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情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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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把这三明治拿来打狗也是有去无回。两人都不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大家闺秀，遂在餐桌上一边嚼着食物，一边唇枪舌剑、针锋相对的情景也屡见不鲜。
　　
　　“潇，我走了以后你再睡一会儿，别带着对熊猫眼到处蹦跶，影响市容就算了，吓坏小朋友可不好……”楚旋翻着手中的报纸，瞥了眼正在跟骨头粥里的青葱大战的伊潇，那人却专注的连眼皮都吝啬眨一下。
　　
　　“你不喜欢吃，为什么偏偏还要放这么多葱呢？”幽幽地叹息一声，拿过伊潇身前的那碗粥，小心翼翼地将沾着葱的白粥挑到自己碗里。
　　
　　“你喜欢吃吗，而且骨头没有葱调味会膻的……喂，别把你的骨头弄到我碗里，你的伤还没好全，医生说要多补钙！”
　　
　　“别拿着医生的话当圣旨！我又不是你属小狗的，就喜欢啃骨头，弄得自己也像个‘排骨精’！”
　　
　　“你才是小狗，小狗！”伊潇皱着眉头狠狠咬了口手上的三明治，别说那样子还真像些狗急跳墙的架势。
　　
　　楚旋对负气的小狗不以为然，耸耸肩感叹道，“哎话说回来，你能再胖点就好了，我就喜欢丰满的女人！”
　　
　　“说得自己跟阅女无数一样，我的身材哪点不好了，姐姐，如果D罩杯还算不得丰满，那A　cup的岂不是成了盆地！”……
　　
　　情人间的斗嘴是情趣，离别是痛苦，靠着墙环视着空荡荡的屋子，大脑一片空白，心似乎也跟着飘远了……良久之后懊丧地抓了抓头顶的发丝，拂去那抹莫名的茫然，顶着个鸡窝头，把自己扔进浴缸，20坪的空间里回荡着悠扬的乐曲，温热细腻的水流洗去了些许的倦怠。
　　
　　伊潇掬了一手掌的彩色泡沫放在面前，轻轻一吹，七彩的泡泡里映出早晨楚旋站在车库欲哭无泪地看着那辆银色奔驰四个轮子的气被放尽的可笑模样，不禁莞尔。
　　
　　“淘气！”即便知道是何人所为那人也仅仅是宠溺地抚了抚自己的脑袋，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只最后在耳边丢下的那句“看我晚上饶不饶你！”实在可恨，眼前的泡泡已经吹散，伊潇抬头看着满室的氤氲，晚上，她开始期待夜幕降临的时刻……
　　
　　新年伊始，市局刑警一队的大小伙、俏姑娘个个不约而同地穿上藏青色的警服，共同演绎一出制服诱惑，其中最为不同的当属他们的madam谢，大病初愈气色不仅越发红润，且一颦一笑都透露出成熟女人的气质。于是一群八公八婆不由得猜测是哪位青年才俊力拔头筹摘下了这支漂亮的玫瑰花，对此也是众口不一……
　　
　　秦卿说，“像madam这么优秀的人，恐怕能配得上她的人还在娘胎里呢！”……
　　
　　老董说，“玫瑰有刺，那位不知名的仁兄为了咱们的共产主义事业您多保重！”……
　　
　　王姐说，“老董你真是个老古董，爱情能化百炼钢为绕指柔，带刺的玫瑰也有可能变成娇艳的百合！”……
　　
　　楚旋自是不知自己被底下人如此编排，她今儿个心情好，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斗志，整日昂首挺胸活像只斗胜的公鸡，偶尔空闲下来想起自家的小淘气，眉眼里也是满含春意。
　　
　　下了班楚旋一改往日迟退的好习惯，一马当先冲出办公室，留下一片唏嘘，这下众人异口同声道，“油菜花终于开了！”
　　
　　再说出了刑警大院的楚旋，本想打的速速回家，人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细细算来她们已有整整“一年多”没见了，相思难挡，正在她招手的当口，身后传来一阵响铃，“小妞，赏个脸吧，大爷带你去看花花世界！”自称大爷的家伙儿一拍自行车的后凳，响亮地吹了记口哨。
