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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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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子呦,你怎么还活着。大概我们两个都没有那种看着对方死掉的运气吧。”
梅硒鼓惊讶地张着嘴巴看云英站了起来。分子脸阴沉沉的,眼睛里却不谐调地闪着希望之光。“是吗。”
不排除她真的冲过来致云英于死地的可能性。要办到这点在眼下的环境里很容易。凶器满地,随便找块碎砖头,就能扼杀掉一条性命了。或者更简单地,把云英推到河里。梅硒鼓害怕分子这么做,因为分子的眼神告诉她,温柔地忍耐,不如痛快地,听从内心的安排。
“分子啊我做过一个梦,关于你和我的。地震的时候不知道怎么想起来了。你也别嫌它太没头没脑,因为真实的梦境不是真实的现实。你肯定没梦到过我。”
云英说得有些结巴。分子哈了一声,“梦,怎么没梦到过。我梦到的怪物每一个都是你的化身。”
梅硒鼓愤愤地想,云英这个有毛病的人,问这种话纯粹是自取其辱。果不其然云英说,“呸,我就不该说最后一句给你个攻击我的机会。听好了我做的梦是这样的。我和你是同班同学,班上有两个女的欺负我。我还手,把他们打了一顿,你给我递了饮料,我把饮料都泼在那俩贱人身上。后来班主任找我谈话了,第二天,做大扫除,那两个贱人又来挑衅,我又打她们了,虽然开始被她们弄得有点慌,但后来你给我递了印章和印泥,我打了她俩,还在她们身上印了很多图章。后来班主任又找我谈话了,贱人甲不小心把贱人乙推到楼下摔死了,贱人甲疯了。我让你说印章是你的包放在墙角我自己拿的,跟你无关,否则他们会把你当从犯一起治罪的。后来班主任来看我,问我喜欢什么。你和班主任一起来了,说了很多我生平喜欢的东西。班主任说我会给你带来这些东西的。我看了她一看,说没事,我已经想到会判死刑了,毕竟一死一疯都是我造成的。班主任晃了晃,一副不能承受的样子。突然你们都不见了,我发现自己在校门口,身后一株粗壮的古树,班主任笑着从树后左边伸出头来,你从树后右边伸出头来。你笑着跳出来开始攻击我,抓住我打脸,呵我痒。这个梦就这样在我恐惧的情绪里结束了。所以你看,我们终究是姐妹,我始终想着维护你,你也会帮助我。可惜梦的最后,你在我心里异化到什么程度了?你懂那是什么意思吗?”
分子不得不仔细思考云英讲的故事里的含义。但她想不起什么特别的事。一个梦有什么呢。她哈哈一笑说,“滚你妈的,你这个骗子。只要你愿意可以编一千个梦境然后煞有其事地告诉我你有多无辜多受伤——我不懂,你扯这种没有真实感的谎话给自己开脱责任吗?你指望我相信你,还是她相信你?”
分子一手指着梅硒鼓。她以同样的方式回敬道。“好吧,说到梦,又不只你一个人会做梦。想象力丰富的我有很多模糊的,可怖的梦境。每个梦只做一次绝不重复,其中一个——从我最喜欢的地方超市开始。我喜欢在超市里逛食品区,看那些令人发胖的甜点和膨化食品,五花八门的包装就像玩具。梦的一开始,我来到一个灰暗,占地面积很大的地方,看到了诸如吃人,解剖之类的东西,沿着道路两旁——我的意思是道路两旁都是这种吓人的玩艺儿。路当中央是一部电梯,我就站在电梯上让运送带把我往前送去。可是因为害怕,想加快速度离开就在电梯履带上跑了起来。跑的过程中那些东西充斥着我的视界,直到我回到超市里——超市里正常的食物,日用品,和人。那种感觉就是冬天从室外闯进了空调房间,十分温暖而后怕。那种后怕,能延续到梦境之外——啊,你没在我梦里担任主角是不是很失望?连个龙套都没当上,脸都没露?不,整个梦里的压迫感就是你,你不是作为人出现的,是作为我脑海里真实的印象,导演了一个梦——你说这叫异化吗?”
