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传说(gl)-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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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澈绯是不打算澄清什么了，估计她也不在意，我咽了口唾沫，很僵硬地扯开话题，继续谈下去，我百分之两百肯定话题会回到我和澈绯的真实身份上去。
　　“罗洛拉身上的疑点不少，先找到她再说吧。”
　　　　　　　　




☆、物种问题

　　再次看见大婶的时候，我正一边感应土之祭司罗洛拉的所在一边享用火域特色烧烤，眼看着某人原本就挺大挺水灵的紫眸瞪得快要喷出来，我往后缩了缩，免得眼珠子爆我一身血。
　　丝毫没有超出意料的尖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怎么进来的！？”
　　哟，这嗓子可以飙海豚音了。我特别无辜地微笑道：“你猜。”
　　我发誓，要不是她身边那个擅长用火魔法的女人及时拉住了她，大婶高举的法杖下一步动作就是放出一个风魔法将我碎成千万块。我错开眼，看向坐在我旁边的澈绯，更确切地说，是看她手中慢慢散去的亮白色光团。咳，收回前言，在风魔法砍到我身上之前，大婶也许会先死上一轮。
　　我们此刻没有在火神殿，而是在一处整洁别致的小院子里。火域，与其说是一种势力的统称，还不如说是这个由魔法保护起来的村落的名字，只不过相较于一般村落而言，这里要豪华许多。根据我的目测，我所坐的位置上方那个用来照明的东西是一颗鹅蛋大的宝石。虽说火之漠盛产各种珍贵的矿物，用如此大的宝石来照明还是让人觉得奢侈了点。
　　火系法师安抚了同伴几句，转向或坐或站的我们一行人，还算冷静地开口询问道：“阁下诸位就是我主请来的客人？”
　　呃，事实上我和澈绯都是不请自来。当然，艾斯是被“请”来的。于是，这唯一被“请”来的客人冷着张脸，湖水蓝色的眸子中却摇曳着与表情完全对不上号的熊熊怒火，“我怎么到这里来的你们会不知道？”
　　对方沉默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
　　我丢开手中食物的残骸，轻咳了一声，“菲尔已经跟你们说了吧？让你们协助我们找一个人。”
　　这次是我的失误，当初虽然对罗洛拉多了个心眼，但只是对她施了一个黑暗魔法，效果是在一定情况下可以控制她的行为以防万一，但对于锁定她的位置却没有太大帮助。
　　早知道也该在她身上刻个黑暗纹章。
　　“放肆！你居然敢直呼菲尔大人的名讳！”大婶再度抓狂，这次好歹理智了点，没有挥动法杖。
　　澈绯冷冷地瞪着她，冷笑道：“放肆？再敢对小幽挥动法杖试试。”
　　“没事，反正她也打不过我。”我毫不介意地轻笑。算起来，大婶已经栽我手上两次了，如有第三次，结局也不会变吧。
　　似乎我的话让大婶更加愤怒了，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眼睛更像是快喷出火来，幸好她身边有个灭火器。灭火器同学低低一声呵斥，“别闹，曼莉莲！你是想惹菲尔大人生气么？”
　　曼莉莲闻言，果真安静了下来，虽然脸色涨得通红，紫眸还是狠狠地瞪着我，却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抱歉失礼了。敢问阁下想找的是何人？”火系法师先是面带歉意地朝我们笑了笑，然后正了神色，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询问道。
　　“土之圣殿的土之祭司，罗洛拉。”
　　“祭司？圣殿祭司通常被严密保护着，找起来很困难。上次的水之祭司，若不是她到了火之漠，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发现到她的行踪。”火系法师有些讶然。
