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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舞飞扬·锦瑟无端-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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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接受这事实的怎么会不包括金小遥呢。
排开轩君翊身上一切的,诸如:阳光、温柔、全能、专情等等等等的可以轻易将其塑造成完美恋人的优点,更重要的是他是金小遥一直喜欢着的人,从初中到高中。年少无知也好,肤浅庸俗也罢,在青涩的懵懂年华中总有那么一个人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无论做什么傻事都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曾经在一部电影中看见父亲不愿意再看一眼被自己丢弃的患有绝症的婴儿,落荒而逃,他说:“第一次分别已经很困难了。”事到如今才终于有切肤之感。
生活的轨道原来从未像自己臆想中的方向延伸下去,谁都不知道它最后会停靠在哪里,荒芜甚至死寂。不敢也无力去承担那过多的看不到未来的关乎旁枝末节的命运。
熬了两天的夜,终究是一个人固执地把所有板报需要的材料和版式都准备好,再把剩下的工作都转交给了宣传委员。期间避免了所有与轩君翊接触的可能,于是针芒在背的次数更加频繁。
从来就不存在对谁公平不公平,因为一开始天秤的一端就被挂上了无可取代的重量。
独自躺在床上时,金小遥总觉得自己在演一部乏味到极点的肥皂剧,任凭电视机前“神通广大”的观众早就磨光了所有的耐心,恨不得敲开电视,抓着她的肩膀使劲摇:“明明是互相喜欢的,干什么还要这么纠结,有什么事一起面对不就好了!”
被爱情剧同化的思维,竟然已经看不到生活撒下的天罗地网,哪里来的自信以为所有都可以共同克服。金小遥没办法向李默解释,更无法给轩君翊理由。
翻来覆去都不能入睡,金小遥像被某种力量牵扯着,掀开被子,来到父母房间。撩走最上面层的被单,钻进被窝,不一会便沉沉地睡过去。
一模一样的梦境。
母亲坐在藤编的摇椅上,表情一如既往的温柔,拿着金色棒针一刻不停地赶织着毛线帽,走近看才会发现不断供应着毛线的线团竟是腾空漂浮着的。母亲织完最后一针,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线,轻松地绕进帽子。全部完工之后,她站起身来轻轻喊了一个名字,接着打开门,将帽子递给门外看不大清面容的陌生人。她心情似乎很好,走回房间里拿起床头柜上只织到一半的金色围巾,喃喃自语:“就快好了啊。”
梦境的画面忽然飞快旋转起来,再停下来似乎是已经过了段日子了。这次母亲没有坐在摇椅上,厨房里有愉悦的笑声传出,不善家务的母亲硬是要帮父亲打打下手,而仅仅是递递番茄洗洗黄瓜的小事就足够让母亲脸上的笑容不减了。
晚饭后,父亲坐在沙发上,揽过母亲凑近她耳朵说:“我们要个孩子吧。”母亲低着头不明表情,再抬头时又带上熟悉的笑容:“好啊。”  
  
 金针婆婆(3)
 母亲又开始编织帽子和围巾了,但都刻意地等到父亲睡熟后再轻手轻脚地起身……不久,金小遥终于在画面中看到自己了,被父亲视如珍宝般的抱着,他脸上尽是初为人父的兴奋,母亲躺在床上,同样幸福地笑着。
之后的画面金小遥开始逐渐有了印象,是几乎和其他家庭没有差别的平凡生活。除了金小遥没有一个亲戚,以及母亲越来越虚弱的身体。在父亲生了场小病后,她又开始为别人编织着东西,次数逐渐频繁,金小遥不止一次地在深夜看见母亲在忙着,像是在和什么赛跑。几次想问母亲都被搪塞过去,便将这默认为母亲的秘密。
画面终于切到了两个多月前。父亲不见了。母亲没有去找也没有哭,只是一整天都抱着那条很长时间都没出现的金色围巾沉默不语。金小遥不知道该如何同根本不愿意开口的母亲交谈。那日上床睡觉前,热了杯牛奶放在她床头,她的姿势依旧没变,仿佛失了魂魄。
到到凌晨时分,母亲眼睛慢慢有了焦距,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她没有拿任何东西也没有写下任何字条就离开了家。房间在陷入了一片阒静后,母亲的声音突然凭空响起,睡梦中的金小遥没有听到。
“小遥,你知道金针婆婆为什么愿意帮人编织回忆又不收取任何报酬吗?因为在每一次交易结束,她都可以获得一点能量供她去创造记忆。我已经独自生活太久了,我羡慕那些可以有美好回忆需要珍藏的人。所以我动用能量编织出了你名义上的父亲,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两个人的生活,可是他说想要一个孩子,于是我不得不加大工作量,编织出了你。可是我事先并不知道原来我必须要用源源不断的新的能量来支撑你们的存在,我起初以为自己的虚弱只是因为两次编织耗去了太多能量,我竟然没有发现他衰弱的程度竟然那么快,我怎么赶都来不及。我必须走了,我要去把他重新找回来,原谅妈妈,我唯一能留给你的只有我仅剩的所有能量。对不起。我现在把记忆都锁在了这房子里,你慢慢就会看到的。”
“小遥,小遥,快醒醒啊。”金小遥终于醒来,睁开眼看见李默快急疯了的表情,“你要把我吓死啊,早上来找你上学,怎么叫你都不醒,还一个劲地在流眼泪。要是我没钥匙的话你真是死了都没人知道,到底做了什么梦啊,能哭成这样?”
