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头军阀之公子从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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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营长接着说道：“这三年里，我可是一个姨太太都没娶，团长，你现在都有三姨太了，而我呢？还是只有原来的那个黄脸婆。原指望着这一仗下来能攒够娶二姨太的钱，没想到师里居然叫我们原地待命，看样子，我的二姨太没戏了。”

　　　　其他的军官也纷纷表示了自己的失望。

　　　　刘致中挥手叫大家住口，然后说道：“各位不要着急，蒋介石有五六十万人呢，不会一下子就输光的，我们肯定能捞得上仗打。”

　　　　“只怕轮到我们上的时候，冯先生已经没钱了。”一个军官说道。

　　　　“冯先生这次从阎老西那里借来了好多钱，不会那么快花完的，各位要耐心一些，现在先把准备工作做好，武器要检修好，宣传鼓动工作也要抓紧。刘副官，你把从师部领来的《讨蒋檄文》发给大家。”

　　　　“好的。”刘永义答应道，把从师部领来的材料一一发给了军官们。

　　　　“这篇文章写得挺好的，明天你们亲自向官兵宣读。”

　　　　军官们翻看起来。看了一阵，二营长笑了起来：“刘团长，这篇《讨蒋檄文》是我们抄蒋介石的呢？还是蒋介石抄我们的？”

　　　　“这话什么意思？”

　　　　“上午蒋光头的飞机来洒传单，里面有一张是《讨冯檄文》，与我们的《讨蒋檄文》相比，仅仅名字不同，其它地方可就完全一样。哦，我身上正好带着这篇文章，你看看，对比一下。”说着，二营长掏出那份《讨冯檄文》递给了刘致中。

　　　　刘致中拿过来一看，不由得破口大骂：“这帮吃大粪的臭秀才，拿了钱也不好好做事，只会抄书。”

　　　　“一定是两边都抄了同一本书，这帮秀才真够混账的。”其他军官也跟着骂了起来。

　　　　骂归骂，到了明天，军官们还是不得不手捧《讨蒋檄文》向士兵们大声宣读，要士兵们发誓奋勇战斗，把檄文里说到的恶棍消灭掉。

　　　　这以后，一直到七月，虽然蒋冯之间恶战不断，但刘致中接到的命令却总是原地待命。

　　　　七月中旬，刘致中的队伍转移到了河南的鹿邑。驻扎下来之后，像往常那样，刘致中和参谋长去师部报到、受领任务，傍晚回来后，他们又召集连营军官开会。

　　　　军官们懒洋洋地来了，在会议室里交头接耳。

　　　　“你猜猜，这次会不会又是原地待命。”

　　　　“很有可能，来到河南之后，这样的会议开了有10多次了，每一次都是要我们原地待命，这次想必也是如此。”

　　　　“听人说，吉鸿昌和他的手下可发了大财了，上至军官，下到士兵，人人都赚得盘满钵满。他们白天打仗赚冯先生的钱，晚上打牌赚蒋光头的钱。”

　　　　“那没办法，咱们的长官姓孙，所以咱们净当孙子，别人的长官姓吉，有十一个口，所以他们能大吃四方。”

　　　　正说着，刘致中进来了，这一次，他的脸上满是笑容，不再是以前那种凝重的脸色了。

　　　　“弟兄们，我们的穷日子该结束了。这一次，我接到的命令是：进攻！”

　　　　“万岁！”军官们欢呼起来。

　　　　“这一回，可轮到我们发财了。”

　　　　“没错，这一回，我们也能白天打仗赚钱，晚上打牌赚钱了。”

　　　　军官们兴奋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停下，听刘致中继续往下说。

　　　　“孙殿英——就是那个挖了慈禧坟墓的孙殿英，现在被蒋光头的部队围困在亳州，冯先生下了命令，要我们五路军前去解围，我们团受命当前锋，对手是陈继承第三师的一个团。”

