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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里短种田忙-第5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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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一般只干几个月就换人,我一直想请夫人增加人手…呵呵。我是说,她们那么辛苦。扣工钱实在不应该啊!”
看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大部分人都是反对扣工钱的,只有芸娘支持,其他人则不说话,或看好戏或置身事外。
云舒一直没说话,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这里反对扣工钱的不是良心发现要为自己属下争取利益,相反,他们是在为自己找退路。如果扣得太多,那些仆妇们不满意闹起来,这些管事自己要遭殃;还有,他们怕自己辞退的时候也被扣钱。
如此争论了近一刻钟左右,这些人一边倒的偏向不扣钱,芸娘也没说话,于是大家便把目光齐刷刷的转向云舒。
云舒抿嘴笑笑:“大家不愧都是带着属下的人,都会为自己属下争取利益,这点儿很好。不过大家想过没有,如果不扣的话,一百五十两银子只够发五十人的工钱,如果今天辞工的超过五十人,我们明天锅都揭不开了,剩下的人吃什么用什么?或者你们都已经想好了退路,准备立马拿钱走人了?”
大家闻言纷纷噤声低头,云舒严厉的眼神在他们头顶上停顿半晌,淡淡道:“吴先生,凡是辞工领工钱的只发这个月的工钱,剩余部分年底再发,如果有人不服,让她来理事堂找我,我随时在此恭候。”
吴先生拱手应诺,云舒又道:“另外,如果管事辞工,工钱全扣,并写下保证书,保证在我家当差期间未做任何违法乱纪之事,否则不仅要十倍赔偿损失,给他人造成的损害自己负责,与我家全无干系。”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惊讶的抬头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开口质疑,云舒扫视一圈:“怎么?有意见?”
众人闻言又低下头,那爱出风头的惠嫂咬咬牙道:“小姐,您这样做,夫人要是知道了”
“现在是我在管家,我娘是我亲娘,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会说半个不字。”
云舒顿了顿,紧盯着惠嫂道:“所谓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我娘对你们这些管事一向不薄,如今困难时期,你们要走,我们不拦,要你们写保证书也是为防万一,除非…你们自己心里有鬼,否则一张文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惠嫂抽抽嘴角:“小姐,您…您误会了,我…奴婢没说要走啊!”
云舒抿嘴轻笑:“那更好啊,我水云舒就先谢过了,不过还有一条,从今天开始,咱们家所有大管事工钱减半。”
众人闻言又是一片哗然,惊讶得面面相觑,“云舒小姐,这”
“怎么?有意见?”
大家不说话了,云舒目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到芸娘身上,“芸娘。你可否愿意减工钱?”
“是,芸娘愿意,芸娘自请从现在起到年底这三个月不领工钱,即便以后情况好了,芸娘请小姐按一般管事的待遇对待芸娘。”
芸娘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芸娘不愧是我娘的左膀右臂,好,此事就这么定了。大家还有事吗?”
众人无人应答,云舒道:“好吧,今天的议事就到这里。大家各自回去忙吧!”
等众人站起来准备往外走时,云舒突然道:“洪嫂、于方庆、惠嫂,你们几个留下。”
三人停了脚步。疑惑的对望一眼,然后退回来立在一旁等候,等其他人都出了门,云舒道:“坐吧!”
三人坐下,云舒却没再跟他们说话。而是笑眯眯的问春秀道:“春秀姐,你觉得我方才做的如何?”
春秀笑眯眯的点点头:“嗯,不错,有当家人的气势。”
“那当然,我已经及笄了,别把我当小孩子。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云舒说话时有意无意的斜下面那几个人一眼。
云舒与春秀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下面几个人正襟危坐,好一阵过后。云舒突然道:“洪嫂。”
洪嫂吓了一跳,身子一抖,怔愣片刻后赶紧站起来:“小姐,请吩咐。”
“听说…你时常克扣属下工钱,可有此事?”
