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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弹的亚里亚-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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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莉亚。」
「什么？」
「我们一起去学校吧。」
我检查过贝瑞塔的弹匣，把它收到枪套里的同时，第一次——
主动约亚莉亚一起去上学。
「……什么嘛。你每次跟我去上学，明明都一脸困扰的样子。」
亚莉亚语带讽刺，但还是轻快地拿起了自己的书包。
「你枪有带在身上吧？」
亚莉亚听到我的话愣了一下，张大些许上翘的双眼……随后笑着露出像猫咪一样的犬齿，从裙中拔出白银色的Govemment，转枪示意。
「嘿！以金次你来说，警戒心还算满高的嘛。检查武器装备，是一个好习惯呢。」
叽叽叽……！一早就开始鸣叫的油蝉。我在蝉鸣声中骑着脚踏车。
亚莉亚站在后轮的火箭筒上，手扶着我的肩膀，一车双载。
现在的时间还赶得上公车，可是我也说不上为什么，今天就是不想让亚莉亚走平常的路线上学。我在内心的深处——还是很在意那个梦。
……话说回来，这家伙的体重还真轻啊。虽然我早就知道了。
「偶尔骑脚踏车去上学还挺舒服的呢。」
「不是你在骑就是了。」
「待在武侦高中很容易让人忘记一点，其实武侦要防备敌人的奇袭，理论上不能一直走同样的路。而且，这跟公车比起来也比较健康。」
「对骑车的我来说是啦。」
「开洞。」
才发个两句牢骚，就被她用省略式的话语威胁。
请问日本没有言论自由了吗？
……附带一提，这台脚踏车是亚莉亚的东西。
前阵子，亚莉亚跟我炫耀说她买了越野脚踏车。所以，今天早上我提议说要不要骑车去上学时，她立刻就露出「你总算上钩了」的表情欣然同意了。
我们去脚踏车停车场牵车时……那台车的后轮两旁已经装了双载用的火箭筒，只差再把椅垫往上调一大节而已。
她买这台车就是打算叫我骑吧。
「不过……今天的金次好奇怪，意外地像一个武侦呢。你终于想配合我的步调了吗？为什么？有什么原因吗？」
直觉敏锐的亚莉亚，在后头问道。
……该怎么回答她呢。
因为我梦到有人要杀你——这样说……也有点怪。
「那是因为……那个。我和你是伙伴吧？我只是做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已。」
我半转头随口回答完，亚莉亚眨动红紫色的眼眸——
「是、是啊……也对。」
露出了一个不输给初夏太阳的灿烂笑容。
她似乎喜上心头，没由来地在火箭筒上乱跳，弄得避震器轧轧作响。啊——该死。不要跳啦，这样很难骑耶。
这家伙看到我做出了一个伙伴该有的表现，心里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呢。
我把亚莉亚的脚踏车，停到一般校区的脚踏车停车场后，看到学生们众集在教务科的联络公布栏前。
在那当中，有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让我停下了脚步。
是贞德。贞德·达鲁克三十世。
仔细一看，她手上撑着一把稍宽的拐杖。
「贞德。」
亚莉亚追寻我的视线，叫了她的名字。
贞德回过头，任由头发随风飘动，看到我后招手示意我过去。
亚莉亚早一步往贞德的方向不客气地走了过去，因此我也跟了过去。
「我知道你目前寄宿在武侦高中的篱下。制服还满适合你的嘛。」
亚莉亚突然用让人感受不到身高差距的臭屁态度，挖苦贞德说。
贞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一旁。
「我是要找远山。神崎·H·亚莉亚，这里没你的事。」
「我有。妈妈的审判，你也会如期出庭吧？」
「……我知道。因为那也是司法交易的条件之一。」
亚莉亚的母亲——神崎香苗女士被名为伊·幽的组织陷害入狱，目前人正在东京拘留所，等候最高法院的判决。
她在一、二审的量刑实际上已经等同于无期徒刑，不过只要能够一一证明她的清白，其获判无罪的机会也会增加。
亚莉亚听到贞德愿意出庭证明母亲的清白，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哎呀，你好像受伤了，我下次再找机会欺负你吧。」
一脸骄傲地，挺起了平胸说。
「……你要现在动手，我也不介意。」
贞德似乎对亚莉亚的态度感到不耐烦，一副准备要动手打架的样子。
