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面橘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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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茶估計應該是季閆禪威茫�小孩子的手段太惡劣，洠О盐蘸幂p重，威茫�過頭了。但是事到如今也洠в惺颤N可以挽回的辦法了，因為他不做都做了，茶茶都不知道自己怎麼給他補禍，才能減輕彥馨受到的傷害。只能安慰著哭泣的彥馨：“彥馨不哭，不難過，這真的不是你的錯。是季閆禪自己洠в邪堰@件事情處理好。”
　　“不，”彥馨還在繼續哭。
　　茶茶很訝異她怎麼會突然哭著哭著還來反駁自己的說話，洠�想到接下來她聽到了更讓她舉得震驚的話：
　　“是彥馨的錯。思遙哥哥因為這件事情自殺了。因為思遙哥哥後來跟彥馨道歉，說抱歉讓彥馨撞見這樣的事情的時候，彥馨告訴思遙哥哥，當時頤先生也看到了。”
　　茶茶覺得自己被彥馨這麼繞幾下，完全腦子都轉不過彎來了！這都什麼跟什麼喲真是的！這關係亂得？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所以彥馨不喜歡季閆禪，到底是因為季閆禪威茫�了她，還是彥馨覺得季閆禪是導致齊思遙有自殺念頭的罪魁禍首？
　　“彥馨，茶茶問你，你不是不討厭思遙哥哥，你是很喜歡思遙哥哥對不對？”茶茶連哄帶騙的語氣都用上了，在套小蹋�莉的話。
　　“彥馨，除了阿姊之外，最喜歡就是思遙哥哥了。”
　　“為什麼呀？”
　　“因為有一次，嚴夫人想把彥馨推進池塘里，是、是思遙哥哥救了彥馨。思遙哥哥對彥馨很好。小時候思遙哥哥每年都會陪著閆禪哥哥來府里住上一兩個月，他經常給彥馨帶各種好玩的、好吃的。嗚嗚……那次，如果不是阿姊發現得及時，思遙哥哥連命都洠в辛恕！�
　　“……齊思因為這件事情自殺？那，季閆禪他知不知道？”
　　“不知道，閆禪哥哥有事，所以他先離開了。頤先生也不知道。彥馨記得，那次他是與閆禪哥哥一起先離開了。阿姊說他們要去上戰場。去打仗才能保護更多的人，讓他們過上安穩幸福的日子。”
　　“是嗎？”茶茶失神地看向遠方：“為何你把戰爭描述得如此美好？戰爭，”茶茶歎了口氣，收回了目光，與彥馨對視著：“彥馨你知道嗎？戰爭其實是件很殘忍的事。爭權奪位只是賦予它諸多華麗膚湹耐庖拢？煤芏嗪苊篮脤崉t毫無意義的詞去修飾它罷了，其實還是為了得到更多的權利，講些好聽的話來愚弄百姓。那些，都是不可信的。”
　　“……”彥馨茫然地撲閃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茶茶，顯然是洠�聽懂茶茶的話。
　　茶茶勉強地露出一個笑容來：“等你長大——不，你還是永遠不要明白的好。”茶茶原本的確是想說，你長大就會明白我講的有關戰爭的話是什麼意思了，後來轉念一想，彥馨要是能一輩子都不長大，一輩子都不用明白，或者會更好吧。
　　只是，這樣單純的一位小姑娘，總是那麼愛哭，會為了一件小事都哭成這樣的小姑娘，她真的會是山鬼嗎？山鬼什麼時候也變得那麼善良了？
　　真心希望，這年頭的妖魔鬼怪不要變種變得越來越善良越來越人性化才好，不然讓人如何忍心傷害？畢竟這不是夏目君的二次元空間，洠в心屈N多所謂心存善念的妖怪，才是世途正解。
　　又或者，結局是我們都猜錯了，這個小姑娘，她不是山鬼那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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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彥馨十歲。
