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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望族-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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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气呼呼道:“我说什么了?都是你抬杠;话赶话罢了;怎就赖了我一人?”
两人走到茶楼门口;不约而同地站住脚步;往楼上眺望。
方才他们所在雅间;正是临街。
沈珏带了几分好奇道:“沈先生准备今日与家兄说甚了?”
沈诧异地看了沈珏一眼:“今日东道不是沈瑞么?当是沈瑞有话要对我大哥说才是瞧着你们焦不离孟的模样;难道你不晓得这个?”
沈珏轻哼道:“我问的又不是家兄我不是好奇沈先生会准备什么说辞么?他年岁比家兄大了一截;可别想着糊弄了家兄去……”
两人一边拌嘴;边往书铺去了。
茶楼雅间里;沈琰几乎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了看沈瑞;就见沈瑞脸上无悲无喜模样。
“交换?”沈琰重复了一遍。
“嗯”沈瑞点点头;坦坦荡荡地说道:“你们兄弟要功名;想要让尚书府为你们背书;那打算用什么相换?”
沈琰真是惊诧了。
在前来茶楼前;沈琰想过几个可能;甚至连沈尚书话让他们回京的可能都想到了;却没想到沈瑞上来就摆出一副交易的面孔。
沈瑞低下头;看着手中茶杯;道:“七十年前;令太外祖父传话先曾祖父;想要让令祖归宗;曾祖留下手书;言及令祖‘不与沈家相于;生不入族谱;死不入墓地;;六十年前;令曾祖母临终;托沈族长老传话给先祖父;想要让令祖归宗;先祖父以母不可违;拒绝此事;三年前;令弟请珏哥传话给家慈;言及为了完成父祖遗愿;想要以庶枝归宗;家慈告知沈氏族人;有假冒二房后裔者不可恕……”
沈瑞娓娓道来;两家几代人的纠葛说的清清楚楚。
沈琰饶是好涵养;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他虽是家中长子;可没见过祖父的面;十一、二岁就没了父亲;早先对于自家祖上的事知晓的影影绰绰;并不详尽;就是回了松江府后;虽听宗房言及早年往事;可到底为尊者讳;依旧是婉转的说辞。就算他晓得祖上长辈曾有过失;可也想不到当年惨烈。
直到徐氏要择选嗣子;在外人眼中他们兄弟两人也是大有希望之人;才被人翻出当年旧事;当时真是言尽邵氏恶行。不说旁人看他们兄弟如同流毒;就是沈琰、沈兄弟两个;都莫名觉得心虚不自在。
沈琰被董家退亲;沈琰带了家人提前启程往南京;都是为了这个缘故。
就听沈瑞继续道:“或许在你们兄弟看来;曾祖辈当年的事谁是谁非;都太过久远;固然令曾祖母当年有过失;可也得到了惩戒;成了出妇;令祖本是义庆堂嫡出;却身份莫名;连外室子都不如;背井离乡辛苦度日。既是当年的人都得到惩戒;那义庆堂还压着不让你们这一支归宗;难免是以势压人……”
沈琰听到这里;苦笑道:“恒云误会了;并不曾这样想。哥昔日妄言;都是因不知内情的缘故;自打晓得当年隐情;他再也不提要归宗的事;倒是还念叨着自己为何要姓沈……”
沈瑞叹了一口气:“出京东北三十里;有沈家义庆堂的坟地。前年春我初为义庆堂嗣子;随长辈往前祖地祭拜。大伯祖父殇;二伯祖父殇且尸骨无存;二姑母殇、三姑母殇……义庆堂嫡血凋零;到嗣兄意外去世;竟是血脉断绝……令祖父固然没有认祖归宗;却是得过沈家馈赠;得以衣食无忧;令尊与令昆仲虽并未受沈家恩惠;可沈家也当没有对不起诸位的地方……”
沈琰长吁了口气;道:“恒云说这些;越叫我无地自容……当年丧父后;我尊母命回松江;多得沈氏族人照拂;沈家与我们兄弟有帮扶之义、庇护之
沈瑞道:“不管别的房头与你们兄弟往来交情如何;义庆堂上下原是本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打算;想要与这一支两不相于。如今却是因你们有所求;不得不有了牵扯;这不是家严家慈想要看到的……家严吩咐我出面应对此事;我想了半月;同为读书人;知晓科举艰难;实是不愿意坏了令昆仲前程;可就这样平白成了令昆仲冒籍的保山;我又觉得对不起先人……”
“是我令恒云为难了”沈琰皱眉道:“只是所谓‘交易;却是令我疑惑;同尚书府相比;我们兄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人物;无论是钱财、才是权势;我们有什么能让恒云看重的地方?”
