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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聘内幕-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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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的总经理助理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方刚的朋友。如果现在3W公司继续招聘一个总经理助理，极有可能说明这样一个问题，我和方刚的共同朋友——当然这个共同的朋友在关系上还是有所亲疏的——谢洁，在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上做得并不让人十分满意，公司迫切需要找另外一个比谢洁更出色的人来取代她，而且似乎只可能是这个原因。因为3W公司的总经理似乎还没有业务繁忙到需要两个助理来伺候的地步。如果情况属实的话，那么作为朋友，我不得不痛心地说，这是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事。我现在唯一奢求的就是，这个总经理助理的职位，真的如方刚所说的一样，仅仅是一个幌子，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我正胡思乱想，安然已经接着我的话问道：“什么但是，但是什么啊？”
我小心地答道：“但是，上面所提到的招总经理助理的这个职位，也是真的吗？”话说到最后几个字，我自己都觉得心里堵得慌，这时候我多么希望安然能够肯定地说这是假的啊！
安然刚好把海报的最后一个角糊好，抬起头来盯着我道：“你觉得呢？”
我赔笑：“我……怎么说呢，我这不正问你吗？”如果“我觉得”就能够解决问题，那我就认为它是假的了。
安然白了我一眼，然后说：“少给我耍心眼，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我只是“嘿嘿”一笑然后看着她，没有回答。
安然看我这副表情，知道我在等她的回答，于是看了看周围，低声对我说：“这是假的！”
“啊，假的？！”我很惊讶但是又有点高兴地答道。说惊讶，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居然连总经理助理这样的职位都可以拿出去做幌子，看来方刚说的果然不错；说高兴，是因为我终于听到了希望听到的结果，悬着的一颗心也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安然道：“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这种事情可是不能乱说的，我是看你长得还算厚道，才破例说给你听的。”
我拼命点头，一副因为受到上司赏识而感激涕零的马屁精形象，不过眼神还是隐藏不住内心的迷惑，我想亲耳听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从专业的招聘人员安然的口中说出来，总比从方刚那张“路透社”的大嘴里说出来要真实些。
安然接着说道：“这种事情，其实每个公司基本上都会做的，这差不多已经成了我们招聘行业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了。我们每次招聘的时候都要弄几个比较能够吸引人眼球的职位作为幌子，以吸引更多求职人员的关注，但实际上这些职位并不缺人，我们仅仅是利用这几个职位，让更优秀的求职者将简历投到我们公司，帮助我们找到更优秀的人才而已。”
我纳闷道：“可是，即使是再优秀的人才，我们这几个缺人的职位并不需要啊！”
招聘内幕 第四部分 24。“虚位”以待（3）
安然道：“你脑子怎么就不会转弯呢？我们可以这样说：‘您所需求的职位已经有合适的人员了，不知道你对我们公司的其他职位是否有兴趣呢？’一般的求职者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选择退而求其次的。”
我恍然大悟，看来招聘这潭水还不是一般的深啊！我仍然有疑问的是，这么一大堆职位，有多少职位是虚设的呢？于是我小声问道：“那么，这上面的职位，有多少是那个……”
安然答道：“不多啦，也就两三个而已，这种职位多了就没有意义了。”
“哦。”我暗想，原来如此啊，就不知道除了总经理助理外，其他的一两个幌子职位是哪些了。
安然叮嘱道：“这种事情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也就是我们HR内部知道，你可别大嘴巴乱说啊，否则别人肯定会说我们弄虚作假的，王经理知道了也饶不了我们的。”
我马上保证：“放心，事关自己的饭碗，我警醒着呢，绝对不会对别人说半个字。”
安然道：“知道利害就好，你把胶水什么的放在这里，我自己做吧！”
我点点头：“那我先出去啦，需要帮忙的时候叫我。”然后就放下手头上的东西，走出了会议室。
我必须告诉方刚这些情况，尤其是CS确实要招人的这一情况。
由于是白天，我们不能像在宿舍一样随意聊天，我只能通过发邮件来告诉他真相。我们平时就是这样做的，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在很认真地干活儿呢！
要说这邮箱的妙处，我也是在偶然一天，当方刚通过邮箱给我传来一个笑话之后才发现的，原来同事之间也可以通过邮件聊天，而且是以一个非常敬业的姿态来聊天的，这可是彻底打破了传统的聊天模式，也比以前在学校时用QQ聊天感觉有品位多了。最重要的是，老板还以为你正在卖命工作呢，说不定还会因此夸你几句——有一天老板正在办公室的窗户外面盯着我们看，而我正在打字聊天，当我看到老板的身影后，就故意装出一副努力工作的样子，时而皱眉、时而沉思、时而从桌子上乱七八糟的资料中拿出一张纸，然后佯装非常仔细地看，看完再“劈里啪啦”地敲打着键盘继续聊天，老板在窗外居然看得一脸满意。
