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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主任啼笑皆非升迁路:仕途(全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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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副局长被关进去之后，曹局长约我单独跟他去喝茶。
〃哥呀，〃曹局长对我空前地热络，〃你看见了，官场上就是这样，风云变幻，前路凶险。咱俩这次差点儿就栽了。老焦的事，当初我尽力保护他了，也算做人方面够哥们儿。这次事发，也不怪咱们，谁能料想到竟然是小詹这个混球干的？他媳妇有病，咱也照顾了，就是有天大的困难，也不能铤而走险呀。咱们还得感谢上级领导宽宏大量，人家给个啥处分我都认了。〃
〃我真的非常感谢曹局长，要不是你多年来干得好，威信高，上级领导保护咱，我这次恐怕也就完了。〃我也抓紧时机恭维曹局长。
〃这只能说是领导英明。就现在这情况，我说不定也还要被免职，或者降职、调离，都有可能。我要被免了或者换了岗位，咱们局就靠你了，咱们用的这些人就靠你关心照顾他们了。〃
听他这话，好像有些安排身后事的意思。
〃不会的，咱们局除了你没人能玩得转，上头领导很器重你，你肯定没事的。〃
〃不好说呀！〃曹局长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俩都把对方给灌醉了。
上级领导倒是没把曹局长怎么样，但他自己却把生命舍弃了。
那是一个休息日，曹局长借了一位朋友的私家车，带上妻子和孩子，到距离市区大约四十公里的一个水库上去玩。那里开发了一些休闲娱乐项目，有骑马、垂钓、滑水、水上索道飞行等等。在去水库的路上，曹局长就预先定了饭馆的一个小包厢，连菜都点好了，准备玩过以后直接去享用。
第177节：曹局长崇高了一把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3）
他们一家三口先后玩了骑马、滑水和索道，然后曹局长就和儿子一起在水库边专心垂钓。他有这个爱好，这也是他愿意来这个水库玩耍的主要乐趣，儿子受了他的影响，也弄了个小一号的鱼竿假装姜太公。曹局长的夫人看丈夫、儿子钓鱼看腻了，就自己沿水库边往上游走，到附近农田里挖野菜去了。
距离曹局长钓鱼的地方不远，有几个附近村庄的小男孩在嬉水、游泳，后来就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遇险了。那孩子看来只会几下狗刨，但是被水呛迷糊了，越刨距离岸边越远，其他孩子就吓得大喊大叫。孩子们的叫声惊动了曹局长，他赶过去一看，情况危急，所以也没认真想清楚自己也只不过是会几下狗刨儿而已，脱掉外衣就下水了。
曹局长用他那多年不练已经生疏了的狗刨硬是把那个落水的小男孩儿送到了岸边，他自己却因为体力不济和小腿肚子抽筋掉进了深水里，眼见得就没顶了。
等到水上娱乐场那里的救护人员赶到现场，被救上来的曹局长已经是三魂出窍、六魄飞升的一具体温犹存的尸体了。他的儿子目睹了自己亲老子舍己救人的全过程，被吓得有些呆傻。他的妻子虽然挖野菜收获颇丰但却在不经意间失去了最宝贵的丈夫，这女人为自己跑得远远地去挖野菜而后悔得捶胸顿足，当场就昏死过去了。曹局长定好的包厢以及烤鱼、黄焖羊肉等等再也无人享用。
这真是世事无常！曹局长崇高了一把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尽管他在短暂的几分钟内就完成了从普通领导干部到舍己救人英雄的转变，把自己生命的光彩绽放到了最辉煌的境界，但是他生命的乐章也在一瞬间戛然而止，把作为一个人的过程急匆匆画上句号。
