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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南墙,请用力-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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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
过厉害,在不知道灌了多少杯之后,我的神智逐渐经历了一个复杂的演变,从清醒到
莫名其妙兴奋,再到觉得世界都在闪闪发亮的晃动,最后就什么也不看不清记不得,
只是觉得周围很吵,眼睛很花。就这么半梦半醒也不知茫然了多久,我觉得身子似乎
飘了起来,也不知道自己要飘去哪里,但嘈杂的世界浑然渐渐安静了。我好像进入了
一个无比安宁舒适的空间,隐隐嗅到一股淡淡的味道,像什么却一点想不起来,也懒
得去想。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只是脑子里浮现出很多混乱画面,恍惚之间觉得眼
前有一道高门,有人在外面使劲敲。我想去够那门上的把手,却怎么也够不到。然后
门嘭的一声打开了,一个男人冲进来晃着我,急急的问:“你还好吗?”那脸开始很
模糊,然后越凑越近,我就忽然看清了他的样子。林墨淙!林墨淙!我喊不出来,想
伸手去抓他,那些画面却又立刻隐了去,只剩一个声音低低的在耳边想起:“程曦,
我……”声音越来越低,低得我听不清。
我想问他你什么?却也没有问出来,脑子终于像放映机没了底片一般,再也没了
动静。
叶问二里负责叶问的的甄子丹,对负责二的黄晓明说:这世界上没有最能打的人
。同理,这世界上也没有最能喝的人,以为自己最能喝的那个,往往就像负责悲情的
洪金宝一般,被人放倒在毫无防备之间。这是我早上醒来,看见沙发上悠闲的翻着杂
志的叶楠而顿悟的道理。昨晚那场拼酒站我真是输的彻彻底底毫无争议。以前只知道
叶楠喝咖啡很厉害,但想不到他更厉害的是把酒当咖啡那么灌。
但很快我的焦点就从对他海量的佩服,转变成了莫名惊诧。因为我终于看清这不
是我的房间,身下睡的也不是我自己的小破床。我赫然就躺在叶楠的屋里,将他的被
褥蹂躏的如同野牛群奔过般乱七八糟,可想而知我昨晚的睡相实在好不到哪儿去。
我慌忙翻下床,边手忙脚乱的整理着床铺边不好意思的打着哈哈:“那个啥,实
在不好意思啊,我肯定是喝多了梦游,怎么就游到这儿来了……”
叶楠合上书,说:“你没梦游,我抱你上来的。”
我差点没二度跌回床上,惊讶的看着气定神闲的叶楠,发不出声。这,这……虽
然我们也算师徒情深吧,可总是男未婚女未嫁的,他这美国派作风也忒奔放了些。
可能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夸张,叶楠抄着手淡淡的说:“昨晚他们在你屋里醉成
一片,后来女生都勉强撑着回去了,剩了几个男生实在醉得太厉害,就倒在你屋睡了
。我总不能让你跟那几个大老爷们躺一块吧。”
我根本不记得昨晚后来是个什么情况,但这么说起来,我顿时对叶楠充满了感激
之情。幸好他没有犯那爱答不理的老毛病,把我扔在屋里不管,要不今早我从几个醉
鬼中间爬起来,还不知道那是怎样一副荒唐的场景。
我刚想说两句感谢的话,叶楠忽然像想起什么一般,摸摸他的胡渣,说:“对了
,昨晚我抱你上来的时候,看见你们班头在屋里吐了……”
话音未落,我已然尖叫了一声,冲下楼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有更,捂脸道歉……今天争取双更啊,只是争取啊,更不出来
表怨念我……
林同学终于要回归了,终于,叶老师你退场一章吧~再过两张开始群P……K~~~~~
第32章(上)
离开C市的时候,居然是叶楠送的行。
其实我谁都没告诉,只是默默的打包了行李,准备轻轻地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
彩。但在楼下传达室归还钥匙的时候,碰上了晨跑回来的叶楠。他看着我脚边的行李
,沉默了一下,说:“等着。”然后进了楼,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一身便服,拎起我
的包就走。
我心里其实特感动,特别是看到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我的整包行李扔上架子的时
候,我感动得差点没嚎出来。这要是我自己来弄,还不得费死劲了?我也想挤两滴眼
泪映衬一下这离别之景,再来点什么“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叶楠送我情”之类的临
别绝句,好歹算是为我们这场不着调的师徒缘分画一个圆满的句号。谁知我还在酝酿
情绪,叶楠就拍拍手转身走了。
我喉咙里卡了两声,没说出话来。好半天才缓过劲,愣是没弄明白这要走的是我
还是他啊,怎么比我还潇洒?最后还是咬咬牙,给他发了条短信,深切的感谢了一下
近一年来的照顾,尤其是感谢他的咖啡,让我从喝一小口就精神抖擞发展成为看见咖
啡杯就想睡。得喝多少才能培养出这样的条件反射?
