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一只鬼-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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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顿住。
　　打量四周，雪白的墙壁，前方还是那么远的的距离。向后，四四方方的光圈闪着眼。眩晕过后，一个女人慕然出现。是那夜领着怪小孩的女大夫！比之上次，女人青白僵硬的脸上浮现出紫黑色的尸斑。小孩挂在女人身上，比上次长大了许多。
　　小孩死盯着古少云，伸出幼小的手。孤单渴求的姿势，古少云想到那些无意的或者刻意流掉的孩子，其实他们也是渴望着生存吧！被无情的抛弃，从来不曾见过温暖阳光，不曾体会过细雨，甚至不能呼吸过一口空气。
　　是怨恨的吧！自私的母亲，肆意挥霍的生命。
　　即使明白理解，古少云还是不可自抑的害怕。转身向前跑去，两边的门飞快后退可，可前方转角还是那么遥不可及。女人拖着小孩跑的不快，女人却疯狂的手脚并用，像狗一般追赶。小孩完全跨坐在女人背后。
　　古少云和那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少云渐渐放下心来。突然四周水波一闪，古少云来不及停住脚步，直直撞上了对面的两人，跌坐在地！古少云手脚冰凉，丝毫动不了。
　　居然扭曲了空间！女人完全失去人的本能在地上爬行。小孩玩的不亦乐乎，驾着马靠近。古少云突然明白，原来小孩才是主角啊！
　　小孩冲古少云咧嘴一笑，坏掉的下巴一下子掉了下来。嘴里暗红的血流出来，粘稠的拉出血丝。古少云惊恐的脸取悦了小孩，白目的眼睛也掉了下来，剩下空洞洞的眼眶。血顺着脸颊划出优美的弧线。
　　“滴答。”落地声清晰可闻。
　　小孩在古少云身前站稳，慢慢转过身去，后脑上的大洞像张裂开的嘴，一齐嘲笑着世人。暗红的血痂和着浑浊白豆腐般的脑浆与头发绞在一起。触目惊心！
　　即使是没有出生的孩子也能感到痛苦，为什么人类做个手术，拔个牙都有打麻药。引产时候就如此不顾及他们的痛苦？小孩捉住古少云的腿，冰凉的触觉！古少云费尽全力也无法挪动半分。小孩满足的笑了。女人也凑过来，像讨赏的狗。小孩一掌把女人扇倒，张口咬向古少云的腿。
　　突然眼前耀眼的白光闪过，一道青光将小孩扫到一边。白光中一张熟悉的露了出来——梦里的男人。古少云痴痴的望着男人，白光氤氲中分不清是梦是真。
　　男人径直走到女人身边，抓住女人的脖子，一用力，女人便消失在空气中。小孩拼命逃跑，小胳膊短腿一下子被男人抓住。小孩放声哭起来，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那种刚呼吸到空气渴求生存的哭声。
　　“不要！”古少云恍惚出口。尚思看了看还没完全回过神的古少云说：“他们已经死了，这种东西是小孩留下的怨气聚齐在尸体上形成的。再加上医院对他们尸体管理不好，很容易被他吞噬。留着他也只是祸害。”同样用力收紧手，古少云感觉自己也要窒息一般。小孩身影也消失了，嘭的一声，周围的墙壁走廊像镜子破碎一样，哗啦啦落到地上。露出真实的面目。
　　古少云这才发现原来医院的墙壁也有落漆，白色的石灰凹凸不平。看着梦里的男人，古少云不可自抑的想起那个旖旎的梦来。身体微微发热，以前模糊的梦里是和男人拜过堂的！古少云一下子扑到男人怀里，紧紧抱住。
　　尚思愣住了。虽然每次娘子娘子的喊着，可古少云一点没表现出接受的样子。上次离开的时候古少云还没醒，不知道他的记忆里是什么样子。不过看起来……
　　“墨白，你怎么才来！我都快吓死了！”古少云把头埋在男人胸口闷闷说：“你不是说过你会保护我，不让我受一点伤吗？原来都是糊弄我的啊……”
