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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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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德气得一跺脚,转头便向后面的孩子吼道:“你们都干什么吃的,还不帮他一起捡。”
潜渊捧着几块沾着泥土的糕饼,不言不语地转身欲走。
夏明德脸上涨得通红:“你不许走!我‘帮’你把地上的糕饼捡起来,你连一声谢都不会说吗?”
潜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这本就是你的不对,还要我跟你道谢?”
夏明德听他说了这句话,也不论褒贬,只觉得一颗心蹦得飞快,竟是说不出的高兴。他拉过对方的手,问道:“你是谁,怎么之前我都没见过你。”
潜渊回答:“我是随二位母亲过来的,大娘揭了红榜,说要给这里的老夫人治病。”
夏明德哈哈大笑:“你娘真笨,这里哪有什么老夫人生病啊。”
潜渊面无表情,心中实则是万分焦急,不觉放软了声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我爹造了一座白玉塔,每次有人揭了红榜,他就将那塔拿出来给那些人看一下,然后‘嗖’地一声,那些人就统统被锁进塔楼了。”末了还加上一句:“这些都是我偷看他们谈话才知道的,厉害吧!”
~~~~~~~~~~~~~~~~~河蟹分割线~~~~~~~~~~~~~~~~~~~关于“襟姐妹”——我相信其他的古文献中一定会有更多更文雅的名词,但本人文力有限,实在只能想到这个……这个词的意思大概就是形容两个女的跟同一个男的发生过OOXX的关系,这个词带有贬义,起码我就是从一些比较下流的对话中听来的。
5)第一层
白玉雕的精致是禅幽生平仅见,而此刻的窘况也只能说是她生平仅遇的。
白玉雕可谓从里到外的光鲜,上述这句也绝对是禅幽的亲身体会,随着她与白玉雕塔从内而外的了解,她的体积也相应地等比例发生变化。
禅幽也来不及计较自己的境遇,扬起手来便朝倒在身边的子蛉左右开弓,还没过足瘾头,那人便已倏地睁开双眼,瞳眸瞠大,里面那黑珠子竟有一刹那闪过死寂与惘然。
麻衣少女猛地回过神来,五指骤然挥出,竟准确无误地攫住对方乱扇的肉掌。
白玉雕塔共分六层,楼有八角,每层却只有六扇红玉镂花窗。
麻衣少女蹙眉道:“命都快没了,还在这儿玩闹。”
禅幽嗔道:“呸,你怎知我玩完了。”
这句话刚落下,但见第一层的六扇红玉窗由里向外、整齐划一地尽数被挑开。
禅幽狠一咬牙:“这坏事怎么都全让你说中呢!”
说话间,但觉带着湿气的雾笼上塔雕,下一刻、三扇相邻的窗竟自外界喷进水柱。
禅幽啮咬指腹,扯下外罩的薄衫,正正朝着那三扇进水的窗户大喝一声:“封!”
薄衫染血,一分为三,猛地覆上前去,将那红玉窗门捂得死紧。
禅幽吮了指头的鲜血,刚觉松了一口气,便听见那趴在第四扇红玉窗棂旁的麻衣少女惊呼:“不好,他要将灌水进来了。”
一如之前所见,玉女像身有中空的门路,一直连接至托盘的玉手,玉手掌盘,手盘连接、内里中空;若盘中水满,自然便会灌进白玉雕塔。
两人初时只听见一连串一连串清脆的流水声自天际传来,水声却是愈来愈近,近得仿佛就在门外,近得仿佛就在脚下!