火车驶出的时候叶楠回了一条短信:“别弄得跟永别似的。说不定过两月就去你
们那边开会,到时候再见。”我两眼一翻,得,白感伤了!
暑假并没有寒假那么消停。在家只呆了半个月,就匆匆被导师召回学校,开始做
毕业论文开题。踏上回学校的火车那天,我的两只眼皮一直在跳,欢快得跟百老汇的
歌剧似的,以至于让我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
第二天拖着行李出现在寝室门口时,一脸睡眼惺忪的吴妮顿时在床上定了格,足
足愣了半分钟,忽然尖叫一声跳下床,拖鞋都没来得及穿,直接光着脚上来往我怀里
钻。我的眼睛瞬间有些温热,但还是无奈的说:“姐姐你比我还高半个头呢,做什么
小鸟依人状?”
吴妮停下动作,红着鼻子望着我:“快一年不见,你倒是愈发尖锐了啊!”
我说:“那是,这一年我都在跟一个颓废毒舌男磨嘴皮子。看你这一年养的白里
透红那样,尽被滋润了吧?”
吴妮竟然给我娇羞的一笑,说:“哎哟,人家哪儿有?”
我差点没把手里的泡面袋抖落下去。急急的上下查看,然后上手摸摸她的脑门
:“妮子你别吓我,不是周守那小子把你给气成傻子了吧?怎么就这副德行了!”
吴妮推开我的手,鼓着她的大眼睛说:“什么德行什么德行啊!看你这话说的
……等着,我跟周守说一声,晚上我们做东给你接风!”然后蹦蹦跳跳打电话去了,
姿势轻快得那叫一个少女。剩我在门口三分钟没缓过神,使劲琢磨我到底有没有进错
宿舍,还是哪个耗子精变了吴妮的模样在这儿逗我玩儿呢。要以前的她,早举脸盆薅
上来了。现在这斯文淑女的典范姿态,我真是十分不习惯。
晚上,我终于见着那将吴妮洗脑的元凶。周守还是一副白面小生的模样,与一年
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也不见得文学气质就进步了多少,怎么突然一下就把吴妮组装
成了这个样子?
“我说,吃饭的时候能暂时别挽着牵着的么?搞的好像我孤家寡人一个,饭都没
胃口吃了。”我实在没眼看那两只从吃饭开始就缠在一起的手臂,连理枝也不是这么
个黏乎法吧?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周守脸上微微有些发红。吴妮却坚定的抱着周守的胳膊,一脸甜笑:“咋地,羡
慕你也赶紧找一个呗,咱四个人还可以凑桌麻将。”
我叹口气:“哪儿那么容易?男人又不是装在自动贩卖机里面的,投几个钢镚儿
就出一个。”
吴妮说:“不是早就有一个等着你招商引资么?是你不惜得理人家罢了?”
我说:“那儿投资环境太复杂,我这点小资本,不够人家可以财大气粗的瞎折腾
。”
吴妮白眼一翻:“真不懂你是怎么想的。程曦,你这有困难不上,没有困难创造
困难也不上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去争取一把能少两斤肉啊?其他事情看你还挺明
白的,怎么一到感情这事儿上就犯糊涂?”
