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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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我杀人了。”赵国栋抬起头看着刘俊，眼神涣散。
“这里是战场，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029　　看病　＇本章字数：201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6　14：49：51。0＇
　
　那一场小的摩擦结束有两天，其他的新兵虽然还是有些不适应，但是，赵国栋还是浑浑噩噩的，没有从那天的那副表情中走出来，呆呆的坐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在那里坐着。
“班长，我国栋哥那是怎么了？”狗娃拉着刘俊说。
“他那是战争恐惧症。”刘俊擦着手里枪，看了一眼发呆的赵国栋。
“战争什么什么症，这是什么病？”
“准确的说这是所有新上战场的士兵以及老兵都会有的症状，这是因为士兵对于战场的状况产生于过度的紧张、恐惧和焦虑，轻者无精打采，重者手足相残，，心里就会留下阴影。”刘俊向狗娃解释。
“那我怎么没有啊？”狗娃想了想，又问。
“你那是没心没肺，再说，你开枪的时候都没有睁开眼睛。”包子在旁边调侃。
“我……我是睁着眼睛的。”
“呵呵，不说这个了。现在你国栋哥就是这种情况，还是比较严重的。一般的人都是吐两口就没事了，就比如那个毛三。”包子指了指还在那边抱着一颗树狂吐的毛三，“他才吐了两天，估计他在吐啊吐的就习惯了，也就不吐。”
“那我哥怎么办？”狗娃有点着急。
“你哥主要是精神涣散了，只要让他精神集中就行了。”
“你说的轻巧，万一不行呢？”
“听我的没错。”包子拍着胸脯保证。狗娃看了看刘俊，刘俊点点头。
“我们怎么做啊？”
“我们……。”六班的几个人在那边聚众密谋怎么让赵国栋恢复，而赵国栋没有丝毫的感觉。
“来来，包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和你试试。“狗娃摆开姿势，冲着包城叫喊。
“哟呵，这小屁孩儿还真敢叫板？”包子笑呵呵的看着狗娃娇小的身子摆开的架势，“好，就让你包哥我教教你怎么在战场上搏斗。”
“嘿，看招。”狗娃喝了一声就冲着包城扑上去了，包子也是摆开架势。
“不错。”牛刚坐在旁边说了这两个字。有眼力的人都知道他是在说狗娃的那一记摆腿。
刚才，狗娃被包子制住了左拳，没办法抽出来，狗娃急中生智，又右手虚晃一招击打包城的眼睛，包城赶紧用手抵挡，狗娃趁着包城遮挡住了视线，起身一跃，双腿一曲，在一弹，双脚就蹬在了包城右手的肩关节上。
包子，蹬蹬退了几步，揉了揉肩膀。“小屁孩儿开始玩真的了，那我可下狠手了。”
“尽管来。”狗娃知道刚才都是包城逗他玩，这次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空地上俩人你来我往，打的热闹。你一拳是我一脚，不一会，狗娃就被包子制住了，
“怎么样？小屁孩儿，你包哥还行吧，嘿嘿。”包子把狗娃从地上扶起来。
“你等着，我去叫人。”狗娃气冲冲的走了。
“唉，你别说，这小屁孩儿踢起人来挺狠的。”包子等到狗娃一走，赶紧揉着自己的肩膀，“刚才差点制不住那小子。哎哟，疼死我了。我说班长等会可看你的了，我只能和狗娃演演前戏，大头我可教给你了。”
“包子，我说你行不行啊，让一小孩儿打成这样，你也算是头一个啊。”石金宝在旁边调笑包城。
“去去去，边去，我这也叫为了战友牺牲。秉承着我们老包家祖上助人为乐的精神，哪像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包城狠狠白了石金宝一眼。