“没…没有啊!哪个不安好心的胡说八道?”洪嫂想了想:“小姐。是不是容娘那贱人说的?您别信她的,那贱人平时干活儿就偷奸耍滑。洗十个碗要打烂六个,奴婢早就想撵她走,只是看她家里困难,才勉强留下她。
是,奴婢是扣了她的工钱,可那点儿钱还不够赔她打烂的碗盘了,这小贱人,不识好歹还反咬一口,早知道奴婢早就该把她撵出去。”
洪嫂噼里啪啦一阵大骂,云舒淡淡道:“原来你扣了容娘一半工钱?枉她昨天还在我面前说你好话。”
洪嫂噎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云舒心下好笑,停顿片刻道:“洪嫂,我希望你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以前当真克扣过,我希望你自己尽快想办法补上,否则,若有人找上门来,你扣下的银子就算贪墨了,那可是要吃官司的,听清楚了?”
洪嫂顿了顿,“小姐,奴婢当真没有无缘无故扣过工钱,全是因为他们做错事或”
“行了,如果你觉得你自己理由正当充分,能让被扣之人心服口服,我当然不会追究;还有扣下的银子必须有个详细的账目及去向,否则同样当贪墨处置。”
洪嫂似乎还想辩解,见云舒脸色不善,她张嘴几次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低头道:“是,奴婢知道了。”
洪嫂退到一旁,云舒目光一转:“于方庆!”
于方庆身子一抖,站出来躬身低头:“是,小姐!”
“棉花的事儿你可得抓紧了,今天十月二十三,我给你五天时间,务必把差的棉花全部补齐,你能否办到?”
于方庆低着头,微微转向洪嫂方向,继而低声道:“是,奴才…奴才能…能办到。”
听他毫无底气的样子,云舒嘴角微翘,“于方庆,最近家里事多,你一个人兴许忙不过来,这样吧,我给你派个帮手,来人,把何庆叫来。”
外面的小丫鬟应了一声匆匆走开,没一会儿,一个十七八岁面相清秀、精神抖擞的年轻人进来,笑呵呵道:“小姐,何庆来了。”
小蝶瞪他一眼道:“何庆,见了小姐要行礼。”
“哦,是是,奴才何庆拜见小姐。”何庆有模有样的作揖行礼,云舒满意的点点头,这年轻人,换了套衣服还真有是有模有样,就是言行上稍微欠缺些,历练历练兴许真是个不错的助手。
“何庆,这位是仓库的管事于方庆,你们二人名字中都有个庆字,也算缘分吧!从今天起,你就是仓库副管事,跟着于管事好好办事,知道吗?”
“是,奴才一定办好。于大哥,还请多多关照!”何庆满脸阳光的笑呵呵的对于方庆行礼,于方庆尴尬的扯扯嘴角,敷衍一句便转身不理他。
云舒笑笑:“好,何庆。正好这几天于管事要出门采购四千斤棉花,你跟他一起去,多学多看,不懂要问,一定要把这事儿办好了,知道吗?”
“是,奴才领命!”何庆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处理完这两个人的事,就剩惠嫂了,云舒看她一眼,惠嫂尴尬的笑笑。提起精神满心戒备的等待云舒发话,云舒却没说什么,转手去端茶保慢慢的喝起茶来,这让惠嫂心里更是七上八下,遭了,莫非小姐知道什么了?…
半晌后,门口小丫鬟报:“小姐。您院里的刘婆婆、马婆婆和小文、小娇带来了。”
“让她们进来。”
当洪嫂几人看到刘婆婆几人是被五花大绑押进来的都很惊讶,这两个婆子跟着云舒有些时候了,特别是那马婆婆,还是云舒亲自带回来的,怎么突然被绑成这样?
几人被推到堂中跪下,云舒瞟了一眼。见她们个个灰头土脸、衣衫凌乱、脸色苍白,看来柴房的日子确实不怎么好过啊!
云舒道:“你们在柴房关了两天,感觉如何?”
那马婆婆立刻磕头求饶道:“小姐。云舒小姐,您大人大量,饶了老奴吧,老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贪心偷东西。更不该偷小姐的东西,老奴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呵。你还想有以后?”
