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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啊-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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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车他们就抓住她的车后座让她不得不停下来。那些男生都是昭云英男朋友的朋友。什么时候会停止?当时分子苦恼地思索着,觉得秋天永远地不会结束了。
  可是风清天高的季节实在是太美丽了,黄花,不,叶子被踩碎发出的嚓嚓声就像歌唱一样。车子的速度,云飘动的速度,心跳的频率如此一致,慢悠悠。河面的落叶顺水飘流,波纹周围有许多光点。人人脸上都挂着叶子般金黄色的微笑,很和善,除了身后那些男孩子。分子不得不鼓起勇气跟他们讲话。她在学校里从不主动跟男生讲话。觉得没那个必要,而且没那个胆量。“你们为什么跟着我?”
  那些男生还在嘻嘻哈哈讲话,不一会儿嘻笑变成了哄笑,“谁跟着你啦!我们回家就走这条路的!”
  “可是我以前从来没见你们走过。”分子总觉得他们会来抢书包,紧紧地抓住书包带。她昏昏沉沉地走到家门口,发现还有一个男生跟着她。那男生比分子高不了多少,分子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紧张地站在门口。她不知道昭云英和昭云田是不是回家了,僵在那儿。男生跟她讲话了,声音有些低沉。“这是昭云英的恶作剧。她让我们天天跟着你,说那样很好玩。不过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分子第一次觉得男生里也有可爱的让人想亲近的那种人,比如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像好的。她问,“你跟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吗?”
  男生抛给她一个类似悲伤的眼神就匆匆下楼了。分子掏出钥匙□门里转了两圈发现反而把门给锁上了。她打开门进去看到昭云英正在吃零食看电视,一副没事人样子,装作看不到她。这样就对了。分子走进自己房间关上门开始做作业。
  
                  第一百章
  再怎么样的事情都有结束的时候。昭云英大概是这个恶作剧玩腻了,某一天开始分子放学回家又是一个人了。没有那些男生跟在后面,分子却下意识地频频回头,想再看到那个跟她上楼的男生。那个男生不是她们班级里的。他长得秀气像女生,让分子想念。
  分子唯一一次持续地想念某个男性就是在这件事当中。这稀有温柔的,对方阵营倒戈的一片叶子飘进她心中,十分难得。任何事在性格形成期都是重要的。如果分子对男人还有一点希冀全是拜此人所赐。男人不仅是不讲道理,爱取笑人,粗枝大叶的,还有一些诸如善良的优良品质。不过,在意的,占有分子心脏的,始终是女性——天生的,这就是所谓的天生的同X恋。
  谢谢你,童年的那个小男孩。
  昭云英的恶作剧绵延不绝地贯穿分子的学生时代融入生活变成了她记忆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看点更过分的吧,像什么被小混混男生追进小弄堂摔得头破血流都是小意思,毕竟那还没涉及对于女生来说最伤自尊的领域。要破坏一场恋爱才算比较过分。昭云英干过的最让分子耿耿于怀的事跟老师有关。还是上文那个老师。一条最重要的令分子意想不到同时喜出望外的信息居然是昭云英传递给她的,“分子,我发现了,老师跟你一样是同X恋。怎么样,有没有很高兴啊?”
  “你怎么知道?”
  “看见过老师桌上那张照片吧。那就是她以前的女朋友给她照的。老师女朋友结婚了。老师没结婚。”
  她从哪儿打听到这种事情的?分子听得稀里糊涂。分子的原则毫无疑问是敌视昭云英,不过这事儿……昭云英干什么要告诉她?有什么阴谋?肯定有陷阱跟在后面。分子到此时脑子还是清楚的。可后来证实,昭云英的话一点不错。脑子发热的分子放学后在厕所里呆了半个小时跑进老师办公室直接问她了。“老师,你要回家吗?”
  老师背起了提包正打算回家呢,学生找她来了。对分子来说那是个值得铭记的时刻。每次走进老师办公室都像旧梦重温。窗外的夕阳是红色的天空是橙色的,办公室里那么凉。分子用了最直接的办法,亲自问个究竟。想知道什么东西,直接问当事人不就得啦?“老师,这张照片是你女朋友替你拍的吗?她结婚了是吗?”
