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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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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也在我身旁坐下,她毫不犹豫地这么做让我多少有点惊讶。
「开心」「吗?」伏见用记事本寻求感想,我用手指擦拭额上的汗水,检查发烫的脚底,传达「没想到挺好玩的。」的结论。伏见啪啪啪地开合记事本,用愚蠢的效果音演奏喜悦之诗。
「伏见和我玩很开心?」
「嗯嗯。」「非常。verymuch。」
真是个让国语和英文都很不安的回答,如果我们明年不是考生的话,这种只要可以沟通,过程不需太过要求倒还无所谓。
「对了,之前枇杷岛有跟我提过一件事。在这种这么危险的时代,你干嘛一个人深夜还在街上到处徘徊?」
「学生会。」「这次的目标。」「逮捕犯人。」「加油。」
这是融会记事本和肉声的技能。伏见的奇特行为让我联想到因为菜单是用英文写的,所以只好用手指着菜单点餐的,在海外旅行的日本人。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找犯人……我觉得伏见你还是别这样做比较好喔。」
你看起来就一副很虚弱的样子,反而比较像第二名受害者的后补人员,或是被附近小学生勒索的对象。
不知道伏见会怎么接受我的忠告呢?她查阅记事本,「担心」「吗?」自己补上问句,害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担心吗,嗯——……」
虽然她不是我的亲人,不过我强烈相信自己不是那种熟人变成碎肉还被做成汉堡,却一点也不吃惊的无机物。那么义人呢?伏见的表皮状况挺好的,是个可以被说成丰收之神的女孩,所以如果你的长相会引起世间的骚动,又是个上半身毫无收成的妇女,结果被犯人做成韩式辣牛肉,然后还责备我笑你,那就有点搞错对象而且会让我觉得很头大。
重点是——让我担心,伏见很开心吗?
……嗯哼。
「我从以前就在想这个问题,伏见,你不怕我吗?」
我是害机材坏掉的原因,她却一句话也没向我抱怨,就像戏剧社的家伙一样。
「眼睛不会发亮这一点让我有点害怕。」
她直截了当地举出具体之处,不过我可不能在眼皮下装小灯泡。
「但是我肯定那一点。」
「啊?」
我很想把伏见的脸拉到我眼前,不过我的身体无法动作。
「我讨厌自己的声音。」「嗯,啊啊。」
「所以用记事本说话。」啊,是这个意思啊?
伏见挪动她的身体,以我为中心盯着看。
「这一点就算对不会笑的你也一样,不过不论被讨厌或被笑我都不喜欢。」
伏见垂下视线,不过她还是继续面对正前方。
「可是你不会笑我的声音,我不会问这是为什么,不过我很看重,并感谢这个结果。所以我允许这件事。我接受,并肯定你的恐怖。」
她用沙哑的声音这么说。
这句话在我脑中奔驰。
迅速让我脑中一片空白,然后好像突然消失一样,变得轻飘飘的。
功能恢复了。
「哇啊……」
这种爽快感是什么?如果对我说这是灵魂出窍即将升天的前一刻,那现在的我搞不好会接受这种说法。
「所以,那个……我希望你永远认同我的声音。」
连鼻子都变红的伏见,边用手指擦拭汗水边提议。
「嗯……我才要请你继续指教。」
因为我平常就不怎么去注意你的声音,这点小事很简单。
……不过,原来是这样啊?
我忘记了。我忘记为了维持生命,我是需要水分和那个的。
我得到甚至觉得言语表达很无礼又让人气愤的允许和妥协。
打从住院之后,我就没有和医生在医院讲话,所以一直没有补充到。
难怪我的干劲越来越少。
我现在才深切感受到和医生说话多么有意义。
因为唯有这个,是麻由无法给我的。
「怎么了?」伏看窥看我的脸。
「我觉得柚柚属于治愈系。」
「呦呦呦呦呦呦呦呦——」又出现排斥反应了。啊,记事本上要被「呦」给填满了,有趣的是她要写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呢?啊,在差点写到姆指之前停下来了。
「对:对了。」
伏见用兴奋的声音,想和我聊某个话题。
她因为深呼吸太多次,脸都变得红通通的。
「之前的咻的发音,其实是想讲苏美吗?」
「?……呃,嗯。」
那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国家吧。就算搞错,也不可能是我衣锦还乡的故乡。
伏见好像翻桌一样举起双手,应该说是摇晃着胸部,让埋首社团运动的田径社男社员们几乎窒息。慌张一阵子之后,伏见又开始挑战。
「校…校外教学,你没去参加吧?」
「……没去。」
因为我不是菊池也不是相原,不会为个人原因参加校外教学。
「那么那么,这个……」
伏见从书包拿出一个白色长方型的盒子,递到我的眼睛和鼻尖,应该说好痛,因为被盒子的角刺到所有以点痛,总之我先收下了。
「这是什么?」「校…校外教学的伴手礼。」
「啊,谢谢……为什么是现在送?」
如果要用小说的方式形容过了多少时间,那这大概是两集之前的事了吧?虽然我本人没办法理解,不过现在我终于知道她之前说的「咻」后面是要说什么了。
伏见学螃蟹往校舍横向逃亡,真是个灵活的家伙。
「嗯——」
就算我把东西带回家,也不过是被我的未婚妻丢掉,所以就在这里打开吧。我打开包装拿出里面的东西,是个颜色像生锈十圆铜板的甜点。
「……巧克力。」
我和九州是不是很有缘分啊?是不是只有那个家伙搭错飞机一个人跑到比利时去了呢?还是说九州那里流行把巧克力当成挑战书使用?送这样的东西的确会让收到的对方感到畏惧,尤其是在二月十四日这一天。
「唔,算了……」
总比明太子来得接近我的喜好。
我咬了一角,甜到两颊发直,而且还粉粉的,吃完还觉得有东西黏在喉咙里。
……嗯?她之前写的明智,该不会指的是这个吧?因为是巧克力,所以应该是明治,而不是明智。如果是这样,那么那张纸条就不是要我来参加社团活动的意思罗?
