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农夫(完)仁可木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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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夏天。
　　
　　
　　
　　西山的这条路今天游人不多。她们走了半天只碰到了三个人。也许是路不好走吧。
　　
　　夏天走在前面，踩稳后伸手去拉赵婳，“拉住我的手哈。”
　　
　　赵婳有点走神，要拉没拉之间就迈了步，一下没踩实扑向了石头。夏天一把将她揽过来。
　　
　　白白的哈气吹在对方的脸上。赵婳粉红的脸颊清秀的五官近在咫尺，夏天心动了又动，终于说了出来，“这要是在古代，你就得以身相许了。”
　　
　　“好，许给你。”赵婳笑她胆怯，亲了夏天的脸。
　　
　　夏天不知真假，再次试探，“我可当真了哈。”
　　
　　“你要不当真我就从这儿把你像皮球一样踢下去。”赵婳大笑。
　　
　　“才开始就准备谋杀亲夫，你这老婆真狠。”夏天故意再说明显点。“临把我推下去之前我要求再打个啵儿。”说着把赵婳搂紧了。
　　
　　赵婳心已迷化，任夏天搂紧但微微抗拒着，她保留最后一丝戒备没让夏天在这场合再继续亲。
　　
　　“赵婳，我很喜欢你，只是一直没说。”夏天说的很真诚。
　　
　　“嗯，我也是。但你是我喜欢的唯一一个女人。”赵婳说的也是同样的真实。
　　
　　
　　俩人算是确定了关系，再拍起照来格外开心。夏天摆的普士都很夸张搞怪，赵婳的却是妩媚。
　　
　　下山时，夏天看着那蓝天艳阳和雪山说，“春暖花开时我们再来，润秋说过，那时也有西山晴雪。”
　　
　　“噢？春天还会下雪吗？”赵婳很好奇。
　　
　　夏天得意的显摆，“不知道了吧？告诉你吧。润秋说那时花开似雪，更是别有景致。”
　　
　　“润秋很内秀啊。怪不得玲珑和她那么好。”赵婳叹道。“她们俩不会也跟咱们似的吧？”
　　
　　“人家早走咱们前头去了。都是你反应太慢。”夏天拿她打趣。
　　
　　赵婳的粉拳捶了过来，正打在夏天胸口上。
　　
　　夏天佯装吃惊，“你占我便宜！你摸了我了！！我要摸还！！！”
　　
　　一路追赶嬉笑上了车，夏天卸了武装勾了赵婳的脖颈，“啵。”
　　
　　“希望和我一起时，你快乐和幸福。”
　　
　　
　　醉了赵婳，映了夕阳。美景合了美的感情。
　　
　　生命的长度是我们所无法控制的，而它的高度、宽度和厚度我们可以延展。内容是什么，由自己。
　　


　　西山遥望起岧峣，坐看千峰积雪消。
　　素采分林明晓日，寒光出壑映晴霄。
　　断崖稍见游麘迹，深谷仍迷野客樵。
　　应日阳和气回早，登临未惜马蹄遥。
　晚上9点多了，餐馆里的客人就俩桌了。
　　
　　润秋在帐台里合着水单。她注意坐在靠窗那桌的一个客人很久了。印象中她这是第二次来。
　　
　　客人的头发挑染的，不很明显，发型短而IN，衣着虽然很像个纨绔的帅哥，但润秋还是认准了她是女孩，十有八九是个T。
　　
　　等人吗？似乎。她时而看表，时而瞄瞄窗外。餐厅里热外面冷，窗上总是有层水雾。客人耐心，总是用单只筷子划出扇形当瞭望口。
　　
　　但她回眸射向帐台的润秋时却是冰冷和敌意。
　　
　　润秋总觉得她是来找碴的。给另一桌客人结了帐，眼睛不时在她身上扫着。
　　
　　小杏按那客人的要求让厨房做了八道菜，每半小时上一道。第八道上齐了后，眼看着客人对小杏说，“把老板找来。”
　　
　　“您有啥不满意的？能先告诉我吗？”小杏瞧她古怪，想以礼待客。
