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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纽扣杀人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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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句话,说得他快崩溃了,他觉得脚有点发软,呼吸有点困难,但是就在这时,他忽然开始仔细端详起她的容貌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本应该认真听她说话的时候,却无缘无故欣赏起她的头发、眼睛和姿态来,他最喜欢的还是她的神情,还有她那像电钻一样会钻到你脑子里的眼神,如果没有眼镜,她会更美……但是,她还在说话,他努力集中精神,听她说下去。
“袁之杰,跟你在一起时,我就想跟你说话,想把一切都告诉你,我觉得好放松,我很喜欢这感觉,我曾经以为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初恋的感觉。可是自从遇到他,我才发现根本不是这样的。跟他在一起,我不想说话,只想听,想陪着他,想抱抱他,他说话的时候,我经常思想不集中,老是偷看他的脸,他的神情,他的手……我想,如果有一个人能让你在说话时忘记了下句,能让你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只想看他,那就是爱情了。袁之杰,我爱他。”
他再次觉得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来,他看着她,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对,他现在已经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只想听,只想看。
“所以,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如果你还是我的朋友的话,请你不要侮辱他,请你接受他。”她说。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好吧。他叫什么?”他说。
“王木。”
果然是王升的儿子王木,简东平对此一点都不吃惊,他早就觉得那个留下遗书说要自杀,最后没有找到尸体的人很可能还活着。因为按照当时的情形(即邱元元说了“我爱你”三个字后),最有可能发生的是私奔,其次是一起殉情;一个自杀,另一个在旁边看着,然后拍拍屁股走人,这种事发生的几率较低。没别的,因为他们两个都是人,都是年轻人,还都急需得到爱,火柴和火柴盒,只要擦一下,就能产生火花,事情就这么简单。所以,照这么推算,2001年4月16日,在商场被目击跟邱元元一起买电饭煲和平底锅的男人,极有可能就是王木。
“王木被邱元元劝服后,有没有回他父亲那里去过?”简东平问道。
“没有,他另外租了房子。元元还帮他去整理过。”袁之杰百无聊赖地玩着钥匙圈。
“他哪来的钱租房子?邱元元给他的?”
“不是。他自己有钱,他准备自杀前把银行里的存款都拿出来了,放在他自己房间的一个地方,后来有天晚上,我跟元元趁他老爸不在的时候,拿了他的钥匙偷偷到他家去帮他拿的。一共大概也就4万块钱,不多,但租个房子住是够了。”袁之杰狠命喝了一大口可口可乐。
“你们两个一起进去的吗?”
袁之杰摇摇头。
“是元元一个人进去的,我在外面给她望风。她胆子很大。”袁之杰充满回味地笑了笑。
是啊,简东平想,在月黑风高的夜晚,并肩作战的感觉一定很浪漫,打破禁忌,有时候就是会让人怦然心动,又恰是年少轻狂的时候。
“你们能确定那是王木的钱吗?”简东平问道。
这问题让袁之杰很不自在。
“应,应该是他的。他对元元说他把钱取出来放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谁知道!我没进去。元元说是他的钱,就是他的钱,元元从不开口说谎。”一开始,袁之杰的口吻显得没什么把握,但越说到后面,信心越足。
简东平想,看来邱元元的确没用语言撒过谎。另外,那笔钱多半是王木的,否则王升应该早就报案了。4万元对一个杂货铺老板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
“除了钱,她还拿了什么?”简东平绝不相信邱元元只拿了那些钱。
“她还拿了一些那个男人的衣服,还抱着一个旧饼干箱,我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她没给我看,只说是王木的东西。”袁之杰说。
一个旧饼干箱。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喜欢在旧饼干箱里放信件、照片、邮票或者小玩意儿……
“她有没有跟你提到过纽扣?”简东平问道。
“纽扣?”袁之杰拿起他的钥匙圈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是说这个?”
这时简东平才发现袁之杰的钥匙圈上挂着两颗玻璃纽扣。
“给我看看行吗?”
“行。你看吧。”袁之杰把那串钥匙丢给他。
简东平发现这两颗纽扣跟李雅真拿回去的那颗非常相似。
“这是邱元元给你的?”他问袁之杰。
“嗯哼。”袁之杰点了点头。
“她哪儿弄来的?在哪儿买的?”他的脑子里出现了“邱源”两个字。邱元元会不会跟她妹妹一样习惯从老爸的储藏柜里偷点什么出来?
“买的?”袁之杰笑了出来,“这哪是她买的,这是她自己做的。”
简东平大吃一惊。邱元元自己会做纽扣?!