  老师的反应清清楚楚表明昭云英说的不可能是假话,分子马上知道了。她脸上的表情不是被冤枉那种吃惊愤怒而是来得迅速的惊讶,和一种微妙的,错觉般的失神。分子嗓子里堵得难受,她靠着门。现在跟老师单独在一起了。梦里的感觉是什么来着,是强烈的和老师X爱的X感。大部分的生理X感和少少的心理X感。然后梦醒那一刻心理感受立刻占了主导地位。就是说,不做梦时的分子更为“纯洁”。此刻就像做梦一样。分子,去吧,去抱住老师吧。她演戏般的立刻哭了出来,老师不知道她这是干什么。“分子,这是谁告诉你的?”
  “最有心计的昭云英。你说她有心计的。她又要对我玩恶作剧了,不过我不知道下一个是什么。我想,和你有关。她不会无缘无故告诉我这件事的。”分子没有走近老师,仍旧站在门旁。“虽然没理由……但我猜昭云英会对你做些不好的事情。老师,你要小心!”
  伟大的分子立刻打开门冲了出去,沿着楼梯奔跑,三档三档地往下跳,出了教学楼,狂奔向校外的大马路。奔跑真是一种有效的发泄,呼吸急促口干舌燥,眼泪不一会儿就风干了。路边的一只狗停下脚步看着她,分子跑得也累了,就停了下来。
  狗的眼睛跟昭云英好像。分子暗暗骂了声,晃晃悠悠地回家了。秋天的美暗含着萧瑟的死亡感,但那同时也是一种归属感。
  
  “为什么我们要节约?”
  “因为节约是种美德。”
  “不,不是这种解释。我是说,节约为什么会成为一种美德呢?”
  “因为资源有限,铺张浪费是自私自利,缺乏远见的行为。比如电,你离开屋子就应该把所有的电器都关掉,不需要用电还把电器开着的话浪费掉的电就很可惜。那些电原本可以派上用场,比如说,给偏远地区带来宝贵的光明啦,净化被污染的水啦。啊,或许这种举例离你的道德水准远了点。我想这样你可能更好接受一点——你这个月的生活费是一千块,然后在六号的时候,逛商场看中一件八百块的衣服,就买了下来,于是不得不用两百块钱过二十四天,很惨吧。这就是节约的必要性,成为美德的理由。”
  “为什么我的生活费只有一千块?”
  “我们的生态环境已经恶化到一千块都没有了,比这个比喻更可怕!懂吗!眼下可供开采使用的资源只能再撑十年了。十年后我可能因为吃不上东西而死,或者吃了被污染的东西而死。这就是我们上一代人,更上几代人不节约的恶果。现在往死里提倡节约,是为了让我们死得迟一点……”
  “对啊,节约,就是因为可以用的东西不多了。对,这就是我要的答案。你说,如果还有很多很多的资源,多到用不完,节约还是种美德吗?”
  “废话,那节约就是白痴干的事了。那谁谁不是说,人类只有在奢侈的海洋中才能找到自己的故乡吗。”
  “我好疼啊!”
  甲抽噎了两下,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肿起来的面颊呈青紫色,眼眶肥厚如中年男子。被打成这样真是太疼了!乙把药霜放在桌上用棉花棒蘸了点涂在她脸上,“很疼?”
  “会不会毁容啊?”