“没事。”如果真的只是梦就好了。
金小遥看着眼前仍旧惊魂未定的叽叽喳喳的李默想:总有一天我会像父亲一样消失不见,你一定会伤心吧,轩君翊那死心眼小子也一定会。你们都要被迫从不负责任的残局中一步步艰难地抽身,像我现在一样。可是你们所要走的路比我长得多。
当自身已经不拥有与他人结着羁绊的条件,唯一能做的只有一个个松开手。
“李默。”
──对不起。
“你走吧。”
──我只是虚妄的记忆。 
  
 年(1)
 文/刘小乔
看远处的那些山。白雪像一层层糖霜,均匀地洒在蒸好的苞谷馍馍上,一笼屉饱满圆润的馍馍。
春喜舔舔干裂的唇,她的眼睛像两盏探照灯,越过湿漉漉的雾气,一直望向远方被积雪覆盖的路。有多久没有洗澡了呢。自上星期四大雪压垮了村里那些腐朽的电线,这个村落一下倒退到世界之外。村头的高音喇叭不再呜哇呜哇地放一些芝麻绿豆的新闻,电视机一律黑着脸。黑夜里,积雪反射微弱荧光。偶尔的,谁家收音机仿佛突然得到神秘召唤,断断续续伴着嘈杂的信号声唱一些谁都听不懂的歌,突然间,又可以听到一个铿锵有力的男声播报国家要闻,也许过一会儿,就会转到情感咨询。
人们不安地焦虑着,村里有时安静得仿佛将要被雪埋没。大伙儿躲在屋里围着火盆,抽劣质纸烟,给孩子缝新年的红布褂,盯着摇曳的火焰发呆,没有言语。但有时,为着一点蒜米大的事,怒气蒸腾,街头巷尾吵嚷打骂得天翻地覆,从地上捧起已经被踩踏得肮脏的雪互相砸在对方的脸上、身上,脏水淋漓却流到脚面上,湿了露出棉絮的布鞋。
已经过去了五天,这是第六天。山野间起了大雾,天便有放晴的征兆。春喜抓了把井沿上干净的雪,在脸上揉搓,脸颊顷刻间红润透亮。积雪已经快没过她的小腿。她穿了旧的黑色棉裤,红夹袄,两根细麻花在胸前一荡一荡。太阳像个皮球,一下子窜到老高。并且热流即可涌来,开始像个降魔者一样极尽其能地驱散寒气和黑暗。
也许,明天就通车了吧,可以去镇上的大澡堂洗热腾腾的澡,白茫茫的雾气,仙境一样。那么,也让妈妈给我买件衣服,有蝴蝶结的口袋,五颜六色的纽扣,班里好多女生都这样穿。 春喜倚在一颗光秃的老树干上,心中暗喜。
镇里的中学就读的大多是镇上的孩子,春喜住校。上学的时候要坐村里那辆唯一的公车,颠簸三个多时辰,路途遥远,山道又是曲折狭窄。常有碎小石块从山头滚落,打在铁皮车顶上,咚咚地让人心惊肉跳。春喜回家次数少,待在学校时间变得漫长,宿舍简陋得像个木棚,住校的孩子是极少的。
春喜托着腮看右前方的赵小山。她又在数学课上游离,期末考试就快了吧,但所有公式像个乱七八糟的毛线球,怎么都抽不出头,她索性不想。教室里的日光灯不够明亮,有时还忽然一闪,所有人的脸像被笼罩在巨大浑浊的玻璃罩下。春喜其实是喜欢的,她自顾自地看赵小山,觉得只有他的脸在一片昏沉的光线下依旧明亮,隔绝周围的一切。
周围总有女生小声议论他,春喜默然一边,从不参与。但像一个窃听者,有关他的一切都一丝不落地飘进耳朵里。听说每天都会洗头,洗发水是在研究院的爸爸从外地买回的,带着清爽的海洋气息。只会穿从城里买来的衣服,还是固定的牌子,连棉鞋都不是针线纳的,是店里买的。这样一个男生自然言语不多也不合群,他总是独来独往,一身黑衣白色球鞋,两道目光像凛冽的冰凌。没有女生和他表白,纵使多么喜欢,也害怕冰凌像刀一样扎碎心脏。