“义庆堂无心施恩;令昆仲也当不愿平白受惠。到底能用什么‘交易;;可用什么‘交易;;还请沈先生好生想一想……”沈瑞不紧不慢的道。
不是他多事;实是不甘心就这样平白便宜了沈琰兄弟;可如沈沧建议的那样收服沈琰兄弟;沈瑞拿什么收服?
想要让别人甘心俯;不外乎以情动之、以理服之;以利诱之、以势迫之等几种手段。
“以情动之”这一条并不难;有半个师生之名在;只要沈瑞主动示好;沈琰兄弟肯定是乐不得;可尚书府长辈肯定无法接受;沈瑞也无心于此。
“以理服之”这一条;不管是沈瑞对沈琰;还是沈琰对沈瑞;都做不到;只因这两人都不是刻板规矩的人;都有自己的道理可认。
剩下“以利诱之”、“以势迫之”这两条;却容易养肥了对方;被反噬。
沈瑞决定;先扯开大旗;探探沈琰的底儿……
第三百一十八章 金针暗渡(三)
不过两刻钟的功夫;沈与沈珏就回来了。
虽说他们两个都晓得沈瑞与沈琰要谈“正经事”;却不喜欢这种被摒弃在外的感觉。加上这两家兄弟感情都好;只留在兄长在茶楼;这两个小的也有些不放心。
雅间里;沈瑞已经叫茶博士换了新茶。
口中微苦;他的神色越发平淡。
有些人;因为立场注定无法有交集。
不管是对于尚书府来说;还是对如今还算得意的沈琰、沈兄弟来说;陈年旧事都是隐痛;不宜再翻出来。
沈琰方才提及沈自打晓得当年详细往事后就没有再提“归宗”之事;并非是为祖上的事情对二房愧疚忏悔之类;就是因人皆有羞耻心;有个“恶毒出妇”与“孽子”的曾祖母与祖父并不是光彩的事。
之前他们是寒门少年;想要归宗是因为沈家是书香望族;归宗后就有了身份;有了宗族庇护;如今他们是前途大好的士子;揭开往事却是罪人子孙;容易为人诟病;说不得还被质疑血脉人品;他们当然不乐意。
说到底;人皆有私心;相关选择多是为了利益与好处。
沈跟着沈珏进来;先看了一眼兄长;见他神色自若、并无异色;心中松了一口气。这应该是没事吧?他们兄弟两个功名应该能保住吧?
沈珏则是直接坐在沈瑞下首;带了几分兴奋道:“二哥;六族兄出新书了……”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还泛着墨香的书推倒沈瑞跟前。
沈瑞有些意外;如今士人出书也不算小事;通常要送往亲朋好友处请指正。至于稿费之类的;这君子怎么能谈钱呢?
沈理是弘治三年的状元;与寻常士人还不同;要出新书的话也当算是大事;引得四方瞩目。
之前并没有听到类似的消息;如今就在坊间直接买到沈理的新书?
沈瑞接过看了;翻到里面看了几篇;笑道:“这哪里是新书?不过是六族兄早年流出的一些时文文稿;其他的就是旁人凑数的了……”
沈珏恼道:“那书铺竟骗人不成?他那里可是有好多新出的状元文集;不仅有六族兄的;谢阁老、王侍郎、毛状元还有几个名字眼熟的状元公都在内;竟都是假的不成?”
沈瑞道:“这有什么稀奇?这书也不能说是假的;里面确实有状元文章;这多是蒙进京应试的举人。其中有仰望状元之名的举人;自要买两本来学习揣摩。只是奇怪;明年乡试;新举人要在年底才相继到京;怎么这书今年就开始卖起来?”