「虽然现在已经解读出来,但解读后无法理解内容的暗号也实在是……」
下次再问伏见吧。
我把巧克力吃完后,把包装放进口袋里,取而代之地拿出手机。
……电话,构成比我还要复杂许多,不过充其量也只是个道具。
很简单就可以破坏,很快就可以恢复机能。
「……是吗?」
原来如此。喔喔,我好像顿悟了。
因为我没办法变复杂。
我内心有复数种类的情感,但我却无法管理。
枇杷岛所说我内心欠缺的部分,很羞愧的是,我到了这个岁数才终于了解是什么。
「原来如此。」
因为没办法拿备用零件补充,所以没办法修理。
恋日医师应该不是江湖郎中……医生吗?
我让这种感伤化做吹向他处的微风,下一个换身体,当然连声带也要。
「好吧。」
今天距离我在阳台上打瞌睡差点冻死的那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手机萤幕上显示的日期是礼拜五。
根据我的独断和偏见,今天是决战日。
回家后,在等待晚餐时。
因为有事,所以我拨打了那个可以说不熟悉的电话号码。
不过嘟嘟嘟响了六声之后,对方竟然接起电话,这让我感到很吃惊。
「……啊,喂喂。」「……………………………………」「嗯——好久不见,因为你说别在你面前出现,所以我想打个电话应该可以。」「……你还是喜欢强词夺理呢。」「是啊,我不厌其烦地扭曲事实。谢谢你上个月送的义理巧克力。」「……巧克力?啊,我知道了。现在都三月了,今年二月有情人节吗?」「……老师,你知不知道刚刚的发言挺惊人啊?」「一直关在家里会对日期失去敏感度。怎样,你想要巧克力?对了,那个赝品是谁给你的?」「嗯——杰罗尼莫。」「啊——是超人还是人类给的?总之我不知道这件事,要是遇到那个杰罗尼莫,我得念念她竟用我的名字招摇撞骗。」「……啊,我知道了,说不定杰罗尼莫是个好人喔。」「哪里好。用冒名的罪名逮捕奈月就好了。对了,找我什么事?」「嗯。其实我突然想听医生的黄色笑话。」「你啊,把我过去说的话当什么了,没想到你竟然把我当作单口相声艺人。」「不,您的高见或说法,什么都可以,我只是偶尔想听到那种东西。」「是喔?不过你今天好像挺开心的?」「有吗?情绪果然是会泄漏出来的。」「嗯,发生了什么事?」「其实,我今天收到校外教学的礼物。」「……我记得你没去,同学应该是秋天去的吧?」「是啊。」「我就直接问吧,那个人是傻子吗?」「不,是害羞。」「是不是害羞过头,脑袋的东西都坏掉了?对了,那你是想要我说什么?」「嗯。」「突然要我说我也说不出来,主题是……嗯,得想个题目才行。」「嗯,我等很久了。」「就举你不受欢迎当作题目吧。」「举这伤人的题目是什么意思啊?」「我都说是举例了。而且实际上你只受——嗯,杰罗尼莫欢迎而已吧?毕竟她还送巧克力给你。」「……医生,虽然我只是稍微有这种感觉啦,不过你是不是沉溺于超任?」「啊,你知道喔?真厉害耶。我从我弟房间的纸箱里挖出来的,挺好玩的耶。害我拇指都脱皮了。」「……没其他事可以做吗?」「有也要玩。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你这家伙真死板。」「啥。」「好像有人说赢了。」「其实没人那样说。」
「……不好意思,我可以改变路线吗?」「这种漫无目的的样子让我觉得医生就在身边。你请说吧。」「你觉得自己已经变成大人了?」「为了实际体验人类繁殖的机制这种崇高的理念来说,是。」「闭嘴,你这个假色情的小鬼。我所谓的大人是让强处和弱处都有所成长,如果是我,我会好好想一下再回答。」「……」「人大概因为抱着自己心里的问题,搞得双手不能灵活运用,人就是这么笨拙。如果一直维持这种状态,就会被卷入很多事情,如果适应这种状况,而且有体力的话,那么人就会变强。」「……」「当然,有时候心也会摔落地面,或是因某人的妨害而被打落。」「……」「你的心的确像个满是伤痕的肉块,而且也欠缺很多部分,这已经没办法挽回,是你不得不放弃、不得不接受的现实。」「……嗯。」「你不需要否定,也不需要自卑。只不过,如果你像御园那样心灵被穿透,不能继续当个小孩子的话,那你总有一天得变成大人。」