分子转向梅硒鼓,“你说,恶梦的元凶不是她是谁?”
“可以啦,不要再互相质问刁难了,我没死于地震也快死于你们身上发散出的恶毒的气质了!就算暂停一下喘口气吧!”
梅硒鼓急不可耐地跑到分子身旁有求于她似地拽住她的手,分子垂下眼帘,坐在河边石凳上。梅硒鼓问她,“为什么会突然地震呢?”
第八十八章
“地震一向来很难预测。”分子很累似地小声说道。梅硒鼓不安地扭了扭腰说,“可我总觉得这个地震不太对劲啊。你看到其它人了吗?他们到哪里去了?”
“没兴趣。”分子恢复了一脸呆滞,“其它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开脱责任?我有什么责任?这是个病句。”云英探索什么般看着分子,“你太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了。这或许能给你带来一些不可言说的满足感?嗯?你从没有好好回溯过去在自己的历史里寻找污点,你把我定义成天生迫害者以后就轻松了。嗯,是轻松了,跟别人说也跟自己说看,我有个多么薄情的姐姐我多么可怜啊,可怜的我是需要体谅和爱的,嗯,你热衷于这个思路……”
“啊,受不了了!”分子的五官一瞬间气得错位了。云英马上说,“恼羞成怒,哼哼,我一说实话你就这样。”
“你们别说话我好像听到有人来了!”
梅硒鼓攀着一块倾斜的石柱竭力往远处眺望。云英说,“我们做贼吗,人来了就要闭嘴……嗯,好漂亮的女孩!”
云英眼前一亮,条件反射地一亮。她远远地就看清了来人的容貌,那张比在场三人精致得多的脸立刻被牢记了。梅硒鼓连忙躲到石柱后边隐藏起了身形,分子说,“干什么,不就是来了个人吗?真做贼哪。”
“好漂亮!”梅硒鼓慌张地说。分子更不明白了,“什么意思,你是动物吗。我只知道在自然世界中绚丽多姿的花纹往往象征着有能力对对方造成严重伤害,披着锦彩斑谰的皮可以有恃无恐令敌人忘而却步。这么说你返祖了?一只美丽的,威慑力强大的人猿?哈哈!”
梅硒鼓不知道怎么回答,靠着石柱大摇其头,“奇怪,是奇怪。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躲什么,我看看。”
分子视力不如她好,等女孩走近了些才将那副相貌尽窥眼中。她沮丧地想,没什么特别的,这世界上漂亮的人又不是珍稀资源,大惊小怪……但没想到的是,这女孩身后跟着邹琴琴。邹琴琴!分子扑到石柱上手指紧紧抓着粗糙的石壁。“她?”
我愿意在绝望中与你相逢。我知道坠毁的世界牵引着我。当然,我快死了,影子映在地面上。存在过的每一时刻的我的意义即将要消散了,抓也抓不住。就用这最后的机会做点什么吧,我想。一团烈火的城市即将陷落了,这些破碎的文明,留待后人去考证,而对于生命只剩下晨光那样稀薄一点的我来说,黎明是随你一起到来的。亲爱的,你是否明白这儿发生了什么?是地震,自然的力量真是超乎想象,我不能在想象中制造这样一起惨祸……那是对于除去我外所有人来说的惨祸。死亡到来意味着喜剧的结束,没有观众的悲剧拉开序幕。不过,只有我躲在天空下享受这一刻。是因为看见了你呀。难道这样的相逢比不上相守到老?毕竟,我管死亡秒表下特殊的情境叫作永恒呀。意味着什么,就意味着爱的永恒呀。
……如果真这样就好了!分子愤恨得直拍石柱,为痛失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良机而想要发泄心中的痛苦不满。梅硒鼓抓住她血淋淋的手,“你怎么了,也这么激动?”
“作为一个活不到一百岁的人,你一生能赶上几次大地震?”