禅幽伸手探进衣襟,摸索一阵只闻水声连绵不断,她实在无暇思索,猛地向大门扑去,扬手之间将传说中的那道“古衡真人臻妙禅师座前取教的灵符”牢牢地封在两扇门框之间。
仿佛退潮的海域就在脚下,水流倒灌,似是徒然生出一双推手,逆转流向——
玉盘之中满溢的水倏然回流,淌进玉女双手,自中空连接的门路倒行逆施,终至流出少女檀口。
麻衣少女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快步上前道:“这符箓法力无穷,绝非出自你之手笔。”
禅幽倒也不否认,只叹息道:
“早知这符箓灵验,我就该向那神棍多要几张。”
两人查看四周,并不觉异样之处,便只能顺着木梯到底白玉雕塔的第二层。
天工(六)
满布皱纹的双手颤抖着打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里面还有零星几点褐色的粉末,油纸包往中轴对称轻折,褐色的粉末往下倾倒,洒进了一盅汤水之中。那双颤抖的手执起木筷,于汤水之中搅拌一阵,再放下木筷时,双手已然没有当初的怯然颤抖。
她捧起瓷盅,面无表情地交给身后的婢女:“……将这个拿去给大小姐,就说是我熬了一天一夜的鳖鱼汤。”
玉梯呈旋形搭建,梯级宽度随回旋形状从右宽左窄到左宽右窄;每一级玉阶上皆刻镂着特殊的符号,符号镌刻于玉阶最宽的位置,因而就连符号的位置也是随旋形的弧度变化而变化,符号每阶皆不同,由最底端得一阶开始,颜色愈渐深沉,符文亦愈渐繁复。
禅幽见过不少华美宅邸,威严高塔,然而这样的玉梯却是从未见过,更别说是阶上的符文。
正因为前所未见,禅幽牵起子蛉的手,格外小心地一级一级地往上走;那子蛉显然是心不在焉,只不住地捂着额头,脸上的表情十分难受。
禅幽见状,还以为她不不习惯白玉塔的状况,便放软语调:“你再忍忍吧,我们总会找到办法出去的。”
子蛉用掌心狠狠地拍着自己的额:“不是的不是的,我觉得走着楼梯好难受,能不能不走啊?”
“但是也总不可能一直待在第一层,等着那个姓夏的淹死我们吧。”
“……不想在下面淹死,但我也不想这样头痛而死。”子蛉指着脚下踩着的符号:“这些都是代表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禅幽以齿啮指腹,依照脚下的符文、用指腹鲜血在衣摆上绘画其轮廓:“但是我们一直走下去,总会知道的。”
子蛉取笑道:“这是什么呀,你画得真丑。”笑语间,竟伸出手去揩了对方指腹上的血水——两人指腹相贴,指尖外溢着湿润,调笑嫣然,指间鲜血的颜色却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那人笑貌的明媚。
子蛉手上揩了鲜血,便在对方衣袖上胡乱涂鸦。
“干什么干什么,我这身衣服究竟还要不要了。”
“不要就脱了呗,反正你里面还衬着里衣。”
李姑娘恼羞成怒,几乎就要取出怀里的人偶将那人的衣服全剥了;然而仔细看去,那子蛉的太阳穴上竟是不自觉地一突一突地跳着。禅幽见状,不觉暗恼自己大意,带血的指尖往那人额上一抹:“……现在觉得好点了吗?”
子蛉伸手抹掉额上的血水,留在额上的赫然是一道蜿蜒扭曲的血痕:“你是想让我回去玦子里面吗?”