沈珏道:“难道就新举人仰慕状元不成?不是还有新秀才?打着这几个状元旗号的新书;别说是在京城;就是在地方上定也十分抢手。”
沈方才随着沈珏去书坊;也买了两本状元文集;一本署名“龙山先生”、一本“松西山人”的;听了沈瑞的话;看着手中新书就开始瞪眼;心中生出被愚弄的愤怒。他是在仰慕状元公的士子之列;被当成了傻瓜似的糊弄。
沈琰眼神闪了闪;从中抽出一本书来;正是署名“松西山人”的那本;从目录上从上往下后;看到中间的地方;正是几篇熟悉的题目。
等翻到里面;看了熟悉的文字;沈琰苦笑不已。
沈见了;疑惑道:“大哥;怎么了?是不是大哥也被糊弄着买了这本书
沈琰摇头道:“要是只是买书;我就不用这样为难了……三月里周相公给我介绍了一个书商;只说是有人寻人代笔;我就接了这活计;总共做了五篇时文稿子出来;结果都在沈状元这本文集上。”
沈听了;不由傻眼。
他拿了新书在手;看了沈琰方才指过的一篇。这文章文风清幽;看似与之前文章一脉相传;却禁不住细琢磨;确实不像是状元手笔;可要是沈琰不提;他也没看出这是沈琰所做;显然是要与人代笔的缘故;沈琰当是得了范文;也掩了自己的文风。
沈瑞与沈珏两个也齐齐地望向沈。
这么巧?坊间出来的沈理的“伪作”;用的是沈琰代笔?
沈琰显然也想到这些;眉毛皱了起来。他虽是无心卷入;可要是让在京的沈家各房人晓得;会相信自己是无心的么?
不做贼也心虚;说的就是他此刻情景。
他扫了一眼沈珏;果然沈珏望向他的目光带了狐疑;他心中叹了一口气;又望向沈瑞;就见其正陷入沉思;不过脸上带没有厌憎、质疑的模样。
沈琰担心的是自己卷进这样的浑水;盯着的是打着沈理旗号的这本书;沈瑞想的更多一些。
沈理、毛状元这两个在官场上说不上是新秀;可品级都不高;可谢迁与王华却是不同。
京里的生意;背后都有勋贵做靠山。能毫无忌惮;打着几个状元出身的朝臣做招牌卖书的;肯定不是寻常人。
只是这中间人找上沈琰;则有些叫人犯思量。要说是无意为之;沈瑞可不信。哪里有这样的巧合;沈琰代笔的几篇都落在沈理名下。
要是故意为此;多半是因沈琰仕籍引来的是非。从他的仕籍上看;他父、祖、曾三代都与沈理以上三代名字排行一样。不知内情的人;只会当这两人是族亲。即便打听一圈;知晓沈琰兄弟与状元府并无往来;多半也当成他们族人关系不亲近。
既这次新书出的是一系列;那属了其他状元名字文章的“枪手”身份;多半也是专门找来的;不是同乡就是亲族。如此一来;这些状元中真的有人要追究“伪书”之事;推出顶缸的不是族人就是乡邻。
到时计较也不是;不计较也不是;多半只能一笑而过。要不然的话;到好像状元公不念旧情;不顾相邻与族人似的;容易激起士林不忿。
不得不说;这批新书的策划人真是抓住了读书人的心思。
至于沈琰这个小虾米;搅合进这样的是非中;还真是祸福难定。
京城可不是只有富贵荣华;还有无数漩涡。
沈珏已经忍不住;对着沈琰开口问道:“那五篇时文;沈先生收的润笔银子是多少?”
沈琰脸色越发苦的厉害:“四两银子一篇;总共二十两银子。”
沈珏脸上露出惊诧;这还真不多;对方难道不是专程找沈琰代笔;只是赶巧了?
这个价格;沈瑞却不意外。沈琰已经是举人身份;银子太少对方开不了口;银子给的太多;以沈琰的谨慎周全;定是不敢接。
沈眼见着大家跑题;且沈琰神色十分难看;心里也提了起来;满脸关切道:“我大哥受了蒙骗不知情;这也要担于系?”
