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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原谅-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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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是问得好。在痛骂中国教育之后,我们得打一个问号:它咋就这么不给力?
不过这哀叹严格来说并不准确。你应哀叹为什么自己生在了这个时代的中国。
你应感叹自己怎么没有早出生2000年,那样你就可以在战国时代做诸子的门徒然后跟他们天天唠嗑然后周游列国;或者你可以早生1000年,那样便可以在书院穿着袍子慷慨激昂地站讲台上跟志同道合的人讨论某个不靠谱的观点;哪怕早出生100年也好啊,那时你亦可于乱世中寄身在民国的大学,和同样在喧嚣中祈求心灵宁静的学者们交流思想,而那些学者不会煞风景地三句不离学分绩……
之前说了那么多西方教育不免有崇洋之嫌,那现在就让我们瞧瞧咱中国自己的教育,你会发现它也曾那么璀璨夺目美不胜收,远不是现在这般拧巴。它就好比一个女子,小时候是让大叔垂涎的萝莉,长大了也是迷倒众人的妙龄少妇,但如今已成了一丑了吧唧的欧巴桑。你没泡上年轻的她,只能怪自己生不逢时。
过去老师动不动就对我们进行忆苦思甜的革命教育:过去我们如何如何,现在你们如何如何,于是你们必须得如何如何。那咱就也来个忆甜思苦,通过古人的记载追忆中国教育过去如何如何,再想想今天它如何如何,最后琢磨琢磨咱应该如何如何。
此景已然成追忆
要说中国啥事儿,第一个蹦出来的名字必须是孔子,教育也一样。刚才说到苏格拉底助产术的丰功伟绩,但你在网上上搜“谈话法”,人家先说的可是咱们的孔子哦。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
夫子哂之。
“求!尔何如?”
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赤!尔何如?”
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点!尔何如?”
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
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
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
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论语?先进》
这篇看得我眼睛长茧的课文说的便是孔子“上课”的场景(现在老师用灌输式教学让学生学孔子的启发式上课,真是分外幽默)。
一本《论语》翻开,满篇都孔子和学生在聊天,从治国方法到诗词音乐,从人生理想到处世准则,千奇百怪无所不聊。和孔子唠嗑估计比和苏格拉底唠嗑更愉悦,因为苏格拉底和大多数哲学家一样,是同性恋,男同学估摸着一边跟他探讨“美之所以为美是否由于美”,一边还要防着他勾魂的眼神。然而和孔子则不必,他不仅取向没问题,而且大爱音乐,上课不用起立,但定要有销魂琴声相伴,高兴了还要唱两句(孔子若是生活在当今,肯定是一文艺青年,脚蹬马丁靴身着花格衫,带个耳机摇头晃脑)。
孔子当年就明白,学生爱聊啥就聊啥,自己在旁边当个服务员就行。不过服务员也不是好当的。现在老师上课和学生也有对话,不过大致都是这样:“比喻的作用是什么?”“形象生动!”简直俗不可耐。孔子那对话可需要相当技术含量。
比如《卫灵公》中,孔子说:“在陈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子路温见曰:“君子亦有穷乎?”孔子听到后故作矜持地说说:“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 子路问孔老师君子是否也有穷困的时候,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侧面提出了君子与小人两种人有两种对待穷困的不同态度。你看,你问他问题吧,他偏不告诉你“正确答案”,多傲娇。这就是孔子发明的“扣两端”法:从正反两方面作出比较,然后让学生去判断。王尔德说:“有些作品很有耐性,很长时间都没被人了解,因为它们回答了还没有人提出过的问题。很久以后这些问题才会出现。”孔子的“扣两端”就是这样的作品,不仅能回答问题,更能让学生悟出问题以外的道理:君子和小人之分别不在于穷不穷,而在于对待贫穷的态度 。
若说孔老师最脍炙人口的教育理念,就要数“因材施教”了(不过真是讽刺,此词并非出自孔某原话,而是之后朱熹总结的。一会儿我们即将看到朱熹是如何毁掉中国教育的)。
不知为什么,这四个字谁都会说,但没人会做(大家基本上做到了其对立面,“因教施材”)。咱可以观摩一下孔子咋做的:
《先进》中,子路问:“闻斯行诸?”
