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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惑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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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从她的脸庞,滑到她的额头:唔,有点发烧呢。
而她的唇,也因发烧而显得格外红。甚至,是猩红,有种奇特的诱惑。
那是无数次出现在我梦中,醒来却是一场空的唇。梦里,她的唇,如花瓣。而此时,她的唇,如罂粟,带着诱惑的招摇……
我俯下身,将唇凑到她的唇前,闭上眼睛,轻轻碰了上去。
“唔……”梦中人似乎睡得不是很舒坦,被我一吻,朦胧间□一声,似乎就要转醒。
我吓了一跳,赶紧从腰间拿出银针袋,取出一根银针,插入她头上的穴位……
气郁不泻,病在肝。
思念成城,伤在脾。
忧郁难解,祸及肺。
……
所谓百病皆生于气。若那口气不出,病恐怕是好不了的。
所以,昨晚我才故意气她,将她心中长久积郁的闷气引出,相信一通咳嗽下来,那通气发得也差不多了。
一晚过去,可以施针行气了。
我对着沉睡的人儿,摇头叹气。还好,来得不算迟。
要知,这施针行气的时间,早不得,也迟不得。早了,她的郁气未散尽,残留体内依然会有隐患;而迟了,五行之气四散五脏,难以聚拢。所以,施针的时间,才是治这病的关键。
随着一根根银针旋转着插入,病中人的呼吸也越来越平稳。刚才格外潮红的脸,气色也渐转正常。
我吁了一口气。
擦擦额头,竟抹下一手的汗。
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轻轻抿了几口,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出了神。
回想跟她的来时路,真是……莫名其妙呢。
莫名其妙的相遇。
莫名其妙的相处。
莫名其妙的重逢。
又莫名其妙地决裂。
而这些莫名其妙里,最莫名其妙的,就是掺杂其中的情愫——这个,才是最莫名其妙啊!
我对她,为什么会有那种……牵心动肺的感觉?
这明明……该是男女之间才有的吧?
摇摇头,我再度叹息。关于龙阳断袖,古书中也是有记载的,但,之所以被记载,也正是因为它的稀有啊。所以,战国时的龙阳君才会因这特殊偏好独载史册,并从此将这种同性之*定名“龙阳”。记得当日看到这段轶事,还特别好奇,那个男子该是怎样的怪异……如今换了位置,才想起那个龙阳君其实是个集美人、计谋家、武术家、外交家于一身的难得的奇男子啊!
千百年前,那个在水边垂钓的魏王下令“四境之内,有敢言美人者,族!”时,是多么的宠*他啊……
看着梦中人,我想,如果换成是我与温言,我也会像魏王那样下令吧。因为,不舍得她有任何不安与烦忧啊。
是的,一点点都舍不得!
这是情,还是孽?
可是,有情皆孽啊……男女之情,女女之情,又有什么区别?或许,我们那一场莫名其妙的相逢,就是要铸就这一场莫名其妙的情缘呢?
时辰刚好,取下银针。
她许是许久没睡好的缘故,如今五脏通畅,竟是酣然深睡,真正在梦中露出少在外人面前露出的微笑。
呵呵,她梦到的是什么?
能笑,就已经不再介意那些了吧?
我*极了这微笑。俯下身子,将我的唇轻轻碰到她唇上……
唇齿相依,*进心里。
我将整个人都俯到她身上,近到不能再近,真想与她近到融为一体呢……唔,*她呀……
她许是太乏了,竟然一直未转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终于起身,整理好略微有些乱的衣襟,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转身的瞬间,我听到了后面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唔,一定是错觉。
径直原路返回。
过目不忘的本领,我向来就是有的。下次来相府,就不用再给那个下人引路费了。
温丞相早早等在外面,看来是一直都没离开去休息吧。
慈父,当如此。我再度涌起一种羡慕之感。
“言儿如何了?”他一见到我,连寒暄的话都忘了说,迫不及待就问病情。
“放心,言儿已然无恙。”我赶紧安慰他。
“哦,那就好,那就好。”他眼中充满了惊喜与希望,“你确定么?”
“确定。”我微笑。
他大喜,笑了。
我也笑。这场面真是温馨。贵为丞相的他,很少笑吧?如今像一个孩子般旁若无人的微笑,正是心中对这个唯一女儿的疼*吧。
“民妇告辞。”我微笑行礼告退。
“等等。”他却叫住我,似乎想起了什么,“你跟言儿认识?”
“啊……”我一惊,难道我偷亲温言的时候,给这个温伯父瞧见了?心中直打鼓,却只能咬牙否认到底,“没,我跟温小姐从未相识。”
“哦?”他皱眉思索,“那你刚刚不是也叫她‘言儿’么?”
