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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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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出的水沾湿了脚尖。小心翼翼地不踩到碎片,就这样稍微远离。轻拍着麻由脆弱的肩膀,掉在地板的药放置不管,拿出新的药放在麻由手中让她握着,然后取出另一个杯子重新装水。
「把药放到嘴巴里。」
引导着麻由的手,张开她的薄唇,在红白点点交错的舌头放上药锭。然后这次由我的手包覆着麻由的手背,慢慢地倾斜杯子。将杯子与细微颤抖的唇相接,让水流进口中,直到确定听到咽下的声响才把杯子拿开。
「嗯,真棒真棒。」
缓缓地抚摸她的头。麻由附着在我的身体上,脸则埋在我的胸口。
把剩下的水倒进水槽,放好杯子,然后带着麻由移动。在放置于3LDK的L(注:三房两厅附厨房,L为起居室)中的沙发上,让麻由躺平。
「来看电视吧!到小麻睡着为止,我都会在身边。」
看向映像管,发现洋葱削片器的介绍老早就结束了,现在正热闹地推销着金珍珠。
「阿道,阿道。」
连一丝丝的嘻笑成分都没有,死命地呼唤着。我保持沉默,只抚摸她的头发作为回应。
「阿道是不会欺负我的吧!」
「不会欺负啊,和小麻是同一国的喔!」
「对啊,阿道是一国的、阿道是一国的……」
梦呓似地不停重复。对于这种像是要铭刻到自己体内的行动,我不插嘴。
「阿道会救我。幼稚园的时候从蜜蜂那里救了我。小学的时候也从讨厌的老师那里救了我。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一起,都会救我。一直一直都和我同一国。所以阿道不会欺负我,会和我在一起,一生都不会背叛我,也不会说谎。」
「………乖、乖。」
采取了避重就轻的态度含糊带过。毕竟,最后那一项……唉。
「明天去看医生吧!」
随即像小动物般拚命摇着头拒绝。就像吉娃娃一样,美人不管在什么样的状况下都能成为好演员啊——如此感叹着。虽不太恰当,不过心情放松了些。
「不要紧的,我也会一起去。在那之后我们去约会吧!」
就像是在哄讨厌打针的小孩子一样。麻由抽出一个词汇反刍着。
「约——会。」
「对,约会。讨厌和我一起玩吗?」
又学小动物一样否定。和刚刚比起来只是微震。
「想和阿道,一起玩。」
「嗯。那就去小麻想去的地方玩吧!」
附近可能只有公园。无论如何,选项相当少正是乡下地方令人讨厌的特色。
「所以,要去医生那边喔!」
这个「所以」完全没有任何因果关系,不过麻由僵硬地上下点了个头。大鱼上勾。
「嗯,我忍耐。去见说谎的人。阿道也会一起来对吧!」
「当然」——强力肯定。到此为止她终于镇静下来,麻由像是给水过多的植物似地软倒,横躺在沙发上。
然后,无言地观赏号称运动三十分钟有燃烧脂肪一小时效果之运动健身器材节目。眼睑终于垂了下来,连一声鼾声也没传来,就像切断电源似地停止了活动。
关掉电视。就这样让麻由继续睡在沙发上,往寝室走去。剥下脏掉的床单,把它卷成最初在这个房间发现时的一团状态。然后把我用的没沾到呕吐物的棉被带着,把黑暗留给房间回到麻由身边。帮麻由盖好棉被之后稍微观察了一下她的睡脸,和往常一样道出睡前的招呼:
「晚安。」
和往常一样,麻由没有任何回应。我把房间的灯关掉。
……事到如今虽然已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和麻由是睡在同一张床。当然,在那里只有发生睡眠行为,实在是非常健全,跟限制级完全无缘的关系。
房间的空气令人不自觉抖了一下。冬天的影子似乎已经踏上地板,好冷。决定早早退散,正当考虑要睡哪里的时候——
「那个——」
浩太怯怯的声音从纸门另一侧传来。转换方向,拉开纸门踏上榻榻米。拉了一下自低缓天花板垂下的线,叫醒了日光灯。
两人卷在毛毯里坐着。表情看起来很想睡,还揉着眼。
「怎么脏脏的?」
「宿醉未消之下又跑去坐一整晚的旋转木马。这个先不说,吵醒你们了吗?」
「啊,没关系的,这种的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
真是微妙的发言。对两人来说算是失言吗?杏子悠然低喃「笨蛋浩太」,抓了抓侧腹的肉。
浩太则是皱眉陪笑企图逃过我的追究。又来了,又有一种不知是什么重叠上来的错觉束缚了我。
该说是已经有十拿九稳的确信,降临在这些孩子身上的灾厄,灾厄也罢,我确信已经开始看到,以及看完了什么。尽管是讨厌深究的我,也不禁希望别老是给我预警啊!
