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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难为-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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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活。后来学堂里也放假了,吴夫子是个务实的人,这个时节,家家户户都忙,所以他就给学生们都放了农忙假。
这下子,云霖和云霆也都下地干活去了,云霖在前面牵着牛,云震在后头扶犁杖。然后云雪刨坑,云霆和云雷施肥点种,倒是一家人忙了个不亦乐乎。韩家今年新添了十亩地,粪肥自然是不够用的,好在那地十分的肥沃,一年不用粪肥,倒是也没什么事情。于是,就这么种上了地。
四月初九,正松来韩家找云雪,原来水场子那头要放排走了。这时家里的地已经种的差不多了,只剩下自家原本那两亩,还有园子里没弄。云雪也顾不得这些了,收拾好行李,就要跟正松走。
“钟奶奶,我得出去挣钱了,家里头劳烦奶奶帮我看着点儿。奶奶家里盖房子,我也没能帮上忙,看样子我得七月中能回来吧?应该是赶不上您家搬家了,还请奶奶多包涵。”云雪到西屋,跟钟家人告别了一下。
“丫头,你这是要上哪去挣钱啊?”钟奶奶赶紧地问道。
“放排去安东,干水场子活挣钱呗。”云雪苦笑了一下,说道。
“那活咱可不能去,丫头,咱不去。你爹不就是因为放排才没有的么?你咋还不长记性呢?”钟奶奶着急了,攥着云雪的手不松开。“丫头,你听奶奶跟你说,你暂时在家呆一阵子,等着我家把房子盖好了。让你二叔他们带着你去做点生意什么的,不也比你跑到水场子拼命强么?”
“奶奶,我家还有这好几个弟妹都没长大呢,哪一样都少不了用钱的。再说了,就是跟着二叔他们去做生意,我不是也得有本钱的么?我这次都跟人家定好了,也不干别的,就是给做点饭啥的,累不着。等着这一趟回来,我以后就跟着二叔去做生意,不去水场子了。”云雪心里挺感动的,钟家不过刚认识的人,就能这样对待自己,云雪觉得自己有的时候还是挺幸运的。
“好了,奶奶,我得走了。也就三个来月,我就能回来了,倒时候我去奶奶家的新房子做客去。”云雪拿着自己的东西,跟正松一起,出了韩家。
云震和云霖他们都在大门口站着呢,云霓眼泪汪汪的看着大姐,“大姐,你一定要好好保重啊。到了安东,啥也不用往回买,赶紧回来就行。我们都在家等着你,大姐。”云霓忍不住扑到云雪的怀里哭了起来。
云霖和云震,眼睛里头也有泪光,“大姐放心,家里一切有我们呢。我们只等着大姐平安回来,大姐保重。”
“好,大姐一定会平安回来的,你们放心吧。好了,都回屋吧,大姐走了。”云雪擦了擦眼角的泪,然后将包袱背到了肩上,扭头跟正松走了。“正松哥,咱们走吧。”
看着云雪远去的背影,韩家的几个孩子,哭成了泪人。钟家的几个媳妇们,也都是眼角挂着泪水。“天老爷啊,你可得好好的保佑云雪丫头啊,保佑她这一路上风平浪静,顺风顺水的到安东吧。”钟家的大儿媳妇双手合十,诚心的祷告着。
屋子里头,在钟奶奶怀里的小云霞,不知道怎么也哭了起来。钟奶奶抱着孩子,轻声的哄着,“你也知道大姐出门了是么?你也会想你的姐姐是不是?咱们一起在家等着,等姐姐回来好不好?”老太太哄了半天,云霞这才不哭了,躺在老太太的怀里,渐渐地睡着了。
云霖和云震两个,站在大门口,一直愣愣地出神,“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啊?我是男子汉呢,不能挣钱养家,却要大姐出去拼命,我这算个啥男子汉啊?”云震有些痛苦的抱着头,他真的恨自己没用,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赶紧长大。