我说:“我犯什么糊涂了?”
吴妮终于放开周守的胳膊,忽然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我问你,你家的财
政危机是不是解决了?”
我说:“是解决了,之前不是打电话跟你说过了么?”
周守咳了两声,吴妮却没理他,女王的架势到底没忍住端了上来:“你知道是谁
帮你们家解决的?”
想不到她竟然说起这个事情,我心里又开始有些难受,低低的说了声:“嗯。”
又抬起头来望着她:“你到底怎么知道的?”
周守在旁边轻声说:“妮子,你不是……”
吴妮咬牙吐了两个字:“闭嘴!”周守立刻噤若寒蝉。我实在很想笑,这么辛苦
的夫唱妇随装了半天,结果还是露出了阴盛阳衰的本性。但碍于吴妮此刻一脸严肃,
我辛苦的忍了下去没笑出来。
“你家里的电话,是我给林墨淙的。”吴妮忽然淡淡的冒出一句。
我一愣,抬头望着她。
吴妮叹了口气,说:“去年暑假,就是你们确定关系前还在不清不楚的瞎折腾那
阵,有一天林墨淙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你家里的电话。我当时也奇怪,就问他要
去做什么,还不直接找你要。他说你嘴上虽然不说家里的情况,但心里一直都放不下
,他想看看能不能帮到你。要直接跟你说,你肯定不会告诉他,所以想自己先把这事
儿办了再跟你说。”
我忽然想起林墨淙生日那个晚上送我回家的路上,我打着哈哈跟他说我们家欠了
很多钱,跟他子弟的身份不般配。难道就那么一句话,他就放到了心里?这个傻子,
是我配不上他,干嘛却费这么大劲来配合我?
“你怎么早没告诉我?”我问。
吴妮说:“他那时说他还有个案子脱不开身,暂时只能委托他的同事帮忙调查。
而且你们家这麻烦也拖了好多年,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能解决。所以让我先别跟你说,
免得你空欢喜一场。”
“后来呢?”我的喉咙越来越紧,发声都有些困难。
“后来你们不就分了么,你还跑到N大去了。你打电话跟我说你们家那事情解决
了
的时候,我就想到应该是林墨淙。”
我说:“那你当时为什么没跟我说?”
吴妮露出些无奈的表情:“我当时也只是猜是林墨淙帮的忙。所以跟你说完,我
就立刻打电话给他想弄明白。他没否认,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他让我不让告诉
你,说你现在这情况,也是需要自己好好想想。他不要你觉得欠了他什么,如果你肯
回来,只能是因为你放不下他,要是感恩什么的,就不必了。”
我的手在桌下将桌布拽得死死的,指甲隔着桌布划在手心里,有一种麻木的疼痛
。为什么?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对我好,却就我一个人不知道?
明明做了那么多,却一点不让我知道;明明有我的号码,却一年就发了那么几个
字;明明知道我混乱,却还是要我自己去分辨……你就那么相信,我就算什么都不知
道,也能想得清楚明白?
“他……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我艰难的开口。这一年的时光,除了报杂志上那
几个字,我根本对他的生活一无所知。
吴妮说:“我跟他联络也很少。想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去问?”