当吴晓声和我利用邮箱解开了彼此的心结，并从此成为朋友后，我们也开始在邮件中聊一些柴米油盐、街头巷尾的闲人趣事，我彻底爱上了邮箱，爱得无可救药。
今天，我照样发邮件给方刚，里面的内容是：首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经确认CS确实还需要招一个人，请将你表妹的简历尽快地发给我。
一会儿方刚回邮件了：谢谢，这两天我会将简历发给你的。
然后我回道：再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在招聘名单上看到要招一名总经理助理。回了这个邮件后，我就正襟危坐，很惬意地一边转着笔，一边在心底偷笑，一边还在想着方刚这小子看了这个邮件后会有什么感受。
我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这份惬意呢，桌子上的电话就响了，我抓起一听，嘿嘿，那头是方刚。我故作不知情地说道：“有什么事啊？我正忙着呢！”
方刚在那头急急地问道：“你说要招一名总经理助理，是真的还是假的？”声音很急迫，由于压着嗓子怕被别人听见，再加上电话的失真，方刚的嗓音听起来怪压抑难受的。
我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千真万确，招聘展板上已经贴出来了。”
招聘内幕 第四部分 24。“虚位”以待（4）
方刚继续以那种急促而压抑的声音道：“怎么会这样呢，谢洁不是做得好好的吗？怎么还要招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是上面决定的事情，我没有办法阻止。我很忙啊，有什么事情下了班之后再说吧！”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我双手捂嘴非常开心地笑了，心想，这下你这小子要担心死了吧，也算是报了昨天的挤对之仇了，这叫有仇不报非君子，嘿嘿。
我刚挂电话，电话铃声又响起来了，这次不接都知道是谁打来的，肯定是方刚想问个究竟，不甘心对这件事情的讨论就这样结束了。我直接提起电话搁在桌子上不理会，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喂喂”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就变成“嘟嘟”的忙音了。我知道这小子没办法，只能把电话挂了。让你急吧，人家说适当地闹闹心有助于清洗体内的情绪垃圾，使自己能够更健康地成长。我这就是要帮方刚清理一下情绪垃圾，重新获得一个健康的自我。
离打卡吃饭还有几分钟的时候，方刚居然找到了HR的办公室，而且不止他一个人，两个女的——谢洁和吴晓声也在后面跟着。三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着急的模样，又有一种不知所以的茫然，尤其是方刚，脸上的表情还有着咬牙切齿的愤怒，似乎对我告诉他这个消息感到非常不满。
每次，在离吃饭打卡还有几分钟的时候，就有人开始排队等着打卡吃饭了，这似乎成了3W一道比较轻松的风景线。而更让人奇怪的是，公司的高层居然对这种现象熟视无睹，从来就没人提出过要改善。不知道应该赞扬3W公司的人性化管理，还是得赞扬3W高层的宽容和智慧——据可靠分析，对大多数人而言，吃饭前五分钟所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等吃饭——与其禁而不止，还不如博一个好名声。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尽管离吃饭还有几分钟，方刚他们已经可以肆无忌惮地闯到HR的办公室，并且以一脸不合时宜的表情对着我，恨不得把我给撕了。
我很知趣地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就起身跟他们走了。没办法，即使我想做一个守时勤奋的员工，可是损友如此，近墨者黑，我也只能同流合污了。
一走出办公室，方刚就揪着我的膀子，恶狠狠地问道：“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谢洁和吴晓声在旁边也是一副“哼哈二将”的样子，两双美丽的眼睛瞪得我心里直发毛，很显然，她们已经从方刚嘴里得知了消息。
我故意对方刚道：“大哥，什么事啊？你知道在美女面前这样对待我，会让我很没面子吗？”
方刚道：“你给我少来，赶紧给我说清楚具体情况！”
谢洁则没有这么沉着了，脸上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低低地问我：“黄山，你就正经一点，快说是怎么回事嘛！真的还要招一个总经理助理吗？”如果真的还要再招一名总经理助理，她就是最直接的受害者，并且极有可能涉及饭碗能否保住的问题，所以她的焦急我能够深刻理解。
旁边吴晓声也附和着说：“是啊，人家都要急死了，你就不要再开玩笑啦，快说嘛！”看来我和吴晓声似乎是真的有缘无分，关键时刻她居然帮着别人说话，也难怪方刚可以打击我，说我和吴晓声之间的关系要等到共产主义实现之后才能深化，现在看来，哎，不无可能啊！
我本来还想再卖弄的，听到吴晓声都开口了，态度马上来了个大转弯：“今天上午，我确实是在公司的招聘展板上看到了招聘一个总经理助理的说明，白纸黑字清清楚楚，这我不会看错的……”
吴晓声听完急忙接过话道：“那么这样看来是真的了？”
谢洁听到这里，差点儿没全身软下去，小脸憋成一团，似乎已经处于哭与不哭的临界点了。只有方刚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愤慨。