孔子答以:“有父兄在,如之何其闻斯行之?”
冉有问: “闻斯行诸?”
孔子则答以:“闻斯行之。”
子路和冉有问的问题是一样的,而孔子的回答却不一样。这就有些奇怪了,所以公西华就问为什么啊。孔子说,这是因为这两个人不一样,冉有的缺点是“退”,畏缩不前,偏于保守,“故进之”,教他遇事果断进取;而子路的缺点却相反,是“兼人”,也就是胆大好胜,性情急躁,“故退之”,告诫他凡事要慎重考虑,三思而行,不要鲁莽轻率。
同一个问题,对不同学生做出不同的回答,这就是“因材施教”。(而让所有学生写出同一个答案则是“因教施材”。真是正好相反。)
这样教学生,能不受欢迎吗?在《子罕》中弟子颜回就赞叹孔老师说:“仰之弥高,钻之弥坚,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夫子循循然善诱人,博我以文,约我以礼,欲罢不能。”都欲罢不能了,可见当时孔先生上课多么有诱惑力(不知颜回取向有没有问题)。现在的老师要是稍微有点儿孔子遗风,也不至于落得个“90%不合格”的尴尬下场。
话说孔子死后不少学生都主动守丧三年,“相向而哭,皆失声……”子贡在老师去世时没能及时赶回,自责不已,便独自守了六年丧。
我们现在上学,要是哪天有老师病了或者有事儿来不了(尤其是数学老师),班里定会洋溢着欢乐的节日气息,同学们喜不自胜乐不可支,恨不得开香槟庆祝一番。
这样教学生的不仅是孔子,先秦那堆诸子百家统统用讨论法培养弟子,《孟子》《庄子》里面全是对话,拿显微镜你也找不着一个让学生坐那儿干听干背的。我想孔子他们肯定不希望看到今天语文书《论语》篇后赫然写着“背诵全文”。
咱不光有孔孟这些大牌儿,“偏门”大师同样出彩儿。比如鬼谷子,后人称之为“一代怪杰”,卫国之鬼才,兼顾数家学问,更是纵横家鼻祖。他同样精通教育,弟子不多却个个声名显赫,降低学生数量提高学生质量,跟计划生育似的。孙膑、庞涓、张仪、苏秦皆出其门下。
鬼老师教学方法十分怪异。一天,他把孙膑和庞涓俩徒弟叫过来,给每人一把斧头,让他俩上山砍木柴,但是有个特殊要求:“木柴无烟,百担有余”,而且限制了时间:十天内必须完成“作业”。大徒弟庞涓没多想,直接奔去噼里啪啦砍柴,每天累得如上高三,半夜都顾不得睡觉。二徒弟孙膑则不然,他不慌不忙地找了些榆木疙瘩放到窑洞里,点火烧成木炭,然后砍一根柏树枝做成扁担,轻轻松松地将榆木烧成的木炭担回鬼谷洞。这意思是百(柏)担有余(榆)。
十天后到了交卷判分,鬼老师先点燃庞涓的干柴,结果火势虽旺,但浓烟滚滚呛他一跟头,结果分数只是勉强没有挂。接着他又点燃孙膑的木炭,人家火不大但很旺,而且还没烟。鬼老师当然是大加赞赏,给了个4。0。
这次考试庞涓考砸了,但他不服,嚷嚷着说要重考,鬼老师就又出了一卷子。这次他坐屋里,跟庞涓孙膑说:“你们哥儿俩谁把我从屋里动员到屋外,谁就算考试过关,要没把我弄出去直接挂掉。”
大徒弟庞涓以为自己有办法,跟谈恋爱似的挖空心思用尽花言巧语骗人:先是说:“元始天尊到,请您接驾!”人家鬼老师坐那儿根本不理他。然后他又说某同学打架被打得半死,人家家属打110了等等,但鬼老师显然不会吃这套,结果庞涓气得差点儿把屋子给烧了把老师逼出去。最后结果不必多说,这样的三无学生怎能及格。
