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传说(gl)-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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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得神经衰竭不可。
　　我们的旅程仍在继续，白天都是在马车上颠簸，夜晚有时是在旅店，有时干脆野营，值得庆幸的是，目前还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我目前的状态，战斗起来绝对是累赘。
　　丫的，什么时候我变成这么没用的人了？
　　于是某天夜晚，在某旅馆的某间房里，澈绯一脸严肃地按住了我的肩膀，“小幽，我觉得咱们应该好好研究一下这个问题了。”
　　“什么问题……”我呵欠连天，双眼无神地看着她。
　　“关于你的记忆。”澈绯叹气，“一般来说，人死掉以后的灵魂在转世后不会有前世的记忆，但你的情况有些特殊，转世后的灵魂又回到了原来的身体之中，身体的记忆和灵魂的记忆产生了一定的共鸣，所以导致你现在记忆紊乱。”
　　“解释很科学……请继续。”我稍微精神了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虽然我并不希望你重温那些黑暗的记忆，但看样子没办法了啊……”澈绯皱眉，似乎很不乐意的样子。
　　“记忆不过是存储在脑海里的画面，重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反正照目前的情况看来，我的记忆恢复不过是早晚的事，如果你能直接告诉我，总好过每天一集的噩梦吧？长痛不如短痛，我准备好了，你说吧。”话虽如此，我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毕竟每晚的梦都不是啥好事。
　　梦中，我被欺负过，被推下河过，被丢过石头……总之，就是被欺负得很惨。我就弄不明白了，那些人有病啊，欺负我好玩么？还有，为啥我不反抗呢？NND，如果是现在的我，我会让那些人清楚地明白花儿为啥这么红！
　　澈绯看着我，叹气，“好吧。”
　　她把我抱上床，圈进她怀里，揉着我的头发，开始讲述：“嗯，我告诉过你，我是时空之神对吧？”
　　“嗯……”我有些奇怪她说这个的用意。
　　“故事的最开始，不是两个孩子的诞生，而是神址。神址共有七位神祇，我是最后诞生的，而神族有一个很诡异的系统，那就是重生仪式。神的寿命是无止尽的，但是躯体并没有那么长的使用期，每过一段时间，我们的身体会回归最原始的地方，进行重构建，在这期间，具有神力的灵魂会暂时转世为人，等待觉醒。”
　　澈绯淡淡地笑了笑，“而我诞生后的某一次重生仪式，转世成为了‘澈绯？爱卡米丽’。”
　　“哦……”我虽然已经很困了，但还是很认真地听着。
　　“时空之神的此次重生，产生了很异样的情况，那就是，诞生的孩子共有两个，而且还是双胞胎。双胞胎的气息实在相似，就连神址的其他神祇们也弄不清楚谁是真正的神，于是，那些家伙决定，不干涉双生子的一切，最后存活下来的那个孩子就是真正的神。”
　　说到这里，澈绯嘲讽地笑了起来，“可笑的是，这两个孩子所在的家族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爱卡米丽家族，那个世界那个地区最尊贵的司祭一族，世世代代侍奉神侧——更可笑的是那里的宗教信仰，以银白为神之色，黑为恶魔之色，所以，两个孩子的命运从一出生就注定了。
　　“胎发为银色的孩子，成为了家族正统继承人，而黑发的孩子，差一点一出生就被处死。负黑之人的下场是火刑，好在这个对外人冷酷的家族对于流有自己血液的孩子，毕竟下不了手，于是，当代族长采取了最为‘仁慈’的办法，即是把孩子丢到族中废弃的房子里，让她自生自灭。”
　　“啊？”我惊了一下，“不过是刚出生的小婴儿，如果没人照顾的话，不是会很快死掉吗？”
　　“是呢……因为不忍心直接下手，于是就这样处置了她啊，这样的家族很虚伪不是吗？不过幸运的是，在孩子出生前就分配好的侍女是个好人，她不顾被发现的危险，悄悄地照顾着黑发的孩子。”
　　“不可能不被发现吧？”我怀疑道。
　　“的确，不过只要不被外界的人发现，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族长算是默认了那孩子的存在吧？黑发的孩子渐渐长大，不管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季，都身披一件斗篷，将黑发捂得严实，她就像家族中普通的佣人一样挣扎生存着，与此同时，银发的孩子在荣耀下长大，接受着最好的照顾，成为了家族的少主人。很讽刺不是吗？明明是几乎同时诞生的双生子啊。
　　“家族的少主人从小刁蛮任性，但其实，她却是个连母亲都嫌弃的孩子。司祭是不能结婚的，但为了家族的延续，必须有人放弃司祭的身份结婚生子。母亲大人原本是很优秀的司祭，却不得不为了生下那孩子放弃了最爱的神，所以，她讨厌自己所生的孩子呢。”澈绯的笑容有些悲凉，“于是，银发的孩子在表面的风光下长大，实则过着很孤寂的生活。因为高贵的身份，没人敢和她一起玩，她也不屑和族中其他孩子一起。”
　　“是真的不屑？只是，不想被当场讨厌吧？”我稍微动了□子，伸出双手搂紧澈绯的腰，想要给她安慰，也想寻求安慰。
　　“也许吧……”澈绯温柔地抚摸我的脸，继续道，“孩子们也是会嫉妒的，银发孩子并不是族中最年长的，但却是本家所出，就算她性格恶劣，她也会成为下一任族长。族中旁系的孩子们不敢对少主人出手，然后有一天，她们无意中发现，有个佣人居然和尊贵的少主人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于是就被迁怒了吧？”我回忆起梦中的内容，淡淡地笑，“黑发的孩子成为了她们不敢动的少主人的代替品，承受了她们的怨怒对吗？”