　　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土之圣殿的事？或者说，罗洛拉所说土之圣殿覆灭是假话？我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深深思考了起来。圣殿的难找程度我是见识过的，前几个能找到完全是我运气好。如果土之圣殿还安然无恙，那么罗洛拉从出现到后来失踪，其中必然有个很大的阴谋！
　　先不管土之圣殿，罗洛拉，我可以确定她就在火之漠，因为我有感觉。好比猎人对猎物所在的一种直觉，虽然施在罗洛拉身上的魔法确实没有定位的效果，但黑暗魔法的特殊波动我还是能隐约感觉到。
　　“如果罗洛拉就在火之漠，你们能找到吗？”我问。
　　“虽不说绝对，八成的可能性是有的。”
　　“那就结了。”
　　为什么要用到火域的人？火域的势力强大，暗哨分布范围广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他们熟悉这片土地。若论势力，圣大陆的势力绝对不能说小，但是，澈绯一向注重宫廷、军队方面的动静，民间探子相对而言少了些。
　　土之祭司罗洛拉，从一开始见面，她就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实力过于强大是一方面，但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不然我也不会下狠手对一个刚见面的人用黑暗魔法。我的警戒心是提高了没错，但也没有到对所有怀疑的人使用严苛的魔法的地步。用在她身上的魔法有个很犀利的名字，叫做噬魂，正如名字表现的那样，一旦我驱动咒语，那妹子就会变成一个类似于植物人的存在。
　　护法二人组离开准备，曼莉莲在临走前还不忘剜我一眼，当然被我给无视了。
　　我凑到澈绯跟前，略一沉吟，低声问道：“这个世界，除了人类、天使、精灵、妖精和恶魔以外，还有别的什么物种么？”
　　“你和我啊。”澈绯笑答。
　　“……”我沉默了一下，不死心地继续问道：“除了我、你、艾斯还有你正在这个世界旅游的同胞以及圣大陆里面所有不正常的人之外呢？”
　　“……呃，应该没了吧。”澈绯皱着眉头想了想，“我也不确定，你不能要求一个母亲知道孩子生长发育的所有细节。”
　　“嗯，看出来了，现在这‘孩子’已经踏上了变态发育的不归路。”我翻白眼，凉凉地吐槽道。
　　“小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歹是咱们的孩子啊。”澈绯作弃妇状，红眸哀怨地看着我，只差没声泪俱下了。
　　我顿时像是被九天玄雷劈中，外焦里不嫩。
　　“小幽……”
　　“……”
　　“小幽小幽……”
　　“大人饶命，让小的好好思考下。”我扶额作无力状，久违的头痛感袭来。原来澈绯安静这么久就是为了在这里雷死我啊？这准备期够长的。
　　话说我刚才想到了什么来着？对，物种。也许是我多想了，不过有句话很值得推敲。
　　——只是……属下感觉到黑暗气息，以为是魔界追杀而来。
　　最开始我以为她是因为很厉害所以能感觉出来，现在一想，明显不对啊。搞清楚这个世界魔法的本质以后，我很清楚地认识到，正常的法师别说是黑暗气息，连世界上是否存在这一力量，也应该是不清楚的。这个世界上唯一和我的力量有相似之处的只有魔界之力，而且还不是那种小角色能拥有的。就算她之前所说为真，土之圣殿被魔物攻击，她接触过与我类似的力量，还将其认定为“黑暗”，但是，这并不能成为她“觉察到强大的黑暗力量”的理由。原因很简单，那个时候，我根本没有使用过任何黑暗魔法。黑暗魔法这玩意儿，若不是正在使用，根本就没有特殊波动，如此，哪来的魔法波动让她“觉察”？若不是从波动判断，那么只能说明她能感觉到我体内的元素种子，那她还真是强到逆天了。
　　唯一的可能性，她原本就清楚我的力量。
　　我使用黑暗魔法的次数着实不多，除了平时经常拿来玩的暗之工匠之类，其余的几乎没有实践的机会。在遇到罗洛拉之前，唯一一次肆意动用自己力量，就是对抗入侵我体内的魔力那次。为了不被外力吞噬，当时我可是卯足了劲的。