　　
　　“本小姐没空！”楚旋收起抬在半空中的手，一路沿着行人道慢慢地往前走丝毫不理会后面人的叫嚣。
　　
　　“上来嘛美女，我没做饭，今天我们去外面吃行吗？”……
　　
　　“楚旋，你看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呢！”……
　　
　　“谢姐姐我错了，你要怎么样才肯上车啊？”
　　
　　“你说的！”楚旋挑眉，转身，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我问你，谁是大爷，谁是小妞，你给我说清楚！”
　　
　　“好好好，你是大爷，我是大爷身边的小丫鬟总可以了吧？来吧！”说着一脚蹬上了车，“让奴婢伺候大老爷！”
　　
　　楚旋见四下无人，便搂着伊潇的腰跳上了车，杨柳细腰抱着没有一丝赘肉，瘦弱的背脊却是温暖无比，楚旋当即贴了上去，“放了我的气胎，原来还有后招，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说得通俗一些搞对象，说得文艺点叫谈恋爱，哦对了，你们那边管这叫拍拖……”说到此处伊潇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侧过脸斜着眼睛看了看坐在后面的身影，“你看过‘甜蜜蜜’吗？”
　　
　　“电影？看过黎明和曼玉演得对吧……”
　　
　　“恩，他们那时候就是这么谈的恋爱，你猜小黎载着曼玉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我有不是他……”
　　
　　“我猜他在想，小妞看着苗条，其实还挺重的！”
　　
　　“好啊，伊潇你居然学会指桑骂槐了！”楚旋一把掐上她的后腰肉，疼得伊潇立刻龇牙咧嘴，连连喊道，“姐姐饶命，姐姐饶命！”也不知是她故意还是无意，偏在这时车子碾过一颗小石子，如是这是楚旋那辆CLK63也就罢了，小小的自行车哪经得起这么折腾，当下车龙头就跳起了舞，吓得楚旋紧紧抱住伊潇的小蛮腰再也不敢动弹，嘴里却仍在抱怨，“你个欠收拾的，好好的大路你不骑，专钻小巷子！”
　　
　　“姐姐，交警叔叔这会儿还没下班呢，而且你不觉得小巷子更有情趣吗？你看……”说着伊潇又晃荡了两下车把手，瞬时感到背后的人更贴近了几分，这才满意地露出灿烂的笑容。
　　
　　两人穿过一条条小巷，沿途吃了些不知名的小吃，填饱了肚子，才是今晚的“正餐”——看电影。伊潇有些为难地看着同时上映的几部大片，好在两人都不挑剔，什么恐怖片，文艺片，动作片都能接受，随后也不免落入俗套地挑了部明星云集的片子，按着伊式定理就算电影不乍滴，看看俊男美女也是不错地选择。
　　
　　不得不说来看电影的人大多数图得就是个气氛，屏幕上各位大侠飞檐走壁，舞枪弄棒，屏幕下一对对的野鸳鸯打情骂俏亲热得不亦乐乎……
　　
　　“楚旋，你看这对，从开头就亲，都亲了二十来分钟了比咱们家的龙儿、过儿都能腻味；还有这对，你看那男人的手放在哪儿呢？还有左前方十点的位置，一直有……有……个驴叫／春的声音！”黑暗里伊潇的双颊已经红透了，可嘴上却依然忍不住碎碎念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都是情侣座要是没点动静怎么对得起多收的那些钱……”楚旋好笑的睨着那个一边往嘴里塞爆米花，一边指点江山的女人，心里有个声音在叫嚣，“让那些帅哥靓女去见鬼吧！”身随心动于是趁着黑灯瞎火倾身而上，随后两人谁也顾不得屏幕上那些或倾国倾城或英俊不凡的大腕了。
　　
　　诺是天天这般，两人的小日子倒也是幸福美满，可生活到底不是一潭死水能够整日波澜不惊，一旦遇到风浪，还是会激起片片涟漪……
　　
　　三八妇女节那天为了共度愉快的节日，小两口约好了吃完晚饭便去看话剧，但将近到了下班时间伊潇接到楚旋的电话说是还有事要忙，约会取消。这是眼下最红的一出话剧，售票的第一天就被人抢购一空，她是起了个大早才排上队的。伊潇无奈地看着手里捏着的两张话剧票，心里隐隐地有些失落……