  甲惧怕地偷看镜子里那张脸,乙把镜子翻下盖在桌上。“别看啦,你不怕被吓着啊。”
  
                  第一百零一章
  “真的有那么丑吗。”甲泣泪涟涟,“完了。”
  “会好起来的么。我以前被我妈打得跟个汤团一样现在还不是都复原了。”乙上药的动作很熟练,。甲说,“我明白了,就因为你妈老打你所以你也变得暴力了,这是言传身教,呜呜呜呜呜呜,我觉得头好晕啊,里面有个东西在膨胀,我想吐。”
  “好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打你,出什么事都不打你了。脑震荡吗?”甲抱抱乙。这一抱是表示歉意的,结果乙叫了起来,“疼……”
  甲的肩膀碰到乙肿胀的下巴了。甲放开她,“好吧,不碰你了。”
  “我,我,”乙用手托着下巴好像它要掉下来一样,疼痛使她的舌头运作得不太灵便,“我没得脑震荡,是刚才从楼梯上滚下去给转晕了。”
  “好吧,我保证以后也不会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尤其是长于十五米的。躺会儿吧。”
  乙把基本上哪儿都肿的头搁在枕头上。甲躺在她身旁。两人又恢复到刚才的姿势。关于节约的话题开始往反方向延伸了。乙身上还能自如运动的就是脑子,在那里,各种享受和无拘无束在打转转。“我想掀掉屋顶让月光将我包围,并睡在草地上,不要这间虚弱的可怕的小房子,我要睡在广阔的地方。那就是自由,那就是奢侈。节约会让人萎缩。”
  “寸土寸金,我们除了萎缩别无他法,这是大势所趋。古时候的动物倒是拥有你说的奢侈,它们有水和食物——不过动物和人不一样。动物得自己去找吃的。”
  “人也得自己去赚钱呀。好,有一天我会成为奢侈的人,回到人类永恒的故乡。”乙想着刚才那句话。脑海里一道白光,渐渐融化了。所有的色彩显现,所有的美味散发出香味。剧烈的红色,刺目的蓝色,危险的黄色和冲动的紫色。最甜腻的巧克力,最醇厚的奶酪,最辣的胡椒。妈妈,我回来了,您的名字就叫穷奢极欲对吗?妈妈,我见到您了,我爱您。
  “而且节约会在遗传的作用下演变成一种感情。如果你的祖先为了生存下去战战兢兢地节约一切,比如不动以节约热量,少吃以储藏下一顿的食物,你的内心里就会认为节约是理所当然的。甚至节约成了审美,那些人,将热烈的东西视为异端,那让他们感到疯狂,恐惧,不可控制。只有节制的东西才能使他们感到安心。”甲也津津有味地投入到奢侈的畅想之中。乙说,“可是,既然祖先把节约作为本能传给了我们,为什么奢侈会是我们的故乡呢?”
  “因为我们抗拒这一种本能。这并非真正的本能,而是可怜巴巴的,不得已,被迫进化出来的功能。在各种年代很早的文献里不是也能找到对健壮,高大,繁多的赞美吗。那就是奢侈审美的体现。因为贫穷,所以想要得到得多,想要得到伟大的,丰饶的……在生命的源头,你会看到……”
  甲的声音戛然而止。思维悬崖勒马直接跳回了现实。这让人失望让人痛苦的现实啊。“没什么。我觉得我们就像两只从天空掉落的鸟,快砸成肉酱了在掉落的过程里还要谈论飞翔的美妙。”
  “生活不是理所当然呈现在你面前的这部分。生活就是用各种方式实现的,包括想象。不管我们作为鸟有没有飞过。”乙张大嘴巴扯痛了发炎的脸,不过这一刻很是带劲。她用呼进最后一口气的魄力说,“我们都回到故乡了吧!”
  “是的,在海洋里……”
  甲没有说完,承重墙四分五裂,房屋瞬间坍塌了。她俩被压在下面真的成了肉饼。啪的一下,方思可按下了结束键,光线消失,打在天空中的演示屏也消失了。“啊,粗略地讲讲就够了。这是我几年前制作的模型。格费玲郡的原理也和这差不多。”
  邹琴琴拉着脸补充,“格费玲郡的机理当然更为复杂。”
  梅硒鼓摇摇头,抱着肩膀站在一旁。云英看得入了迷,啧啧赞赏,却还要问。“为什么,这个模型好在哪里。”
  “好在你不明白这模型是怎么制作的,永远没法儿模仿。它看起来含有内部矛盾但真的被建立起来了。另外就是路径问题,怎样和所有人建立起联系。”邹琴琴不无妒忌地说。虽然是搭档但她和方思可之间有竞争关系——这是很明显的事了,看她脸色就知道。云英指着方思可手上的小盒子说,“这个能让我看看吗?”
