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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 全(txt)作者:酒徒-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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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人物也动动笔,替朱大人分辩分辩,不能眼看着朱二被人这么冤枉”!
“我去招集书院的高手,大家一块写,和他们对着干。他们会将谎言说成事
实,我们不会还朱大人清白么”,有个书院的学生义愤填膺的说了一句,转身奔
向楼下。
白正虽然个性孤僻,其文其人还是很受报馆赞赏。第二天,几乎所有的北方
报纸都在醒目位置刊载了白正为朱二的辩护文,也有无数儒者为姑苏朱二仗义执
言。南北方报纸随即在其后的半个月内,有开始了一场辩论风暴。比当年伯文渊
被杀时,双方之间的辩论还要激烈。然而,作为场漩涡的中心,姑苏朱二却永远
看不到这场因他而起的精彩交锋了。
京城与北平相距数千里,报馆的经营经营方式是,当地出版后,快马送到异
地再次印刷发行。白正看到那份《江南新闻》的时候,已经是《江南新闻》在京
城发行后的第四天。《北平春秋》上面为朱二辩护的文章,在江南刊刻时,距离
风暴的产生已经过了八天。
就在《江南新闻》上那篇文章发表的第五天,姑苏朱二没有上朝。他的好朋
友周无忧组织人手找遍了京城,最后在牛首山下伯文渊墓前找到了姑苏朱二的尸
体。脾气平和的姑苏朱二膝上横一瑶琴,垂着头,静静地长眠于一颗桂花树下。
漫天的桂花将他的身体盖住,掩盖了他头上散朝回家途中被百姓扔石头砸出的淤
青。浓浓的花香,将尘世间那些喧嚣与烦杂,肮脏与原罪,全部从姑苏朱二身上
洗去。偶尔微风吹过,还能将琴弦抚动,仿佛天地间有一双手,续写那未完的谱
曲。
是一个樵夫询着琴声找到了姑苏朱二,老汉怕鬼附身,没敢上前细看,战战
兢兢地将此事报告了官府。官府派几十个胆大的捕快封锁了现场,上报到应天府,
然后周无忧才闻讯赶到那里,及时制止了愤怒的人群对朱二遗体再次破坏。
畏罪自杀,愤怒地爱国者们推搡着,不愿意给周无忧等人让出道路。乱臣贼
子,人人得而诛之,即使不能动手,也要在他身上吐口吐沫。
“人都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北海王常承祖代领一伙太学生冲进人群,
抬起姑苏朱二遗体向外走。“有种的,上来先和老子打一场,打赢了我保举你到
西南投军,真刀真枪和蛮夷干”,常承祖大吼着,在头前给众人开路。
人们畏惧他的王爷头衔,不敢对其过分无理,不情愿地散出一条缝隙,怒目
送他们离开。
“我呸”,一个围观者重重地向地上吐了一口痰,仿佛砸在姑苏朱二的脸上。
“谈判时收倭寇好处,主持海关吃番邦回扣,死有余辜,自杀,真便宜了他”!
“是啊,应该千刀万剐才对,真是便宜了他”!周围的人纷纷附和。
“你们有证据么,谁有,拿出来给大伙看看,我马上磕头给大伙赔罪”!小
北海王猛然转过身来,对着围观者质问道!