　　
　　“你做不了主。去找吧。”客人倒是不躁。
　　
　　润秋过来站在一旁，“您找我有事？”
　　
　　客人斜了她一眼，“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您对菜有什么不满意吗？”润秋听着有气，哪来的程咬金，但话还得客气说。
　　
　　“菜，我没吃。说不上不满意。”客人用筷子敲着桌边，抖着二郎腿，“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那这顿算我请您的。您以后可以不来看我。”润秋不卑不亢。
　　
　　客人噌站了起来，咬牙，“娘的！假文酸醋的！什么东西？！敢跟小爷这么说话？！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润秋笑了，“你爸是谁得问你妈啊。”
　　
　　被润秋戏弄了的客人恼羞成怒，指着润秋的鼻子，“你找抽呢？！”
　　
　　“我只抽烟，没人敢抽我。”润秋扒拉开那根手指。
　　
　　“有种跟我找个宽敞地界！”客人气顶的很足。
　　
　　润秋想想，“好。”
　　
　　回办公室换了衣服，嘱咐了小杏。“放心我们不会有事。你帮我收档吧，关好水电气和门窗。”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餐厅。
　站在空荡的街心公园里，团团哈气从润秋对面的人嘴里冒出来，她的气很粗。
　　
　　俩人沉默了半晌，各自抽了2根烟。润秋看见她拿的烟盒是卡地亚。心里略有所悟。
　　
　　润秋紧了紧皮手套，“你为什么找茬儿？我们之间有梁子吗？”
　　
　　“你叫什么？”对面的人不回答反问道。
　　
　　“润秋，你呢？”润秋很镇定，要是闹事早开打了，哪会还在这废话，出来是给双方的缓和机会，对方一定是爱面子的，也省得打砸了自己店里的家什。
　　
　　“世嘉。”说不出为什么世嘉有些欣赏润秋。
　　
　　“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来找茬儿？”润秋看出世嘉的气平了些。
　　
　　世嘉叹口气，“玲珑是我女朋友，你离开她吧，不要抢我的人，我爱她。”
　　
　　“兄弟，我们回餐厅慢慢聊。”润秋心里有了底，“你刚才什么也没吃，我也饿着呢。”
　　
　　世嘉这时才忽然觉出了饥寒，“好。”
　　
　　看着俩人又毫发无损的一起回来，小杏惊的来回转着眼睛，其它员工都走了，她放心不下，正犹豫要不要通知夏天。润秋平静的脸色让小杏安心，她收拾了下东西便回家了。
　　
　　润秋做了老醋蛰头、芥末菠菜、炸花生米、重庆辣子鸡，一一摆上包间的桌，“兄弟，喝酒不？”
　　
　　“开小二，一人一个。”世嘉不客气，看着沉着的润秋心里还是有火。
　　
　　“来，边喝边聊。”润秋摆上了一溜小二。
　　
　　世嘉闷头自己干了一个小二，开始痛说“革命家史”。
　　
　　玲珑去公司面试时，被公司的少东家世嘉看到，惊艳，给HR授意要了玲珑，做总助。
　　
　上班后，世嘉以副总的身份不断给玲珑帮助和便利，她的体贴给了玲珑极好的印象。玲珑不傻，她看出了纠结的世嘉对自己心生爱慕。说实话，世嘉背景良好人也体贴。但玲珑还是没下定决心，在接触中也是若即若离。
　　
　　世嘉那些日子的生活像坐电梯，只有两站，一站天堂一站地狱。。。上班时和玲珑一起时的开心，下班分开后的思念吞噬。饱尝滋味后，在崩溃的边缘，她约了玲珑说清楚。
　　
　　玲珑给了答案，自己有家的，怕世嘉无法接受，所以没法更多交往，只做朋友吧。
　　