那一个晚上,吴妮躺在床上,向我讲述了她为什么忽然由河东狮吼,变成了娇弱
贤妻。
原来几个月前的一天,吴妮实习的公司聚会,她一个大意就喝多了。不巧的是手
机没电,周守等到半夜十二点半都不见她回寝室,在宿舍像个狮子般咆哮了一晚上。
最后终于忍不住冲出寝室想去找她时,却碰上一个男同事送她回来。
最扣人心弦的一幕发生在进了学校之后,那男同事看见四下无人,开始利用搀扶
之机对吴妮上下其手。而吴妮早已醉得昏昏沉沉,别说被摸几把,就算那男的将她就
地推倒,估计她都不知道。但迎面而来的周守却知道得不能再知道,上去就把那男的
揍得脸上开了花。
啥都不知道的吴妮第二天去了公司,被那男同事抱怨到臭头。她窝了一肚子火,
下班回学校将周守骂了个狗血淋头。谁知周守一反狗腿盲从的常态,竟然大吼着说了
句“我他妈后悔没把他打死”,然后寒着脸转身就走了,吴妮更是气得浑身哆嗦。过
了两天周守主动跟她认错,套近乎,她都一概不理。周守跟她解释那男的手脚不干净
,吴妮也不信,就认定是周守小气,看个男同事送她回来就吃醋,还冲人下重手,让
她在公司抬不起头。
但后来吴妮逐渐发现那个男同事确实经常有意无意跟她身体接触,发展到后面还
老给她传荤笑话,吴妮才认识到可能确实冤枉了周守。但一贯颐指气使的吴妮肯定也
不愿主动低头,周守不道歉,她也就硬扛着,一来二去冷战了半个月。
直到周守给她发了条短信,说:“你就这么不在乎我?要是有一天我不在你身后
死跟着了,你会想起我么?”发完这条短信,周守就真的消失了。上课不去,打电话
关机,吴妮开始还死撑了两天,到第三天就彻底扛不住了,六神无主的到处打电话,
差点没把学校和周守的家翻过来。
正在吴妮频临崩溃之际,周守又忽然背了个大旅行包出现在她面前,激动的吴妮
嚎着就扑了上去。吴妮说:“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就这么守着我,对我来说有多好。
”其实周守是报了个野人帮,跟一大堆驴友跑去荒山徒步去了。但就是这么三天,就
让吴妮脱胎换骨重新做了人。
“程程,这世界上没有人会一直在后面等你的。要到他不再等你时,你才发现想
回头,那就晚了。”
我捂紧被单,明明是这么燥热的夏夜,我却觉得心里空白得苍凉。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这章赶完了……下章林律师回来,筒子们耐心啊耐心……
第32章(中)
正在图书馆憋论文题目,忽然接到钟汶的电话,我接起来的时候,她在那头兴奋
的叫了一声:“我就估摸着你差不多要回来了,这阵儿干嘛呢?”
我跟她表示了一下论文压力很大,但她对我说什么根本不感兴趣,话没说完,就
高分贝打断我:“去年几个同事给你买了件礼物,结果没想到你跑得比兔子还快。今
天有空么?到公司来拿一下吧。”
听到“公司”两字,我顿时抽了一口凉气,讷讷不知道怎么回答。
钟汶叹了口气,说:“你放心,林墨淙不在。其实从你离开以后,他就很少来公
司了,明眼人都知道是咋回事。这几天我手里有个项目很急,不能给你送过去,没事
你就过来一趟吧。”
站在公司楼下的时候,已经到了快下班的点。根据我的经验林墨淙是不会在这个
时候来公司的,所以我决定利用这个间隙,速去速回。
但我算计好了一切,却没把钟汶储蓄了一年的八卦能量给算上。一见面她就拉着
我不撒手,说晚上要加班,正好让我陪她吃晚饭。然后四十分钟的晚饭时间只有一个
中心思想:早知我如此暴殄天物,当初她就应该撸袖子抢上。我也不想解释那么多,
装傻打了几个哈哈敷衍过去。
出饭馆出来的时候,钟汶就匆匆跑回公司大楼里加班去了。天色变得有些阴沉,
本来躁热的空气里多了一丝闷人的潮湿,这盛夏的气候果然叫人摸不着头脑,看来是
要变天了。可我脑子虽然准确的判断出了接下来暴风骤雨,腿却实在没有脑子那么好
使,在奔向公车站的半路,雨点就狠狠的砸落到我的头上。
我狼狈的抱着那份包装精美的礼盒,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易受潮物品,但也不
好意思顶着同事的心意在雨里狂奔,而且还是一份包得那么花哨的心意。
雨大得我已经基本看不清两米以外的东西,只是低着头一个劲沿着路边往前跑。
正想着胜利在望车站就在前方,却忽然额头一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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