禅幽举起双掌,两手各自按上那一突一突跳着的太阳穴:“你还真以为我看不到啊……”
她轻叹一声:“要是痛得太厉害了,就回去吧。”
子蛉猛地甩开她的手,一连往上走了几阶,气得鼓起腮帮子;然而她背过身去没走了几级,又步下玉阶,走到禅幽身旁,抓起她的手,瓮声瓮气地问道:“你是不是嫌我烦了,不想见我啊。”
禅幽叹了口气:“你别多想,没有这回事的。”
也不知她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只抓着禅幽的手快步的走上玉阶,及至终于到了白玉雕塔的第二层,她便作出那欢快的笑颜,轻松的说道:“现在啊,我已经不头痛了。”
禅幽没有哼声,更没有勇气去看对方故意做作的笑脸——她知道,子蛉的太阳穴其实一直在跳。
白玉雕塔的第二层入目即是一个巨大的滚油池,恍如溪流两岸、禅幽子蛉站于玉阶开外,距两人大概五步开外即是沸腾的油河,滚油池足有夏宅主厅大小,渡过滚油池方是对岸,对岸处则有通往第三层的玉阶。
二人光是站在玉阶处,就已经能感受到油河的高温炙热,滚油传出的气味让禅幽打了好几个喷嚏,捂鼻而行终于得以接近油河,然而她却说什么也不肯放下捂住鼻子的手,就连空气里,高温蒸腾出来的水汽中也和着热油,她光是站在油池外,就已经觉得自己好像被剥了衣服涂满了滚油,正准备下油锅。
油池中有一叶扁舟,此扁舟并非木船,质地乃是精铁所制。铁舟相当窄小,仅容一人于上踮脚站立,加之精铁易于传热、且表面光滑,站于其上双足必须忍耐高温的炙热方不致打滑落进油锅。
铁舟上站着一玄衣女子,此女衣衫湿透,额上滴落的液体呈琥珀色,也不知那是汗还是油。女子手执一铁杆,正划着那小铁舟于两岸间来回打转。她赤足站于精铁舟上,一双小脚被烫的又红又肿,两手十指呈深红色,上面大大小小满布着痂疤,烫起了的气泡还没有痊愈,又让铁杆烫肿得发紫。
玄衣女子将铁舟划向禅幽,声音嘶哑无力:“姑娘若要过此河,须以命换命,以你一命、换我一命。”
话音仍萦绕耳畔,那女子将铁杆一撑、又荡舟至对岸。
李姑娘眼见此情状,不由自嘲道:
“我李禅幽今日难不成真要下一回油锅……”
玄衣女子又道:“姑娘可知,油锅之刑并非重刑,铁杆灸手,精钢灼足,油烟蒸熏,远比痛下油锅更磨人。然而,不管是什么刑罚,都是己身孽报,嗔怨不得。”
禅幽与子蛉对视一眼,禅幽又问:
“白玉塔中,可有曾有人过得此河?”
玄衣女子手中铁杆一翻,铁舟打了个转,又向二人荡来:“不曾有人过得此河,若是有人过去,姑娘就不会看到我了。”
说话间,女子红唇一勾,禅幽瞧得清楚,那人就连唇瓣也被高温烫得发肿气泡。
女子续道:“二人过河,须得有一人舍命;一人过河,须得将性命予我。长久以来,凡进玉塔者皆只惜己身,最终结伴同游滚油池,这也是命中该有此报。”
李姑娘听着这话,只觉得不甚舒服,一颗心千回百转,想着自己究竟是不是真该进油锅,又暗自思忖自己肯不肯让子蛉过河,一番思量下来,忽然明白前人何以在此丧命。
子蛉抓着她的一只手,低头看着翻滚沸腾的油河,忽而道:“我在想的,跟你想的是不是一样?”
禅幽恍然回神,说道:
“你怎知我在想什么,又怎知我想的跟你想的必定相同?”
子蛉自顾自的往下说:“我在想,你会不会让我过河,如果你让我过河,那么就代表我在你心里其实是无比重要的;但是我马上又想,既然你将我看得如此重要,那么干脆就用我换你过河的机会吧,牺牲一人,总好过大家都没了活路。”
她顿了顿,又道:“我觉得,这条油河真特别,它给人的往往不是活命的机会,而是在考验一个人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因为,或许有人不怕死,但是却未必能忍受油锅之刑的煎熬。”
禅幽放开她的手:“既然已你知道,又何必说出来。”
子蛉根本没有来得及拉回她前扑的身子,只听见禅幽朝着玄衣女子大声喊道:“李禅幽愿受油锅之刑。”
那女子笑道:“这倒是第一回听说有人主动跳进去的啊,只是不知道会不会临时反悔将对方推下油锅。”
禅幽咬紧牙关,动手就要扯下颈间玦子——子蛉大步上前,双手张开,自背后环抱那人的腰肢,嘴上不住的喊道:“你疯了,别脑抽的只顾着跳下去,难道你还真以为你从这里跳下去之后她会让我过去吗!”