　　世嘉那时无法接受清清淡淡的关系，说了无论什么情况她都能接受现状，要求作玲珑唯一的GF就行。
　　
　　玲珑心软了，她看到了那些日子世嘉倍受折磨，答应了。
　　
　　世嘉很开心，终于得到了个自己喜欢也配的上自己的女人。呵护有加。
　　
　　时间一长，不可避免的桥段出现了。世嘉无法忍受玲珑有家的事实，虽然玲珑只是很偶尔地去应酬婆家，两年中才和丈夫独处了半个月。世嘉想拥有玲珑的全部，她让她离婚。
　　
　　玲珑无奈，父母年事高，和婆家是世交，她无法做出这事。和世嘉谈过，希望她能包容能等等。但世嘉始终无法释怀。
　　
　　两人的感情出了裂痕，小吵天天有。
　　
　　这样又过了半年，终于因为玲珑要去婆家送药世嘉大光其火。玲珑怎么解释安慰也不行，世嘉当时说了，要是玲珑去了就表示不爱了就不用再回来。玲珑和她讲不清，一气之下走了去送了药。从那便不再理她，还辞了职。
　　
　　世嘉以为是闹脾气三两天就好。不想玲珑一周后将她送的所有礼物都打包用物流送了回来。
　　
　　慌了神儿的世嘉天天买花去找玲珑，却连面儿也没见到几回。
　　
　　直到有朋友在苏茜黄看见了玲珑和润秋夏天一起玩，告诉了世嘉。她辗转打听后才找上门儿来。
　　
　　“兄弟，我看你是急晕了。”润秋听完自己长出一口气，将手搭在红着眼圈的世嘉肩上，“你们散了我们才开始的，不存在我抢你的心头好啊。再说你爱她是你的事，她爱不爱你是她的事，你找我放手？”
　　
　　世嘉低头不语，“唉。。。”
　　
　　
　　润秋又多了个兄弟。
　　
　　
　　
　　
　　定定住天涯，依依向物华。
　　寒梅最堪恨，常作去年花。
　玲珑在家等着润秋，看见润秋扶进了个人连忙上去搭手。那人抬头没睁眼嘟囔了句谢谢，差点把玲珑魂惊出来。她咬着嘴唇架起了那人的胳膊。
　　
　　“坚持下哈，我把沙发打开。”润秋交待了下，就冲到沙发旁。三下五除二，沙发变了沙发床。
　　
　　玲珑在润秋的协助下把人放好在沙发上。润秋迟疑了下，还是自己帮世嘉脱了鞋除了外衣。拿来了热毛巾帮她擦了脸和手。盖上羽绒被，把厅里的电暖气开了，又放了一大瓶纯净水在茶几。
　　
　　润秋去洗澡，玲珑在厨房给她煮面。呆呆地看着锅，差点水扑了出来。世嘉怎么会和润秋一起？喝醉了借宿不稀奇，但她们该不会是认识啊。润秋的酒量她知道，世嘉也不是挼主儿啊，怎么醉成这样？她们说了多少呢？
　　
　　“这么忧心忡忡，把面都煮成粥了。”润秋一手揽了玲珑的腰，一手关了火。
　　
　　玲珑索性倚靠在润秋的怀里，看着她倒点这个，加勺那个，给自己做汤料。
　　
　　润秋拉了玲珑进了卧室，俩人钻了窝儿。润秋先尝了尝冷热，挑了一筷子喂了玲珑，看她意犹未尽又喂了一口，然后才自己吃起来。
　　
　　吃罢俩人刷了牙，又去看了看酣睡的世嘉，才回了房。
　　
　　“世嘉说什么了对你？”玲珑还是耐不住，边给润秋宽衣边问。
　　
　　润秋攥住了她的手搂着说，“不忙，反正你明天不上班，我们先说说话。”
　　
　　玲珑心里有点怕，“好。”
　　
　　“你爱过世嘉吗？”润秋看着玲珑的眼睛。
　　
　　“没到那个层次，她对我好，家世也不错，人又不讨厌，有些喜欢她。”玲珑不想回避，有时坦白可能赢的更多。
　　
　　“嗯，实话。”润秋点头，“知道吗？我最喜欢你的其中之一就是实话。现在的人说实话的少，没几个不想盖着自己的漏儿的。有的人聪明她能用3个盖子盖80个洞，有人笨拙就是有80个盖子也盖不上2洞。”
　　
　　“润秋~~~”玲珑语塞。
　　
　　“玲珑，世嘉现在是我兄弟。事儿都说开了，我也喜欢她。她很真诚。虽然有点纨绔的习气，但人的本质是好的。你对她该什么态度和尺度我觉的你有数。”润秋说的很认真。
　　
　　玲珑长出一口气，润秋翻身上“马”关了灯，“今天得玩哑剧，虽然她睡的很死。。。”手快的让玲珑没来的及反应已经罩住了心房外。