“不是不是,老奴什么时候都不敢,小姐,求你饶了老奴吧,饶了老奴吧!”刘婆婆连连磕头求饶,而洪嫂和惠嫂他们则是一头雾水的面面相觑。
云舒眼珠一转,笑眯眯道:“洪嫂、惠嫂、于方庆,正好你们也在,帮我参考参考,出出主意,看该怎么处置这几人。”
几人对望一眼,惠嫂道:“小姐,她们不都是您院里的吗?犯了什么事儿让小姐这么生气啊?”
云舒摆出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冷哼一声:“问她们自己。”
刘婆婆自个儿招认:“老奴不是人,老奴贪财,老奴借着老爷夫人的信任,在夫人院里时偷东西,在二少爷院里也偷,到小姐院里,又拉了马大姐一起偷,老奴不是人,老奴忘恩负义,小姐,老奴知错了,求您饶了小姐吧!”
另两个丫头也低头认罪并哭诉求饶,唯独马婆婆一直趴在地上,半句话不说。惠嫂几人听完惊讶的对望一眼,惠嫂怒斥道:“好啊,你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大胆,小姐对你们那么好,你们却忘恩负义,偷了一次又一次,还合起伙儿来偷,你们这种人留下来也是祸害。小姐,我看这几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干脆把她们全送县衙去得了。”
云舒转走向洪嫂:“洪嫂,于管事,你们什么意见?”
二人对望一眼,低头道:“惠嫂说得对,他们偷了一次又一次,这种行为决不能纵容。”
云舒点头,“确实如此,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我们家迟早要被这种人搬空,不过就这么送走太便宜她们了,这样,小蝶,你找个人拿着铜锣押着刘婆子围着大院走十圈,一边走一边敲铜锣一边喊出她的罪行,然后再送去县衙。”
“是,小姐,那另外三个了?”
“小娇虽爱慕虚荣,却未偷盗,我可以暂且原谅她,不过我这院子却是留不得她了,让她收拾东西去账房领了工钱走吧。”小娇泪流满面,趴在地上千恩万谢后站起来抹着眼泪跟着领她来的仆妇走了,同时刘婆婆也垂头丧气的被另一个妇人带了出去。
剩下那两个,一个马婆婆,一个小文,云舒在她们之间扫了两圈,最后视线定在马婆婆身上。想当初自己初遇她时,这马婆婆蓬头垢面、形容枯槁、两眼无神,跟个将死之人差不多,如今虽然被关了两日,脸色苍白,头发凌乱,比起当初还是好了许多。
云舒心下感慨,兴许…自己眼光真有问题,救人是好事,却不该什么人都救。她轻叹一声道:“马婆婆,你”
“小姐,老奴对不起小姐,老奴罪不可恕,宁愿以死相报,但求小姐一事,请小姐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救老女外孙女烟儿,求小姐了!”马婆婆脑袋砰砰砰使劲往地上磕,几下功夫就磕得头破血流。
第七二六章闹事
云舒和春秀都站了起来,小蝶和雁儿几个丫头赶紧过去扶她,可她推开她们,依然倔强的跪在地上不起来。云舒道:“马婆婆,你不要为难我,现在我们家本就困难,账房支不出银子,正要裁减人手了,怎能”
“小姐,我的烟儿不要工钱,签卖身契都行,我也不要卖身银子,只求小姐能把烟儿带在身边,给她口饭吃就好!小姐,老婆子求您了,求您救救她吧,她才十二岁啊,呜呜呜~~~~”马婆婆痛哭失声,大家都停下来看云舒。
春秀小声道:“云舒,我看马婆婆挺有诚意的,不如你”
云舒衡量片刻,想起之前被这些人浪费的信任,她满心不舒服,“不行,我们家现在本就一团遭,我处理家务都忙不过来了,哪有空去管那闲事?”
马婆婆闻言声音一收,愣愣的盯着云舒,半晌后她突然道:“云舒小姐,您一定是恨老奴辜负了您,一切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对不起小姐,老奴这就报了小姐的救命之恩!”
云舒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马婆婆突然一发力,猛的像自己这边扎过来,云舒吓了一跳,本能的让开,嘭一声脆响,像是西瓜掉落地上的碎裂声,接着是众人的惊呼尖叫声。
云舒僵在原地好一会儿,耳里惊呼声嗡嗡作响,她缓缓回头,见马婆婆瘫软在地,脑门上好大一个洞,鲜血正汩汩往外冒。她惊愕的张大嘴,瞳孔剧缩,脑袋里一片空白,春秀大喊:“愣着干什么,叫大夫,快叫大夫啊!”