禅幽本欲挣脱,然而玄衣女子的低笑声让她猛然意识到自己此举确实过于鲁莽。
子蛉见她不再抽风地向前扑,这才喘过气来,解释道:“二人过河,一人舍命;一人过河,留下性命。难道你就真的没有想过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禅幽回头,鬓发拂过麻衣少女的脸颊,背上的冷汗直到现在才冒出来,濡湿两鬓:“她这样说,不外乎两个意思:或许她永远也不会让我们任何一人过去;或许她真的要留下我们其中一人的性命……”
禅幽直视油河,挣开少女的臂膀,伸手扯下衣带,她褪去上衫下裙,摘下足上棉鞋,抽去髻鬟木簪;禅幽拾起衣裙饰物铺在地上,衣裙平摊彷如套在活人身上,棉鞋藏于裙内,木簪别于上衣头顶,就眼往地上一瞅、还真似少女仰卧于此。
“……衣鞋为影,旧物情思为魂,姐姐要的可是这个?”
玄衣女子仰头一笑,手中铁杆点在两人所在的岸上,转头看去:“我要你这身破衣烂鞋做什么。”
第八章 天工(七)
玄衣女子视线一转过来,正巧与子蛉打了个照面,她打了个冷颤,忙不迭行至禅幽身侧,想方设法地躲到那人的身后。
禅幽知她胆小,不动声息地以身挡在麻衣少女跟前,扬声说道:“小女驽钝,未知姐姐想要何物。”
玄衣女子手中铁杆一点岸上,稍稍借力,铁舟又往对岸荡去:“姑娘不妨猜猜。”
禅幽心想,我跟你素不相识,焉知你心中那些纠缠不清的千回百转。
她遥望着玄衣女子往返油河两岸,心里明白这登上这白玉雕塔只有循梯而上,她与子蛉要么下楼去要么渡油河,如此想来她既有胆子下油锅,又何妨揣测此女所思。
禅幽朝着对岸扬声道:“这位姐姐想要的不是我的命,也不是谁的性命,而是在等人,等着为那人摆渡过河。”
“此话怎讲?”
“这位姐姐从一开始就告诉我说,世上还有比下油锅更可怕的东西,在滚油上划行铁舟对姐姐来说是无尽期的折磨,既然如此、姐姐非但不惧怕死亡,还十分向往。”她拾起自己地上的衣裳,又道:“我在想,那夏生将人吸纳进此塔,该有许多人欲渡油河,然而你却放弃许多以求解脱的机会,可见你在等人。不管来的人有多少,只要不是你等的那个人,你都会哄骗他们自伤残杀或以身投河。”
玄衣女子沉下声来:“既然你猜到我在等人,那你说我还会让你们过河吗?何况,你有两人,铁舟渡河仅载一人,一人过河后,铁舟若无承重即会飘走,铁杆若无人掌驶转眼即沉,你们还是下楼等死去吧,莫要在此虚耗时日。”
“你要等的人……永远都不会来。”麻衣少女双手扶在禅幽的肩上,只怯然地露出半个头,大声喊道:“你是在骗自己呢,她永远也不会来。”
此言一出,玄衣女子十指用力一握,将铁杆狠狠摔进滚油里,铁杆溅起油浆,飞散四处——禅幽牵着子蛉的手连连往后倒退,被滚油溅上滚油的地面被高温一灼,腾起油烟。
“自有白玉雕塔以来还从未曾有人胆敢顶撞我,再敢胡说,我就让你们永远上不来第二层。”
子蛉躲在禅幽身后,却仍是不服气:
“既然你等的人永远也不会来,那么又何妨让我们过去。我见过你的——你那时候就站在下毒药的嬷嬷身后,亲手药死你家小姐!”
“你住口!”玄衣女子挥起手中的铁杆用力地拍打在岸面上,随着她过于猛烈的动作,铁舟左右摇晃几乎就要翻转。“你、你究竟是谁!”
“你如果让我们过河的话,我就告诉你。”
禅幽瞥了麻衣少女一眼,实在没忍住,凑到那人耳畔低声说道:“你找死啊,万一她疯起来真把铁舟弄沉了,我俩怎么办。”
麻衣少女反握她的手:“我有办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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