　　
　　“流氓。。。”玲珑笑骂。
　　
　　“今儿要不办了你愧对这称呼。”润秋手里捏搓着渐硬的莲子，转脸去吸吮。
　　
　　玲珑嘶了下将呻吟活活憋在了嗓子眼。。。
　　
　　
　　
　　日上三竿，玲珑被饭菜的香味引睁了眼，手伸去，身边没人，“秋官啊~~~”
　　
　　门开了，润秋一脸阳光，“醒了？饿不？起来吧，我熬了粥，还蒸了包子。”
　　
　　玲珑亲了亲她白皙的脸，“太好了。辛苦你了。”披衣服时想起了沙发上还睡着的EX——世嘉，“世嘉呢？”
　　
　　拉着手出现在餐桌旁的俩人还是让坐等的世嘉有些醋意，“很亲热嘛。”
　　
　　玲珑有些面赤，“世嘉。”
　　
　　“行了，嫂子，润秋是个好孩子。”世嘉宽她心。
　　
　　润秋拍了世嘉的肩，“没大没小，叫她嫂子，说我是孩子。我看你酒还没醒呢。来先喝碗醋吧。”
　　
　　世嘉惊叫，“别介啊，我就是一醋缸，再喝该漾出来了！”
　　
　　三人大笑。
　　
　　窗上的冰凌花在笑声和阳光中褪去。
　　
　　
　　
　　
　　一个是“一枕初寒梦不成，觉来幽梦无人说。”
　　
　　一个是“此生飘荡何时歇。回首乱山横，不见居人只见城。”
　　
　　一个是“残灯斜照处，归路晚风清。”
午后的阳光让润秋有些慵懒，喝着紫砂壶里的茶，看着街边来往的人群。忽然觉的自己有些老了。
　　
　　俩个穿着校服的女生走过，无邪的笑容，拉着手边走边聊。润秋忽然想起了从前。
　　
　　夏天说起要来的新同学是个女生，她从上海来的，作文数学都很棒，还写的一手好字画的一手工笔好画，还会拉小提琴。她在润秋眼里是才女，也是润秋的好朋友。
　　
　　对她润秋很珍惜很爱护很在意，和对夏天是不一样的感觉。
　　
　　润秋常在她家楼下喊她的名字，若她在她就走到阳台招招手，润秋会飞登上4楼，红扑扑气喘吁吁地看着她温雅地开开门，她的味道使润秋眩晕。
　　
　　她们一起写毛笔字一起看书一起画画，她画工笔润秋画写意。
　　
　　晚霞的余晖中她们一起在楼群后的树林里追逐嬉笑。夏天偶尔也会参与她们的嬉戏，但她和才女之间总有些别扭。才女说她粗野，她说才女娇气假斯文。润秋在中间很为难。那是润秋记忆中第一次不知如何平衡人际关系。
　　
　　小学的最后一年，才女对润秋有点疏远，她心里很是忐忑。润秋知道自己很在意很喜欢才女，于是想和她谈谈，想知道到底她疏远自己的原因，要是她认为自己哪方面做的不够好，她想她可以改。
　　
　　那是个周末，润秋吃了饭就去她家楼下，转了半天才鼓足勇气喊她名字。阳台上出来的是她妈妈，说才女这就下来了，让她等等。杨树的影子随风摇曳，润秋看不清她妈妈脸上的表情，她一向很客气。
　　
　　两分钟后，才女出来了，她很漂亮，穿了白色的衬衫胸前和领口袖口都带着荷叶边，红格子的裙子，黑色的皮鞋，（多年后看到依恋和泰迪熊时，润秋登时想起了她）但总是觉得那里面有着不可逾越的距离。润秋打着趣：“你不会是为了下来见我穿这么漂亮吧？”才女惊叹，“你真聪明！”润秋当时心跳漏了半拍。什么意思呢？很茫然但很兴奋。
　　



　
　　她们们走到楼后的小树林，润秋迟疑了下还是问：“你是不是认为我有什么缺点？能提提吗？”才女两手绞着自己的长发梢儿，“没什么啊。”“那你怎么最近很少理我？”润秋追问着，心急。
　　
　　才女看了看她，下了决心似的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告诉你吧，但你别告诉别人。”润秋点点头。
　　
　　才女忧郁地说：“我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