　　“是这样的……”澈绯的表情有一丝悔恨，“可是那个时候，银发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妹妹，无法保护她。”
　　“……”我无言，我能够理解她的无能为力，以及这种无能为力给她带来的痛苦。
　　澈绯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讲述道，“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两个孩子差不多十岁的时候，然后，两人无意中见面了。银发孩子最初是出于好奇，毕竟是和自己长得一样嘛，她尝试着接近黑发孩子，想把她当做第一个朋友，本来就有血缘嘛，后来，她们就真的在一起了。”
　　“其实，那个时候黑发的孩子是知道自己有个姐姐的……”我闷声道，梦中自己的低语依稀萦绕耳边。
　　“是啊，她很能忍呢，不管别人再怎么欺负她，她也不想给自己的姐姐添麻烦，应该说，她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银发的少主人——哦不，她在十岁的生日那天已经正式继承族长之位了——发现自己这个朋友很奇怪，经常看不到人不说，身上还总是有伤，她根本料不到，她是因自己受的伤呢。然后有一天，黑发的秘密被一个名叫绛霜的族中孩子发现了，她恶意地将消息传播了出去。”
　　“……”我静静地等着下文，心却揪了起来。
　　“民众愤怒了，司祭一族竟然在家中圈养‘恶魔’？人们闯入爱卡米丽家宅，抓走了黑发的孩子，要将她处死。这个时候，已经知道一切的银发孩子找到绛霜，表示愿意以族长之位换取黑发孩子的性命，绛霜答应了，条件是，她们必须永远滚离这个地方，此外，还要废掉‘恶魔’的行动力。”澈绯摇头，声音哀戚，“对不起，我没能阻止他们伤害你，小幽。那个时候的自己还真是无力啊。”
　　“……”我回忆起了被挑断手筋脚筋的痛苦，身体一颤，禁不住锁紧了眉，澈绯连忙紧紧地抱住我，无声地安抚着。
　　“然后呢？”我尽全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轻声问道。
　　“然后两人就离开了啊，其实，后来的日子还算幸福呢……她们来到了一个小村庄，那里没有视黑色为不祥的风俗，善良淳朴的村民接纳了两个孩子，养尊处优惯了的银发孩子开始学着照顾人，而黑发孩子也很努力地活着，尽管行动不便。那个时候，我们最喜欢做的就是去山坡上看落日了，看着天际的红色与蓝色纠缠，就像我们一样。那段日子是我最美好的回忆……可惜，好景不长，在孩子们十二岁的那年，强盗洗劫了那个小村庄，而你，就被他们残忍地杀害在我的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基本揭秘完毕，剩下的疑问由于剧情需要暂时不能透露【话说也很明显了】，下一章具体生产日期不明，幽真的很忙啊啊啊，还有好几个面试我靠，十二月又要考英语四级=　=、现在早上六点就要爬起来到学校坡顶练口语，希望大家能够理解，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我会尽量写的╮（╯▽╰）╭




☆、风之谷的节日

　　“……”我的脑海中突然窜出一个声音。
　　——为什么？姐姐，幽做错了什么？明明这么努力地想要活下去了……好痛！为什么？神……救我！神……真的有神吗？
　　——啊啊……我已经不相信神了……再也不信。
　　那个黑发的孩子是在何等的绝望下，流尽最后一滴血的……我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头剧烈疼痛起来。
　　“我已经不相信神了……”我双眼无神，喃喃道，庞大的记忆流入了我的脑海，过去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你都想起来了？”澈绯叹气，“没错，那是你死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啊……我们本是侍奉神的司祭一族，一直虔诚地相信着神，而神明却这样对待我们……那个时候，我也决定背弃神了……”
　　“虔诚的祈求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那么，我又何必向神献上忠心？”澈绯冷冷地笑了起来，“可是，最为讽刺的事情发生了……当我打算随你而去的时候，我觉醒了，原来，我就是神。”
　　澈绯说着，将手指点在了我的额头上，模模糊糊的影像传入我的大脑。
　　——为什么……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
　　——欢迎回归，时空之神艾瑞丝。
　　——不！我才不是什么艾瑞丝，我叫做澈绯！
　　——艾瑞丝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呵……冷静能够换回我的小幽吗？能吗！
　　……
　　我看见银发的澈绯抱着黑发的女孩悲恸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的样子，心里狠狠地抽痛着。澈绯继续着淡淡的语气，红眸深深地望着我，“当我获得无尽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的同时，却要失去最爱的人，而且，我是因为她的死才得到这力量的……我说过的吧？当时，谁活下来就会成为时空之神，而活下来的人是我……你能明白我当时的感受吗？绝望，除了这个词以外我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形容。”