“不许胡说,你要是没有,那大哥岂不是成了废物了?你还能在家干活,给大姐帮忙。我呢?我不仅帮不上什么,还得大姐花钱供我念书,我才是没用的那个。”云霖的面色也十分沉重,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个书念的太没劲了。如果他不读书的话,大姐也用不着这么拼命的挣钱了。
“不对,大姐说了,只有你好好读书,将来能有个好前程,才是咱们家的出路。只要大哥有出息了,大姐所努力的,才值得。”那边云霓已经停止了哭泣,她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两个哥哥。“你们两个都不许瞎想,你们是咱家的顶梁柱,我和大姐,还有云霞,将来可是都指着你们了呢。只要咱们大家齐心,将来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要是大姐知道了你们两个在这自暴自弃的话,她一定会伤心的。大姐为了我们去拼命挣钱,我们也应该振作起来,好好地把家看住才对。”

☆、57。第57章 开排

四月初十,鸭绿江上游的一个江湾处,二十来副老排要开排了。钱明远站在江边,看着对面这二十多人。“各位,大柜在安东,不能亲自来,委托俺来主持开排的仪式。咱们弟兄,基本上也都是一起风里来雨里去的好几年了,多余的话俺也不说了。现在,给老把头上供,香、酒、纸码预备妥当,放炮。”
这时,江边可就热闹起来了。一头大肥猪被牵到了排窝子处,杀了,割下了猪头,摆在了水王老把头的供桌上。其余的供品也都摆好了,香炉碗里,三柱高香点燃了,袅袅的香烟升起,盘旋上升着。
正松拿了一根大杆子,上面挑了一挂鞭炮,旁边有人用火石将鞭炮点燃了。一时间,震天的鞭炮声,响彻江边。
今年的头棹是孙长海,他带着所有的排伙子们,跪在了供桌之前,磕头许愿。孙长海口中念念有词的祷告着:“水王老把头啊,请你保佑俺们这一季放排,顺顺当当的放到南海,平平安安的下去和回来。俺们一定会好好的报答恭敬你的。”
接下来,所有的人也都齐声念叨着,“水王老把头啊,俺们大伙恭敬你了。请你保佑俺们吧,让俺们平平安安的闯过险滩暗哨,顺顺当当的到安东啊。”大家说完了,全都给老把头磕了三个头,然后才站起来。
接下来,二棹李大有杀了一只大公鸡,将鸡血淋到了供桌上摆着的一只二碗里头,那碗里,倒满了酒。头棹孙长海喝了一口,递给了二棹李大有,接下来是边棹二毛子,然后接下来是排伙子、江驴子,正松和云雪,排在了最后头。
云雪将碗里的鸡血酒喝了一口,然后把碗重新交给了孙长海。
头棹和排伙子、江驴子们,身上穿的都是一套麻衣裤,头上戴着斗笠,身上披着蓑衣,脚上穿着欤B。孙长海带着众人,朝江边走去,然后大家一个个的跳上了江排。
排伙子们,有的就是这附近村子的人,所以他们的家人,都赶过来给亲人送行。他们也紧跟着来到了江边,还有一只大黄狗,竟然也跑来了。一时间,江边哭喊声阵阵,里面还夹杂着狗叫声。
“到了南海,可得把良心放正了,不许勾搭那些个娘们儿,听见没有?”一个长得还算是挺娇美的女人,伸手拽着边棹二毛子的衣襟,红着眼睛说道。
“唉,你放心吧,俺不是那种没良心的人。俺还得回来跟你好好过日子呢,俺的种,留着回来打粮。”二毛子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新娶的小媳妇。两个人才成亲能有一个月,正是难分难舍的时候。
女人被他露骨的话给惹得满脸红云,原本就娇美的容颜,又添了几分颜色。“去你的,你要是出去不老实,看回来俺不上你上炕。”女人伸手捶了一下二毛子的肩膀,笑中带着泪花。
“好媳妇,俺啥都听你的,可就是得让俺上炕啊。要不然,咱们可怎么生娃哩。”二毛子最是爱看媳妇娇羞的样子,忍不住逗了两句。
另外一边,还有一个排伙子,叫王长顺的,他也在跟自己的妻子话别呢。“桂花,你记着,要是生了姑娘,就不起名儿,要是生了儿子,就叫他亮子吧。以后过日子,亮亮堂堂的,明白不?”长顺伸手摸了摸媳妇高高隆起的肚子,已经八个多月了呢。
桂花眼中也是水光浮现,她使劲点点头,“嗯,你的话俺记下了。你出门要当心,早晚的多加两件衣服,千万别冻着了。”她心中一千一万个舍不得,可是为了他们没出世的孩子,也只能忍着。