曹局长殉难的消息传来，我的感受就像头顶上炸开一个晴天霹雳。不管怎么说，他是我最直接的上司和位置最靠近的同事，况且共事以来，尤其是我当上副局长多半年来，我对他不断加深认识，感觉他是一个有智慧、有胸怀、有大局意识、做人也十分够味儿的好哥们儿。刚刚觉得和他共事是一种幸运，十分想把这种幸运继续下去的我一下子傻眼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第178节：曹局长崇高了一把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4）
听到曹局长噩耗，比我还要显得呆傻的是办公室主任小柳。这美女一下子眼睛就失神了，呆呆站着，声息全无，眼泪也没有，够吓人的。过了老半天，她才哇地哭出声来，然后眼泪也就像洪水开闸一般不可遏止。她当时所犯的错误是不该趴在我的肩膀上，以至于弄得我当着单位诸多同事的面手足无措，还被她在衣服上抹了那么多的鼻涕眼泪。
就从对于死者遇难伤心的程度来看，说小柳跟曹局长的关系超常应该没错。
为曹局长送行，省委常委兼宣传部长来了，他的追悼会立即升格，市里四套班子成员在家的悉数出席。为了能容纳更多的群众，追悼会改在市政府礼堂举行。市长主持追悼会，市委书记致悼词，省委常委兼宣传部长也讲了话，当场定性曹局长是〃舍己救人的英雄，是全省领导干部学习的榜样，是实践共产党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宗旨的先进典型〃。追悼会上最感人的场面是被曹局长救了的那个落水儿童也在父母的陪护下来了，并按照当地农村风俗穿戴一身重孝，从头到脚全是白的，腰里缠着麻绳，而且那孩子哭得哇哇的，勾引人眼泪的效果胜过曹局长亲属的低泣。后来那孩子知道恩人的遗体要被拉出去火化，就死死抱住曹局长叫：〃叔叔，我不让你走！叔叔，我不让你走！〃最后竟然把前来抬尸体的殡仪馆工作人员的手腕咬得血淋淋的。
向遗体告别的时候，我对着曹局长的遗容深深三鞠躬，而且眼泪流到了下巴上。他闭着眼睛很安详，对周围的一切无动于衷……
参加了曹局长的追悼会，我的思想境界也瞬间升华。我认为曹局长人虽然死了，但他留下的精神是无价的，他用实际行动把自己送上了至善至美的境地，他有了神灵一般的光环。相比较而言，我自己实在太渺小，甚至还有些卑俗和肮脏，我周围许许多多的人何尝不也跟我一样？
不同的人生命的价值也是有差异的，而且有可能是天壤之别！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又从心底里羡慕曹局长。
第179节：曹局长崇高了一把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5）
曹局长，好兄弟，你一路走好！我在心里反复念叨这屁话。
没过多长时间，曹局长就被省委省政府授予〃舍己救人的模范干部〃称号。我们市委市政府组织了〃曹××同志事迹报告团〃，精心准备了好几篇演讲稿，首先在本市举办了〃曹××同志事迹报告会〃。演讲者都是我周围一些熟悉的人，包括曹局长的爱人和我们局办公室主任小柳。在所有的演讲者当中，小柳讲得最感人，讲到精彩处她总是泣不成声，惹得听者泪飞成雨，然后就掌声如潮。这个报告团在全省巡回演讲效果也不错，据说省委宣传部正在给中央汇报，要争取把曹局长这个先进典型推向全国。
曹局长舍己救人牺牲以后，市委组织部吉部长和毕副市长来我们局宣布临时的班子调整。我被任命为代理局长，而小柳也成了正科级的局长助理，显然是要向副局长乃至局长过渡，这女子不是凡人。
曹局长舍己救人的英雄行为掩盖了他隐瞒交通肇事的错误，同一件事情上我的问题也被忽略不计，并且还得到事实上的提升，成了独当一面的代理局长。就冲这一点，我也应该感谢曹局长、感谢老天爷。
我在心里为曹局长这位好兄弟烧香叩头，祝愿他的灵魂上天堂。
第180节：秦秀丽开始控诉我不尽丈夫的责任（1）
秦秀丽开始控诉我不尽丈夫的责任
〃你是属猪的，还挺有吃屎运！〃秦秀丽说我，〃眼看就要栽了，没料想歪打正着，还拣了个大便宜。曹局长死得好，死得好啊！〃
〃你他妈还是人不是人？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真想狠狠抽这婆娘一个大嘴巴子。曹局长这兄弟在我心目中已经升华到神圣的境地，不容玷污，所以我对秦秀丽如此轻蔑还带点幸灾乐祸的口气难以容忍。