　　是時，夏祭。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季閆禪都會回橘鎮住上那麼一兩個月，拜祭自己亡故的父母，也來探望嚴家長輩。齊思遙也會跟著一起來。
　　彥馨很小時候起，便有這樣的記憶，記得閆禪哥哥每年都會在夏天來自家府上住上一段時間，同他一起來的，還有自己喜歡的思遙哥哥，當然她也忘了從她那一歲開始，跟閆禪哥哥和思遙哥哥一起來的，還多了個好好看的、喜歡穿一襲白衣的、長得像仙人下凡一般的大哥哥。那位大哥哥，後來成了彥馨的夫子，每次來府上住，都會教彥馨讀書識字。只因為彥馨一次偶然，看他練字覺得他字寫得很好看，也想學，像他提出了要求希望他能教自己寫字，所以他便成了彥馨的頤先生。
　　嗯，彥馨幼年最喜歡的人，第一個要數姊姊，排第二的是思遙哥哥，然後就是頤先生，隨後……好吧，勉強也算上閆禪哥哥吧，因為姊姊喜歡他。其實彥馨對季閆禪是洠Ф啻蠛酶械睦玻�真不懂姐姐為何會唯獨鐘情與他。
　　直到彥馨十歲那年。那日睡過午覺，彥馨起了床，發現不見阿姊守在自己床邊，於是便出去找。其實彥馨也睡得昏昏沉沉的，洠�完全睡醒，所以她睡眼惺忪地也洠Ш煤每绰罚�就是不知怎麼地莫名就走到府中側院去了。大戶人家的小姐，一邊是不許隨意走動，更不該走到側院去讓留宿家中的客人看到，但是彥馨發現自己走錯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退出去了。
　　而且當時她站在一間廂房外，根據廂房特有的裝飾才知道自己湊錯了院子，想走，卻聽到屋內傳來奇怪的聲響。
　　門是虛掩這的，因為是廂房，所以洠Ю镂萘耍�直接就可以從門縫看清裡面整間房間的情況，當然也包括窗邊的美人榻，包括睡覺的床。
　　彥馨還未往裡看，便聽到壓抑的低沉的喘息聲，於是更是好奇屋內的人在做著什麼，所以透著門縫往裡看去，循聲便看到窗邊美人榻上，交疊在一起的兩個人影。
　　是閆禪哥哥和思遙哥哥？但是他們在做什麼呀？為什麼閆禪哥哥好像坐在了思遙哥哥的身上？為什麼閆禪哥哥像在騎木馬那樣一下一下一上地在思遙哥哥身上動啊？而且閆禪哥哥衣服都洠Т┖茫�露出光潔的背部，皮膚好白，還有形狀美麗的蝴蝶骨……
　　彥馨一下子有點看呆了，然後不由自主地會像起來，近日思遙哥哥帶著男裝打扮的自己偷偷溜出府外去茶館里聽說書的事。當時，那個說書人好像也在講這麼一個場景，講到在場的人都起哄了。彥馨也識字大約聽得懂他在說什麼，但是今日確實第一次看到真實的場景，不覺得有懵在了原地。
　　直到有人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彥馨回頭，看到了頤先生，正想出聲，先生卻制止了她。先生示意彥馨跟他離開，彥馨依然覺得很好奇，很想再看多一會兒，所以又探究地靠近門縫看了看。卻不了正好與季閆禪有所察覺望處門外的視線相對。彥馨驚得差點要叫出聲來，頤先生卻眼疾手快地堵住了她不讓她發出半點聲響，季閆禪看著他們詭異地笑了，彥馨幼時尚不懂那個笑容的意味，後來長大了也漸漸就懂了，那時季閆禪笑得有多得意了——
　　季閆禪是笑給頤先生看的。因為當時，季閆禪只是在向頤先生宣告著思遙哥哥至於他們的所有權。閆禪哥哥喜歡思遙哥哥，思遙哥哥喜歡的，卻是頤先生。頤先生喜歡思遙哥哥嗎？彥馨也不知道。但彥馨知道，季閆禪既然宣告了思遙哥哥的所有權，先生便絕對不會與他爭思遙哥哥。
　　“嗯~齊思——~”
　　彥馨至今仍記得，她看到的最後一個場景，就是季閆禪很放肆縱情地喊了思遙哥哥的名字，然後整個人都累得趴在了思遙哥哥的身上。
　　至於後來。後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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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茶于夢中驚醒，急匆匆地跑去恆大住的廂房想要找他，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又被困進了昨夜那個院子里。才明白自己陷入了山鬼設的“瘴”中。彼時天卻已大白。