“不知道,反正绝对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是不会有。所以,这样一个时刻怎么渲染都不过分——我,想在动后余生的喜悦和茫然中见到最伤怀的恋人,这不是很浪漫吗?你说?可为什么见到的是邹琴琴这个贱人?这个!贱人!她凭什么这种时候出现啊!”
“……她为什么不能出现……”
“她不是我想见到的人。名额只有一个,她用掉了,真正的主角就不能登场了,懂吗?那不遗憾吗?不是那种想杀人的遗憾吗?哇……真是太受不了了!快疯了!”
分子砸着墙。一脸为难的梅硒鼓是不能走进并理解分子的想象世界的。那片美好的自留地只有分子一个人徜徉,不存在被打扰的可能性。
在分子的想象中,一场无法抗拒的自然灾害后重伤的人,用尽剩下的所有力气走在毁坏得不能被称作街的街上,偶然地,必然地遇到心中最美丽的那个人,以快要死去的姿态向她告白,最后带着虚弱坦然的笑倒下——是多大的满足啊。虽然现实中的这场地震没让她受一点伤,路面毁坏得没那么彻底,没能成功营造出想象里那种氛围,不过用来代入体验已经足够了。惟一让她痛恨不已离想象十万八千里的就是,没有什么恋人,只有一脸不耐烦的邹琴琴——对,没错,那个所谓的恋人固然百分之百不会出现,但留下空白至少分子可以用丰沛的想象中将她制造出来放在正确的位置进行演绎,而不是……现在这种连想象空间都没有了的下场……
邹琴琴看到分子充满怨气的那张脸了,早看到了,还有那两个伤员。不过她十分不快的心情跟这三个人无关。或者说邹琴琴不认为这三个人中的一个应该对眼下这种情况负责任。她生硬地说,“我不知道。没有可疑分子。我没发现。”
“可是你看,我的模型确实被破坏了。就在交卷的前两天,试卷被撕成了碎片,这让我怎么办呢。”这话听起来自怨自艾,“我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谁都会犯点错误。班主任不会开除你的学籍的。”邹琴琴故作冷淡,降低了声调。“他不会在意的。你早就是正式学员了么。”
女孩转过头对她一笑。邹琴琴顿时恼火得像被打了一样,毫无疑问这个笑不含哪怕一点善意,不是安慰,纯粹为了讽刺她的失职。眼前漂亮的女孩具有这样一种下等性格,狭隘,尖刻,严厉,自以为是。她的话语,流露出的优越感完全跟这几个词儿匹配。“邹琴琴,你忘了我跟你们不一样呀。我不是学员,以我的能力当你导师都绰绰有余了。硬给我这杰作安上个什么入学测试的名头够让我觉得屈辱了,你还要雪上加霜说我是学员,呵呵。我不是作为求学者可以跟你们混为一谈的,我是,本着交流互助精神和同行进行平等探讨的设计师——明确这个概念之后我想你应该明白了,格费玲郡的毁坏,让我在你们那个班主任面前有了一个无伤尊严的口实,这是一个足够那些庸才攻击我的话柄。他们会说我无法维持,正常运作自己的作品,浪得虚名。一个不配被视作天才的设计师,他们很容易把这顶帽子扣我头上,这对我的名誉的损害你都考虑过吗?因为,责任在你,而别人都会以为是我犯了错误,这能不令我觉得难过吗?”
邹琴琴强压怒火的声音变更僵硬了。“是我的失误,我的错,没人会栽在你身上的。”
第八十九章
“不过比追究责任更重要的是找出失事原因。我也不想太怪你啦,毕竟每个人能力不同,对你提过高的要求是没意义的。你的初衷是保护格费玲郡可惜做不到,你心里同样不好受,对不对。”女孩宽容地微微摇头,唇瓣上留下一抹微笑。她抬眼一瞥,“那边三个是什么?”
邹琴琴说,“人。”
“哦,这么说很保险。”女孩露出应付异性为了讨好自己说的冷笑话那种表情,礼貌体贴的笑。“对,三个人。我是想知道她们为什么没有被遣返而还滞留在这儿?这三个人是特殊性的吗?”