　　
　　当天晚上楚旋回来已是凌晨时分，身上还沾着浓浓的烟草味儿，伊潇忙着帮她放水洗澡来不及细问，等一切收拾停当，那人却早已枕着枕头睡着了。起初伊潇并不在意，可一连四、五天都是如此，她无法再坐视不理。
　　
　　那日傍晚伊潇熬好了一大锅鸡汤，打算送到警局去，走前临时起意打了电话到楚旋的办公室，作为家属她清楚如果他们在有任务在身是断然不会开手机的，没想到电话是通了，不过接电话的竟是老董。
　　
　　老董知道是对方是“潇妹妹”也就格外的客气，得知楚旋不再办公室，一下班便离开警队，伊潇心下疑惑却也不声张，只旁敲侧击地问他近来警队是否有大案子。
　　
　　岂知老董嘿嘿一笑，“警局有madam坐镇，那些贼大概是怕了，最近都是些小case，要不madam也不可能这么早回去拍拖，哎潇妹妹你不会不知道你姐恋爱了吧？……”
　　
　　“拍拖”？她倒是知道楚旋和谁在拍拖，可是她们这几天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那么这么早便下班的楚旋去了哪里呢？蓦的，伊潇脑袋像是炸开了花，来不及思考匆匆挂了电话。
　　
　　等待是件熬人心神的事，两个人是春宵苦短，一个人的等待便成了漫漫长夜，思绪随着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的翻转，数不清最后分钟究竟转了多少圈，才听到期盼已久地开锁声。
　　
　　“怎么还没睡呢？”
　　
　　“嗯，熬了鸡汤想等你一起回来吃，你看你这两天忙得都瘦了，我也比较喜欢丰满的女人”，伊潇走到门栏处，尽量在唇边扯出一丝微笑，趁着她换鞋的空当将她的外套一并脱去，“你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出来喝汤”。语调平静自然，捧着外套的手却不禁哆嗦，那夹杂着着烟味、酒味、甚至是浓郁香水味儿的外套让她如芒背在刺。
　　
　　努力克制才未将溢满胸口的疑问倾泻而出，听着楚旋趿着拖鞋出来的声音，伊潇深吸一口气，端起笑脸，拿着盛满了鸡汤的碗自厨房出来，“警局有大案子？这两天看把你累得，连脚都抬不起来了！”
　　
　　“嗯，最近警局案子挺多的，人手又不够，大家都忙不过来……”说完楚旋别开脸，错过伊潇眼里的探寻，看向窗外……
　　
　　“是吗？”低低地喃呢，似询问，似自语，“咣当”一声，手里的汤碗竟倒翻在地，滚烫的鸡汤随之洒了一地，伊潇本能地蹲下身子去拾地上的碎片。不知为何并不锋利的瓷片却刺破了指尖，血水滴落在雪白的碎瓷上，绽放成一朵朵暗红的小花，伊潇看着一地的狼藉，心也跟着碎了……
　　
　　




第五十三章

　　伊潇被这突如其来的腥红的液体刺得眩晕，还未来得及感受碎瓷划破指尖的刺疼，客厅里便传出一阵桌椅碰撞的声响。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楚旋听到动静转身地刹那看见伊潇捧着不停滴血的食指蹲在地上发愣，顾不得穿上脚上的拖鞋立马赶到“事故现场”将一脸苍白的人扶起，“别捡了，快起来让我看看！”
　　
　　伊潇移动身子才觉得脚背上火辣辣的疼，楚旋自是没有错过她眉尖成“川”这一神情上的细微变化，两人同时低下头去看着原本白皙的透出淡淡青色血管的脚背被烫得通红一片，楚旋暗啐一口，“该死的！”随即屈身将她打横抱起，走向洗手间。
　　
　　“你忍一忍，可能有点疼”，楚旋轻蹙眉头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怀里的人，而后一手擒着伊潇的脚裸，一手拿着花洒用极缓的水流冲刷那烫伤的脚背。若是在平时，即便不疼依着伊潇的性子也会强挤出一两滴眼泪用来博取佳人的同情，但身上的疼和心上的伤一并磨去了她昔日的俏皮，此刻她只是倔强地咬着唇，抬起头逼退那几欲汹涌而出的泪水，独自忍受那份身与心的疼苦……
　　