「不介意？你还撑着拐杖不是吗？」
「一只脚刚好算是我让你。还有这把拐杖里头，藏有圣剑杜兰朵。剑被星伽白雪砍断后，我把它的长度缩短，改造成宽刃穿甲剑了。」
自尊心甚高的两人……视线开始「啪叽啪叽」地冒出火花。
「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一大早就吵架。对了贞德……你的脚怎么啦？」
我于是岔开话题，开口问贞德说。
话说杜兰朵……现在变成拐杖刀了吗？
这样对待圣剑，会不会很过分啊？不过这跟我没关系就是了。
「……是虫吧。」
「虫？」
「我走在马路上，结果一只很像金龟子的虫贴在我的膝盖上。」
「……是喔。」
「我吓了一跳。因为这个缘故，脚掉进了路旁的水沟里。」
「……」
「然后刚好被一辆路过的公车辗过。」
「……喂……」
「要两个礼拜才能痊愈。」
贞德你……还满天兵的嘛。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是被公车辗过只要两周就能痊愈，这点该说真不愧是贞德啊……
「……对了，远山。你的名字在上面喔。」
我望向贞德手指的公布栏。
那里有一张公告，钉住它的东西是蓝波刀，而不是图钉（拜托谁去把它弄正常点）。纸上写着：「上学期·学分不足者一览表」，名单上头确实有我的名字。
『二年A班远山金次专业科目（侦探科）不足学分一·九』
不足学分——一·九！
这个数字让我整个脸僵了下来。
武侦高中在日本好歹也算是一所高中……所以在校生必须按照文科省的学习指导要领，取得学分才能进级。（注1）
——————
1文科省：文部科学省的简称，相当于台湾的教育部。
——————
因此，要是我在二年级的第一学期——更正确来说是在第二学期的开学前，要是拿不到两学分的话，我就注定留级了。
我们所属的专业科目会接受民间的任务，而学生们可以靠完成任务来得到学分……不过……现在回头想想，我几乎没有做过侦探科的任务。主要是因为，我先前一直被亚莉亚牵着鼻子走。
完了。
我又远离平凡的高中生世界一步了。
武侦高中啊。我有解决过劫机之类的其他事件，你们就放我一马吧。实在是。
「看来你好像是个问题儿童呢，远山。不过你放心。」
贞德示意一旁的公布栏……上头贴着一张写着「暑假期间·紧急任务」的公告。
对了，还有这个。
紧急任务。
学分不够在武侦高中是屡见不鲜的事情，所以学校会以优惠价格，大量承接必须在休假期间解决的任务。用普通高中的说法，就像寒暑修一样。
这些紧急任务报酬相对的低廉——但是可以填补学分的不足。
「金次你要留级了吗？你是白痴吗？」
「吵死了！现在我在看这个，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留级！」
我推开从一旁探头靠近的亚莉亚，寻找能够拿到一·九学分的工作。
『港区调查大规模沙金失窃事件（侦探科、监识科）』……一·七学分。差一点。
『港区调查工业用铁沙失窃事件（侦探科、监识科）』……O·九学分。不行。
『港区调查沙砾失窃事件（侦探科、监识科）』……O·五学分。不像话。
还有，为啥港区失窃的都是沙类的东西啊。
『港区赌场三口场金字塔」便衣警卫（强袭科、侦探科、其他学科面洽）』
……一·九学分。
「就是这个……！」
我整个人贴在公布栏前，确认详细事项。
必须携带枪支或刀械。所需学生数4名。女性佳。另提供服装——
某些部分让我有点在意，不过能拿一·九学分的工作仅此一样。
赌场是日本近年来合法化的公营赌博之一，场内多会雇用武侦来顾场子。话虽如此，实际上赌场内几乎不会有麻烦发生，因此这种工作在武侦业界被认为是「会让手脚生疏的工作」，而被人瞧不起。换句话说，这对我来说刚刚好。
我火速确认日程，打算用手机寄出报名邮件时……
我的手停了下来。
亚莉亚在我的斜下方，抬头看着我发愣。
要是我接下这个工作，那段期间亚莉亚旁边就不会有人。
——『一起去杀亚莉亚吧』——
加奈在梦境中说的话，似乎从某处传了过来。
「亚莉亚。」
太蠢了。那不过是一个恶梦，我居然会感到害怕。
所以……
所以，下不为例吧。
「你也一起来做这个工作吧。」
下不为例，不要再因为那个梦而担心亚莉亚会出事吧。
我在心中画下最后的底线，转身面向亚莉亚。
「……为什么？我的学分很够啊。」
亚莉亚鼓起腮帮子说完，
「我们是伙伴吧？」
我再次用这句话回答了她。
听到这句话，亚莉亚瞪大红紫色的眼眸，刹那间露出惊讶的表情。
接着，她装模作样地双手抱胸转向二芳，做出在斟酌的样子。
「嗯——金次居然会找我去工作呢。嗯，算是个好倾向吧。」
不过，她的侧脸却露出了笑容。我第一次主动找她工作，让她掩饰不住心中的欢喜。
「上面说最少需要四个人嘛……也对。伙伴要同甘共苦。要我帮你也没问题。」