　　　　“甭管他是谁，只要我们一出手，准保把这些少爷兵打得稀巴烂。”二营长大叫道。

　　　　“陈继承的部队装备非常精良，机枪大炮挺多的。”参谋长说道。

　　　　“蒋光头的兵都是一群怕死鬼，手里拿什么样的武器也打不过咱们。”

　　　　“这一次上阵，我们既要有必胜的信心，又不能过分轻敌。”刘致中说道，随后他开始布置任务。“我们团明天进入阵地做攻击准备，后天开始攻击，三个营轮番上阵，每个营打两天，15、16由一营进攻，二营、三营为预备队；17、18由二营进攻，一营、三营为预备队，如此轮番进攻，一直打到亳州。”

　　　　14日，刘致中的部队开始进入阵地，团里的六门迫击炮被分别加强给了三个连。

　　　　当时的军阀们有个惯例，师长要兼主力旅的旅长，旅长要兼主力团的团长，这样做，目的是为了最大限度地抓兵权。

　　　　刘致中是团长，因此按惯例同时也兼着一营的营长，

　　　　15日上午，刘致中开始在指挥部里指挥全团进攻，同时也直接指挥一营进攻。

　　　　9点正，炮声响了起来，刘致中听着听着，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三连方向怎么没有枪炮声？”刘致中疑惑地说道，他举起望远镜观察着三连的阵地，在那里没有看见冲锋的士兵。

　　　　“这是怎么回事？快打电话问问。”他大叫道。

　　　　“电话不通了。”一个军官答道。

　　　　“这个郑言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刘致中急得直跺脚。

　　　　“团长，让我到三连阵地上看看吧，我在三连呆过两个月，对他们还是比较熟悉的。”

　　　　“也好，你带上两个人，马上跑步到三连的阵地上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连二连都已经开始进攻，三连不能落下，否则会影响战局的。”

　　　　刘永义答应了，带上两个人匆匆地向三连的阵地跑去。

　　　　团部离三连的指挥所约有3公里，刘永义等人用了约20分钟的时间赶到，一进指挥所，他就看到了面色惨白、瘫坐在椅子里的郑言成，旁边还站着他的三个排长。

　　　　“郑连长，为什么不命令弟兄们进攻，电话为什么不通？”刘永义问道。

　　　　郑言成仿佛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呆呆地坐在椅子里，两眼看着天花板。

　　　　李得田把刘永义拉到一边，悄悄地对他说道。“郑连长被吓破胆了。”

　　　　“吓破胆？怎么搞的？”

　　　　“郑连长在指挥所下命令的时候，对面飞来了几颗炮弹，可巧就击中了我们的指挥所，一颗炮弹落在郑连长身边爆炸，炸死了两个士兵，电话机也被炸坏了，郑连长虽说没被炸中，可是却被鲜血淋漓的场面吓瘫了。”

　　　　“那该怎么办呢？一连二连都已经开始进攻了，你们连不能落下，否则，会影响战局的。”

　　　　“刘副官，我看这样吧，三连暂时由我指挥投入战斗，我保证，一定把对面的敌人打败，把村子夺下来。”李得田请求道。

　　　　“你们觉得这样行吗？”刘永义向二排长和三排长问道。

　　　　“这样很好，李排长征战多年，战斗经验丰富，由他来接替再好不过了。”二排长说道，三排长也随即表示赞同。

　　　　“那就这样吧，由李排长代理三连长的职务。”刘永义决定道，转身对同来的一名士兵说道：“你跑步回去，把这里的情况告诉团长，同时叫他们送一部电话机过来。”

　　　　士兵答应着跑开了，刘永义随后对李得田说道，“李排长，你安排两个弟兄，用担架把郑连长抬回团部。”