“是有点特殊……”
女孩打断邹琴琴的话,“这么说她们是造成这场地震的原因?”
她的口气里含有明显的不悦了。邹琴琴盯着她看了会儿,有些惊异地回答,“不,不是她们,我保证。”
距离近到双方可以听清楚彼此正常音量的谈话了,邹琴琴的声音传入分子耳中,她从石柱后面闪出来,踩着高高低低的建筑物残骸羚羊般跳到漂亮女孩面前,“好呀,邹房东,你可算是现身了。这几天我等你等得树叶都落了,心里多么急迫地想见到你呀!”
“树叶掉落是因为秋天来了,自然规律嘛,被你用来,嗯,装饰你的心情了。你的话让我想到六月飞雪一类的传说。”邹琴琴不以为意地打量着她,“怎么了,洗澡忘了脱衣服吗。”
从未在格费玲郡露过面的女孩对分子产生了兴趣。她欣赏展览品般绕着分子转了两圈,仿佛分子在她眼里是颗周身放光的异域钻石。她一回头对邹琴琴说,“她很可疑。”
“别怀疑她,她不可能产生那么大的破坏力量。你大概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丝线危险的气味,但我确定她不是事故原因。她是一串鞭炮,不是核弹,何能摧毁整个格费玲郡。”邹琴琴冷静地看着分子中。女孩不高兴地又绕着分子走了两圈,把目光投向云英和梅硒鼓,然后舒展了眉头一皱,“哈哈,这两个典型多了。”
梅硒鼓问云英,“她说典型是什么意思?”
云英半天要死不活,此刻像注射了强心剂一样,活力大增。伤口不再流血,她觉得痒痒的刺刺的,手一贱抓了两下,疼得呲牙裂嘴。尽管如此她看起来还是异乎寻常地兴奋,仿佛才来格费玲郡一分钟,用小孩子般的眼睛看着天空地面。激动雀跃的目光最后落在那个极其漂亮的女孩身上,“我猜出,你是格费玲郡的创始人?是不是?是不是?”
邹琴琴情不自禁地咬了咬下唇。没人发现她这个小动作,分子和梅硒鼓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女孩身上了,为云英的话而吃了一惊。云英得意得无法掩饰,“我没猜错吧?”
女孩大方地点头认可了这个说法,绰约地说,“我没有不承认的理由啊。对,我就是一手建造了格费玲郡的人,你们口中的创始人。想必是我和琴琴的对话让你听出了这一点?你很聪明嘛。”
“过奖了,这是个挺简单的事儿……我叫昭云英,久仰大名!……这完全不是普通的客套之辞……如果你不嫌我太唐突的话,我……我真的想见你很久了!我的好几个朋友都狂热的推崇和仰慕你,你真的很有名!”
“这才是真的过奖呢。”女孩浅浅一笑,话锋立即转过,“哈哈,不过我想在某个领域我也是应该被崇拜的。不如我的那些人,理应仰望我,对吗。”
分子右半边脸挤出一个困难的笑。第一次见到脸皮这么厚的人啊。再自恋的人也未必敢如此大言不惭。她给梅硒鼓递了一个眼神,梅硒鼓心有戚戚地怪笑着。
女孩似乎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说得哪里不对,神态自若地转头对邹琴琴说,“你把造成地震的人比喻成核弹,那么这枚核弹在哪儿呢?我不需要知道谁是无关人员,我只要知道除了你以外最应该对这件事负责任的人是谁?可以马上告诉我吗?”
邹琴琴基本上压抑得快爆发了,却仍在忍耐。她扫视了四人一眼快速转开头。“我再找找吧。那人一定还在这儿。”
女孩无计可施地将一块石头踢了出去,石头在空中飞了一段距离掉落在石堆中发出啪地一声,随后不动了。五个人都像懒得讲话似的静默在那儿。像放学后的教室,散会后的会场那种无声无息一下子笼罩了她们。不过没人讲话不代表没人想讲话。云英就一脸跃跃欲试,期待着一鸣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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