必须把话题岔开。得细微地修正方向,产生一点偏差才行。
「不过这也真是,吵成那样居然还没被赶出这里……」
想到了。
真想用头装着电灯泡闪烁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大哥哥?」
终于察觉是哪里不对劲。因为和自己的经验不吻合,所以无法看破摊在眼前的真相.那是因为状况的差异,而没有施加在我们身上的处置。
「为什么?」
对没有主词的质问,浩太投以诧异的表情,杏子则没什么反应。
事情很简单,就是他们正在和我说话。也就是说,他们的嘴没被塞起来。如果说麻由这样子大吵大闹没造成邻居抗议或噪音问题,是代表房间隔音相当完美吗?但是更进一步地说,他们的脚虽受到束缚,但手是自由的。若敲打墙壁或放声尖叫,用全身力量制造噪音,再怎么样都会传到隔壁才对。而只要一对室内进行搜查,脚上的脚链会成为不动如山的铁证,到时候就会有人赠送手铐这种装饰品给我们吧!
「呜哇,真是漏洞百出。」
多么粗糙的手法跟犯行啊!虽还不到麻由刚才的程度,不过还真想像她那样猛抓一下头。我也不想看清现实啊——
「我说你们……」
话到此突然停了下来。我说你们啊,为什么要这样乖乖地待在这个房间里?只要一开口这么问,我有预感情势就会像流水挂面一般,某种不受欢迎的事态就会开始。
浩太对举止可疑的我瞪大了双眼,可能是正经地等待着我的下文。另一边,杏子则收起了平时险恶的脸孔,呈现睡昏头似的表情。
「我说啊……」
杏子懒懒地动着嘴:
「那个女的——」
「什么女的,要叫大姊姊。」
稍微加强语气要求订正说词。「那个女的」是什么啊?给我有礼貌点,那可是我的女人。骗你的。杏子可能是被气势给压倒,要不然就是太想睡,没有反驳而乖乖地订正:
「那个大姊姊是不是脑袋不正常啊?」
还真是毫不拐弯抹角,一路到底的真实评价。「才没那回事哩,你这个死小鬼」之类的反论完全没有出口的念头。
「杏子,不可以那样讲。」
虽然不可以那样讲,不过这个表现方式在方向上是没有问题的。
「还好,没关系啦。那种情况大概会被归到和那种参加卡拉OK大会还会发表感想那种人的同类吧!……虽然脑袋里的螺丝应该是足够才对。」
肯定了杏子的言语。可是那也不代表我否定麻由。麻由那种特质里有一些是让我觉得颇有魅力的。虽然她喜怒哀乐的精神起伏有过度偏颇的倾向,但正因如此才能拥有常人无法组成的特殊感性。只是到底该说是异质还是异彩就很难判别了。
他们只要再多和她相处一下应该就能理解了……不,现在重点不是这个。
「……虽然螺丝钉还够,不过建筑本身是失败的。因为中途被人干扰。」
虽然没有随意谈论他人过去的兴趣。
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打算就这么放置下去。
于是稍微对他人揭露了过去——
「麻由的双亲,是在我们面前被杀的。」
不带感情的发言。还是该说——无法置入。究竟是哪一种呢?
「从那时起我和麻由的螺丝就松了吧!能一眼看出有问题的是麻由……不过我大概也是。」
因为,我无法谴责麻由的行动。连一丁点罪恶都感受不到。
为了能做到这样,令心沉睡了。
观察两人的脸色。浩太微妙地颤抖了一下,杏子则没有反应。由于反应普通,因此我也将话题拉回普通的范畴。
「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如果要说麻由的坏话,我希望先对着我来。哎呀,这不是说我错乱的意思喔,只是自己被说坏话还比较好受一点。嗯,就是这样。」
最后快速作结。丢脸到想要转身。真希望有人来骂我说那什么话。
说明结束,虽然没心情开设回覆专栏,不过差不多已醒来的杏子提出一个简单的问题:
「为什么要那么保护那个大姊姊?」
因为喜欢喜欢最喜欢,超「那个」她的。虽想说是骗你的,但很难这么说啊!
「一定是因为她很重要啊,杏子。」
浩太先反应过来。
察觉到似乎朝着麻烦的方向跳入火坑,巧妙地改变话题。
「以前啊,也有人被问过像这样的问题。」
「………谁啊?」
浩太问道。不使用特定名词,我这么回答:
「某人的母亲。代替小孩被杀的人。她虽然发抖着,却还是毫不迟疑地这么回答——」
停了一拍,将过去亲耳听到的话复述一遍:
「她说——因为是母亲。」
两人蹙起眉头。可能是在鉴定我说的是真是假吧!