我心里一块石头落地,看来他没撞破我偷偷占她女儿便宜,咳。不过又后悔刚才口快,他一口一个“言儿”的,我也随口就“言儿”了。
好在这个可以狡辩。
眼波一转的功夫,我就打定了主意不承认,讶异道:“民妇何曾叫过温小姐‘言儿’?丞相想必是听差了。”
“听差了?”他愣。
“嗯。”我淡定找理由,“想是丞相忧心小姐的病情,思绪有些乱,听差了也是难免的。”
他想了想,呵呵一笑,点头:“也是,也是。想来是老夫听差了。唔,那姑娘,你何时再来复诊?”
“明日吧。”
“好。”他拱手,“明日恭候姑娘大驾。等我儿病痊愈了,我温府上下定当视姑娘为阖府恩人。”
我微笑。
随温丞相去客厅写出调养的方子,嘱咐他按时按量熬药喂药,才拱手告辞。
然而,我没料到,次日我再去丞相府,却吃了闭门羹。
“是你啊?”还是那个下人,眼神却换了,不是鄙夷,却是一种比鄙夷还让人难受的说不出的眼神,“我们丞相说了,小姐的病好了,你就不用进去了。”
“什么?”
“嘿,你个女人倒真有两下子。”他嘴里说着夸奖的话,表情里却丝毫没有欣赏的意思,而是嫌恶地将手中一个厚重的包裹甩给我,“喏,这是我们丞相给的报酬,足够你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
1、20呵呵
京城街头,到处是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我抱着一本古书,在某个路口踟蹰不前。
其实,我在这个路口踟蹰了两个时辰了。
终于,那个灰布衣衫的男子摇摇晃晃而来,显然,心情很好。
我嘴角弯起一个志得意满的弧度。
扭动着腰肢,以最婀娜的姿态,走向那个人。
然后,在擦身的瞬间,眼神飘向别处,便一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肩。
“哎哟。”我痛呼的声音尽量娇嫩婉转,如空谷黄莺。
果然,那人稳住了身形后,扭头看我,然后……迎上我微蹙的眉,呆住了。
“哎哟……”我轻轻□,皱眉,一点点揉着肩。
他的目光已经直了。
我心内轻嗤:天下男儿,皆一样。
见好就收,方是勾引人的最好法宝。
于是,我一边轻轻揉着肩膀,一边转身,做出要离开的姿态。
“哎!”果然,那男子终于回过神来,想也不及想,就急忙开口喊住我。
我回头。
他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说什么。半天,才支吾着挤出一句话:“姑娘,你……”
“我……如何?”我也学着他拖长音,无辜地望着他。
“你……”他想了想,挠头,讪笑,“不知姑娘家住何处,在下……今日失礼撞到姑娘,不知……能否有幸送姑娘一程?”
有幸,你当然有幸。本姑娘我在这闹市借口吹了两个时辰的寒风,等的就是你。
当然,我嘴里说的是:“啊……这……恐怕不好吧?”
欲擒故纵。当年娘若是懂得这一招,父亲大概就不会那么频繁出去找女人了吧。虽然,男人中年出轨是天性,无关自家女人的外貌与手段,但以母亲的绝世容颜,手段高些,父亲出去风流的时间总少些。
“啊,姑娘手里……看的是什么书?”那人脑子倒也灵活,被我拒绝后打量了我一番,目光落到我手里的书上,换了话题。
我暗笑:这书,可是我专为你而带的呢。
“唔,小女子不识得几个字,偶尔翻来玩玩的。”我作惶恐状,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干小坏事被人撞破的孩子。
这显然吸引了他的兴趣,眼光完全盯了过来:“我看看……是什么?”
“哎呀,没什么好看的。”我低头害羞,用脚轻轻踢着地上的土块,将手里的书往背后藏,却“一不小心”露出了书名:《闺房艳史》。
他眼睛立刻发亮了,看了看书,又看了看我,露出了了然于胸的暧昧笑容。
我害羞得低下了头。
“呵呵,姑娘,书中所记,并不详实。”他凑近我,小声说,“这其中的妙处……我愿说与姑娘听……”
我将头埋得恨不得低到地底下去,心中却想:很好,又一个。
坐在颓墙上,脚随意甩着。
“你小心点!”下面是南风咬牙切齿的提醒。
我回头,向他展示最甜美的微笑。
他痴立当场。然后讪笑,叹息:“真拿你没办法。”
呵呵,我歪头微笑,继续甩着腿。
“你这样下去,何时才到个头?”他问。
我自然知道他问什么,但是我并不准备回答,而是继续安静地甩着腿,昂头望天。
“女公子……她……就真的那么好么?”南风支吾着,问。
我嘟嘴,望着天外的云彩,叹了口气:“不是好不好,而是……那是她。”
是的,因为是她。
南风呆立,似乎在琢磨我的话。想了很久,似乎没有悟透的迹象,继续抬起头茫然地看着我。
我微笑,并不想解释。
有些顿悟,就像灵台突然被点化,是一刹那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除了自己,与任何人无关。甚至,你都没办法告诉别人听。而即便你说出来了,它也会在你开口的刹那变味。
“那你准备一直这么下去?”他终于放弃追究其他,只问。
我转了转眼珠子,遂回眸一笑:“不,你明天就可以不用去温府打探了。”
是的,自那日在丞相府门口被拒后,我就让南风每晚都去温府打探,然后回来将温家父女的种种言行转告给我。
其实原本是想让他白天也去的,但他说职业习惯,见不得光。我只好作罢。好在他们父女基本也到了晚上才开始唠家常,所以只晚上的功夫也足以将他们的筹划摸得一清二楚。
包括,温丞相给温言安排的相亲。
自我那日被拒,才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而温父已经给温言安排了不下十次的相亲。
看来,温父虽然什么相思病症,但也大致能猜到女儿的病是由周文想退婚引起。所以,待女儿身体稍一好转,就赶紧紧锣密鼓安排了相亲,算是豁出了半辈子严肃的老脸,只为女儿心头一宽了。
可惜,呵呵,可惜啊……他的准女婿,没有一个不转头就支吾推脱的。
呵呵。
“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南风忍不住问。
我微笑不答。心中却透亮:因为她是我的女人,谁都不可以碰!