“这是她自己做的?她怎么做的?”他连忙问。
“她手很巧,什么都会做,还会打毛衣呢,想不到吧?现在这世界,哪还有会打毛衣的女生?反正她什么都会。”袁之杰用温吞水般的语调叙述着,“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她买个钳子,我买好了送到她指定的地方,一看,那是个黑咕隆咚的小房子,后来才知道那就是王木租的小屋,我把钳子给她,她就忙乎了起来,我问她在干吗,她说她在做人血纽扣。”
“人血纽扣!”简东平觉得自己的心脏抖了抖。
“哈哈,人血纽扣!吓坏了吧?一开始我也吓一跳。”袁之杰看他一脸惊骇,禁不住大笑起来。
“难道不是吗?”简东平听出了他笑声中的嘲讽。
“妈的!什么人血纽扣!鸡血纽扣还差不多!”袁之杰控制不住地笑起来。
“请你说详细点。”简东平正襟危坐。
“我看见她忙个不停,就问她在干吗,她说她在做人血纽扣,接着,她捧出一小碗血来,把我吓一跳,我问这是什么玩意儿,哪儿弄来的?她就笑了,说那是她从隔壁小菜场弄来的,人家刚杀完鸡,她花几块钱买来了热气腾腾的鸡血,为的就是做那个人血纽扣。那我说,应该叫鸡血纽扣啊,为什么要叫人血纽扣?她骂我笨,说鸡血纽扣怎么卖得出好价钱?接着就又笑了。只要她一笑,我就知道,她又要干坏事了。”
看来邱元元是想炮制假的人血纽扣,可是她用意何在?
“你有没有问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简东平觉得邱元元不会单纯地就想弄点钱花,她并不缺钱。
“还有什么?不就是想给那个男人报仇喽。”
“怎么报仇?”
“她好像是想把这些鸡血纽扣当作人血纽扣卖给那几个人。大敲他们一笔。”袁之杰说。
“为什么把伪造的纽扣卖给他们就是替那男人报仇?哪几个人?”简东平紧接着问道。
袁之杰耸耸肩:“就是收藏家俱乐部的那几个人。有五个,我们分别盯过梢,呵呵,那时候的日子过得真刺激,每个周末都去盯那几个男人梢。”
“有一次邱源夫妇在丹平路、罗河路交界处看见你们在要饭,你们那是在盯谁的梢?”简东平记得赵依依说过那两个路名。
袁之杰喝了口可乐,说:“在盯张守震,这家伙就是欺负王木的人。”
简东平的脑子里立刻反映出张守震的背景资料。张守震,《大江》杂志副主编,50岁,离婚单身,以擅长写杂文闻名,爱好收藏工艺品。他跟王升是小学同学,还曾经将王升的保姆杜群介绍到邱源家去工作。
“他住在丹平路吗?”简东平问道,他记得警方提供的张守震的联系地址是四河路100号1203室。
“对。他就住那儿。我有具体地址。”袁之杰盯着杯子里上下浮动的冰块,隔了一会儿说,“他就是把王木骗到那里干的……他是个大个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四河路的地址可能是张守震工作的地方,这只要查一查电话簿,或者亲自跑一趟能找到答案。
“你们为什么要盯他们的梢?”
“元元想知道他们的长相,他们周末是怎么过的。我也不清楚她在打什么主意。我们就是拍下他们的照片,记录下他们出去的时间,回来的时间,这段时间有谁去过他们家,就这些……我有他们的照片,当时记录的东西也保留着,如果你需要的话,都给你好了。”袁之杰的声音骤然低了下来,“反正,现在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没用了。给你也无所谓。”
“为什么这么说?”
“快三年了。”袁之杰玩弄着桌上的那个钥匙圈,缓缓地说,“我想,她不会再回来了。”
是啊,快三年了,她能活着回来的希望实在很渺茫。“除了那些照片之外,邱元元还放了什么东西在你这里?”简东平试探地问道。
“还有一盘录音带。”
“录音带?里面录了什么?”
“我不知道。”袁之杰说。
“你没听过?”简东平觉得不太可能。
“听过。当然听过。但听不清楚……像乱搞的时候发出的那种声音,但我不知道……”袁之杰忽然笑了笑,问他,“喂,你看过A片吗?”
这下轮到简东平有些尴尬了,好像承认和不承认都有点傻,那就先承认再说吧。
“我想是男人都该看过。”他平静地答道。
“呵呵,我想也是。”袁之杰的嘴角露出一抹邪气的微笑,“元元当初把录音带给我的时候,也是这么问我的。喂,袁之杰,你看过A片吗?吓我一跳。我说没有,她还皱起眉头说,你怎么那么落伍啊?你还算男人吗?快去弄盘来看看。我不知道她想干吗。她这么说其实很那个,你不觉得吗?但是,我也明白,她只是说说而已,她那会儿已经有王木了,她不可能想跟我干什么。”
“那她为什么要让你去看A片?”
“她给了我那盘录音带,让我看完A片后,再听听这盘录音带,比较一下,她是想知道那里面的声音究竟是在乱搞呢,还是在杀人。”
说实在的,这两种声音有时候还真的挺容易混淆的。简东平忽然开始喜欢起这个邱元元了,她的确与众不同,他本来不理解像袁之杰这样的俊朗男孩怎么会死心塌地喜欢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孩,现在他明白了,个性美的吸引力有时候远远超过外表。
“你有没有问过她,那盘录音带是从哪儿来的?她为什么要让你去作这样的判断?”