这天第二节课，缀老师不知是因为宿醉还是吸毒后的不适症状而停课，第三节是体育课——要到游泳池游泳。
然而这堂课也上得很随便，强袭科同时兼任体育老师的兰豹，丢下一句：「你们拿着手枪打水球，给我打到出了两、三条人命为止！」之后便离开了。
因为这个缘故，学生们也几乎全都跷课了。
这所学校真的没问题吗。
我……昨晚因为在椅子上睡着的缘故，身体有点倦怠，所以躺在游泳池旁的躺椅上玩弄着手机。
这样躺着，能够消除疲劳呢。这里是室内游泳池，不用怕会有阳光。
游泳课是男女分开，这点就算在这所不正常的高中也不例外。所以亚莉亚现在不在这里，她……有好好在学游泳吗。
我记得她好像不会游泳的样子。
当我脑中幻想亚莉亚用了游泳圈、手腕上还套了迷你游泳圈，却依旧在水中载浮载沉的模样时……
「喔——！几乎没人耶！喂——不知火，快离开游泳池啦！不要碍事！」
车辆科武藤刚气的声音，自一旁传了过来。
我稍微起身一看，有好几位同学像在抱原木一样，正把一个黑色物体搬进游泳池内。那些人……是车辆科和装备科的。
大家都穿着竞技泳裤——呜，还有穿着泳衣的女生。真是讨厌啊。
「武藤兄！马上让它浮在水上！我们没时间了！」
……原来，那个女生是装备科的平贺文同学啊。听到那具有特征的说话方式，我马上就明白了。
我稍微松了口气。是她的话，我就不用担心会爆发了。因为她的个性天真无邪，甚至能够很自然地混入全是男生的团体中，与其说是女生，不如说感觉比较像「小孩子」吧。
话说，她也很天真无邪地跷课了吗。
「马上？平贺，引擎不用热一下吗？」
「那边我改造过了！Nothingisimpossible！」
平贺同学晃动着束在两耳旁的短发，半跪坐在游泳池旁，手上拿着一个大型操纵器，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们在干嘛……？）
男生们不顾我疑问的视线，合力把一个约有一公尺半长，形状像抹香鲸的物体运入水中。
扑通！
物体的上半部浮在水面上，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开始运转……这时我终于才知道那是一艘潜水艇的模型。
看来那是无线遥控模型。也就是说，平贺同学手上拿的是遥控器啰。
「立刻发射！」
平贺同学说话的同时，潜水艇的背上，许多小升降口「啪啪啪」地开启。
接着，咻咻咻地射出了冲天炮。
「喔喔！」
车辆科和装备科的人们，对着武藤和平贺同学拍手喝彩。
话说那些冲天炮一直撞在天花板上，这样没关系吗？
平贺同学是……江户时代的发明家：平贺源内的子孙，是一个制作机器的天才。
替我的贝瑞塔，天真无邪地做了非法改造的人也是她……平贺同学在工作上能够接受不合理的要求，但有时候还满随便的。可是收费却不便宜。
贝瑞塔·金次模式也是一样。连射只有在全自动下才能用，所以还不打紧；不过要是在使用中把它调成三连发，它也只会射出两发子弹。而且几乎是同时发射。
我一拿到东西就有这种瑕疵，可以请你免费帮我修理吗。
「喔，金次！你看这个！超鲨鱼级核子潜艇『东方号』！」
武藤看到我后——笑容满面地从游泳池爬了上来。
「『东方号』这艘核子潜艇是一个悲剧。它原本是一艘空前绝后的巨大潜艇，可是在一九七九年完工下水后，马上就遇难失踪。现在，我和平贺让它在现代复活了！怎么样，金次！很感动吧？对吧对吧？」
「你们好歹也在户外游泳池玩吧。」
面对武藤热血沸腾的讲解，休息时间被打扰的我冷淡以对。
况且要是让这个交通工具宅男继续说下去，我可就伤脑筋了。
「金次你不够感动！待会我要用核子潜艇辗死你！」武藤吐出这句脱离现实的话语后，在游泳池旁盘腿坐下，回头继续欣赏核子潜艇东方号的身影。
「啊哈。我被赶出游泳池了。」
接着来到我身旁的人——是过去在强袭科和我一起组过队的不知火亮。
兼具紧实身材和偶像脸蛋的不知火，坐到我身旁对着载浮载沉的遥控潜艇露出苦笑。
（插图）
你就连苦笑也都很帅啊。
他刚才游得很认真，却因为武藤那群傻蛋而被迫中断，可是他却没有生气。
人品优良的不知火，沉默了片刻后，
「我们可以聊聊吗？远山。」
露出了皓齿对我微笑说。
「这种事情不用经过我的允许啦。」
「这个话题不是很好，这样你还要听吗？」
「话题不是很好……？什么东西啊。你想说就说吧。」
「刚才第二节课。不是停课吗？」
「对。」
「那堂课我去了强袭科一趟。结果神崎同学也来了。」
「——亚莉亚怎么了吗？」
「哈哈！你不用露出那么可怕的眼神啦。不是那种事情。」
不知火似乎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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