他继承了常茂体魄,本来就高出众人一头,盛怒之下,更显高大威猛。
“我是没有”,离他最近的一个秀才退缩了两步,喃喃地解释:“可是大伙
都这么说!大伙都这么说的,难道还会有假?”。
“朱大人主持海关,为咱做过不少好事,应该不会是汉奸吧”,一个看热闹
的商人喃喃自语,声音很小,在鼎沸的人声中激不起半分波浪。
半个月后,悲痛不已的皇帝终于下旨,以帝王之口证实了朱二的清白。将
“追随先帝,缕立奇功。汗马宣劳,纯勤不二”等赞语,赐给朱二作为身后哀荣。
并集百官之议,赠怀远王,谥忠敬。其职,以皇帝的妹夫,驸马耿璇代替。市泊
司与海关的权力冲突随着耿驸马的到任终于告一段落。
办完了姑苏朱二盛大隆重的丧事,工部尚书周无忧主动上书祈骸骨,交出了
手中的权力。建文皇帝挽留再三,见周无忧去意已决,恩准了他的辞呈。这位大
明的前工部尚书动作迅速,在辞呈被准许的第三天就买舟南下,远远地躲到琼州
(海南)府,比发配罪臣走得还远。而他的继任者郭任接手工部后,立刻暂停了
大小利民设施建设,将全部精力转到军火生产上来。“今日储财粟,备军实,果
何为者?乃北拒燕,南讨黔”,这位新任工部尚书在给皇帝密折上如是说。至于
虎视眈眈的帖木儿,建文君臣早已忘记了威胁的存在,沐家在南方打得不错,宣
扬了大明天威。据西北八百里快报,帖木儿经派来的使者已经走在半路上,不日
就会到达京师,向大明君臣解释他的忠心。
《明》。第三卷国难第六章家(三)
纷纷扬扬的白雪笼罩下,一支看不到尾端的车队浩浩荡荡地走近了居延海。
盼望了一个秋天的牧人们像迎自家兄弟一样迎上前去,拉着队伍中的大小商人们
向毡包里走。蒙古人天生豪爽,特别是在丰收年景,即使从没见过面的旅人都要
拉进自己的帐篷喝两杯,更何况这次来的是揣着白银的关内老客。
老哈斯与老敏图互相搀扶着走进人群,今天酒喝得有些多,他们的脚步有些
趔趄。一个好心的小伙子上前搀扶,被老哈斯重重地推了一把,讪讪地躲开了。
此时部落里已经开了锅般热闹,个别性急的毛头小子已经将自己准备出售的牛羊
从栅栏里赶了出来聚拢在一堆,只等族里长辈和商人们谈好价钱就开始宰杀。女
人们则提着铜壶穿花蝴蝶般在人丛中穿梭,看着哪位马车夫的铜碗空了,立刻走
上前去斟一碗浓浓的奶茶,替他驱散身上的寒气。最开心的是孩子们,扎成堆儿
挤到商队的售货车前,用平时和伙伴们玩“嘎查”赢来的小铜钱换一二百小炮仗,
逐个拆散,拿着供奉神明的香火在雪地中迫不及待地放将起来。乒乓的爆竹声夹
着好闻的硝烟点缀着节日的气氛。
“高扒皮,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这么多年,你活得好吗”?老敏图唯恐小
辈们过分热情着了高德勇的道,分开人群,挤到胖子的坐骑前。
高胖子正和部落中的几个熟人打招呼,听到身边有人问话,知道是部落中的
长者来了,转过身,冲着对方一呲牙,“西北风,你这居延海边一年到头除了西
北风还有什么。老敏图,你好像活得很结实啊,不愧是吃羊鞭长大的汉子”。
“你这天杀的老骗子没死,我还不好好活着,走,上我包里去,我有好酒预
备着”!老敏图笑着回敬了高德勇一句,从部族少女手中接过一个冒着热气锡壶,
倒了一碗马奶酒,高高地举过头顶。
这族长亲手敬的下马酒,高德勇哪里敢喝。叫一声使不得,拔腿跳下了马背。
雪地上被胖子生生砸出一个大坑,驮了高德勇一路的突厥良驹兴奋地打个响鼻,
得、得、得跑到一边自己从雪下觅青草。显然这一路上,马儿也被高胖子那超出
常人一倍的体重累得不轻。
“有什么不敢,你大老远跑到我家来,难道敬你一碗酒还不应该”?老敏图
假做生气地皱起眉头,酒碗端在高胖子的面前不依不饶。
“外边冷,咱们到你包里喝还不行?这碗酒,咱们就祭拜了庇佑咱蒙古人生
生不息的长生天,如何”?高德勇抱住老敏图的肩膀,硬将对方的手臂压下来。
二人手把手,如多年不见的好兄弟般将下马酒扬向半空。
浓烈的酒香顺着北风飘荡,漫天飞雪仿佛也被这淳厚的酒浆熏醉,打着旋,
从急促转向缓和。此刻,每一座家毡包都飘出了肉香,每一户牧民的家里都传出
了欢歌。走在队伍后的商人们陆续赶到,按照辽蒙联号老伙计的指挥,将各自的
车马收拢好,按车上所载货物的种类分组聚集在一起。今年的商户来得虽然晚,
却远远超过了往年的规模,一会儿功夫,居延海边已经出现了一座车城,人喊马
嘶,旷古未有的热闹。
奇怪,今年怎这么多商户光临我这小庙。老敏图用手拍了拍高德勇肥厚的脊
背,警觉且一语双关的说。“胖子,我的酒可是只敬兄弟,不敬外人”。
高德勇走了一辈子江湖,岂听不出老敏图话中有话,抱着对方的手臂紧了紧,
大声笑道:“瞧老哥你说的,不把你当兄弟,还用我亲自带队来?咱辽蒙联号又
不是后继无人了。你放心,这次,你们部落里每一笔买卖我都不问,全交给伙计
们管。咱们老哥几个只管喝酒”!