　　茶茶這才想明白過來，彥馨昨夜點亮橘燈，是為了給自己點名方向，指引自己走出山鬼設的“瘴”。於是如今要如何是好，白日里即使有橘燈，橘燈發出那微弱的燈光，也極難被肉眼辨識，根本難以起到引路的作用。所以唯一能走出“瘴”的辦法，便是破陣，若要破陣必定會驚動設陣之人，這樣就相當於是宣戰了。自己是洠�問睿�隨時可以投入戰鬥狀態，只是另外“豬一樣的隊友（此處其實特指君書大）”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睡懶覺做美夢之中，或者更糟糕，可能昨夜與人一度春風得意，如今縱慾過度在好生補眠……
　　茶茶越想越不對勁，想著嘗試一下用密線聯繫其他兩隻，結果發現山鬼的“瘴”果然是會屏蔽時空師之間的一切聯繫方式的，於是也覺得問睿�有些棘手了。或者也試著耐下心來，玩玩走迷宮陣的弱智撸�戲吧——內心卻也知道，若是能走得自然走得處的“瘴”，便不是山鬼設的“瘴”了。如今茶茶若是長久呆在某一次過久，會招來同困於“瘴”中的其他生物的注意，而那些生物多半是敵非友；若是繼續走，越靠近“瘴”的陣法中心，越容易被困得越深，旁人來找亦難尋得；若是破陣——已經說了——一定破陣，意味著宣戰，在無法聯繫隊友的情況下，盲目與對方宣戰，簡直等於找死，特別還是在這種茶茶完全不知對方能力去到什麼情況，不是知己知彼的惡劣形式下，貿然開戰簡直自己玩慘自己。因為山鬼很可能把他們分散開來，一個個分頭解決，然後後果肯定會不堪設想，搞不好會連累到淮王世子，這事就玩大發了。就算最後真的三位時空師都洠�什麼很大損傷，弄傷了時界關鍵人物這個帽子扣到頭上，罪名也算不小了。神煩！
　　早知道就不打草驚蛇，不急著告訴恆大有關山鬼可能不是彥馨的事了。
　　兩難。　　　　　　　　　　　　　　　　　　　　　　　　
作者有话要说：　　

　　☆、面影

　　茶茶思來想去，實在想不出解決問睿�的最優解，準備放棄來個破罐子破摔，破陣就破陣，宣戰就宣戰的時候，轉機很狗血地出現了。茶茶見到了那襲熟悉的白衣。
　　——是恆大！？
　　茶茶訝然了，直到恆大都走到她身邊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何反應。
　　“你下來呀，還懸在半空幹什麼，發神經啊？”
　　“啊？哦——！”茶茶還洠�哦完，就差點因為地心引力整個人摔了個四腳朝天。還好有恆大在下面一把接住她。再然後她聽到了腳步聲，再然後——
　　“神經病啊？大清早的你懸在半空表演雜技乜！”鄭君書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話都說得斷斷續續的。
　　“齊思呢？”
　　“余二小姐你一邊想事一邊會不知不覺念懸空咒的毛病你到底還想什麼時候才來改啊？”
　　“！”茶茶真心覺得自己玩大發了：“也就是說我在自己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宣佈我們跟對方戰爭開始了嗎？”
　　恆大跟君書都一臉“你說呢？”的無奈表情看著茶茶，茶茶表示十分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有木有！但是——
　　“我剛剛問你們了齊思遙呢？”
　　“不知道，醒了就找不著人了。”
　　“你昨晚跟他一起睡啊？”
　　“你睡醒了洠в校窟�是你真的這麼久都不知道？他就住在我們隔壁房間。”
　　“……”茶茶都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了，半晌又覺得不對了：“但是你們怎麼會發現我的——我是說山鬼怎麼會讓你們發現我？難道單獨對付我們，逐個擊破不是對於她來說，更有勝算的事？”
　　“蕪鈺，君書，茶茶？你們怎麼會也在這裡？”
　　“齊思？”眾人見齊思遙一副衣衫不整的樣子，都十分地訝異他為什麼會在“瘴”之中。
　　“我從昨晚就開始被困在這裡，剛剛才拜託了一隻怨鬼的糾纏。”
　　“還好這下終於人齊了。”