　　那一次，归根究底是被火之圣殿暗算了，不过，当初侵入我身体的罪魁祸首应该被我给灭了才对。难不成那一次意外产生的流言有这么大的威力？任谁都认为我是恶魔，理应使用黑暗之力？不对，罗洛拉不像是那种轻信的人，她又不是塔奥儿那个花瓶。
　　而且，从之前的推断来看，死我手上的那个不应该是真的火之祭司，真正的火之祭司怎么死的，我一点也不清楚。
　　这一切应该有什么联系才对。只可惜魔界已经不存在了，要不然再仔细调查下，应该能发现一点线索。
　　正常情况下，圣殿祭司都是特殊体质，这种体质对于学习魔法而言，有一定的障碍，元素戒指的存在弥补了这一点。罗洛拉明显是一个特例，不然澈绯也不会稍稍注意了她一下。如果罗洛拉不算“正常”人，联系之前的一切，我倒是有个大胆的猜测，她很有可能本身就是魔物，而且当初暗算我的魔物也和她有一定的关系。
　　不过魔物也能成为祭司？这未免太猎奇了一点。而且，根据我的印象，她也并不完全同于我和澈绯在魔界所见过的魔物。那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精灵是不可能的，妖精么……我家米薇儿的同族也不会这么奇怪。至于天使……别开玩笑了，艾斯如果分辨不出自己曾经的同胞，可以考虑砍掉重练一下智商。
　　算了，不想了，一切等找到罗洛拉再说。以火域在火之漠中的势力分布来说，很快就可以把这块土地翻腾个遍吧，再加上罗洛拉的发色很特殊，找到只是时间问题，
　　我按按太阳穴，让自己稍微好受一点。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
　　“说起来有件事我忘了。”澈绯突然说道。
　　“嗯？”我被打断思路，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她，“忘了还说什么？”
　　“呃，就是我现在想起来了。”澈绯微眯起眼，“圣大陆的节日快到了。”
　　“又是什么奇怪的节日？”我警惕起来，“很重要？”
　　“嗯……也不能说很重要，但至少近五百年来，这个节日都由我在主持。”
　　“神祭？”艾斯似乎知道点什么，皱了下眉，“我记得以前在书上看到过，圣大陆每百年举行一次神祭，原来真有这回事？”
　　“……百年一次的节日？”我顿时惊愕，“那要参加这节日一次得有多好的人品啊？”若是想参加的人生不逢时又没活到百岁，岂不是很郁闷？
　　“算起来就是今年，而且霜祭月初也快到了。”澈绯叹了口气，“每当到了这个时候，才会感叹时间过得真快。”
　　我条件反射掏出自制手表，上面的刻度清楚地标示着当前的日期——扶风月十三号。扶风月就是八月，霜祭月则是十二月，那么还有三个多月的时间。
　　我松了一口气，“还有时间嘛，做什么这么着急？”不是我托大，三个月，解决完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应该足够了吧。
　　澈绯扶住额，表情惨不忍睹，“不，不……小幽你不懂的。神祭的准备工作根本不是人做的事。”
　　难得见澈绯如此苦恼的表情，我顿觉有趣，心思一转，大概明白现在这个世界的祭司、神殿之类的玩意儿，很大程度参考了澈绯以前的记忆。在我还是“汐幽”的时候，澈绯是那个什么家族的继承人，貌似本职工作就是司祭吧？也难怪最开始澈绯会想到建立光明、黑暗两座神殿，职业惯性使然而已。
　　如果我没记错，在我还是“汐幽”的年代，举行祭礼一类的玩意儿，准备工作都有人做，哪里轮得到澈绯亲自动手。难道现在……我要不要表示一下同情呢？
　　也许是我揶揄的神色过于明显，澈绯望着我阴恻恻地笑了，优雅地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然后道：“别高兴得太早，黑暗祭司。”
　　“黑暗祭司”四字加上了重音，我再笨也猜得出来澈绯的意图，明显是告诉我何谓“一根绳上的蚂蚱”，当下苦了脸。不过还好，我脑袋里面还有以前在那啥啥家族打杂的记忆，做起来应该不会太难。
　　艾斯冷眼旁观我和澈绯之间算不上打情骂俏的互动，也不再插话，只顾不停释放冷气。