“那盘录音带是王木给她的,其他的她没说。”袁之杰说着又笑起来,“录音带里的那个女人一直在说,不要停,不要停,我想,如果那个男人在杀她,她肯定不会那么说吧。只是到了最后,有点怪,那个女的忽然问了一句,‘为什么’,接着声音就断了,然后是一堆乱七八糟的声音,我是没听出来。”
的确很怪。
“那个男的没说话吗?”简东平问完才意识到自己问得不对,连忙纠正道,“录音带里还有别人的声音吗?”
“没有了,你自己听好了,全是那女的声音。最后那个女的还大叫了一声,真猛啊!”袁之杰笑道,“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叫。”
“元元怎么看?”简东平觉得,袁之杰可能是邱元元失踪事件中知道最多的一个人,可是很奇怪,从来没人好好问过他。
“她说我肯定没认真听,只知道想入非非。后来她就把录音带放我那儿了,让我保存好,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给任何人听。”袁之杰叹了口气,“我连她父母都没说,她说她会回来拿,我一直以为她会回来。可是……”他说话的声音猛然又低了下来,就像好好地走着路,突然跌倒了,好久好久爬不起来。
简东平很想安慰他,但就在这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已经是袁之杰第二次暗示元元回不来了,为什么?他从何判断邱元元一定回不来了?不错,时间太长,放弃希望了,也是一种理由,但是,如果反复暗示,是不是也许意味着别的?也许他得到了什么最新消息或喑示?
“袁之杰,你怎么知道她回不来了?”简东平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袁之杰眉头深锁。
“有人告诉我的。”他说。
“是程敏?”简东平立刻问,世界上如果有谁知道元元是怎么回事,非她莫属。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袁之杰吃了一惊。
“依依最近见过她。”
袁之杰笑了笑道:“所以,她怎么躲得掉呢?”
“程敏跟你说了些什么?”
“我是上星期看见程敏的,在公园里。那个公园离她家很远,在郊区,如果我不是跟同学一起去那里吃烧烤,我可能永远没机会碰到她。”袁之杰盯着钥匙圈上的那两颗纽扣发呆,“她一开始想逃,后来被我抓住了。”
简东平完全能想象得出当时的情景和两人的心情,袁之杰看见程敏,该有多震惊,而程敏看见他又该有多惊慌,毫无疑问,袁之杰肯定是拼了老命去追她的,简东平相信,邱元元就是他身上的马达,一旦按下某个开关,他就停不下来了。
“程敏!你他妈的跑什么!”袁之杰拽住程敏的胳膊,气急败坏地把她拉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小亭子里。
“你放手!放手!你弄痛我了!”程敏扭来扭去地挣扎着,想摆脱他,但他的力气太大,她怎么都无法挣脱。
“你答应不跑,我就松开。”袁之杰看着她说。
“好。我不跑。”程敏低声说。
袁之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松开了手,他这才发现刚刚因为抓她抓得太紧,他自己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了。
“你别想跑,程敏。你跑到哪儿,我都能把你找出来。”他一边活动自己的手指,一边威胁道。
“好,我不跑。”程敏顺从地说。
她真的没有跑。
两人相对而立,都平静了下来。
“好了,你现在说吧。元元在哪里?”过了一会儿,袁之杰开口问道。
程敏避开了他的目光,没说话。她的沉默让他极度不安。
“程敏,元元在哪里?”他焦灼地问道。
“袁之杰……”她轻声叫了他一声,“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的吞吞吐吐让他恼火又烦躁,他禁不住吼了起来:“妈的,程敏!元元到底上哪儿去了?她不是跟你一起走的吗?现在你在这里,那她在哪里?!”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啊,之杰!”程敏说。
他觉得有股冷气一下窜进了他体内,并且慢慢在深处蔓延开来。
他看了她两秒钟,迅速脱下手表,又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三张百元大钞、几张十元钞票,外加几个硬币,一起放在小亭子里的板凳上。
“程敏,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钱,我只有这些,手表不是名牌,但也不是分文不值,这些都给你,”他站到她面前很近的地方,望着她,恳求道,“告诉我!元元在哪里?”
程敏瞪着板凳上的物品,仿佛受了奇耻大辱,她红着眼圈,气愤地嚷道:“袁之杰!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我程敏是这种人吗?难道我是因为想向你要钱才不告诉你的吗?你也太小看我了!”
“程敏,我只想告诉你,只要你说出元元在哪里,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元元在哪里?程敏,她在哪里?”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她好像被感动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能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吗?”她问道。
“能。”
“你不可以告诉警察。”
“行。”
“也包括元元的家人。”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好。”他说。
“你发誓!”
“妈的!程敏,你给我快说!”他大吼一声,真想一刀杀了她。
程敏紧闭双唇。
“好吧。我发誓。我不会告诉警察,也不会告诉她的家人,我说话算话。行了吧。”他叹了口气,让步了,“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犹豫着,嘴唇蠕动了几下。
“之杰,元元死了。”她说。
他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程敏想扶他,但被他推开了。这实在也不算什么晴天霹雳,他心里早有预感,但是真的听到程敏亲口证实了这点,他还是过了好久才缓过神来,他沙哑着喉咙,麻木地问道:“你,你说她,死了?”
“我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就死了。”程敏哭了起来。
他在亭子里坐下,觉得浑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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