　　“黨務之急我們只能先從這個‘瘴’出去，如果山鬼一直不願與我們有正面衝突的話，我們直接破陣還是難度蠻高的。”茶茶說道。
　　這時恆大私下密線茶茶：‘梓悠今早找我，給我查了山鬼的底細，然後告訴我你遇到了麻煩，不然你覺得我怎麼會這麼快帶著你的編輯大，找到你？ps齊思不知是敵是友，小心！
　　‘咿唔吁你這話講了就跟洠еv一樣……
　　本來茶茶還想吐槽多那麼一兩句的，怎麼知道，“瘴”內的局面一下子就改變了，地上開始出現裂痕，然後，還洠�來得及等眾人作出反應，裂縫之間就突起了一道出墻，將四個人隔開成了兩兩一對。茶茶已知是計，但是轉頭一看，自己跟恆大被分在一起，這意味著鄭君書那個洠ь^腦的跟齊思遙實在一起啊！突然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這下不要美色铡�事了才好！”
　　“相信我，君書不會的。”
　　“你哪來的自信。”
　　“我對於自己有這點美色的自信還是有的。”
　　茶茶有點迷糊了，不明白她哥那點狗屁自信到底從何而來。
　　“邊走邊說！”恆大抓著茶茶手腕就走：“鄭君書他自己會見機行事，你別瞎操心。我們必需避免和山鬼的所有正面交鋒，然後保證我們兩之間不再被隔離，不然山鬼的力量雖然不及我們之間的任何一個人，但是我們還是很容易被她的詭計迷惑。這隻山鬼很狡猾，我們不能掉以輕心。”
　　“現在是要幹什麼？”
　　“‘瘴’會有缺陷，必需盡快找到，然後樱鼊幽莻�機關，把這裡全部毀掉。”
　　“‘瘴’只能走出，洠в袡C關能一鍵清除，你以為360卸載啊？”
　　“這個‘瘴’不一樣。”恆大一邊抓著茶茶飛快地在“瘴”中穿行，一邊解釋到：“你聽說過怨童洠в校窟@個“瘴”是山鬼利用怨童的怨念建立的，人的怨念其實是很容易建立的，但也同樣很容易解除，只是一念之差的事情——茶茶！低頭！樹上掛著毒蜘蛛的網！”
　　茶茶聞言趕緊低頭：“這裡不會還有毒蛇吧？”茶茶傳說中時空界最怕蛇的時空師。
　　“不知道。如果看到毒蛇出現我會提醒你。誰知道這裡都有些什麼物種，應該是因地制宜而建，但是我也不清楚此處地理環境如何。”
　　“莫梓悠那是狗屁的情報！”
　　“行了，她查不就是你查，你兩一根筋的啦，你罵她不就罵你自己，省口氣兒算了。小心腳下！”
　　“啊？啊——！”
　　“餘音繞樑啊你？至不至於？！”
　　“就是個陷阱，你就不能講清楚！我以為有毒蛇！”
　　“那別說話了，太好體能了，這樣相當于是在玩山地戰。”
　　兩人很有默契地不再交談了。事實上情況也越來越惡劣了，腳下的路越來越不像路，兩邊雜草叢生，頭頂的樹墻越來越高越來越濃密，光線漸漸陰暗了起來，墻邊的蜘蛛網越來越多，身子要躬得很低才能勉強通過。而且，茶茶開始覺得她們在往深山處走，越走越高。常常登高的人都知道，上山是十分耗費體能的，茶茶漸漸也覺得爬得有點吃力，特別是山的坡度還是有點大的，又洠в腥斯ぬ�階，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往下滑著掉下去，還不敢隨便抓兩邊的任何著力點，要擔心被有毒的動植物傷到。
　　茶茶開始覺得這個決定不理智了。不起正面爭鋒真的能走出這個“瘴”？這完全就是消耗戰，如果體能洠в辛耍�根本想使用術法也用不出來啊！而且即使是用怨念建起來的會有缺陷，這個缺陷一時半會兒恐怕也不容易找到啊。
　　“茶茶累了嗎？不要放慢速度，繼續往上爬！”
　　“你確定你的決定是洠уe的？”
　　“茶茶！”恆大的語氣，毋庸置疑的強硬。
　　茶茶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往上爬。直到終於爬上了坡頂，然後很悲劇的發現另一邊是峭壁……
　　“你確定你洠уe？”
　　“拿著，”恆大突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來一條麻繩：“把這個系在樹上，然後我們爬下去。”
　　“這是峭壁，我們根本就見不到底！”
　　“那也要爬，或者中途還有其他路徑可以走。見步行步！”
　　“那你確不確定這條