　　男人瞬间僵硬。“小夏？你是小夏？”男人双手握住古少云的肩，推开一段距离。古少云疑惑的看着男人，看到男人身后以为穿白大褂的医生时突然推开男人。冲男人吼道：“我靠！居然感占小爷便宜，不想活了是不是！”立刻跟着白大褂逃往医生值班室。
　　男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突然察觉到什么，眼角瞥向窗子下的阴影。影子自己波动了下，又恢复原状。男人向古悠悠病房走去。
　　古少云在办出院手续时，还是忍不住脸上发红。那个人现实中居然真的存在！自己还抱了他！心里怦怦乱跳。那他心口处会不会也有道伤疤？
　　“啊！我在想什么啊。”古少云用力甩甩头，驱赶掉男人。
　　走进古悠悠房间，发现冯审也在。好像在说着上次那个42床的故事。
　　“对了冯审，上次你还没说那个误打药的孕妇最后的结局了！这应该是医院的责任吧。”古少云问道。
　　“唉，开始几天闹得挺严重。孕妇的丈夫还有他几个兄弟都到医院闹事，要大人孩子的赔命。命怎么赔，还不是拿钱填！医院好像许给他们多少钱，让他们别闹了。好像还僵持了几天，最后还不是收了钱回去了呗！”冯审说，表情带着点不自然。
　　古少云想起什么问：“那他们的尸体呢？“
　　“大人的就领回去了，小孩的好像都是医院处理的。都是罪孽，家属哪敢要回去。好了，我看你们都收拾好了，是要出院吧。刚才那小哥在外面要等急了吧。快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嗯，这几天谢谢冯审来陪我。不然我一个人还不无聊死。”古悠悠感谢道。
　　突然古少云开口道：“那给孕妇打错药的医生护士都没有受惩罚吗？钱陪给家属，那死去的大人孩子怎么办？”
　　“哎呀，你怎么这么在意这事。好啦回去啦……”古悠悠推了古少云一把。
　　“哎，小少爷心善是好事啊。那个小护士是个新人，被医院辞退了。其实，那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是活着的，大人也没有多大的事。”
　　“那怎么会？”
　　“是接生的医生，看着孩子畸形，眼睛只是眼白，下颌骨也是裂开的。面向奇怪就自作主张用锥子搅死了孩子。孩子他母亲不让挣扎着从产床上摔下来，然后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亡。也许医生就没有抢救也说不定呢！”冯审淡淡的说。
　　“好了，走了！医院的事谁说的清楚。”古悠悠已经到了门口，古少云不得不跟着走出去。到了电梯门口，古少云突然拔腿就往值班室跑去。
　　还是那两个实习的小大夫，看见古少云就说：“你是42床家属吧？当时我还怕搞错了让你去吊丧被骂。不过后来我知道自从那之后42床就没住过病人。你就是那家家属吧？喂，后来怎么样了？我们都没有听说了。”
　　古少云看向42床的房间，以前怎么没发现那门把手上都缠上了铁丝。无论怎样也不能轻易打开的，何况是个身高不足膝盖的小孩？
　　“那你们知道孕妇姓什么吗？”古少云问。
　　“你不是家属吗？我记得好像姓冯啊。不过年纪挺大的，有40来岁吧。哎，40多岁怀孩子就是危险很大。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那你们医院为她接生的医生了？现在在哪？”
　　那个小大夫奇怪的看着古少云说：“你不知道？她在之后3天就去世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办公室里突然就没了气。当时报纸上就登了这件事，论坛上好多还说是她造孽太多。不过也真是，杀害了那么多小孩……”
　　“对了，她的工作照还没换下来了。在那边墙上有贴着，你可以去看看。就那。”另一个小大夫指着休息室旁边的墙上说。
　　“你还没换啊，等科主任看到又要骂人了。”
　　“哼！那个老女人也没说让我去换，凭什么骂我！”
　　……