一直盼着过年,春喜却又忧伤起来,会有那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赵小山了。她多么爱看他的眼睛,像有一束光穿透了身体,宛如是光裸着身子站在他的面前。多么羞。  
  
 年(2)
 拎着瘪着肚子的行李包,春喜裹了裹旧夹袄的衣领。风把地上蒙着灰尘的落叶卷起,叶片脆脆地碎了一地。赵小山和一个高个男人在车站说着话。男人戴着金属边的眼镜,双排扣的黑大衣,长长的灰色围巾软绵绵地搭在肩膀的两侧。他的五官饱满深邃,尤其那双眼睛,宛如劈开混浊的凌厉之光,在镜片后反射出来。春喜一怔,这一定是赵小山的父亲,小山的面孔还未长开,留着小孩特有的稚气,像个尚未雕刻完整的人头像,眼睛鼻子嘴巴都是囫囵的。
春喜懊恼极了,为何今日穿这样一件陈旧的飘着棉絮的夹袄,本来的颜色都泛了白,有的地方又还是原来的深紫色,斑斑点点,倒是像穿了件碎花袄。
此时车站的天空一片血红,黄昏的云像吸饱了血的棉球,一团团一团团从赵小山和男人的头顶飘过,红晕晕的光宛如胭脂一样在春喜的脸上闪耀着。她偏过头,不希望被他看见,但还是徒劳。下一刻便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自不远处射向这里,咄咄逼人的,像一只警觉的鹿。春喜扭头对他笑了笑,心里却燥热羞愧,为自己的这副落拓的样子。
这是不是笑,赵小山只是略微勾起嘴角,迅速收回。他不再看她。春喜把行李包抱在怀里,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回想,逐渐沉沉地栽进一个梦里。这不是一个美好的梦境,她看不清他的脸,所有五官都逐渐消失不见,身体在急速地旋转,最后缩小成像遥远的星星一样大的小小白点。从远处走来一个女人,美丽的,仙子一样的飘逸长裙。是妈妈。
醒来的时候,春喜看到玻璃窗外的妈妈。天色漆黑,遥远的星光稀稀落落,像要熄灭的烛光一样还在微弱地挣扎着。妈妈的脸却很白,宛如黑色的海浪里升起的一轮皎洁的明月,看不清衣服的颜色,就只这张亮晃晃的脸。春喜揉揉眼,以为还没醒,再看,确是妈妈站在那里望着车来的方向。
春喜紧搂妈妈的脖子,她依旧年轻漂亮。在城里的星级宾馆工作,脑后梳椭圆的发髻,白色的衬衫和浅紫的马甲制服套裙,指甲像十枚闪光的小贝壳。妈妈像女神,春喜说长大就要和妈妈一样这么漂亮。
可是妈妈那么难过,她眼睛里像有两尾小鱼在游,总要溅出水花。离年底还有一段时间,妈妈却提前回家了。她来车站接放寒假的春喜,身体一直在寒风中瑟瑟地发抖,直到看见女儿,整个人又舒展过来,似乎胸腔中又填满了一股火焰。她帮她拎包,包里并没有多少东西,只是几本沉甸甸的书。春喜却不让,抢过包来自己拎着。
春喜,过两天妈妈带你去镇上买衣服,今年不缝布褂了,春喜长大了。
妈妈,镇上的衣服好看吗,花多吗,还有蝴蝶结吗。
有,都有。你好好读书,以后就不要回来这里,城里有花裙子,有蛋糕,有更好的学校。春喜,你是妈妈唯一的希望。
春喜抬头看妈妈,她的脸像一潭死寂的池水,眼睛红肿得有些像泡在水里的烂胡桃。妈妈此时正在水池边杀一条鱼,剖开鱼肚清理内脏,一个缠着血丝的鱼泡泡漂浮在充满腥臭味的血水上,圆鼓鼓,半透明。春喜不禁觉得那像个眼球,从眼眶里蹦出,一跳一跳淌着污水。她一下子站起来,踢翻了小木凳。
怎么了,春喜,春喜。
妈妈连喊两声,春喜才回过神。细碎鱼鳞沾在妈妈黑色的围裙上,阳光一照,亮闪闪像穿了件小礼服。  
  