“国栋哥，我被人欺负了。”狗娃鼻青脸肿的跑到赵国栋跟前。
赵国栋呆滞的眼神没有丝毫的动静。
“你答应过我娘，你要保护我，让我不受任何人的欺负的，可是你现在看看，我都被人家打成什么样儿了，你对得起我娘么？”狗娃的眼泪顺着脸颊就落下来，本来就沾满尘土的小脸，变成一只大花猫了。
“国栋哥，你说话啊。”狗娃摇着赵国栋的身体，“你看看我啊。国栋哥，你看看我啊。”
“咱说好的，要一起找你爹娘的。你现在说话不算话，你让我一个小孩子怎么找。”狗娃抱着赵国栋，泣不成声。
对啊，我还要找爹娘的，我不能这样，我还要找到他们，让他们过来看看，儿子长大了。赵国栋的眼睛里也有了神采，脸上的死气也没有了，整个人好像比以前变得不一样了，那种青涩完全退却，这才是他赵国栋的开始。
“狗娃，怎么了？”赵国栋摸摸狗娃的脑袋。“哭什么啊，你哥还没死呢。”
“国栋哥，你没事儿了？！”狗娃性喜如狂。
“恩，我没事。”赵国栋这才看到狗娃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谁欺负你了，把你打成这个样子？”
“包子。”狗娃觉得自己有点点坏。
赵国栋有点纳闷，“他为什么打你？”
“不知道，反正他看见我就是一顿打。”反正都抹黑了，不在乎在黑点。
狗娃把赵国栋拉过来的时候，这边已经准备好了。
“我怎么感觉，赵国栋有点不一样了。”包子打量着赵国栋。
“哪儿不一样？我看没有不一样的。”石金宝也上下打量了一番。
“嘿嘿，一样，一样。”阿蒙也凑过来说。
“去去去，擦你的机枪去。”包子不耐烦的打发掉了阿蒙。
“蜕变。”老牛一语道破天机。
“班长啥事啊？”刘俊挡在赵国栋的前面。
“你……。”包子冲出来对着赵国栋的身上就是一顿乱摸。“你没问题了？”
“你才有问题，你为什么打狗娃？”赵国栋反问道。
“这个不是为了给你治病么？看你一天魂不守舍的，我们看着担心。”包子看着狗娃说，“你刚才给他说什么了？”
“那个……我什么也没说。”狗娃撒腿就跑。
“站住，你个小屁孩儿，年纪轻轻你就撒谎。”包子也撒腿就追。
（PS：这章中的“战争恐惧症”是一部电影《太平洋战场》的症状，有兴趣的看官可以去看看，口味略重，希望大家慎重。）
　
　
　 　030　　进军山鹰嘴　＇本章字数：2206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7　15：23：55。0＇
　
　高建成看着地图，今天就是八月十五了，看来这个团圆节过不成。
“去，把六班的那几个人给我叫进来。”高建成对警卫员说道。
不一会，刘俊带着赵国栋他们进来了。
“我打算让你们办件事儿。”高建成拿出一支烟点上，“我们在小王庄老这么呆着太过于被动了，我想将部队放到山鹰嘴。你们怎么看？“
“连长，你这把我们放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狗娃有点不明白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敌人如果进攻必须要从山鹰嘴进出，我们把部队放到那里，进可攻退可守，还有一点，就是可以避免老乡们受到更大的损失。”刘俊沉思了一睡说。
“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食物的事情好解决，关键是我们的弹药怎么办？山鹰嘴的地形险峻，运送是个问题。”赵国栋问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恩，这也是个问题，我等会就去找刘胡子解决。这样吧，我就派你们班前去探探路，寻找我们的落脚点，我去团部找他们讨点食儿来。”
“报告！”高建成在刘文的门口。
“进来。”刘文看着进来的高建成，“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什么事儿。”
“嘿嘿，老大就是老大，这次来是跟您讨食儿的。”
“你小子又打什么主意呢？”