　　　　“好的。”李得田安排了两个士兵，用担架把郑言成抬走了。

　　　　看着远去的郑言成，刘永义有些轻蔑，一个大男人居然会被吓成这样？

　　　　李得田开始指挥三连进攻，刘永义则站在李得田的身边，观察着战场上的情形。

　　　　第一次的进攻是佯攻，为的是摸清对面的火力配置。为此，李德田命令仅用本连的三门60炮向对面的蒋军阵地轰击，团里配属来的两门81炮则暂时不开火。

　　　　炮击约10分钟后，李得田命令部队开始进攻，共投入了两个排的兵力，二排在前三排在后，每个排展开了两条散兵线，向蒋军阵地冲击。

　　　　对面开始还击，先是迫击炮，炮弹不断地落在进攻队伍当中，但三连的进攻队形并没有被打乱，部队仍继续前进。

　　　　对面的枪声响了起来，步枪、机枪相继开火，枪声越来越密，进攻的部队被迫卧倒，和对面展开了对射。

　　　　李得田一面看着部队进攻，一面催促几个手下赶紧记录对面的火力配置情况。记录完后，他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二三排随后撤回，这一次进攻，三连损失了10来个人。

　　　　李得田把班排长召集到一起开会，根据标出的火力配置图向他们安排了战斗任务。

　　　　过了约30分钟，第二次进攻又开始了。这次是真正的进攻，

　　　　五门迫击炮一齐轰击，持续了约10分钟，然后部队又开始冲锋，这一次，战斗力最强的一排在前、二排在后，三排则作为预备队。

　　　　对方的枪炮火力比起第一次明显减弱了，显然，刚才的炮击给他们造成了很大的杀伤。

　　　　当一排接近到距离对方约100米的时候，对方的步机枪火力加强了。刘永义在指挥所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阵地上红光一片，雨点般的子弹把进攻的两个排压在地面上抬不起头来。

　　　　李得田命令迫击炮开火，将对方的机枪一一打哑，并且将战壕前的鹿砦炸开了数个缺口，接着，被机枪压制在地面上的一排又站起来冲锋并很快冲入了对方的阵地，二排也随后冲入。

　　　　“三排也投入战斗。”李得田命令道

　　　　三排挥舞着大刀冲入了村子，一阵肉搏战后，蒋军溃退了，三连占领了村子。

　　　　李得田命令迫击炮前移，在新占领的村子里重新建立阵地。随后，他的指挥所也开始前移，刘永义跟着也进入了村子。

　　　　在前进的道路上，刘永义看见了一个又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有的头被打烂，有的胸腹被炸开，这血淋淋的场面让刘永义感到了深深的恐惧，为了不让这种恐惧表露出来，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这时，他开始有些理解郑言成，不再那么蔑视他了。

　　　　进入村子后，李得田命令一排和二排抓紧时间挖掘工事，防范蒋军的反扑；同时命令三排在村子里打扫战场，清除残余的敌人。

　　　　这时，回团部报告的士兵回来了，他带来了新的电话机，三连与团部的电话又接通了，刘永义于是拿起电话与刘致中通话。

　　　　“永义吗？你们那里情况怎么样？”由此中问道。

　　　　“进攻很顺利，才打了一个小时就占领了村子，敌人的损失很大，伤亡应当有四五十人。现在，李排长正安排部队修筑工事，以防敌人的反扑。”

　　　　“哦，很好，你让李排长听电话。”

　　　　李得田拿起了电话。

　　　　“一排长，你打得很好，现在，我提升你为三连副连长并代理连长的职务。”刘致中说道。

　　　　“谢谢团长。”

　　　　过了约一个小时，对面的蒋军投入了两个排进行反击试图夺回村子，第一次反击被打退，第二、第三次反击也被打退。这时，天色暗了下来，于是，双方都停止了战斗。

　　　　各排把战果和缴获报了上来。在一天的战斗中，三连共毙伤敌军50余人，俘虏7人，自身伤亡了34人，缴获迫击炮三门，其中两门是81毫米的，轻重机枪7挺，步枪36枝。

　　　　“蒋光头的部队，装备比我们的好出许多。”刘永义看了之后说道。

　　　　把缴获武器的损坏程度做了检查之后，李得田对刘永义说道：“刘副官，你看这样好不好？上报时我们就说毙伤敌人62人，俘虏7人，自身伤亡了34人，缴获轻机枪2挺，步枪11枝。”