　　古少云看着照片，是那个小孩身边的女人。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风华正茂，满脸自信。如此有志青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欺骗家属，草菅人命！

　　第　18　章

　　入学
　　医院门外，古悠悠在车上等着古少云。古少云刚上车就发现开车的是那个梦中的男人。古少云立刻正襟危坐进入一级戒备　。
　　“呵呵，少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规矩了？昨天还大大咧咧跟我抢苹果呢？”古悠悠调笑。
　　古少云凑近古悠悠，眼睛斜着男人低声问：“他是谁啊？怎么这么……”
　　古悠悠扬声说：“怎么这么优秀？他可是我给你物色好的男朋友。当然要配得上你才行。”古少云大囧，一张脸瞬间涨红。结结巴巴说：“二姐，你开……开什么……么玩笑！“
　　“你二姐没有开玩笑哦。你没觉得我很眼熟吗？那可是上辈子的缘分。”男人语气严肃，一点不像开玩笑。
　　“啊？上辈子？”古少云卡壳了。
　　“上辈子我们没能在一起，这辈子不会来的。”男人惆怅的说。
　　“不对！我梦到我们拜堂结婚了，还有洞房……”古少云立刻捂嘴，脸简直成了紫色。
　　古悠悠一下子兴奋起来说：“呀呀，少云都已经洞房了啊！那还说不认识人家，多伤人家的心啊。”
　　“没有，是梦！梦！”
　　“你已经记起一些东西了，等完全想起来也不愿。我们上辈子的确拜过堂，可是没有人同意，也没有得到祝福。所以最后还是分开了。”突然语气一转坚定的说：“不过我坚信这辈子我们一定能在一起的！不，是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古少云被那句“生生世世，不离不弃”震撼了，说这话的男人好似变了个人一样，强大，安全，让人不自主的信任依赖。
　　眼前的男人和梦中的男人重合，少云的眼神迷离起来。痴迷的看着他。古悠悠则繁杂的看着两人的互动，自觉把自己排除在外。
　　“你可以叫我墨白。”男人顿了下接着说：“或者你可以叫我尚思。”
　　“咦！尚思？怎么这么像丧尸？”
　　“呵呵，你不记得了。这个名字是你取的。”
　　古少云吃惊的指着自己说：“我？我怎么可能取这样的名字！？”
　　“哈哈……少云这个不是重点吧？你不是说不认识他吗？怎么会给他起名字？”古悠悠眼里带上了戒备的神色，看着男人。
　　“嗯，少云可能不记得了。当时少云回国的时候遇到绑架，被人催眠。我正好经过救下少云，因为不想透露姓名，少云就自作主张叫我尚思了。”
　　古少云立即接口道：“对！父亲们也是这么说的，说我被人催眠，后来治疗后忘记被催眠时候的事情。可是父亲们怎么没告诉我还有个救命恩人？”
　　“不，你的三个父亲误会我也是绑架你的人。所以对我不太好。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也不用深究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想起一切的。”男人意味深长的说。
　　“哦，父亲就是瞎紧张！”古少云嫌弃的说：“那墨白……？”
　　“墨白也是你帮我起的名字，前世！”
　　古少云脑海里出现那副垂柳下，两人相依的画面。不自禁说：“姓柳对比对？柳墨白？”
　　“呵呵，是。前世我们在柳树下相识，在柳树下结缘。”男人陷入回忆，好似那些都是昨天，没有背叛没有悲伤。
　　古少云淡淡的说：“然后在柳树下分别？”
　　男人的声音变得干瘪苦涩“是。”
　　“好了好了，墨白不是说了你们前世不幸，今生来补救的吗？当时的时代制度多森严，哪有现在对同性恋接受度高？你们的不幸大多是时代问题。”古悠悠插嘴道：“对了，墨白就是A市师范大学的老师，少云也即将入学了哦？”
　　古少云如临大敌：“二姐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上学？”
　　古悠悠呵呵一笑说：“不用你决定啊。三个父亲已经帮你办好了入学手续。明天你就能去学校报到了。”