高建成正了正神色，“我打算把我们七连驻扎到山鹰嘴。”
刘文站起来，走到身后的地图上看。“说说你的想法。”
“您看。”高建成走到地图前，给刘文解释。
“这就是山鹰嘴，往南就是高木的入侵区，而往北就是我七连防区，东西两边都是绵延高山，崇山峻岭险峻万分。我们两方如果要进攻，只有一个地方，就是通过山鹰嘴。”
“前两天我们虽然打退了高木的试探，但是我感觉太被动了，我打算把部队摆到山鹰嘴，一方面对高木的一举一动起到监视的作用，还有这里是个退可守进可攻的好地方。另一方面对于小王庄的乡亲们也是一个保护，马上就是秋收了，我们也要做好呢预防措施。”
“嗯，你考虑的很周全。”刘文有看了看高建成，“不对吧，就这么点事，你不至于自己来一趟，说吧，有什么困难。”
“困难是真的有。”高建成一看刘文都看出来了，也就不藏着掩着了。
“第一个，我们住在山鹰嘴上面，首先就要解决的是吃穿的问题，马上就到了深秋了，士兵们也该添点厚衣裳了，还有我手下都是新兵蛋子，第一次在部队过中秋节，好歹也给他们吃点好的，别让他们寒心。”
“第二个就是弹药补给的问题，山鹰嘴地形陡峭，运送非常困难，所以我请团长帮忙运送一下。”
“吃穿的话，好解决，我给你开个条子，你等会就去司务长那里拿。弹药补给。”刘文也在沉思，“我可能暂时给不了你们那么多，只能一点点的补上，运送问题你不用担心，三连目前换到我这里做守卫，我让他们想办法给你运上去。你只要守好山鹰嘴，就是大功一件。嗯，另外，你人手够么？”
高建成思量了一下，“我现在有一百二十人，要同时守两边的话，是有点不够。”
“前两天，我这里刚整编了一个敌人的小队，人数还有点充足，我给你八十人，凑够二百人，整成一个加强连。一定要给我守好山鹰嘴。”
“那个，我可不要整编的，我要咱们部队的老兵。”高建成腆着脸要求道
“你小子，就你要求多。”
“不是，我那个连现在又一百二十人，就有五十个新兵，在来上版是个俘虏，可能够我受的了。万一在打败了，这不是要我命么。“
“行了，让你挑老兵，但是，我们可说好了，山鹰嘴你可要保证寸土不失。“
“是，保证完成任务。”高建成高高兴兴的敬礼。“不过，政委那边……“
“他敢，没事有我呢。“刘文瞪了一下眼，”行了，事儿呢我都给你解决了，赶紧麻溜的滚蛋。”
“谢团长。“高建成笑呵呵的走了。
话分两头，我们切不说高建成这边怎么把那堆东西拿回去，我们来看看赵国栋。
“这也叫路啊。”包城在前边深一脚浅一脚的开路，奇遇的人在后面跟着。
“有水声。”狗娃突然叫起来，“我听到有水流的声。”
“哪儿呢？哪儿呢？”包子叫嚷着四处张望。
“嘘，别出声。”狗娃示意大家安静，“在那边。”
狗娃第一个跑出去，后面的人都跟着一群人。
“真的有水。让开我先喝一口。”包子扑过去，趴在地上就把脑袋扎在那条小溪里。“真舒服啊。”
“班长，我们就驻扎这里吧。”赵国栋也喝了一口水，“有水源了，我们就能在这里长期生存。在说这里地形平坦，也比较适合我们大部队驻扎。”
“嗯，你们几个四处看看，有没有人来过的痕迹，我去看看这里适合多少人驻扎。半个小时候我们在这里集合，两人一组，注意安全。”刘俊拿起枪去步量了，
半个小时候，都聚集在一起。
“都有什么发现没有？”刘俊问。
“没有。”其他人都摇头。
“那个……发现蛇算不算？”狗娃有点恶趣味。“蛇肉挺不错的。”
“这也是个问题，下山之后要提醒连长，要做好预防的准备。”
小王庄一排热火朝天，老乡们都来帮忙。六班的战士在往回走的时候，老远就闻到肉香了。
“这是什么情况？”赵国栋有点吃不准的。
“嘿嘿，今天八月十五。老高给咱改善伙食。就是不知道管不管够。”包子在旁边嗅着鼻子。
“没出息，想当年我在我们连队的时候，吃的那叫一个好。”石金宝也留着口水，但是忍不住就想打击一下包城。
“都行了，等会不就知道了，赶紧向连长报告。”刘俊制止了他们几个吵嘴，快步赶往小王庄。
“报告连长，我们回来了。”
“嗯，情况怎么样？”高建成从地图上抬起头来。
“没有什么情况，就是路面稍微要清理一下，我们还发现了水源。”刘俊向高建成报告。