　　　　“为什么不如实上报呢？”刘永义觉得惊奇。

　　　　“这是老规矩。多报战果，可以从上面多得奖金；少报缴获，我们自己把这些瞒报的枪、炮私下卖掉。”

　　　　“既然是老规矩，那就这样办吧。”刘永义答应道。他觉得自己刚来，遇事还是多顺着别人的好，随后，他想到了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觉得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刘副官如此通情达理，太难得了，卖枪的钱，咱们也算你一份。”

　　　　“我就算了吧，这次战斗主要是你们打的，我只是个旁观者。”

　　　　“刘副官临危不惧、处事果断，对胜利还是起了很大作用的，应当算你一份。”李得田坚持道。

　　　　见李得田如此坚持，刘永义也就接受下来。然后他又问道：“李排长，这些枪你怎样卖掉。”

　　　　“俗话说‘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只要一打仗，想发财的商人就会蜂拥而来，军营内外跑得到处都是，你不用去找，打完仗，他们自己就会找上门来。”

　　　　“你们交易的时候，能不能叫上我，我也想认识一下这些人。”

　　　　“好的，这些人来了，我就叫人去通知你。”

第三章　再进攻　李得田不战而胜
　　　　晚上，刘永义回到团部，把三连今天的战报交给了刘致中，然后询问道：“七叔，表哥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太丢人了，居然吓破了胆，把咱们刘家的脸都给丢尽了。”

　　　　“表哥以前没打过仗吗？”

　　　　“没有。只在中山军事学校当了六个月的插班生，结业后我就让他当了连长，没想到，一上战场就软蛋了。”

　　　　“这也不能全怪表哥，我今天上了战场，也觉得挺吓人的，好好一个人，被打得血肉模糊，有的整个脸都被打烂了。”

　　　　“初上战场，感到害怕是正常的，可怕得吓破胆就不行了。永义，你的胆子倒挺大，三连在报告上说，你在弹雨中镇定自若、无所畏惧。”

　　　　“其实我的心里也挺害怕，只是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这件事我得为你请功，就说你在郑连长身受重伤之时挺身而出，与李排长一起指挥部队奋勇战斗，为三连的胜利做出了极大的贡献。这对你以后的升迁是有用的。”

　　　　“谢谢七叔。哦，对了，我当时临时安排李得田代理连长，这样做对吗？”刘永义这时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有点越权了。

　　　　“虽说有些越权，但在当时的情形下，这样的处理还是对的。”

　　　　“李得田这个人挺有能耐的，今天又立了功，你会让他当三连的连长吗？”

　　　　“不会，这个位置是留给我们刘家的人的，李得田不是我们刘家的人，再有能耐也不能让他当。”

　　　　“可他立了功！”

　　　　“立功我们就给他钱，立大功给大钱，立小功给小钱，但不能给官，官只能给自己人，这一点你要记住。”

　　　　正说着，参谋长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连和二连的战报，他把战报递给了刘致中。

　　　　“刘团长，今天我们打得不错，占领了三个村子，向前推进了有五公里。”

　　　　刘致中翻看了一阵，然后把三份战报全部交给了刘永义。

　　　　“永义，你把战果汇总一下。”

　　　　刘永义算了一阵，报告道：“我们团今天的战果是：毙伤敌军172人，俘虏17人，自身伤亡了96人，缴获迫击炮一门，重机枪1挺，轻机枪5挺，步枪44枝。”

　　　　“永义来团里的时间不长，又没有打过仗，怕写不好这份战报，这份给旅部的战报还是由你来代劳吧。”刘致中对参谋长说道。

　　　　“好吧，就由我来写，前面的战斗过程就不必吩咐了，这后面的战果汇报应当写多少呢？”

　　　　“嗯……你这样写：毙伤敌军225人，俘虏17人，自身伤亡了136人，缴获迫击炮一门，重机枪1挺，轻机枪5挺，步枪44枝。”

　　　　“团长，为什么要多写自己的伤亡数字呢？这不长敌人的士气，灭自己的威风吗？”

　　　　刘致中与参谋长都笑了起来。刘致中说道：“别去理踩什么士气、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