孙长海和钱明远看着下面这两对儿,有些无奈的喊道,“哎,你们几个就别在那腻歪了,等咱们从南海回来,你们就是躺在被窝里,说上三天三夜,也没人管的。”
人们全都笑了起来,哄笑声惹得两个女人脸上红彤彤的,忍不住扭身走了。
这时,木排上正在进行开排的最后一道程序,孙长海向二柜钱明远报告道:“头棹、二棹、边棹、十五个排伙子,十二个江驴子,全都上排,一切准备停当。”
钱明远在头排上高声喊道,“老排开排。”
头棹孙长海高喊,“老排开排。”
排伙子们齐声高喊:“老排开排喽。”
这时,缆绳解开,老排猛地一晃,冲进了江水之中。排伙子们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时刻注意着脚下的木排,以便随时应付突然发生的排晃。木排渐渐地来到了江的中央,在冰冷的浪尖上起伏着,不多时,就消失在了寒雾弥漫的江上。
江边的众人,看着远去的木排,各自怅然。“但愿老把头保佑,让他们顺顺当当的回来吧。”
孙长海稳稳当当的站在排首,两只胳膊用力的别住舵把。等到木排进入江中,渐渐稳当了之后,他就把傻绳拴在了排定上面。然后朝后面喊道:“上香。”
后面的正松听见了,立即将造就准备好的粗香点燃,并排三堆香。
这时,孙长海高声喊道:“山神爷,老把头,俺们恭敬你了。这一趟跑南海,要闯过九九八十一个哨口,求你保佑俺们平平安安吧。”
这时,所有木排上的排伙子们,全都朝着刚刚离开的方向跪下。等到孙长海的话音刚落,大家一起磕头,然后才起来,继续工作。
站在排尾的一个人,大概四十来岁了,这时扯开嗓子唱了起来,“南流水,通黄海,鸭绿江上放大排。闯过险滩八十一道哨口,绕走一百六十道甩弯。为生计,不图财,受尽人间苦中苦,哥们一定要活着回来,活着啊,回来。”
这个人,叫做李庆祥,也是个常年在山场子水场子混的人。他没有家,也没有亲人,走到哪就混到哪。挣了钱,就出去喝酒听戏逛窑子,没钱了,就回到山场子放木头。这辈子,也就这么混着了。可是他的水性好,放排时间也长,这鸭绿江的各个哨口,他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水深,哪里水浅。钱明远十分的敬重他,所以这次将他请上了木排。
云雪站在木排之上,很快的就适应了这种颠簸起伏的状态。以前虽然是听说过,可是毕竟没能亲身体验,如今才算是有些明白了。
他们这一趟放排,因为木头多,所以扎成了前后将近二十个木排。头排最大,木头都是按燕子尾巴的形状扎起来的,越到后面越宽。
这扎木排,分成两种,一种是硬穿,一种是软穿。硬穿的,就是用一根长木头横在木排的上面,然后用大号的扒锔子,跨在横木的上头钉好,这样,十分的结实。软穿,那就是用榆树或者是臭李子的枝条,穿进早就打好的眼儿里,或者是砍出来的木耳子上。将木头缠绕在一起。春天饱含着浆水的榆树和臭李子枝条,柔韧结实,拧成了麻花绳一样的枝条,将木排结结实实的捆扎在了一起。
一般的木排,这两种方式都用,前面的和边上的,用硬穿,中间的和排尾,用软穿。一排的木头,要粗细都差不多,统一都是小头朝前才行的,要不然,这些木头是捆不到一起去的。
他们这一批木排,数量很多,所以上排的排伙子也多。但是一般的,都是原本山场子里头的那些人,也有几个,云雪没有见过,想来是后找的。钱明远为了照顾云雪,让她和正松一起,在中间的位置上,这样前面万一有事,也不至于伤了他们。
木排顺着江水向下漂去,两岸的风景,尽收眼底。此时刚刚四月,山上的树还没有完全放绿,小小的叶子,吐露出嫩绿或鹅黄的颜色,倒是娇嫩的很。
初春的鸭绿江,江水碧绿清澈,真的犹如雄鸭头顶的绿色。木排行走在一江碧水之中,若是忽略了其中的危险,倒是真的有些诗情画意。
“李叔,你说这鸭绿江,为啥叫这么个名儿啊?那江水咋就会是绿色的呢?”一个小伙子正好和李庆祥在同一张排上,他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人叫赵山,今年头一回上排,是个初把儿,所以很多东西都不太懂,十分有兴趣的问李庆祥。
李庆祥看了看小伙子,哈哈笑了起来,“我不能跟你说啊,要是说了,你还不得想仙女,睡不着觉了?”