大徒弟挂掉,二徒弟孙膑上场。孙膑摆出一副要交白卷儿的样子,愁眉苦脸地说:“老师啊您这么资深的鬼,能知五百年过去、五百年未来,小生还嫩,怎能骗得过您!”鬼谷子跟当官儿的被拍了马屁似的,有些飘飘然,信以为真。孙膑接着说:“毕竟跟您学这么多年,其实要是您在屋外,我倒是有办法把您骗进来。”鬼谷子听了觉得不悦,边起身边说:“我倒要看看你有啥本事!”起身就往外走,等一脚踩到门外面才发现不对劲。 
哥真是服了。
这就是鬼谷子培养学生的方式,稀奇古怪天马行空,羡煞各位老师。
孔子这样的大师和鬼谷子这样的奇才在古代教育史上简直数不胜数不胜枚举,咱也能从他们身上窥得中国古代教育之美轮美奂之千姿百态。而古代流行的讨论法则能将学生的内在能力引发出来,真是代表着教育的发展要求,代表着智慧的前进方向,代表着最广大学生的根本利益。
如今此情此景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将人的内在能力压制下去”。

古代教育之惊艳从学校中也可见一二。话说中国封建时期的学校和现今资本主义国家差不多,公立私立都有,且私立的水准还稍高一筹。“公私合营”不说,还有超凡脱俗遗世独立的书院,真是令人惊叹。
都说意大利人发明了大学,人们大概不知道中国早就有,只不过比大学多一点儿,叫“太学”。咱那太学已然发明了“选专业”“选课”制度,即所谓的“分斋”,里面课程也从四书五经到军事兵法,从天文地理到孝悌睦姻都有,比现在大学还全乎。发明分斋制度的北宋著名教育家胡瑗还让学生每人选一个主课,再选一个副课,如同今天的双学位(他们到考试周肯定巨紧张)。分专业不说,他们还搞分层教学,也就是“别舍”,一门课分三个班,难度不一,各位学生量力而行。
但光闷教室里傻看书可不行,那就真成“中国学生”了。
学生在一起共同探讨诗义;各自发表不同的看法;相互砥砺志向。古代的大学在郊外;学生要离开父母和同学生活在一起;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让他们找到相观而善、切磋琢磨的朋友。在家自学的学生;学到一定的程度;都要想办法出去“游学”;广交天下朋友;相互论学;相互砥砺。即使在学校教育衰落的时期;学子们以文会友、以友辅仁、相互切磋的风气从未间断;甚至更加流行。魏晋时期的名士最喜群居论学、清谈玄理。唐代诗人最喜结伴而游、相互酬唱。 
那时不光学生在平时讨论,各家流派还会定期在大堂之上吵个你死我活。这在古代有个雅名,叫“问难”,其实就是互相刁难,想方设法把对方问倒。古代宫廷有“太学”讲坛,也就是人民大会堂学术研讨会,不过这会不是领导念稿子,而是大家相互出难题,有时候更要齐集各家流派来PK,例如儒释道三方辩论。“问难”是唐代太学独特的教学的重要组织形式。据记载当时场面热闹异常,辩者“雅有词致;论难峰起”,针锋相对,听者则是聚精会神。“问难”充分体现了唐代教育的开放性。
对于问难,唐以后没有在教学制度上做明确规定;但是“问难”很长时期仍然是一种重要的学术研讨和教学方式。
这还只是官办学校,到了私学那儿更变本加厉,其学术气息之浓厚氛围之民主自由,如今的大学看了必定羞愧不已。春秋战国“百家争鸣”的恢弘场景正是拜当时遍地可见的私学所赐,后世不管哪个朝代哪个皇帝,也少有把私学当做反动势力取缔的,而中国的那堆稀奇古怪的学术流派能流传至今也多亏了私学。