“说话算话,你的十太太也不准插手”,老哈斯赶紧打蛇随棍子上,将眼睛
瞟向提着小皮蓝子的晴儿。
晴儿肩披一件火狐狸皮大氅,双手拎一个大大的黑色皮箱,静静地跟在高胖
子身后。仿佛部落里的热闹全与自己无关一般。越是这样,越衬托出了她与众不
同的美丽。地面上的积雪刚好没过她的鹿皮小蛮靴,而天上飞雪敌不过火狐狸皮,
绕着圈子在她身边飘舞。部落里数个前来迎接客人的小伙子定力不足,三分魂魄
造就被勾走了两分半。痴痴迷迷地跟在晴儿身后,压根儿记不起自己的职责。
“好说,好说,晴儿,跟着我到老敏图的狗窝喝酒,他的毡包是这方圆百里
最大最暖和的”,高胖子仿佛突然转了性,大大咧咧地答道。
老哈斯轻咳一声,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假做拍雪,将丢了魂的小辈们挨个拍醒,
边拍边吩咐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去给高爷带路,顺便出一个人到我家,让
小吉布他娘将陈年的烧刀子从雪里挖几坛子出来,今天你们如果不把高爷放倒了,
明天我将你们全部赶出部落去”。
几个小伙子臊得老脸通红,受惊的兔子般跳走了。高德勇望着他们背影大笑
道:“别怕敏图这老邦菜,他把你们逐出部落,那辽蒙联号正缺人手,我给你们
每人写封推荐信。保证有人雇你们,等赚了钱,娶十个八个漂亮娘儿们回来,羡
慕死这老家伙”!
众人说说笑笑进了敏图家待客用的大毡包,这个毡包是专门为贵客准备的,
平时没人住,打扫得很干净。部落中几个望重的老人都被敏图派人请了过来,众
人围着方桌坐成一圈,屋子里立刻添了几分暖意。须臾,老敏图的儿媳妇带着几
个少女走进,在桌子上摆上各色茶点,炒米,黄油,鲜奶酪。几个壮小伙子抬进
一个巨大的铜炉,在里面加满精炭,用火折子点了松烛一熏,立刻有淡红的火焰
从铜炉子中冒了出来,带着淡淡的木香,熏暖毡包四壁。
“地道,这么多年,我就忘不了这味儿。”高胖子端起面前的奶茶,闭上眼
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气,仿佛被陶醉了般说。几十年西域和中原间穿梭,所有
快乐日子仿佛都随着这口香气拉回到眼前。
“阿尔思楞,你想这口儿,不妨回来住下,难道还怕吃穷了我么”,老哈斯
叫了声高胖子的蒙古名字,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高胖子与晴儿都进了帐
篷,蒙古人家的生意自然交给小辈中的杰出者去出面打点,老敏图和老哈斯不必
操心过多,集中精神对付这两位正主儿才是正经。
“不行,老了,我筋骨再也吃不住海边这地狱般的风寒。这次我是陪着商队
顺路过来看看几位老伙计,明年我的生意都交给了几个儿子,明年我就再不会过
来了”。高德勇轻轻地品了一口奶茶,仿佛品世间第一美味般,仔细地体味那留
在舌尖上的每一分香浓细滑。
这胖子今天真转了性子,老哈斯狐疑地看了看在座的几位老汉。那几个老汉
也不解地东张西望,非但胖子表现不正常,晴儿的表现也奇怪,自从进了毡包就
按蒙古人规矩站在桌子边,小心地给众人添茶倒水。这对奸商搭档当年骗了多少
老江湖,从来没人见过高德勇放弃脸上那招牌式的憨笑,也从来没人见过晴儿变
得如此文静。可今天,众人全见到了。见到了他们身上新婚夫妻般的扭捏,未出
过远门的牧民一样的真诚。
“我看你是钱多烧的,像我和老哈斯一样每天在马背上巅巅老骨头,什么寒
都能驱散。你不来也罢,以后我们去中原看你,住在你家不走。”老敏图尽力说
笑话调节气氛,他才不相信高德勇的鬼话。天底下除了皇宫外,还有高胖子不敢
呆的地方!