云舒总算反应过来。赶紧蹲下去扶马婆婆,马婆婆一边抽搐一边缓缓转头,手也在在空中乱抓,似乎在找着什么。云舒顾不得其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马婆婆,我是云舒,你别乱动,大夫一会儿就来,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啊!”
马婆婆一抓住云舒的手,瞬间加力,像抓住救命的稻草般。似乎要把这辈子的力气全都用在上面。云舒怕她出血过多,只能忍住疼痛不敢乱动,轻言安慰道:“马婆婆,你别动,大夫马上就来。别动啊,我在这里!”
马婆婆努力集中起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定在云舒身上:“救…救…烟…烟”
“马婆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烟儿救回来,我这就派人去。你挺住,烟儿马上就来看你,你挺住啊!大夫。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来?”云舒着急的大喊,“快,快拿棉布来,把她伤口堵住。”
等大夫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来时,云舒感觉手上一松。低头,马婆婆已经闭了眼。她额上的伤口还在汩汩出血,而她的嘴角却挂着一丝安心的微笑。大夫上来手忙脚乱一阵,最后拿块白布盖上,对云舒道:“云舒小姐,抱歉,伤口实在太大,在下无能为力!”
云舒点点头:“多谢大夫,雁儿,带大夫下去换洗,然后去账房支五两银子。”
大夫走后,云舒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定定的望着堂前出神。小蝶默默的指挥仆妇们把马婆婆收敛入棺抬了出去,又把堂上打扫得干干净净。
“云舒,云舒!”耳边几声轻唤让她回过神来,抬头见春秀眉头紧皱的脸就在自己面前,春秀伸手摸摸她额头:“云舒,你没事吧?”
云舒努力笑笑:“还好!”,这时她才发现除春秀和几个丫头外,洪嫂、惠嫂、于方庆和何庆也在堂上,他们就站在春秀身后不远处,正各怀心思、眼神闪烁的望着自己。
云舒一阵心烦,原本把马婆婆几人招来,当着这几人的面处置,不过是想让他们看清楚,她对自己院中多年的老人都不会手软,对他们更是如此,他们别想敷衍了事或侥幸逃过,谁知道会弄成这样!
云舒不耐烦的挥挥手:“你们别立在这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几人互相对望,稍稍犹豫,站起来行了个礼便默默的退了出去。云舒一声长叹,春秀轻言安慰:“云舒,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不要太过自责了。”
云舒苦笑一声:“怎会无关了,我方才那么决绝的拒绝她…唉!原本以为她闹腾一会儿就算了,谁知道…唉!”
春秀轻轻握住云舒的手,“算了,已成定局的事,现在后悔惋惜都没用,咱们还是…先给马婆婆办了后事,再想办法完成她的遗愿吧!”
云舒低头沉默良久,叹口气道:“说得也是,我现在就进城去把那烟儿找来,春秀姐,家里的事就暂时麻烦你了。”云舒站起来说走就走,春秀拉住她:“等等,云舒,你这样没头没脑怎么找人啊?不如先派人去打探打探,你也回去换套衣服、梳洗梳洗再说。”
云舒低头,发现自己的衣裙被显血浸透大半,自己居然没发现,是该换换衣服,她站起来准备出门,却见雁儿急匆匆的冲进来,“小姐,不好了,不好了,院里都在疯传,说您当家第一天就逼死马婆婆,说…说您”
云舒见雁儿愤怒得满脸通红的样子,“雁儿,慢慢说,什么事?”
“小姐,她们…她们说您…坏话。”
云舒笑笑:“说就说吧,嘴长在人家身上,她们爱怎么说怎么说!”
“可是小姐,她们说您心思歹毒,连个年逾花甲的看门婆子都不放过,说您…说您…唉,小姐,她们说的这些都是次要的,有几个人带头说小姐无情无义,不仅逼死老实巴交的马婆婆,还要扣他们工钱,把他们全都撵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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