这里面最有特色的便是书院了。书院可谓是古代教育一朵奇葩。它既姓私又姓官,属于花猫,不管什么猫了,重要的是书院专注于学术,且为社会培养出了一批批正直廉洁、不畏权贵的人才。
书院里面施行“会讲”制度,顾名思义也就是书院内外的学者通过开会的方式来讲自己的观点,当然也要辩论,学生可以旁听。例如岳麓书院就是这样,当年举行明星学者朱熹和张拭的“朱张会讲”时;吸引了许多粉丝,“道林三百众;书院一千徒”;从全国各地赶来的书生更是“座不能容”;“饮马池水立涸;舆止冠冕塞途”,供水困难,交通堵塞。不知这玩意儿算不算非法集会闹学潮。同时岳麓书院还提倡师友间和师生间的辩论,而且他们的讨论没有“标答”,相反却把前人视为绝对真理“六经”里面的东西以及孔圣人都掰开揉碎拿来争辩一番。
也许这就是“批判性思维”的雏形。
说到古代教育就不得不提那地标性建筑—科举。如今一提科举,大家立刻想到八股,随即大骂“高考就是从这儿来的!”殊不知最开始的科举可不是全国一张卷子,而是科目繁复琳琅满目。别看现在西方都“无差别优异”了,人家最早是从中国这儿学的考试制度呢 。在大唐盛世,科举也搞得红红火火轰轰烈烈,科目类别纷繁复杂令人眼花缭乱,比如秀才要考方略五道,进士则要考试时务策五道,贴一大经。明经科目包括口试经文大义十条,答时务策三条,还有考试法律条文、算学、诸史等;之后还开设了道举科,考道家经典;到武则天时期,还设立了“武举”。
唐朝因隋朝之旧,科举制度逐渐完备起来了。“制举”不是常科,是为了“待非常之才”。前后不下八九十种科目,甚至有“不求闻达”科、“高蹈邱园”科,甚为可笑。 
现在高考的功能则是“废非常之才”。
唐代的留学生教育也发展起来,来自日本、新罗、高丽、百济的留学生数量众多,到中国学习经史、法律、礼制、文学和科技文化。 

看见没,那时中国可是留学胜地啊,大家没准儿都为了来这儿拼命考T考G,所以说你没有生错地方,只是生不逢时。
说你生不逢时还真别不信,就算没生在春秋战国大唐王朝,生在军阀乱战的民国也行啊。
华裔诺贝尔奖获得者,到现在也不过8人,而有5位都是生于民国接受民国的教育。 
耶鲁大学校长安吉尔博士宣读了“为人类做出革命性贡献的十大伟人”的名单,其中有爱因斯坦,有杜威,还有民国教育家晏阳初。 
“新中国没有一个教育家,而民国时期的教育家灿若星海。”这句话虽是网友杜撰,却十分精辟。民国教育家既有像蔡元培、张伯苓这样如雷贯耳的大师,也有刘文典这样敢一脚踹在蒋介石肚子上的勇士。那十几年里大学百花齐放争奇斗艳,北大清华小得可怜,只有几十名教授,却都是名字响当当的学者,而私立大学自由的环境使之成为人文思想的圣地。这才叫“一流大学”呢。值得一提的是,杜威,就前面说的那个美国最牛的教育家,曾经来中国和胡适商量要办大学搞教育,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碰了一鼻子灰走了。
1949之后中国一共就培养出一个诺奖(数据截止2009年),还是文学奖。

就算是在硝烟弥漫的抗日时期读书,你仍能在这破败不堪的土地上找到一丝温暖,那时的中国仍有能被称为大学的机构。
真正的大学应该是一个人们追求光明、探索真理、独立自由的理想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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