〃我就是在咱家这么说说嘛。他要不死，你能当代理局长？他要不成英雄模范，那包庇老焦交通肇事的事儿能不了了之？我说的是真话。嘿嘿……〃我态度粗暴，秦秀丽却继续跟我嬉皮笑脸。
〃以后不许这么说。说一个好人'死得好'是要烂舌头的。〃
〃你现在大权在握，好好干哪，争取早日扶正，然后再接再厉，将来争取弄个副市长啥的干干。〃
〃啧啧，你简直是个野心家嘛。我不想。〃
〃瞧你好大的出息！有个话是怎么说的？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大官的官也不是个好官。〃
〃那话不适合我，我就是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秦秀丽撇撇嘴，然后像又想起什么似的：〃老赵我警告你，不能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当了一把手，比起以前来更容易犯错误！你身边也不是没有狐狸精，就像上次我在你办公室遇到的那个姓梅的。你要是对我不忠，胆敢在外头寻花问柳，我可饶不了你。〃
秦秀丽的话让我一愣怔。我心想以后再跟梅洁来往，还真要有点儿防范意识呢。不光是防秦秀丽，在单位做了事实上的一把手，也是树大招风，跟过去当副手还是有区别的。古话也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呀。
可是，从目前来看，我和梅洁根本没有断绝来往的可能性，要我别再理她，那还不如杀了我呢！反之，我对于梅洁也一样。中国还有一句人所共知的古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也是经过无数实践检验的绝对真理，如此看来，我和梅洁的关系败露，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有一天快要下班了，梅洁从她的办公室给我拨电话，接通了半天不说话，但我能听见她的低泣。
〃喂，你说话呀！怎么了，说吧，我听着呢。有啥事说出来，别让我着急好不好？说话，你到底咋啦？喂，喂喂……〃任我怎么喊叫，梅洁就是不说话，我放下听筒就跑到梅洁那里去了。
〃我要你陪我吃饭，我心里难受。〃梅洁说。
〃好好好，陪你吃饭。下班以后走晚点儿，咱们一起打车走。〃我还是纳闷，梅洁到底是怎么了？她平常轻易不招惹是非，也不轻易撒娇或者为难我，跟她在一起总是让我感到很轻松、很幸福。她今天这样，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这天秦秀丽也有饭局，是她单位上一个同事死了爹，大家给凑了份子，事情已经过去了若干天，那人要用宴请的方式回报大家。秦秀丽中午就说让我晚上把孩子从学校接回家，并且要负责给儿子弄饭吃。现在要跟梅洁相约吃饭，带上孩子就不方便了，于是我又赶紧给秦秀丽打电话：〃喂，老婆，坏事儿了，单位上有应酬，接待来检查工作的省里领导，我没法带孩子了，咋办？〃
第181节：秦秀丽开始控诉我不尽丈夫的责任（2）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吗？犯得着嘛！〃
〃那我吃饭把儿子带上吧，就怕旁人说我贫气。〃
〃旁人谁会说你！我不是脱不开身嘛，孩子总得有人带。〃我心想这小市民一肚子的小九九。
梅洁的满腹委屈原来是我们那位局长助理小柳造成的。这两个漂亮女人之间的关系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也摆不到台面上又有些微妙的关系，她们之间的矛盾也跟我有一定的联系。小柳跟死去的曹局长关系暧昧，单位的人都知道。她借力于曹局长的关照提携，更有隐匿在背后的某个市里领导的力量起作用，仅一年时间就从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提升到了局长助理，这样就难免遭人妒忌，所以在工作中经常就会遇到一些若明若暗的抵制，局长助理当得并不顺心，经常窝一肚子火还没地方发去。