安排谁跟她相亲,我就把谁抢过来。
深吸一口气,我昂视天际,对南风道:“我的事,你不用管了。反正,明日起不用你再去相府打探就是。”
说罢,跳下墙头,甩着衣袖,欢快而去。
身后的南风,想必一脸茫然。
但我已有了计较:据南风昨晚探听的情况,温言将于明天上午去妈祖庙酬神。届时,为表虔诚,几乎是只身而去。
唔,明天,是十五呢。果然是个人圆两团圆的好日子。
我微笑。
我也该去拜拜妈祖,让她赐我一个美满姻缘了。即便,那是为世俗所不待见的异端情缘。
1、21表白
十五。
妈祖庙前,车水马龙。
我在南风的护送下,穿过层层人群,径直走向庙门。
甫一进门,我就朝南风使了个眼色。他点头而去。
我辗转各个殿,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跪在妈祖法相前的一个蒲团上。
我微微一笑,走了过去,在她相邻的蒲团上,屈膝而跪。
只见她闭目默念,然后虔诚叩拜,一下一下又一下。
我也虔诚祈祷,三拜九叩。
然后,她拿起地上的筊杯,闭目而掷。
我也紧张地屏息凝视。
“笃”的一声,筊杯落地。
一正一反,是圣杯。
我大乐:“太好了!”
她刚从签筒里抽出一支签,还没来得及看,就好奇回头,看到我,大惊:“你……你怎会在此?”
“我怎么不会在此?”我微笑。
“你……”她下意识后退几步,“你不要过来。走开!”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同时心中也确定了我这些天的推测。
自我解嘲地一笑,我道:“那日,在病床上,你果然醒了。”
“你……”她脸“唰”地红了,“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边说边地头,恨不得找条缝钻下去。
我乐得看她害羞。这种大家闺秀的羞怯,是我学都学不来的吧。
“你家真阔绰,给我的银子能买到全京城最好的布料。”我伸展双臂,旋了个圈儿,向她笑,“这是我请京城第一身剪为我裁剪的衣服,好不好看?”
她似是痴了一下。随即又似清醒过来,扭头就要走。
我哪里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开,一把扯过:“你要往哪走?”
“你……你不要过来!”她被我拉着胳膊,似乎像被社么烫了一样,缩了回去。
我讪笑:“你果然是知道的啊……”
她低着头,不说话。
我嘟嘴:“你说你这人阴不阴啊,明明醒了却不说,就那样闷不吱声享受了我的初吻,享受完之后又翻脸不认人,然你爹将我拒之门外。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我……我哪里阴了?是你先偷偷亲……”她红着脸想辩驳,又再度红了脸。顿了顿,才支吾,“再说,我不是让爹爹给了你许多银子嘛,也够你……”
“是么?”我笑。心中却气得七窍生烟:温言啊温言,连你也觉得,打发我一堆银子就挺好了么?
她见我脸色不善,大概心中也起了愧意,支吾着又补充:“再说,你不是也收了银子嘛?”
废话,给我的银子我干嘛不收。我可不会假清高,从小到大的日子早让我明白清高是填不饱肚子的。在京城我一个女人基本不好赚钱,南风也是个完全不在状态内的,这银子不拿白不拿嘛。
当然,我不会跟她说这些,而是故意露出一个暧昧的微笑:“是啊,我收下来买了件衣裳,你就说好不好看嘛?”
说罢,又要来拉她。
她再度后退:“你干嘛?你不要过来?再果然我喊人啦。”
“哦?”我笑,“你准备喊谁?小蛮?还是小翠?”
她瞪着我。
“告诉你吧,她们两个已经被我让人拦住了。你再怎么喊都不会有人应的。”我抱着胳膊,志得意满地看着她,“如果是喊别人么?如今我穿得与你一样华贵,我又比你……你懂的,我比你好看,也比你会演戏。你说这种情况下,旁观的人会帮谁?”
她不说话了。
我看着她。
终于,她抽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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