“那敢情好,我一定好酒好菜伺候诸位,大伙别嫌路远就成”,高胖子喝干
了自己的奶茶,转头对晴儿招呼道:“晴儿,把咱们给几位老朋友的礼物拿出来”。
俏晴儿答应一声,提起放在门边的皮箱,从腰间荷包里掏出把钥匙小心地打
开皮箱上面的铜锁,将两个翡翠雕成的酒瓶和几个玉杯轻轻地放到了桌面上。红
色的酒光瞬间从翠瓶中透了出来,逼得炭盆中的火焰都失去了颜色。
几个蒙古老汉的眼睛一下子从奶茶转到了酒瓶上,心中暗道,这么漂亮的酒
瓶,大伙从来没见过,高胖子的确富可敌国。
“打开一瓶,然后坐在我身边给几位老哥添酒”,高胖子拍拍自己身边的毡
墩儿,招呼晴儿坐下。
“我还是在一边给大家添酒吧,你们男人喝酒,我怎能坐过去”。晴儿如小
媳妇般乖乖地答了一声,转身到皮箱里去找开酒瓶的家什。
蒙古人吃饭,女人照例是不得坐在桌前的,老敏图知道高德勇这么做是不愿
让晴儿站着受累,乐得做个顺水人情,笑着吩咐道:“不妨,你是客人,不必守
这个规矩。再说,一路上风餐露宿的,我们怎好再让你站着”!
晴儿抿着嘴,温柔地笑了笑,小步走到高德勇身边,将一瓶酒的盖子慢慢揭
开,然后用一个弯弯曲曲的家什将木塞子小心翼翼地拧了出来。
“葡萄美酒夜光杯”,几个暖玉雕成了杯子被冰冷的酒浆一激,缓缓地杯口
处升起淡淡的青雾,陈年的葡萄酒香味伴着青雾飘满屋子,钻进每个人的鼻孔,
顺着喉咙钻进胸膛,像婴儿的手一样轻轻地在心头出挠了几下,让人咽喉不住地
上下颤抖。
“好酒,好杯子,高胖子,你真会享受”!老哈斯第一个忍不住,端起夜光
杯一饮而尽,浓烈的酒浆立刻将其的老脸烧成美酒颜色。伺候在桌边的晚辈见状,
赶紧跑出去催下酒菜。两个少女将一只煮好的羊放在铜盘上托进来,首尾俱全,
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
晴儿从铜盘上拿起银刀,切下羊头肉,恭恭敬敬放到老敏图面前。这孩子懂
礼,老敏图点点头,也从铜盘上拿起银刀,切下羊肋肥嫩处回敬给了晴儿。一来
一往,仿佛二人是父女两代牧人,带着女婿走亲戚一般温馨。
屋子里气氛逐渐浓烈,俏晴儿挥动小刀,不断将肉布到各位长者的面前。这
些都是高胖子跟她闲聊时说起的礼节,难得她有心,居然将一切记得清清楚楚。
一瓶红酒转瞬见了底,“这可是三十年精酿啊,你当是烧刀子呢。”高胖子
见到众人牛嚼牡丹一样的喝法,心疼地不断嘟囔。
老哈斯成心和他较劲,抓起酒瓶,将最后一两酒直接倒入了塞满羊肉的口中,
享受着这冰火相交的浓烈与温柔,示威般嘟囔道:“心疼了吧,心疼别拿出来啊。
这么好的酒,你不会让商队多运些过来么,有多少我们都包了”。
高胖子笑着摇摇头,一边开另一个酒瓶,一边说道:“你以为这酒随便能买
到吗,这是当年北平葡萄初熟,老穆罕默德亲手酿的英雄血。藏在木桶里窖了三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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