　　“我明白，我都明白……绯，幽已经回来了，所以，请你不要再痛苦了。”我依恋地把头埋进她的怀里，呼吸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不是吗？
　　我勾起唇淡淡地笑了，心里有一个细小的声音在不停地告诉我，要好好地爱眼前的这个“人”，这个孤寂的神。
　　前世的自己没能给她的承诺，这一世的自己，是否可以给出呢？
　　我抬起头，双手覆上澈绯的手，并紧紧地握住。我知道她喜欢我的笑容，所以我拿出了自己最灿烂的笑容，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道，“那个问题，我现在回答你——我愿意，陪你看日落，直到永远。”
　　我不知道，自己的“永远”到底有多长，但我相信，自己有生之年都会和她在一起的。我所谓的永远，即是直到我灵魂毁灭的那一刻。
　　澈绯静静地看着我，眼眸红得发亮，美得惊人。其实我还是有很多问题想问的，那就是，我到底是怎样活过来的？如果说是普通的转世的话，为什么她会等待我足有两千年呢？还有我操纵时间的能力……照理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啊。这个世界又是怎么一回事？恢复记忆的我清楚地明白，这个世界既不同于前世的我所生存的世界，亦不同于白渺依存在过的世界。异域……是吗？
　　但我并没有问，因为我已经完全沉溺在她的温柔里了。前世的自己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也许和生长环境有关吧，这样的“我”，从来没有向澈绯表达过心意呢。正如澈绯所说，汐幽很能忍，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
　　澈绯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听似漫不经心，我却从中嗅到了一丝紧张的味道。她问我，“你真的想好了？我要的永远可是真正意义上的永远。”
　　我心里偷笑，表面上装作一副懊恼的样子，“唉唉，你不是早就说过了嘛，我逃不掉的。反正被神看上算我倒霉……”没等她反应过来，我主动在她脸上啵了一下，“汐幽喜欢你，我……也是。”
　　那啥的闷骚的前世同学，姐姐我帮你告白了哦~虽然说是顺带的……=　=、
　　“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亮地看着她，“按照你的说法，你怎么还会是这个样子？你不是都觉醒了吗？”
　　“咳……身为神祇，幻个身什么的只是小事。”澈绯有些不自然地别开头。
　　“我是想问为什么啊……”我笑，难得看这家伙别扭啊，“反正一开始我又不认识你，你就用你本来的样子去接我不也一样嘛……或者说是，等待我的漫长岁月里，你一直都靠变成这个样子来思念我吗？”
　　“……”她被我噎得无语，狠狠地瞪着我，脸色诡异地泛红。
　　“还有一个问题~你一共重生了多少次啊？”
　　“记不清了……”澈绯皱眉，“不过你问这个干吗？”
　　“哦，我就想问问，在我之前，你还有几个恋人？”我真的不是在吃醋，真的不是。
　　“这个嘛……”澈绯开始吞吞吐吐，“恋人谈不上……但毕竟觉醒的年龄不一……所以……”
　　其实我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觉得这样逗她很好玩，谁让她经常逗我呢？嗯？我睚眦必报、锱铢必较？咳，我从来没否认过哦~
　　“好了，你可以不用说了。”我干脆利落地从她怀里挣出来，背对她躺下……呼，千万要憋住，不能笑场。
　　“小幽，你听我解释啊，我可以很肯定地说，不管是艾瑞丝还是澈绯，爱的人就只有你一个！”澈绯急急地扳住我的肩膀，想要解释。
　　哎呀哎呀，这算是她在向我告白么？
　　“小幽，你听我说啊！”
　　“噗……”笑点不高的我终于还是忍不住笑喷。澈绯明显怔了一下，攀住我肩膀的手有些发颤，“小幽……你……”
　　“啊啊！我错了！救命啊！”
　　“你叫破喉咙都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小幽！”
　　“破喉咙……破喉咙……咦？为啥‘都没有人’没来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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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隔壁的淩的房间——
　　淩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隔墙，果断地张开屏障，一边还小声嘟囔，“真是的，这么激烈干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人啊，偶尔也为我们这些属下考虑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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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噩梦的每日签到，接下来的日子，我总算可以睡上囫囵觉了。恢复精神的我开始纠结敌人的不打扰政策，虽然我没有暴力倾向，但日子太过平淡无波也无聊啊。还是说，这也是对方的策略？以不动应万变？原来如此，所以，我还是要淡定，淡定啊！
　　于是，在淡定到第N次“不小心”摔碎练习暗之工匠所做出来的造型鬼魅的杯子之后，我终于看见了风之谷的界牌。
　　对于这个和某知名漫画同名的地儿，我还是抱有很强烈的好奇心的，而好奇心在三天后进入尼菲彼亚国国都拉姆安托之时，无限膨胀到最大值。
　　前几天还没觉着这地儿人多，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