不过这不是骗你的。
我记得她的母亲确实这么说了。
那是为数极少的……
即使想虚饰也办不的——回忆。
而那也是——
我保护麻由最根本的理由。
音量全开的重金属音乐,穿过门扉直接劈进我的耳朵。
和一楼候诊室窗口眺望出去的风和日丽完全不搭的背景音乐,似乎只有我为此大皱眉头。或许也是因为周围只有我一人吧!乡下地方本来就人口稀少,而这栋建筑物又更远离人烟,建在靠近山麓的地方。消毒水的味道很稀薄,因为这里是治疗心病的医院。
油漆渐渐斑驳的白色门板被打开。重重地甩上门走出来的麻由明显地一脸不满,在我身边的椅子颓倒似地坐下。
「辛苦了。如何?」
说话的音量比平常大了点。我意识到若不这么做,声音就会被别的声音吞噬。
「再也不来了。那种大骗子,最讨厌了。」
毫不隐藏孩子气的一面,抒发不满。麻由今天穿着我洗过的便服,贝雷帽则压得老低。
「说了什么样的谎话呢?」
「不知道。骗子说的话没有去记的价值。」
那么为什么会记得我的话呢?令人费解。
坐下的时候歪掉了,我修正了麻由帽子的角度之后起身。
「那么,你在这里等一下,接下来换我了。」
「讨厌死了。」
双脚像不听话的孩子一般又踢又蹦。在那一瞬间裙子撩了起来,大腿外侧看得到一道相当明显,又长又细的伤痕。那个还健在啊——真是令人怀念不已。
「不是要去约会了吗?待在这里根本没有意义。」
茶色的靴子不断踢着地板,大到整个走廊都回响着。但是,即便如此也被这里的音乐给消化殆尽,连听都很困难。
今天是回诊的日子。你忍一下,拜托了。」
双手合十请托。或许是祈祷被受理,麻由虽仍一脸不悦,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明天也要约会。」
「OK。」
「后天也要约会。」
「如果学校的理科教室或体育馆也行,就没问题。」
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终于获得并非诊疗室主人的少女得到许可,进入了房间。
推开螺丝松动的门板。入口前方,坐在窗边椅子上扎着马尾的女性以视线迎接我进入。
带有清洁感的白衣与蓝色的迷你裙。拖鞋散乱在地,双脚毫无顾虑地伸展着。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那孩子。」
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从孩童时期到现在都没有变化。啊——不过,从阿道在哪里变成阿道在了。虽然完全称不上是什么良好的变化。」
把手中的病历表丢在桌上打起呵欠。为什么我一进来就开始偷懒放松啊,医生?你把我当成是来跟你喝茶聊天的吗?
「那么,把自本院强行出院的臭屁女孩带回来看诊有什么指教呢,『阿道』。」
「那个称呼是麻由专用的。」
「是、是,笨蛋情侣。」
揉着眼角往后压躺椅背之后,终于把脸转向我。
坂下恋日医生。人生已迎接三十个年头的精神科医师,单身,是个读书只看漫画的大人。
「那么,是什么样的心境变化让你对御园表明身分呢?」
翘起脚,双手在胸前交叉,像是估价般上下打量着我。这是相当适合知性美女的姿势,不过前提是不光着脚丫。
「问题可以只答一开始的那一题吗?」
「随便啊,反正你也只会说假话。」
被看穿了。从小学时代看着我到大,对我的人格似乎已掌握得相当彻底。
「麻由在半夜会突然变成头痛的小孩。因为担心所以带来给医生看看,只是这样。」
「半夜……你和御园同居吗?」
医生眯细了眼,像是在宣示「我没有听漏喔」地追问。既然是精神科医师,还真希望她能把注意力放在「头」这个字眼。
「只是在同一个生活区域里寝食与共罢了。」「这种行为叫做同居。」
「在地球这个资源有限的环境下,更何况是国土狭小的日本国民,必须发挥连橘子都不留到隔夜的节约精神,有效而共同地活用空间。」「所以现在同居了。好,我了解了。」
「…………你好像在生气?」
「非常生气。」
配合着音乐以指尖敲打太阳穴,脚尖也轻快地在地板踏着拍子。
「骗你的。」
拿手好戏被模仿了。但是从那充满怒气的声音听来,这个谎话本身就很假。医生暂时无言的闭上眼,最后摇摇头终结了内心的纠结。
「我是有预想过你和御园一起出现。」
「看得出来是恩爱夫妻吗?」
「你白痴啊」伴随侮蔑的视线一起送来。然后以指尖压着额头叹息:
「就像原本养的狗被野猫睡走了的心情。」
「这是什么波澜万丈的展开啊?」
「第一次见到你时与其说是你的医生,不如说是『医生姊姊』而且还挺黏我的……」
之后又惋惜地说:「这大概就像家有思春期小孩的父母会有的心情吧!」满嘴牢骚。
「总之,你的私生活不是我的管辖范围,所以不多说什么。要怎么烂、怎么堕落是你的事。不过这对御园的精神状态是否有改善效果,就让人不得不歪头怀疑了。」
无预警地回复正常。
然后真的开始转动脖子。发出喀喇喀喇的声音。
「你在那孩子身边,对她也很难说是好是坏。肥料若给太多也只会是毒药。」
「但是,可以用拉补来填满。拉补不是比任何事物都崇高吗?」
「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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