  她从方思可手里小心地接过那个盒子打量起来。这就是个普通的幻灯遥控器,按红键在空中制造白色幕布按绿键播放幻灯演示,还有上下键是选择哪一套幻灯演示的。不过方思可用的会不会特别高级?她检查了一下觉得应该就是普通的哪儿都能买到的那种,还给方思可。
  “我跟她们三个人先走,你在这儿找那个人,找到了直接带去见班主任,不用再来跟我碰头了。”方思可颐指气使的口吻自然让邹琴琴不爽。她脸上厌烦的表情一明显,方思可就跟上一句,“安全难道不是你负责的?”
  “是我。”咬牙切齿。
  “是你你就负责到底呗。集合地点没忘记吧,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方思可打开墓位的盖子掏出一个饭团大小的球体放进去,然后盖上盖子,拉着分子沿台阶走下去了。云英跟梅硒鼓乖乖跟她后面像两个跟班的。走到山脚了,方思可回头喊道,“你还不下来吗,再过五分钟就炸了?”
  炸弹?邹琴琴镇定地打开盖子检查,果然是个炸弹。虽然格费玲郡毁了没可能泄露什么构造方面的独门技术但方思可还是要用炸弹,炸掉她的专属通道,以防万一。
  “哦,炸弹会不会炸到我们。”梅硒鼓担心再被飞来石块砸一次。方思可说,“我们走快点儿就不会了。”
  她推了推分子,分子不动,迷瞪瞪地看着前方。她又推了一次,分子像演戏般摇摇晃晃起来。“嘿,好玩。”梅硒鼓也来推了一下,“分子,你怎么啦?”
  “好玩,大家一起玩!”云英快活地蹦过来使劲一推。她使的力气比谁都大于是分子悲惨地倒下了。分子倒地前下意识用手臂撑了一下,顿时嚎叫起来。“哇,好痛好痛好痛!
  “昭云英!你怎么什么时候都不忘欺负分子啊!你当她是不倒翁么!”梅硒鼓焦急地扶起分子。分子痛苦地说,“骨头好像断了。”
  
                  第一百零二章
  分子歪歪斜斜地靠着梅硒鼓,用一种冷冷的眼神看着她姐姐。此刻手臂剧烈的疼痛对分子来说并不算什么。忍让是有前提的。如果忍一时换来海阔天空天宽地广那为什么不忍呢?她摸着腕骨笑了。方思可像赶牛羊一样赶着她们,“快走吧,时间到了炸弹是要爆炸的,杵在爆炸范围内等死吗。”
  这废城的边缘,终于看到了。一片望不到边的枯燥平原景色呈现在四个人面前,方思可问分子,“你手真的断了吗?”
  “大概是骨裂。现在好多了。”分子抓着手肘,手腕警觉地竖着。昭云英吃吃地笑,很爽快的样子。四个人走着走着,方思可嫌沉闷无聊,跟分子搭话说,“哎,你觉得格费玲郡怎么样?”
  “哦,你这算是征徇客户信息反馈吗。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分子也无聊,有个人讲话正好。
  “真话呀,当然是真话。”
  “总之是挺奇妙的,因为我到现在还搞不懂到底是怎么一个地方。不过啊,我是被错误地送到这儿来的。”分子装作神神秘秘地瞪了瞪眼,“因为我不是AWI。”
  “你是AWI啊,当然是。虽然我不知道是哪种。”听了方思可的话让分子扮了个鬼脸。“才不是。”
  “放心吧,这点我不会搞错的。崩溃是因为没能及时排除混在其中的定时炸弹,但系统在收纳之时按照我设定的那样运行一直是正确无误的。这我知道。”
  “那你怎么解释我在格费玲郡爱上了一个人这件事呢?”分子只是简单直接地抛出了这个问题。方思可温柔又得意地笑笑,“不可能的事。你以为你爱上了谁,其实你并没有爱上他。就这样。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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