况且亲爱的曹局长没跟她这个做情人的商量，就用自己的生命换来一堆光环，这光环是灿烂，但对小柳来说远不如曹局长活着实惠。这正是小柳近一个时期情绪低落、脾气暴躁的重要原因。相比较而言，梅洁在单位的人缘儿要好得多，梅洁平常就慢声细语一脸微笑，永远是与世无争的样子，所有人跟她相处都感觉不到威胁，所以也没有人想难为她。单位的同事对于梅洁和我之间的关系，恐怕也是心知肚明的，而我现在是单位事实上的一把手，尽管梅洁从来没有哪怕一丝一毫仗势欺人的意思，但周围的人对她也礼让三分。这样时间长了，同是女人的小柳对梅洁心存妒忌想来也不奇怪。这天小柳终于找着一个机会，把梅洁狠狠训斥了一顿，原因是梅洁自己疏忽了，把由我批示要交给小柳办理的一份文件给压了好几天，等这天下午她把文件拿给小柳看，小柳已经没有准备书面材料的时间了，而材料必须明天上会研究，然后往市政府办公室报。
〃你一天都不知道想啥呢，做啥呢，这么重要的文件你也敢压好几天？你这不是诚心要给我难看嘛！你没看这是赵局长批示的，局长批个字，五秒钟完成，我写材料五个小时也干不完，你这会儿给我，叫我什么时间干这活儿？我就今天晚上别睡觉，你能保证晚上加班赶出来的材料能交差？我说梅洁呀，你就是要害我，也不能这么干呀！去，你替我给赵局长说去，你在他那儿面子大嘛，你就说我这活儿不能按时完成，你敢去说，你能去说吗？〃小柳就这么夹枪带棒把梅洁训斥了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第182节：秦秀丽开始控诉我不尽丈夫的责任（3）
梅洁在饭桌上给我诉说的时候又委屈得哭了：〃说我就说我，还要拉扯上你！我受不了这个。〃
〃好了好了，你看你，又哭！眼泪就那么不值钱？这事儿也怪你，以后细心些就是了。再说，小柳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咱俩现在坐在这里吃饭喝酒，人家肯定还在加班写材料呢，弄不好得熬通宵。我现在是代理局长，局里的每一项工作干得好不好，都跟我有直接关系。你也要为我想，有时候受点儿委屈就受点儿委屈。〃
〃你说得轻巧！你是局长我又不是局长。再说了，她小柳话中有话，明显地不服你，还挤对我，我为啥要受这气？〃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你千万忍一忍，算我求你了。〃我递给梅洁一张面巾纸，让她擦眼泪。
〃少给我打官腔！〃梅洁不哭了，破涕为笑。
梅洁真是一个好女人，我站起身绕过餐桌，给了她一个轻吻。
不料，我和梅洁饭没有吃完，秦秀丽同志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你在哪里？〃我听见老婆的口气有些冲，而且冷冰冰的。
〃在，嗯，在市政府招待所。〃
〃你撒谎，你在××酒店。〃
〃你咋知道的？〃
〃你甭管我咋知道的，你和谁在一起吃饭？〃
〃和单位的同事，还有省里的客人，不是告诉过你吗？〃
〃你还撒谎！你和一个女人，而且，就你们俩！〃
〃……〃
〃你早点儿给我回来！小心我找到那里去。那样我会对你不客气，对她更不客气！〃秦秀丽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简直目瞪口呆，今天看来点儿背。
老婆的电话把我的情绪完全破坏了。
〃谁的电话？〃梅洁看我接完电话脸色不好，关切地问。
〃秦秀丽。〃
〃嫂子知道你陪我吃饭？〃
〃嗯，怪事儿！〃
〃那，你赶紧回去吧，我已经吃饱了。〃
临分别的时候，我觉得梅洁的眼神里面既有凄婉，也有怨尤。我的心有点疼。
〃说说，怎么回事儿？〃回到家里，秦秀丽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像审问我似的。
第183节：秦秀丽开始控诉我不尽丈夫的责任（4）
〃什么怎么回事儿？不是告诉你吃饭去了嘛！〃
〃你说是单位上的应酬，请省里的人，怎么就领了一个女人？还是那个狐狸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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