没有驴！
人路？人路！我忽然想起老家乡亲们的一种说法，他们夸赞某个发迹的人，往往就说：〃这熊走到人路上了！〃我自己今儿感觉怎么这么好？还不就是因为当上了局长，是处级干部了，也算是走到人路上了，一下子就跟个人似的！
这样一想，我就更加人模狗样了。
〃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锵，咚咚咚咚锵！〃我嘴里念着锣鼓点儿，在人行道上做扭秧歌的动作。随着身子的扭动，路灯也在我的眼前胡乱变换，划出不规则的曲线。前面不远处就是本市洗头房、洗浴按摩中心相对集中的〃红灯区〃了，那里以粉红色为主的彩灯、霓虹灯闪闪烁烁，光怪陆离。
〃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锵，咚咚咚咚锵！〃我继续踩着锣鼓点儿七扭八扭，走在光怪陆离的〃人路〃上。
〃这个狗日的喝醉了。〃一个骑摩托带着漂亮女人的小伙子从我身边闪过，留下对我的评价。
〃你马尿少灌些！嘿嘿嘿……〃一个五彩头发、光膀子露大腿的女士仗着身边有个打手模样的男人，也对我出言不逊。
〃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咚咚咚咚锵锵，咚咚咚咚锵……〃我继续着我的锣鼓点儿和不甚规范的秧歌舞，继续走在光怪陆离的〃人路〃上，我的好心情一点儿没有受影响。
第91节：天上掉馅儿饼砸得我头晕（4）
这〃红灯区〃实际算不上什么红灯区，本市一些人这样说而已，但这里挂羊头卖狗肉靠色情来挣男人钱的店铺确实有。在几个光线很暗的楼房间隙，墙根下有一些身份不明的女郎眼巴巴望着独自过路的男人，有的还低声招呼说：〃哥，玩玩。〃尽管我从这里通过时没有再扭秧歌，而是规规矩矩行走，但是我仍然被关注甚至被召唤。我尽管心情很好脑子不很清醒，但还是经受住了考验。我一个新任副局长豪情万丈，我知道我前程远大需要检点自己，绝不能不顾操守犯一些低级错误。
通过〃红灯区〃之后，我还是不愿意立即回家。我刚刚被提拔、刚刚被本单位的人众星捧月般弄得晕晕乎乎，这种尚未消退的幸福感需要有人分享，我顺理成章地想到了梅洁。
我立即给梅洁打电话：〃小洁洁，我这会儿想见你。我要到你家去。〃
〃这会儿？那好，你来吧，哥。〃梅洁的口气好像在犹豫。我看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十点三刻，但是我并没有犹豫，立即拦下一辆出租车径直往梅洁家去了。我在车上的感觉就是浑身燥热，就像要爆炸了似的。
我摁响门铃，梅洁身着居家的紧身衣，趿拉着拖鞋来开门。我急不可耐要表示亲热，但被梅洁用眼神制止了，接着把我让到客厅。
原来，梅洁家客厅里本来就有一男人。那男人也没穿外衣，坐在沙发上跷着二郎腿，脚上的拖鞋摇晃着。他看见我进来了连一个欠身的动作也没有，眼睛里全是傲慢和审视。
眼前这个出乎我意料的、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和地点出现的男人一下子让我受不了了。
〃小梅，我走啦。〃我估计当时我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颜色，但我还是努力把尴尬、无奈、气愤都强压下去，立即转身告退。
〃你干吗呀，来了就走？咋啦呀，赵、赵哥……〃梅洁好像对我的反应始料不及。
我从她家出来，噔噔噔跑着下楼。
我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糟糕。回到家里，我已经是垂头丧气的了。
第92节：天上掉馅儿饼砸得我头晕（5）
〃给，这是一杯热酸梅汤，解酒，喝下去舒服。〃我的老婆空前贤惠，我刚刚坐到沙发上她马上就来送温暖，〃把袜子也脱了，我给你弄洗脚水去。〃
〃你烦不烦？一天不洗脚能死人？〃我蛮不讲理地说。
〃当局长就当局长了，脾气这么大干啥？〃秦秀丽居然还跟我嬉皮笑脸的，让我感觉行政职务提升了，在家里的地位也立即水涨船高。
〃我说不洗就不洗！〃我竟然在客厅里把半盆温度适宜、饱含着妻子好心好意的洗脚水踢翻了。干完这事情我立即在心里骂自己不是个东西。
〃农民！〃秦秀丽终于忍无可忍，拿出惯用的伎俩向我反击。