　　因为答应了菲尔，再加上自己的心思，怎样也不能让艾斯落入天神之手。以艾斯的身手，我们一个不注意他就可能挟持了火域中的谁谁跑出去。这次澈绯不能出手，她的封印魔法一出，艾斯得变植物人不可。根据澈绯的解释来看，艾斯和菲尔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菲尔整个都是纯粹的元素之力的产物，维持身体构成和生命特征的部分力量是隐而不发的，澈绯即使封印，也只不过让他不能使用魔法而已（除非他动用自己生存的根基力量），不会影响菲尔的生活本能；艾斯比较惨，他拥有实实在在的身体，因此力量却并没有分成两部分，封印的下场就是一锅端，后果想也知道。于是，让艾斯乖乖的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到了我手上。
　　我也没干啥，只是用黑暗魔法将我们所在的房间围了个严实，来人进出都要锁门。艾斯想用魔法，没问题，只是魔法打在墙上门上都无效而已，他哪怕把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毁干净也出不了这个门，除非他修炼出徒手破壁或者专业开锁的技能。
　　所谓法师，一旦魔法不能用或用了没效果，下场只有一个惨字了得。艾斯尝试了好几次未果，只得坐在一边瞪着眼散发冷气。
　　真好，免费空调。
　　吃饱喝足也有好长时间，我要维持房间周围的黑暗魔法也不能出门，坐着发呆又实在不符合我的个性。我转转眼睛，看向澈绯，心中盘算起来。
　　说起不能使用魔法的法师……也不知道，如果不用任何超自然能力，我和澈绯，谁更厉害一点呢？澈绯的力道比我大这一点没错，谁让目前这具身体在发育的过程中受了虐待营养不良，但是技巧方面我应该不会输才对，要不然我从五岁开始练了足足有十年的空手道白练了。毕竟澈绯以前是养尊处优的少主人，打架之类的事，没干过吧？
　　我其实只是好奇而已，再加上等消息等得实在太无聊，于是头脑发热就把自己心中盘算的事情说出来了。
　　澈绯看着我，笑得格外诡异，“要不要比比看？”
　　其实看见她笑的瞬间，我就后悔了。但是，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再加上那要命的好奇心，我犹豫了没几分钟，就点了点头。
　　艾斯跟看疯子一样看我，连释放冷气都忘了，翻了翻白眼，很主动地退开腾场子。如果我没有看错，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好像是在说“自作孽不可活”……
　　至于这么小看我嘛？
　　我有些不服气，想当年白渺依因为家教原因没混成什么校园一霸，但也没人敢轻易惹我呀，比赛什么的也拿过很多奖项来着。
　　但事实上，十分钟不到，我就很狼狈地被制住，动弹不得。而且动作还蛮熟悉，这不就是很久以前雨把我制在桌子上的那一招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澈绯一收手臂，就把我拉入她的怀里，松开了捏着我手腕的力道，改成搂住我的腰。
　　“呵呵，你输了哦，小幽。”澈绯笑得十分灿烂。
　　我倒也不介意输赢，只是很诧异而已。有没有搞错啊？魔法比不过我认，毕竟有背景原因，但是，打架也打不过又是为啥啊？想到自己貌似除了头发比她长点，皮肤比她白点——前提还要她不变成艾瑞丝的模样——没有任何长处哎，而且头发长和皮肤白也没啥太大的意义，顿时觉得很沮丧。
　　注定只能被欺压啊，真悲剧。
　　“其实输了也很正常啦，小幽，我经历的人生比你想象的要多很多。”澈绯低声安慰我道，“杀手佣兵之类的我也做过，所以招式什么的还记得一点。”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才骂自己白痴，怎么忘了这茬。我拿自己两世的经历和她比个鬼啊，完全没有可比性嘛。
　　听到她说起自己以前的事，我也放下了自己的郁闷，拉拉她的衣袖，准备多听一点。没办法，我的事她基本上都知道，我也很想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