　　从浴室出来楚旋也没了喝鸡汤的心情，为伊潇擦了烫伤膏，包扎了手指，若同之前的每一个夜晚那般两人相拥而眠。身边躺着的还是那个人，然今次听着那人微微的呼吸声，却辗转反侧再也无法入眠……
　　
　　黑暗里伊潇轻轻地挣脱开束缚着自己的怀抱下了床，蹒跚着脚，一路没有点灯，摸着黑顺利地在客厅的储物柜里取了瓶红酒和一只马克杯，省去醒酒等一系列麻烦的步骤，就着最原始的方法一口豪饮，红酒入喉的瞬间却已是失去了往日的甘甜，一股莫名的苦涩涌向心尖。托着腮，迷离着双眼看向透过纱窗不请自来的朦胧的月兄，竟想起了老李的那句，“独斟无相亲，举头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不禁莞尔，颇有几分自嘲的意味儿。
　　
　　“矫情！”若是斯微在跟前，想来必是先控诉她糟蹋了瓶好酒，而后指着她的鼻子大骂矫情，想到那对奸妇淫妇便有了倾诉的欲望，可是恐怕此时她们正在花前月下吧，还是不打扰她们了……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射进露台，伊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跌跌撞撞地从地板上站起身，不得不说买醉也是个技术活，有些人越是想醉越是清醒，要不是头疼欲裂，伊潇只以为昨日夜里不过是梦醉一场。收拾完地上的三个酒瓶子，伊潇冲了个凉水澡，为了掩盖身上弥留的酒味儿，还稍稍喷了些许香水，还破天荒的擦了厚厚的粉底。脚背已不像先前那般疼痛，但行走还是有些别扭，不过为了恪尽一个成功女人背后的“好太太”职责，按照惯例伊潇煮了丰盛的早餐。
　　
　　“今天还是要那么晚回来吗？”伊潇终是没抵过餐桌上两人沉默的尴尬的气氛，破功先开了口。
　　
　　“恩，你困的话就先睡，别再等我了！”楚旋换好些接过伊潇手里的公事包，柔柔地在她脸颊上留上一吻，算是每日的goodbye　kiss，随后转身离开。望着楚旋翩然离去的身影，伊潇跌靠在墙上，闭上眼轻轻地呢喃，“楚旋你究竟为了什么而欺骗我？”
　　
　　大抵是因为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弥天大谎的关系，伊潇并不怨楚旋对她说谎。相比谎言本身，她更在意的是楚旋为何要对她说谎，是什么人或是什么事竟值得令一向耿直的谢楚旋不惜欺骗自己。
　　
　　既然她不愿意说，那么唯有自己去探明，趁着夜幕还未降临，伊潇将车停在市刑警队大门对面，高墙青瓦下的大院一片肃静，尽管下着濛濛细雨，两位站哨兵依旧执着枪端端正正地站着。没过多久一袭黑色套装长衫的丽人撑着伞出现在视线中，如果不是清楚得记得此行的目的伊潇几乎压抑不住按喇叭的冲动。
　　
　　见楚旋并未注意到自己，而是径直沿着路边行走，伊潇发动车子徐徐地跟在其身后，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这套跟踪的本事居然会用来对付自己的爱人，恐怕楚旋也不会料到有朝一日会成为别人的猎物被跟踪，此时伊潇盯着面前那个熟悉的背影竟觉得茫然……
　　
　　然而看着楚旋在路口左顾右盼之下上了一辆银色奥迪，混迹在车流中的伊潇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将之前那一瞬的不确定抛诸脑后，隔着一个车位紧随其后。
　　
　　许是太过专注前方的奥迪A6以至于被后面的超车差点挤出了车道，一头撞上迎面开来的客车，伊潇反应过来循着本能极打方向同时猛得踩下一脚刹车，随之而来的刹车声此起彼伏间或传来一两句咒骂声。
　　
　　回想起适才的一幕仍心有余悸，然待再次抬头猎物早已穿过红绿灯向左前行，伊潇却在直行道对着闪烁的30秒红灯，瞬时无力感泛着泡泡溢满全身，无奈叹息一声伏趴在方向盘上，试图寻找前进的方向，向左是不能预知的未来，向前是回家的归途。她并不是找不到那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