〃农民就农民。〃我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第93节：生命的巅峰原来是这样的（1）
生命的巅峰原来是这样的
第二天早上我的手机一开机就有梅洁发来的短信：〃哥你误会了，他是我姐夫。〃
姐夫？姐夫怎么啦？姐夫夜深了呆在小姨子屋里不走，样子做派就像个男主人，看我的眼神充满敌意，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个城市里有句俗语说〃姐夫有小姨子半拉屁股〃，姐夫跟小姨子有故事那可太正常了！我上班一进办公室就把门关上给梅洁打电话：〃你在哪里？……在家？我想见你，就现在。嗯，你等着。〃
我态度牛哄哄的好像我真是人家梅洁的什么人似的。
梅洁还真在家。她在享受年假，可以有一个月不上班。我给办公室的小黄主任打招呼：〃我要去市政府办事。曹局长他们要找我有事儿你就打手机给我。〃
〃我给您派车。〃小黄主任赶紧献殷勤。
〃不用了。很近，我步行。〃
我心想，上班时间去找女人也用公车接送那还真是一种奢侈，我现在当了局长，这也不是做不到。但我还是拒绝了小黄主任派车，自己打车去了。
梅洁开门，一看见我满脸放光，不由分说就将我一把拽了进去，没给我故作矜持的机会。
〃那真是我姐夫，冶炼厂的工人。上次我住院他和我姐一直照顾我，哦，上次你送我到医院的时候他正好上小夜班，没跟我姐一起来，要不然你就见到了。〃梅洁没等我问，就主动做解释，〃我姐夫平常就对我挺好的。那天是我肚子疼我有胃疼的毛病姐姐让他给我送点儿大烟壳子来，说那东西止肚子疼有奇效。我喝了还真管用。〃
〃那，夜深了他咋还不走？〃我仍然有点儿半信半疑。
〃他来了就总喜欢坐一会儿。坐一会儿就坐一会儿吧，我也不好赶他走。〃
〃你是不是本来就不想赶他走？〃
〃哎呀，你还真的不高兴了？吃醋？吃醋说明你还真的在乎我。哥，是不是这样？〃梅洁这样说着脸红了，说完就往我怀里扑。
这一次我勇敢地迎接了梅洁。头天晚上产生的莫名其妙的醋意转化成了雄性勃发，当时我吃了她的心都有。我感觉我就是一头狼，公狼。
吻，狂吻。
上床，顺理成章而又急不可耐。
做事情，做男女之间常做的、神奇而又美妙的事情。
在这一切发生和进行的过程中，我的脑子里只有梅洁，旁的什么都没有想。义无反顾心无旁骛长驱直入一往无前，然后摧枯拉朽天崩地裂登峰造极凯旋而归。自我感觉棒极了。
其实，男人在性事过程中表现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女人。女人和女人比，那可太不一样啦，比如梅洁和秦秀丽，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这段时间跟秦秀丽，我不是阳萎就是早泄，好长时间都没有体味过真正的成功，而梅洁让我英勇无比。梅洁耐看，胴体比脸蛋儿更具杀伤力，美得让你晕眩，然后你就觉得她整体上是个要命的东西，你就会拼了性命朝那幸福巅峰冲锋陷阵，身不由己。她的表情也很丰富，甚至扭曲也是一种美。她的呻吟是矜持的，但也直截了当，没有做作，所以动人。她在运动过程中展示比常态下要强一百倍的至真至美，从头到脚女人味儿如喷泉般迸射，脸蛋儿温润晶莹溢彩流光，高潮中那表情你很难形容是圣洁还是放荡……
完事以后我真想打开梅洁家的窗户，对着外面的整个世界高喊：我是男人！我的极度兴奋掩盖了从骨头缝儿里升腾起来的倦意。
梅洁的反应比我更甚。她泪流满面难以遏止，但是没有抽泣，像是永无止境地对我含情脉脉。
我突然就意识到一种责任。这个不久以前还算是陌生人的梅洁女士，一下子就和我这个新提拔的处级干部、自我感觉已经走到人路上了的男人连成一体，结成了某种牢不可破的同盟。作为这个同盟的缔约方之一，我既有权利也有义务，既可以享受也需要付出，既可以纵横驰骋也要受到约束。
第94节：生命的巅峰原来是这样的（2）
我自己找了一个幸福的枷锁。我不知道天下找情人的男子是不是都有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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