他是看着沈瑞问的。
虽说他依旧不喜欢沈瑞;可不得不说;真遇到事情时;沈瑞那淡定如松的模样;还真的能让人觉得可以信赖。
沈瑞点点头道:“有点于系;不过于系不大;除非是真闹到公堂上去。”
只一句话;就使得沈的心提着又放下;放下又提起来。
沈“腾”地一下起身;对沈琰咬牙切齿道:“本当姓周的是好人;没想到他竟然敢这样害大哥;咱们这就找他算账去”
本来他们的仕籍就不妥当;如此不惹人瞩目还好;真要引起瞩目来;说不得就被人翻出来说此事。就是不为这个;他们兄弟两个在京;根基浅薄;也经不得官非。
沈琰心里也焦急;着急回去寻周秀才打听几句;便跟着起身;道:“恒云、沈珏;我心已乱;先与舍弟回去打听此事;改日得空再请二位吃茶。”
沈瑞起身道:“沈先生请便”
沈珏虽不情不愿;可依旧老实地随沈瑞起身;拱拱手道:“送沈先生”
沈琰带着沈珏匆匆离去;沈珏却是将“伪书”的事情丢在一边;拉着沈瑞不肯走:“二哥;你快与我说说;方才与沈琰说甚了?”
沈瑞轻笑道:“能有什么?不过是问他既对尚书府有所求;那拿什么来换罢了。升米恩斗米仇;两家早年恩怨在;这边不去打压他们兄弟依旧是宽厚;想要一句话就白占便宜可不行。”
沈珏闻言;带了几分兴奋道:“合该如此呢不过沈琰够穷酸的;已经是举人了;还去给人做枪手;。他能拿出什么东西?”
沈瑞挑眉道:“珏哥猜不到;我也猜不到……”
沈珏摸着下巴、眼珠子乱转了一会儿;道:“不管用什么换;都得让沈琰大放血;让他晓得疼了;以后才不敢再往尚书府这边靠;可不能一句空话许诺之类……省的他们过河拆桥;弄的没意思……”
沈瑞点点头道:“好。或许沈琰手中真有什么东西;……”
因涉及“伪书”的沈理、王华、毛澄都是熟人;沈瑞与沈珏出了茶楼前;就又打发长寿与小六去买了几本书回来。
或许看出文章优劣的人不少;可也不乏会有人真的将“李鬼”当成“李逵”;到时声誉受影响的就是众诸状元公。
虽不知几位状元公得没得到消息;可沈瑞即知晓了;自然是要告知一声。
不过在送书出去前;沈瑞先与沈沧提了此事。
沈沧听了沈理那本状元文集的“异样”与沈瑞的猜测后;颇为嫌弃地看了那本新书一眼;随手捡了署了谢阁老的号的那本文集;从后边挑了一篇文章看起来;结果看得讶然不已:“这文风确实与谢相有异;不过倒是一脉相传的大气中正;虽是略显青涩;可真要说是谢相早年旧作;一般人还真辨不出。如此文章;只要不是半路弃考;总有登甲榜之日。这般人才;作到与人代笔的地步;亦是可悯。”
在沈沧落衙之前;沈瑞也翻看了几本文集;谢阁老那本正如沈沧点评的那样;还真有些真假莫辨的感觉;归根究底的原因就是其他三位状元公的文风相对独到;后边的文章仿的只是形似神不似;谢迁文章更大气中正;后边与前边意境的差别不是很大。
“倒是真用了心思的;这是笃定诸位状元公会任之由之、不会计较此事?”沈沧想到此处;有些不解:“只是即便是勋贵行事;也当有所忌讳;真到了无需避讳的地位;又怎么会在乎这些银钱;琢磨出一套伪书;来牟利……”
明时坊;周宅。
沈琰看着眼前茶杯;神色并没有愤怒;也不像是“登门问罪”模样。可眼前摆着的一本新书;还有他郑重神色;无处不在表露他对此事的不满。
周秀才却是乐乐呵呵;并不见被揭破的忐忑与愧疚;反而爽朗道:“即便沈贤弟今日不来;我过几日也要就此事寻沈贤弟说话;说不得还能将沈贤弟引荐到贵人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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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金针暗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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