「嗯。」「使用你那已经怠惰、马虎的心灵,但不需过度,让你自己变坚强一些吧。在你的拇指和十字键渗出血之前。」「……你真是个举反面例子的医生。」「嗯?今天不反驳我?」「因为今天开始我打算做个真正的人类。」「啊哈哈,很像你会干的事。讨厌——你真是个爱说无聊谎话的孩子。」「因为我是麻由少年。」「啊,对了对了,御园还好吗?」「一下子啾啾一下子呀呀地叫。」「是喔。算了,只要你觉得幸福,那就是接近最好的答案,不过我可不做保证。」「一下子断言一下子观望,你还真忙啊。」「再说下去我会要你把漫画还给我喔。」「如果你不介意它变成了三色印刷我就还你。」「那你加油吧。」「好。」
「今后你会慢慢变成大人的。」
这是个很符合医生个性的漂亮结尾。
「…………………………………」
「…………………………………」不过现在还没结尾。
「一、二,一起挂?」
「好,一……」喀。
「…………………………………」挂的不是我。虽然这只是一种说法,不过也许是她过度使用大拇指导致肌肉抽筋,因此按到停止通话的按钮也说不定。
「该怎么说呢……」
今天还是第一次有人推荐我变坚强呢。
以对我说这种话看来,她是不是承认我有成长的徵兆呢?
听到那个人说话,让我再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天职。
我这个外行人觉得,医生真的很适合当精神科医师。
坂下恋日这个人,一定会用不会让人感到痛苦的力道触碰伤口。
下次找机会和她见面,互相商量就职的问题吧。
……不过啊——
世界上有坂下恋日这么一个人,花了三十年的时间孕育和储藏,慢慢地熬煮自己的人生观。和她用绝妙的激励、训斥,表现出散发各种颜色光彩的黄金台词相较下,我脑中一开始浮现的感想实在很像小说最终回的前一话,我也的确思考起自己是不是去死会比较好。啊——谁快来对我说个谎啊。
而那天即将迈向尾声。
我外出前往深夜的街道。
这次没有年幼的小兄妹陪伴。
我一个人,仰望着夜空。
「好,走吧。」
为了让明天风平浪静。
第二人「简单杀人」
我讨厌狗,所以不需要手下留情。
我更讨厌猫,所以更不需要有所顾虑。
至于最后的人呢,我并不讨厌,而是基于好奇心,所以杀了。
在暗夜下,我回想起这件要当作回忆还言之过早的记忆。
我超喜欢在夜空上飘动的云朵,同时也对它抱着不安,因为夜晚宛如为了将世界结束而来,焦躁感会在我的脚及手指沸腾。当我这么告诉朋友时,简直被笑翻了。
我配合前面远处的女生走路,脚步声控制到和最近摄取的卡路里差不多。
她有时候会停下脚步。
在这段等待期问,我回想自己之所以变得讨厌狗的过程……对了,是在我小学的时候,朋友家养了一条狗,事情是发生在好几个人一起去朋友家玩的那一天。朋友的母亲向我们介绍那是一只杂种狗的幼犬,不过后来我在图监上发现其实那是一只柴犬。小狗超受欢迎,被所有人轮流抱着玩,朋友说摸起来很蓬松,感觉好像很不错。
后来轮到我抱,排下一个的人催促着我并接过小狗。它的确满身都是毛,触感也不差,不过其他部分就不及格了。
当天晚上,虽然在捕获时就已经给予致命伤,但它还是用一决死战的力气咬我。托它的福我的手背现在还留有当时的伤痕。而且它的味道和之前的柴犬比起来差太多了,年纪太小可能是原因之一吧?几年后我又再次尝试狗的味道,吃起来感觉就挺不错的。从这一点看来,不得不承认自己之所以讨厌狗并非是针对素材上的偏见。
结论就是,因为被咬所以讨厌。接下来我再次开始移动,经过已经打烊的粗制点心铺,跨过小小的河川。我记得这条小河里住着小虾,它们活得比狗有礼貌多了。这种判断也许是由错觉和经验所造成的个人主观意识吧!
前面的人又停下了脚步。这次她抬头望着天空,好像在找看不到的星星。没办法,这次来回想猫吧。就算用偏袒猫的心态来判断,味道还是很糟,不管吃几次都是让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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