　　“可是已经开学很久了！我什么都不会。”
　　“大学嘛，就是谈谈恋爱，谈谈理想的地方。需要你会什么？”古悠悠故意在古少云和墨白之间来回看。
　　古少云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脸有红彤彤的，还是硬气说：“我不要上学！你也每天在医院怎么可能知道！你肯定骗我。”
　　古悠悠突然变得冷漠下来，沉默了会开口说：“是父亲今天打电话说的。让我直接把你送到师范大学，行李明天保镖送过去。父亲叫你最近别回家。”
　　“嗯？家里怎么了？怎么会不让我回家？”古少云紧张问。
　　“哈……看你紧张的。”古悠悠嘲笑道：“多大了啊还离不开家。你的几个父亲为你的事耽误了不少工作，这几天都会很忙。老宅也在整修，你回去了也见不到人。”
　　远处，世纪大厦最高层办公室里。方坤站在一个全身被黑雾包围并且没有脸的人后面。望向窗外。突然黑影一闪，在窗子下方的阴影里突兀的爬出一个人形。
　　影子开口说：“主人……”
　　“失败了，我知道。”被黑雾包围的人说。声音柔软好听，可以听出是年轻人的嗓音。
　　“方坤，你看柳墨白居然欺骗你的少云，还拿我跟他的过去诱惑少云。你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警告他们么？”诱惑的声音，却出奇的干净：“古少云是你的，柳墨白应该是我的才对！”
　　车转入师大大门，墨白问：“少云要去住宿舍嘛？不如跟我一起住吧？”
　　“啊？不……不要！我去外面找房子住！”古少云连忙拒绝。
　　柳墨白轻皱眉头说：“师大附近还有好几所大学，周围都是小出租房家属区什么的。少云你要去租吗？条件都不好的，不让住我家。我住学校附近的小区里。”
　　“那，那我还是住宿舍吧。”
　　柳墨白受伤的说：“少云是在拒绝我吗？还是不相信我？”
　　“没，没有……”古少云僵硬的说。
　　“哎呀！少云是在害羞啦！”你看少云脸都红了一路。
　　“二姐！”
　　师大是A市最好的大学，属综合性质。文有历史法律经济，理有机械电脑铁路等方面。占地面积也是大的可以。住宿楼到教学区骑自行车都要20分钟。两座大图书馆分别坐落东西两边。3个学生食堂：第一食堂是大锅煮菜，大多学生聚集的地方。第二食堂可以炒菜。第三食堂则是装修考究，类似咖啡厅的高档地。一般人不会上去。
　　少云主修经济管理类，在管理系308宿舍。4人一间的标准大学宿舍。三人刚走到宿舍门口就听见里面附有戏剧性的声音。
　　“毛毛虫，你丫上来没？再不来老子就要被洗白。TMD什么东西，不就是不小心砍死了个小号吗，用得着把老子刷白吗！！！”
　　“靠！！！阿威，你还在哪飞着呢。凝碧山庄传送阵就能直接过来，你丫那只破鸟要飞到什么时候。”
　　“那个什么，华子啊。”另一个声音道：“你都掉了30级了，还是删号重练吧！你看看杀人的可是全服第一大帮啊，你杀的可是第一帮主夫人的表弟的未来媳妇。你让人家怎么放过你哟，现在这世道关系才是硬道理啊。”
　　第一个声音：“我操！感情你们那么慢是故意的啊，我说虫子上个线能上半小时？就是生孩子也该出来了。”
　　古少云顿时眼睛放光：找到同志了啊！柳墨白拿手揉揉眉心，古悠悠面无表情。柳墨白正正金丝眼镜，调整好面部表情敲敲门。
　　“阿威，罚你去开门。这个时候来给爷出气的么？老子要摆好姿势。”
　　门外的古少云噗嗤一笑，对这群未来的室友更有兴趣了。拖鞋拖地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只见一个一米八左右的男生，鸡窝般的头发，一身米奇的睡衣。一门开门一边揉眼睛。突然看清是谁立刻站好，狗腿的喊了声“柳老师好。”屋里一阵乱响。
　　“啊，阿威今天你们还是没有课吗？既然这么闲那下周的论文就提前到这周末之前交吧。”柳墨白优雅的说。
　　一个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