这下子,更是把赵山的兴趣给勾出来了,他瞪着眼睛,盯着李庆祥不放,“李大叔,你就跟我说说呗,倒是是为啥啊?”
前面也有几个头一次上排的初把儿,听见了后头的谈话,就连蹦带跳的过来,“对啊,李叔,你就给我们讲讲呗。”
“相传啊,这鸭绿江呢,发源于长白山山上,山顶有一池天水,名叫天池。传说那里是仙女沐浴的地方,有一次呢,一个仙女穿了一件绿色的衣裙,她洗完澡之后,就把衣服也洗了。结果啊,那衣服掉了颜色,就把天池的水也给染绿了。那天池水流了出来,就成了鸭绿江,所以这鸭绿江的水,就是绿色的了。”李庆祥摇头晃脑的说道。

☆、58。第58章 初把儿

云雪在前面听见了李庆祥讲的故事,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李叔啊,真是能逗。他这么说,晚上这些个汉子们,还不得睡不着觉,琢磨那仙女长啥样啊?他这讲的,还真是不伦不类呢。
孙长海在前面发现了这些人聚堆儿,高声喊道,“都赶紧各自守在各自的地方去,你当这江上是好玩的么?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几个初把儿们听见了,脖子缩了一下,赶紧跑回自己的位置去了。
云雪和正松相视一笑,然后各自注意着脚下的木排。
鸭绿江,可以放排的流域,大概能有八百多里。八百里水路,分为上江、中江和下江三段。上江从发源处一直到临江州,这一段河流浅窄,水流湍急。中江从临江一直到辑安、桓仁,这一段江面渐宽,汇聚了很多的支流。下江从宽甸到安东,这一段,河面更加的宽阔,水流也渐渐地缓慢了下来。
从上江到下江,有名有姓的哨口,就有七七四十九个。可以说是哨哨险恶,一哨比一哨难闯。鸭绿江四十九道哨口,可以说是哨哨不同,哨哨诡秘。有平水的,也有稳水的;有明流的,也有暗流的;更有险滩、暗礁、拐门、花泄。行走在鸭绿江上,木把们要时时刻刻的注意着水下,万一不小心,那可是就要出事情的。
木排在水上漂流,一天也走不了多远,一般也就是三四十里地罢了。八百里水路,从长白到安东,顺当的话,也得一两个月,要是水浅的话,有的时候就得三个多月。他们这趟排还算不错,这时候江水汹涌,水流也急,走的还不算慢。
站在木排之上,随着木排的起伏,人也是跟着上下起伏摇摆。那些头一回上排的初把儿们,有的适应不了这种颠簸,有的忍不住吐了出来。云雪倒是还好,没什么感觉。
别看已经是四月了,天气暖和。可是这江排之上,江风阵阵,再加上江水寒气依旧很重,所以人站在木排上,依旧感觉不到温暖。云雪身上,还穿着薄棉袄呢,都感觉被江风打透了。
正松回头看了看云雪,“要是觉得冷,你就再穿上件衣服吧。”
云雪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再穿行动可就不方便了,这江上,得时刻注意呢。没事,一会儿就适应过来了。”云雪笑了笑,看向前面。“今天,咱们应该能到长白县吧?”
“嗯,差不多,到时候还得靠岸,进县城里多预备些吃食呢。”正松毕竟是跟着放了两次排了,能懂的多一点儿。“一般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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