我接着说道：“你们有点耐心，听我说完嘛！”
一听到事情似乎有转机，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我。我赶紧对他们说：“你们赶紧打卡啊，后面的人都排着队等着呢！”三个人回头一看，身后确实等了不少准备打卡的人，于是赶紧刷完卡走了出去。
出去后我说：“食堂的饭吃腻了，我们还是出去吃吧，方刚请客。”
方刚一听，急着说：“出去吃就出去吃了，怎么要我请客呢？”
我笑着说：“因为我没空，要忙着解释总经理助理的事情嘛！”方刚瞪了我一眼，算是默认了。
我接着说：“虽然我看到了总经理助理的招聘计划，但是我问过我的上头了，这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并不招人的。”
谢洁和吴晓声异口同声地说道：“幌子？”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听说并不是真的要招人，两个女生已经开心得像要跳起来了，脸上凝结了一路的不快刹那间就烟消云散了。
方刚一听我说是幌子，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嚷嚷道：“嗨，你早说是这样子嘛，现在没事了……这顿饭还是由黄山买单，我要忙着给两位美女解释总经理助理的事情，嘿嘿！”靠，这样就把兄弟给卖了，什么世道嘛，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招聘内幕 第四部分 25。挑简历，练眼力（1）
下午，我和于阳、王龙几个人又因为一件小事争论起来了。
其实平时我基本上没怎么和他们两个人来往，倒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彼此的秉性不合，待在一起别扭，所以除了工作之外，我们之间很少联系。倒是和安然，上班的时候关系融洽，下了班之后我要不是为了避嫌尽量不联系她，免得别人以为我们两个孤男寡女之间有什么纠葛，我想我们的关系会更加融洽的。
这次争论的起因是大家在会议室整理周末去人才市场招聘的资料时，我嘀咕了一句：“好像，做人事也不是件很难的事情噢！”我是刚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昨天方刚还把我挤对了一番呢！我的这句话纯粹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我的意思很暧昧也很含糊，安然却毫不犹豫地将我的意思清晰地表达了出来：“你的意思是，我们做人事的，从事的是一件很简单的工作？然后你现在觉得有点儿委屈了是不是？”
我赶紧澄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在招聘这份工作中，所要做的事情好像并不是太多。”
于阳听了，毫不犹豫地在我头上敲了颗爆炒栗子——自从慢慢地和他熟络了后，有事没事他总喜欢在我头上敲爆炒栗子，美其名曰是给我开窍，这也是我有点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的潜在原因——然后撇着嘴说道：“小子，你别以为人事这碗饭多么好吃！我告诉你，人家Microsoft一年要招4000名员工，可你知道人家的人事部门要做多少事情吗？负责招聘的人每年都要访问130多所大学，要看20万份简历，然后进行超过1万次的面谈，才能确定这4000人，这些工作你以为很轻松是吧？”
我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很惊讶地说：“不会吧，20万份简历，才选4000个，概率才2％啊，剩下98％的人都要被淘汰？真不愧是世界上最牛的公司！”
于阳白了我一眼说：“你以为啊？”我以为？我以为这很正常。
在我大四上半学期的时候，南昌大学举办了一场人才招聘会，地点设在南昌大学南院新建的体育场，我和几个同学很早就从昌北坐车赶到了现场，原指望能够抢个好点的位置，然而当我们到达后发现，进体育场的大门前已经排了好几条长龙了，而且队伍都是七拐八弯才勉强把所有的人连接起来的。门一开，那些人就拼命往里面挤，好像里面遍地都是黄金。
我们在进现场前曾经看了免费发的一个针对那次招聘会的介绍，发现上面罗列的公司只有奥克斯比较出名，刚好我们的专业又是机械，可谓非常对口，于是就盘算着去招聘会看看。谁知自己算不如别人算，我们这么想，别人同样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别人的脚步比我们的更快、更狠，等我们走到奥克斯摊位的时候，只能远远地站在离招聘人员不下十米的距离外，前面全部是人，是一团人啊，犹如一团蚂蚁那样紧凑。这一团人就这样将我们和招聘人员的距离凝固在了十米之外，再也不能缩小一步。
我和同学只好暗叹晦气，准备到其他外省的摊位碰碰运气——在南昌待了四年，都想走出去看看——谁知道这些摊位前的情况同样好不了多少，而且只要是外省的，必定是人山人海，省属单位的情况其次，而那些地方性的单位则是门前冷落鞍马稀了。
无奈之余，我们只好空手而归。临走之前，同学感慨地说：“真是人穷志短，远亲胜于近邻啊！一个小小的奥克斯就能让这么多人折腰，我们江西的那些企业家应该自己给自己两巴掌了。”听说奥克斯那天收了好几百份简历，走的时候将整个商务车的后备箱和车内全部塞得满满的，而人家只是招10个工程师而已。
招聘内幕 第四部分 25。挑简历，练眼力（2）
既然连奥克斯都这么火，Microsoft再怎么牛也都可以理解了，毕竟人家是世界500强企业啊！
不过对于3W这样的公司来说，不至于会到这个地步吧？毕竟1000多人的工厂，在这个行业中只能算中等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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