“是我发现的，还有蛇呢。”狗娃抢着说话。
“呵呵，好，等会让你吃个够。”高建成笑了，“行了，你们去吧，今天是八月十五，让你们肉管够。”
“是。”几人都奔着肉去了。
“高木，我来了，你准备好了么？”高建成望着山口那头喃喃低语。
　
　
　 　031　　进军山鹰嘴2　＇本章字数：2014　最新更新时间：2012…10…28　15：31：02。0＇
　
　“远方的宾客，　四方的朋友，　我们不常聚，　难有相见时，　彝家有传统，　待客先用酒，　彝乡多美酒，　美酒敬宾朋，　请喝一杯酒呀，　请喝一杯酒！”
嘹亮的祝酒歌响彻夜空，士兵和老乡们一起围着篝火载歌载舞，套用一句老话，军民团结一家亲。
　“苏木地伟喔　，确波果拉苏，　你我哽地说　，莫啦鸽特波你木呷节勒，纸节波果达，纸张我木都，色啦你喔苏苏呢苏达洛洛，苏呢说达朵朵。”
民族语言的唱出来的祝酒歌，是那么的亲切，有味道。
“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就结束了。”高建成蹲在墙根边上，喝着酒。
“真希望就这么一直喝酒，和老乡们跳舞。”刘俊狠狠的给自己灌了一口辛辣的酒，“这酒真烈啊。”
“会的，这一天一定会来的。”向来沉默寡言的老刘也说话了。
“到了那一天，我会带着我爹我娘，好好看看我们的祖国，见识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赵国栋说。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带着我爹我娘一起。”狗娃在一旁抢着要一起去。
“行，带上你。”赵国栋摸摸狗娃的脑袋。
“那一天不会在遥远。”
高建成和六班的几个人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彷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和亲们在一起，快乐的生活。
“远方的宾客，　四方的朋友，　我们不常聚，　难有相见时，　彝家有传统，　待客先用酒，　彝乡多美酒，　美酒敬宾朋，　请喝一杯酒呀，　请喝一杯酒！”
亲切的祝酒歌再次在这美好的夜晚响起。
“立正，稍息。向右转，跑步走。”警卫员在低声喊道。
为了不打扰老乡们，高建成他们决定清晨四点悄悄出发。七连加上高建成新调来的八十人，正好二百人迈着齐整的步伐向山鹰嘴进发。
“孩子，你们这就要走啊。”高建成他们刚刚走到村口，就到全体村名手里举着火把站在那里等着他们。
“大娘，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万一在冻着怎么办？”高建成赶紧抓着大娘的手。
“没事，有你们在的时候多冷的天我们也觉得暖和。”大娘也拉着高建成的手说。
“大娘……。”高建成不知道说什么好。
“没事孩子，大娘啊就是来送送你们，不会耽误你们的。你们都是好孩子。”
“大娘，我们不是调走，只是去山鹰嘴，距离咱这里不远，我们会随时回来的。”
“孩子，来拿着。”大娘结果旁边的篮子递给高建成，高建成揭开上面蒙着的布，是一篮子鸡蛋。“荒山野岭的大娘也没有什么好东西。你们就收下吧，这也是大伙的一番心意。”
“大娘，我们不能拿。”
“收下吧。”
“对啊，你们就收下吧。”
“乡亲们，大家静一静。”高建成看着大家殷切的目光，“乡亲们，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给予的，没有你们，就没有我们这些人的一切。乡亲们，我知道，你们每家每户都没有多少口粮，但是现在却把这些过节都舍不得吃的鸡蛋拿给我们，这让我们良心不安啊。”
“孩子……”
“大娘，你们回去吧。乡亲们都回去吧。”高建成向后面挥了挥手示意不对前进。
“孩子，要平安回来啊，大娘等着和你们一起过年。”
“我们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