 年(3)
 出太阳了。春喜喃喃说着。
第七天,大雪终于屈服在暖暖的阳光下,薄到变成一床轻巧的羽绒被,覆盖在田间的农作物上和路边的树干上。通向镇里的公车开始载客,春喜是跑着回家告诉妈妈的。她看到妈妈杀一条鱼,围裙一闪一闪,动作娴熟地砍去鱼尖尖的脑袋。又去剖鱼肚。
她记得妈妈是不喜欢做这种活的,那些粘稠的血总会弄脏了她小小的白白的手,还会带着一股难以散发掉的腥味。这一定是奶奶逼着妈妈做的。
一想到这个老人,春喜总是恨恨的,她从不叫她奶奶,逼不得已时便小声自喉咙里咕噜一声。回应也不过是声“嗯”,也从没有过笑脸。她亦记得儿时从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可以尽情在奶奶怀中撒娇,吵着买包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倒是老人见了邻居家的小男孩,总一把抱起,眉眼间尽是笑意,说着乖娃娃,奶奶给你买糖吃。
爸爸呢,沉默粗暴的汉子。每日耕作于田间,执着地用最传统的农耕方式守护着他的田地。春喜觉得他不爱妈妈,他除了自己的地,谁都不爱。她和爸爸从不亲,甚至记忆中都没有被爸爸抱过,也不像别的孩子那样玩闹过。有时候,她很怕这个男人,他身上带着一股泥土和汗水混合的味道,硬邦邦的充满野性。走路吃饭说话都很大声,生闷气的时候砸一只破旧的搪瓷杯,杯身上原先的牡丹花图案已经磨成丑陋的疤痕。
唯有妈妈的爱是春喜最强大的支撑源,女人以微薄的力量宠溺她的小女儿。她什么也没有,得不到婆婆的认可,丈夫也是沉默冷淡得像个生人。他们几乎从不莋爱,每夜里她带着女儿睡觉。看着女孩儿皎洁得如月亮一样的脸庞,心中便涌动出无限安慰。女人要极尽所能地给她最好,她不要自己的女儿继续留在这个村落里。这里像个无法吸收阳光的黑暗深渊,她不断地深陷,筋疲力尽无法挣扎。
于是,女人在城里的宾馆做服务员。她长得俊俏,身段又是细细小小,这副样子总是勾了那些满脑肥肠的男人们的魂,嬉笑着把手掌贴在女人的屁股上揉捏两下。女人便在心里狠狠地骂着,不得好死的臭男人。
她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全部用在春喜身上,送她去镇上最好的中学里读书,支付昂贵的学费和住宿费。春喜临上学前在卧室里收拾去镇上的行李,叠好仅有的几件衣服,便坐在床头发呆。隔着薄薄的墙壁听见奶奶压着嗓子说话,她说一个丫头去镇上上学做什么。顿了顿,又说,况且还不是咱亲生的,你看那丫头的样子,跟她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隔了一会儿,父亲闷闷地说,那是她的钱,我不管。
春喜总会在脑袋里想着,奶奶和爸爸说这话时,他们是带着一副怎样的表情。那个老家伙一定是愤愤的,她觉得她是一个利益受害者,白养着这样一个不是亲生又不讨喜的女孩。她心疼那些钱,她宁愿把钞票厚厚的一叠铺在棺材里。这个讨厌的老家伙。
爸爸提着两棵蔫蔫的白菜走进院子。厚底黑棉鞋上的雪化了,一小股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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